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中二病想学画画

12、第十二章 抓不住你

　　顾树最终在他二爷爷的大寿上，连顿饭都没吃上，就被顾妈带去了市医院，在此期间顾妈还顺便给他买了件衣服，顾树身上穿的那件短袖胸口跟背上都是油，一闻就是一股特重的味。顾妈直接扔了，连洗的欲望都没有。

　　这么下来回到新桥镇已经是接近傍晚了，顾爹把早早地把顾树赶下了车，让他自己走回去，顺便好好反思一下，然后带着顾妈俩人一起去买晚上要准备的食材。

　　顾树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走在人烟稀少地街道上。

　　说起来今天陆桐还找他玩来着……因为手机丢了，虽然有提前用老妈的手机通知了陆桐，但他仍然在家门口看见等候多时的陆桐。

　　“你怎么在这里？”顾树略显惊讶地说。

　　陆桐快步走到顾树跟前，捏住他的下巴，仔细检查他的伤势，又责备又心疼道：“你有没有搞错，去哪都能打架？”

　　顾树脸上的淤青还没散，半张脸都有点肿，被陆桐这样按着，疼得顾树面孔有些抽搐，立马从陆桐手里挣脱出来。

　　“又不是我先动手的。”顾树不满地说。

　　“过来，我看看你眼睛怎么样了。”

　　“不用看了，也就多缝了两针，重新上了药，现在已经完全没问题了，”顾树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那王八蛋刚好一拳打在我伤口上。”

　　陆桐却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面向他，冷笑道：“顾树，你以后的梦想是做一名街霸么？”

　　“毛！”顾树吃痛地反驳道，“都说了是那王八蛋先动的手，我总不能任由别人打吧？”

　　“就因为一个手机？”陆桐敏锐地说，“我看对方下的是重手吧？你们是不是还发生了其他事？”

　　“真的啊！还、还能因为什么？”顾树心虚地样子更印证了陆桐心里某些不好的猜测。

　　顾树在向他隐瞒什么，一想至此，陆桐的脸立刻拉了下来，言语间也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如果有一天你在街头被人打死了，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这能怪我？”顾树脸色也变了，忍不住大声冲陆桐嚷嚷道，“我手机被那混蛋踩裂了不说，他还先动手打在我伤口上，而你觉得这都是我的错？！”

　　陆桐同样大声回道：“是，就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去招惹别人，我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顾树的怒火，“陆桐！”他甚至反过来揪住他的衣领。

　　陆桐却盯着他，露出无关痛痒地表情：“怎么，你现在还想跟我再打一架吗？”

　　顾树猛地用力推了他一把，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然后背过身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入，顾树因为太过愤怒而根本没能注意到，在他转身的瞬间，陆桐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似乎想挽留他，但那只手还是擦过了他的衣袖。

　　顾树没能察觉到，陆桐也并不想让他察觉到这点。他很清楚，他犯了个错误，用不信任地讥讽刺穿了顾树一直坚强的盔甲，伤害了顾树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尊心。

　　他想解释，也想道歉，更想拥有。可怯弱捆住了他的双手，逼迫他停下脚步，任他越走越远。是的，落于掌心的始终都是虚无的空气。

　　他抓不住他。无论是从前、现在亦或是将来。

　　最近何良平觉得脑壳疼……还是特别疼的那种，因为顾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几乎天天跟他黏在一起，他去买吃的他要去，他去交作业他要去，甚至连拉屎他都要陪着一起去。

　　“我说，你能放过我吗？”何良平抱着一叠作业走在教学楼外的走廊上，他额头青筋暴跳，显然一直在忍耐挥拳揍人的冲动。

　　他实在是没想过有一天，顾树会跟个背后灵似的缠着他，太烦了……太他妈烦了……太太太他妈烦了！

　　“我帮你抱作业，你还嫌我烦？”顾树浑然不觉，抱着同样高的作业本不解道。

　　“不需要！你能哪来滚哪去么？我他妈看到你这张脸就想吐！”

　　“咱俩不是同桌快两年了么，你现在才想吐？”

　　“我等会就去跟老师申请换座。”何良平阴沉沉地说。

　　“你是我小弟，想从我手里溜走，门都没有！”顾树斩钉截铁道。

　　何良平翻了个白眼：“能不往自己脸上贴金么？”

　　顾树完全不在意何良平的嘲讽：“放学打篮球不？”

　　“打毛！”

　　“你就是因为像个病秧子才交不到女朋友的。”

　　何良平一脚踢到他小腿上，“谁病秧子？你见过有这么活力十足的病秧子？再说，你不也没有女朋友在那里骄傲什么？”

　　顾树哼一声，辩解道：“我只是暂时不想要。”

　　“哦。”何良平白他一眼，忽然注意到他右眼上的绷带换新了，“你眼睛怎么还没好？上次不是说等两天就拆线了么？怎么还保持个独眼龙的造型？”

　　顾树顿了一下，犹豫不决地说：“上周末跟人打了一架，把伤口打裂了，又缝了几针，大概还要过个几天才能好吧？唉，祸不单行，手机也在打架的时候搞丢了，我妈现在都没给我买新的。”

　　“应该不是跟陆桐打的吧？”何良平小心翼翼地打量顾树的脸色。

　　他不是没发现，顾树这几天的异常跟陆桐有很大的关系，俩人这两天话都没一句，基本处于你在我走，我在你走的状态中，傻子都能看出他们吵架了。

　　所以说平日里千万不要跟要好的关系搞臭了，同在一个班，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更何况陆桐与顾树家还住一块，多尴尬。

　　不过何良平并不认为，陆桐会跟顾树大打出手，尤其还是处于受伤状态中的顾树。

　　话说这俩人打架谁能赢？何良平想着想着就跑偏了。

　　“不是，对了，放学等我。”关于陆桐的话题顾树总是避而不谈，即使他转移话题的能力实在是尬的一逼。

　　何良平也懒得再管，转而问道：“那你手机找回来了么？”

　　顾树叹了口气：“找个屁，去哪找啊，打电话给酒店的服务员问……”他说着说着就没声了，何良平正觉得奇怪，一看才发现顾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但眼神却直直地注视着前方。

　　“喂你……魂被抽走了？”

　　下一秒，就见顾树甩下手中的作业本，如饿虎扑食，向着那道笔直的身影咬去。

　　顾树撞倒了来人，以一个极其令人浮想联翩地姿势骑在对方身上。

　　“我操，你他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顾树恶狠狠拽着付晟远的领口，真像一个穷凶极恶地歹徒，随时都会掏刀抹了他的脖子。

　　“你冷静点，我是来道歉的……”付晟远的表情有些狰狞。顾树正压着他的胸口，他有些喘不上气，另外，被撞的屁股也是真的疼，“听我说，死变态……”

　　“哈？”顾树眼皮猛地一跳。

　　“不是，顾树……”付晟远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从裤包内拿出已经修好的手机，在顾树眼前晃了一晃，“我真的是来道歉的，这下你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