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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 主线 逼迫 ...

  •   柳州城的事情,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传开了,原本庚桑皇城前来支援的人马就还没进城,加上守城的卫兵纪律散漫,人云亦云,传的天花乱坠。
      钏夕城因着倾璃的奇珍大会聚集了不少人,就连周边四国的边界小城,客栈里也是人满为患。说起来,倒是有几分天下盛事的模样。
      江湖中近些年除了些恼人的瘟疫,没什么稀奇的大事,就算有,那消息也是牢牢地攥在倾璃的手里,旁人不得而知。
      若想要在奇珍大会里夺得头筹,那财力就得相当雄厚,毕竟随便一件珍品,都是旷世奇宝。成为倾璃的座上宾,单凭这名头,也足以让人一掷千金。
      容期顶着重重的两个黑眼圈,马不停蹄的调制‘解药’,心疼的江珂直跺脚。
      这柳州城的瘟疫少说也有月余了,百姓四散逃命,田园荒废,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根本无暇顾及,粮食都得靠着外头救济,更别说能救命的药草。
      “呸,什么江湖侠士汇聚,柳州城瘟疫怎么个个避而远之?咱们辛辛苦苦的救人,钏夕城倒好,为了一个奇珍大会,就差没有锣鼓震天了!”
      江珂抱着一堆药材,气鼓鼓的跟在容期身后。夜里她得照顾沉承与,睡得本就不安稳,天还没亮就被柳依叫醒,说是柳州城里被人投了毒,容期忙的几夜都没睡。
      城里的药草早就用得七七八八了,最快的也只能来钏夕城采购,这一番热热闹闹,欢声笑语,看起来实在是扎眼。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容期面色疲惫,声音里带了几分无奈,禁术也好,中毒也罢,真正操心的反倒是他这行医问药的江湖郎中,“你昨夜照顾...那人,如何了?”
      江珂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什么这人那人,人家叫玉瑶!你倒是大发慈悲,救的人是谁都不问清楚!”
      容期也不恼,“庚桑玉府的?”
      “不然还有哪家姓玉的能让堂堂逍遥王不远千里的护送?”江珂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对,“除了庚桑太子妃,玉府还想攀上逍遥王?”
      容期一愣,想拍拍她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可惜双手都抱的满满当当,“你若整日操心这些事情,不如想想大婚的时候用什么料子的嫁衣。”
      “你!”江珂的小脸唰的一红,语无伦次,“我们快些回去,人都等着呢。”

      红日未烬,午时最是酷热难耐。
      容期跟江珂去钏夕城了,亓佑宸守着沉承与几乎寸步不离,反倒是柳依忙活的不知所以。
      她可是堂堂蛊月教的副教主,就算走马上任没多久,那也代表着蛊月教的颜面,日日奔走,添火煎药是个什么事儿?
      这柴添着添着就把她添出火来了,一撩裙就跑去见亓佑宸。
      “既然人已经救下了,那柳依就不随王爷留守柳州城了。”
      柳依前来请辞,亓佑宸毫不在意,反倒是有了些精气神的沉承与放下汤药,朝着她笑了笑,“多谢柳姑娘救命之恩。”
      “柳依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哪敢邀功夺了琉殇居的大功劳。”
      救人本不分公私,可提了琉殇,就生生将沉承与欠她的变成了欠蛊月的。在场的三人皆是玲珑心思,暗波汹涌,也不过一笑置之。
      “王爷。”外头传来小厮的喊话,“玉知瑾大人已带人抵达柳州城。”
      沉承与手一抖,攥紧了被褥,半垂下头。这些小动作都被亓佑宸看在眼里,墨眸深如寂夜,藏着浓郁的雾。
      “知道了,一切交给他安排。”
      “是。”
      听见屋外的人离开了,柳依笑道,“既然如此,柳依也跟两位就此别过了。”
      沉承与抬眸,“柳姑娘是要回皇城?”
      柳依含笑,纤腰轻摆,面若春桃,“那便不是两位担心的事情了。”
      亓佑宸挡住沉承与的视线,“你可以走了。”
      柳依我不在意他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转身就推了门,“放心,过不了多久,你们自己会来找我的。”
      可惜容期不在,不然定然不会放她离开。柳州城瘟疫原本好了大半,偏巧他们一来,就又乱成一锅粥。蛊月教的作为,百姓无知便罢了,他们行医多年,岂会也受蒙蔽?
      一旦证据确凿,众目睽睽,柳依想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亓佑宸放她走,不过是替沉承与还了这救命的人情。
      衣角被人扯动,亓佑宸回过神来,目光有一瞬的轻柔,“怎么了?”
      沉承与咬着下唇,半晌,怯懦出声,“少爷他...怎么也来了?”
      亓佑宸看着她不同平日的模样,沉了墨眸,“他也是庚桑的臣子,为何不能来?”
      沉承与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她对玉知瑾,本就字字亏欠,一把推开了人家,又何必这样惺惺作态。
      “我知道了。”
      亓佑宸瞳光烁烁,伸手摸着她柔软的墨发,“亓睿尧答应了,待你痊愈回府,就纳你为妾。”
      沉承与猛然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亓佑宸分毫不让,“你听见了。”
      “你让我嫁给太子?”沉承与看着他毫无动容的表情,端起一旁药碗奋力砸在地上,“亓佑宸,你混蛋!”
      满屋难闻的苦涩药味,这一地残盏,正如她破碎的心。让她承受蛊虫噬体之痛,生剜心肉之伤,竟只是为了拱手让人?这让她如何接受!
      亓佑宸余光暼了一眼被溅脏的衣角,道,“药凉了,我重新给你煎一碗。”
      “滚。”沉承与忍不住红了眼,随手抓起枕头砸了过去,“你给我滚!”
      亓佑宸转身,“会有人来收拾,别再弄伤了脚。”
      “......滚啊!”
      留下屋里的人,歇斯底里的砸了所有东西。

      “王爷。”
      玉知瑾将人都安顿好,才去找亓佑宸复命。沉承与那边的动静,闹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下来,他听得真真切切,却因为避嫌,有口难言。
      亓佑宸把玩着手里的玉坠,笑容带着几分邪气,“容居主去钏夕城采买,等他回来,让太医跟着听候差遣。”
      “是...”玉知瑾行了礼,“臣先行告退。”
      亓佑宸冷不丁出了声,“你不好奇她为什么哭闹?”
      不问便罢,这一问正戳玉知瑾的痛处,脱口而出,“玉瑶怎么了?”
      亓佑宸笑意未减,只是眼底寒冰渐芒,“她是玉酌姎的陪嫁,早晚要做太子的枕边人。听闻玉少救过她,又是她的主子,不如亲自去开导开导。”
      玉知瑾一愣,“你让她嫁给太子做妾?”
      亓佑宸嗤笑,“不过蕴丘的奴,不做妾,难道能做妻?就算太子愿意,玉少的三妹,也未必肯让贤吧?”
      玉知瑾脸色一白,“太子殿下刚刚大婚不久,纳妾有违妥帖,太子妃通明达义,未必不愿将玉瑶许给我,臣倒是有意娶她。”
      “太子府的家事,你也敢问?”
      这话便严重了,玉知瑾只能沉默不语。他本以为亓佑宸对沉承与尚有怜惜,对他的生出敌意便罢了,可如今似乎这敌意没这么单纯,逼着他去劝沉承与,岂不是逼着他们两人都死心?
      亓佑宸笑,“玉瑶若是一直闹腾,回头传到太子耳朵里,怕是要吃些苦头,玉少将来更有心疼的时候。”
      玉知瑾的弱点被他拿捏的妥帖,一口银牙咬的酸困麻木,艰难的应道,“臣遵旨。”
      拂袖,头也不回的离开,正撞上点过药来问话的容期。顾不得寒喧两句,只是点头示意一番。
      容期见他满面冰霜,屋里亓佑宸面色常常,当下有些怒气,“听说王爷放走了柳姑娘?”
      亓佑宸盯着玉知瑾的背影,幽幽道,“柳依随行本就为传蛊续命,既然玉瑶已无生命之忧,本王自然无权留她。”
      容期气的差点吐血,“柳州城的百姓是庚桑子民,他们危在旦夕,你就如此罔顾人命?”
      “本王奉命体察柳州城,一为平乱,二为救人。”
      “那王爷就准备好放火屠城吧。”
      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
      遇上这么个顽劣不堪的王爷,容期大可以弃城而去,停留数日,昌顿已算尽责,可惜他这一颗医者心,生生绑在柳州城,弃病人于不顾,有违医道,也为他不齿。
      亓佑宸性情孤傲,并不屑言辞解释,何况他也无心做救苦救难的菩萨,生死由命,他虽冷眼旁观,却也没落井下石。
      “本王会一力承担。”
      “你...”
      容期气的说不出话,半晌从怀里掏出个玉坠来,正是江珂整日惦记着跟沉缘谷有关的那枚,丢进他怀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沉缘谷与琉殇居的交情,始于白芷,终于白芷。江珂对沉缘谷的好奇,也不过是因为对亡母的思念。
      可惜,撞上的是亓佑宸,字字句句都让容期看不得,索性断了江珂那古灵精怪的想法,趁早跟亓佑宸撇清关系,公事公谈。
      玉坠上刻着的‘沉非卿’有些模糊,这枚玉坠也不如沉承与的那枚保存的完好,握在手里带有丝丝凉意。
      沉缘谷已经不在了,他也已经不是小十一整日缠着的那个沉非卿了。
      家破人亡,血海深仇,并非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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