《窃心者》满城疯语

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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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黄小曦说对了，果然是公司又买了个新项目。
　　负责的同事从10点多介绍到12点，也才开了个头。领导金口一开，让助理给大家订了饭，又搞成了午餐会。
　　最后这场轰轰烈烈的午餐会一直进行到下午六点，中场休息了两次，不过等到下午散会出来，宋轻头晕耳鸣，脸色苍白，直接就去厕所吐了。
　　“你没事吧？”黄小曦看她扶着腰出来。
　　“最近肠胃不太好，精神一紧张就容易这样。”会议室里没有窗子，人在里边长时间坐着，容易缺氧，精神也不得放松，身体做出了忠实反应罢了。
　　“胃病最折腾人了，可得多注意。”黄小曦说，“要不要明天请个假去医院检查一下？”
　　宋轻摆摆手，“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周末去吧。我那还有胃药，特别管用。我等下回去吃一颗就好了。”
　　黄小曦看宋轻执意坚持，也没再多劝，下午近七点钟，两人告了个别，一前一后下班离开公司。

　　宋轻叫了个快车，上车后，眼睛一直看向窗外。
　　这个时段比较堵车，车子开开停停，司机有点不耐烦，同宋轻时不时地搭话。但宋轻心思不在，而且她习惯性在陌生人面前收敛。不用做出必要回复的，她假装没听见；需要回复的，也就只简单回应一句半句的。
　　“小姑娘，我看你心思好重。”司机说。
　　不知道怎么就得来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评价，宋轻不置可否，拿起手机玩了会儿，就看到秦原发来一个蠢萌中二的鸵鸟表情，问她下班了吗？
　　“下是下了。但我已经死了！不接受任何请求！”昨天被他拉去做别人写真的人肉背景板就算了，还大半夜强行跟一群人进行真心话大冒险游戏，搞得她今天一天有气无力，坚决只回家，哪也不想去。
　　“你看，你看~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一找你，难道就是有事相求？就不能是也许是我想请你吃个饭吗？”秦原这次直接回了语音过来。
　　“呵……呵……”宋轻回了很多省略号，“秦总，你要请我吃饭？难道是我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剩余价值可供您利用？”
　　“宋轻！”秦原回了个头上冒火的小红脸表情，“其实我是想给你介绍对象！”
　　“会有这种好事？”她心不在焉回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秦原发来一张几年前影版《千百种的你》的海报。
　　宋轻：“？？？”
　　她是很喜欢这IP的原著没错。
　　可，说好的对象呢？
　　这人发张海报来干嘛？
　　“这戏又要重拍了。这次清嘉也会是制片方之一。所以宋轻啊，和工作谈恋爱才是正经！”秦原接下来竟手打了好长一段话，“你昨天说你现在的工作也就是做着而已，谈不上喜欢。所以你回来吧。不想做经纪人也没关系，还有其他职位。清嘉留得下你，也是你永远的家。”
　　虽然秦原这厮轻易不抒情，偶然抒情起来，准惹的人起一层鸡皮疙瘩。
　　但不得不承认，宋轻看他打的这些话，还真是很感动的。
　　一直以来，她觉得自己算是个幸运的人。
　　大学毕业以后，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来到一家公司，即便这家公司不大，但是老板、上级对她都待之以诚，最后大家还慢慢成了朋友。
　　以前，每当遇到困难和挑战，有这些人的信任和支持，她都浑身充满力量。
　　可是,水仙已乘鲤鱼去。
　　有些事想再回去是很难了。
　　“我看——你还是给我介绍个对象，比较靠谱。”
　　到达指定地点，司机停车，提醒带好东西。
　　宋轻道了声谢，打开门，步入夏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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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来，两个项目并行，宋轻所在的部门的一众小伙伴，几乎都成了“壮劳力”。
　　因为有点发烧，宋轻这一天本来是打算下午请假回去休息。
　　但由于负责少儿戏剧表演课程的同事，家里临时有事，她便被领导派遣去和英方代表沟通关于课程的事项。
　　宋轻说明了自己身体不适，上司同意她上午谈完，下午可以直接回家休息。
　　对方给出的酒店地址，距离清嘉娱乐不远，一路乘车过来看见窗外熟悉的街道，她又不免生出些感慨。

　　等到地方下车后，宋轻直接去了酒店一层偏厅的咖啡馆。她要了一杯热茶，双手捂着杯子等待客户。
　　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过去了，她还没有等到来人，耐心告罄，宋轻又给对方助理拨了个电话。
　　但这次电话“嘟……”到自动断线，也没有接通，不过刚和她在电话里沟通过的助理声音，这时竟然出现在她身后……
　　“宋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一个二十来岁斯文白净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走到她身边，“我老板的飞机晚点了，现在刚下飞机。你看现在也快到中饭时间了。他说为表示歉意，想请您吃饭，边吃边聊可以吗？”
　　刚、下、飞、机……
　　刚看见这位助理的时候，她以为马上就见到正主了，现在想不到还要等……
　　“饭就不吃了吧？”宋轻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你看要不先让你们老板休息下？我明天再过来。”
　　“呃……好吧。”年轻助理有些为难，但却没有阻拦，“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送您出去吧。”
　　“不用了。”宋轻递给助理一个礼貌的笑容，拿起包和文件，转身出了咖啡厅。

　　酒店的隔音相当好，她刚才距离窗子很远，是到了酒店大门口才发现外边在下大雨。
　　心里拉起一道警报，宋轻估计自己这一时半会儿是叫不到车了。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11点多了，估摸着秦原也该差不多到公司了。而这里距离清嘉很近，如果能联系到秦原，拜托他让秘书开车接自己到地铁站也成。
　　她点开通讯录，秦原的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秦原，我现在……我……”
　　“你别说了，我看见你了。”
　　“啥？”宋轻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宋轻——我在这里！”
　　宋轻握着手机转身，看见秦原正迎面朝自己走来，“怎么这么巧？”
　　“不巧、不巧，今天来这里见一个回国的朋友。”秦原挑了下眉，笑着说，“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你的朋友我就不方便打扰了。”宋轻指了指外边的大雨，“但反正你朋友还没来。你能不能发扬下风格，送我去个地铁站？”
　　“抱歉啊，亲。”无奈耸了耸肩，秦原说：“不是我不想，小陶开我的车去机场接这个朋友了。”
　　宋轻闻言郁闷的用拳头敲了敲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没事，那算了，你先去吧，我自己叫车吧。”
　　“宋轻，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病了啊？你确定自己能走？”秦原关切地问。
　　“有点发烧。不过没事，这个季节不论到哪儿都有冷气，我就容易这样。”
　　“不管什么原因，发烧你还瞎溜达什么？”秦原想了下说，“我看我司机也快回来了，要不你先去酒店大堂坐着休息一会儿，等他回来，我就让他送你回家怎么样？”
　　宋轻犹豫，但看了眼外面的大雨，最终还是妥协了。

　　酒店大厅没有咖啡厅空调冷，宋轻披着秦原的西装，靠在沙发上，眼睛越来越沉。
　　秦原说你想睡就睡吧，车到了叫醒你。
　　她就放心睡了，只是没想到，等醒来时，人已经不在酒店大堂里了。

　　.

　　这里真安静。
　　这是宋轻醒来，第一个想法。
　　第二个想法是感叹，秦原难得这么贴心，居然还特意开了间房让她休息……
　　宋轻起身，看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拿起放在旁边沙发上的自己的包和文件，打算先回去，改日再谢过秦原。
　　她退出房间，从外面关好门，就看到了上午在咖啡厅遇到的那个斯文助理，迎面朝自己走来。
　　小助理显然很惊讶会在这里看见宋轻，“宋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身体不太舒服，中午没走成。”
　　“原来是这样。真是抱歉，今天辛苦您生病了还特意过来。”
　　宋轻笑着点了下头，没再多说什么，朝着墙上指示的电梯方向走去。
　　“宋小姐，留步——”
　　被小助理叫住，宋轻转过身来，“还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刚从我们老板房间出来。你们是已经谈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