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如瓷》庄以

21、求人

　　沈妍心一横，还是把那瓶清心丸搁在里头。

　　反正，郡王殿下不见得瞧她的礼。

　　心愈发坚定了。

　　一伸手拿起那块玉，往深袖里一放。

　　双手捧起那箱子，终于下定心来，唤半夏过来，“咱们往郡王府去一趟。”

　　半夏从她手里接过箱子，叫外头煮饭的婆子叫了车马来。

　　“姑娘还是带了药箱去？”
　　半夏瞧着沈妍又拿起药箱，半夏有些疑惑。

　　沈妍面上笑容一僵，默默把药箱搁下。

　　不知怎的，不是去瞧病，反倒心里有些忐忑。

　　广宁王府。

　　楚煊瞧着手里那叠纸，修眉低垂，眼里深如高湖。

　　“九阴族渗得够深。”

　　石溪竟也没想到一个江氏竟牵扯出这么多。

　　九阴族竟然把线埋到眼跟前。

　　楚煊目光落在一处。

　　绮颜醉。

　　他想起那时候站在正厅中央的姑娘说，金玉奢侈，不便多取。药材乃有用之物，用之则贵。
　　却原来还是聪明得紧，别处寻不着，还是往这儿来了。

　　石溪瞧着楚煊虽看着那情报，面上却隐隐约约有着笑意，一时竟都迷惑起来，不知如何了。

　　这……这九阴族渗入，如此值得高兴？

　　还是叫底下这帮兔崽子气出了好歹来？

　　正此时，外头有侍卫来报，“殿下，有人带着您的印信求见。”

　　印信？

　　楚煊了然，是沈妍。

　　清荣上次便把印信给了沈妍。

　　“叫她进来。”

　　石溪还不知道此事，只当是要紧的人。

　　直到他瞧见门外女子缓步而来，身上一袭湖青斗篷，长发珠翠不饰，面上丝毫妆容也无，却清美秀丽如初雪。

　　不是那沈大夫还有谁？

　　她她她怎么来了？还有殿下的印信？！

　　一时石溪脑子里只剩下对沈妍的景仰。

　　这沈大夫什么时候就叫殿下把印信送出去了？

　　沈大夫真不是一般大夫。

　　石溪终于下定了结论。

　　沈妍哪里知道石溪这样脑补，她进来一扫，就见石溪面色沉肃，目光冷然。

　　上首那郡王虽身着一身素衣，不似平日端重正装，可他那目光落下来，沈妍只觉得心生颤意。

　　果真做不得亏心事。

　　便是别人如何，都觉得心虚。

　　沈妍面上不显，按着礼节往下拜，“民女沈氏，拜见郡王殿下。”

　　“沈大夫不必多礼。”
　　楚煊未等她拜下去，就叫她起身，目光落在她手里，那精巧的木箱上。

　　看来是有事求到门上来了。

　　沈妍见他看向木箱，“殿下平日操劳，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石溪听这话忙上前接过那木箱。

　　“是民女自制的凝香丸，不是贵重物件。”

　　凝香丸名字虽普通，只是上至嫔妃贵女，下至平民百姓，都颇为喜爱。

　　“沈大夫今日来，所为何事？”楚煊目光落在眼前女子身上。

　　他相信，这样聪明的姑娘能来送礼，绝对有所求。

　　沈妍心头一颤，知道是说正事的时候了。

　　“殿下。”沈妍沉下心来目光定定落在楚煊身上。

　　“民女求殿下相助。”

　　楚煊霎时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其实太过明显了不是。

　　她事事为其姐筹谋，今日来见他，怕也是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果然，沈妍再开口就印证他的想法。

　　“民女胞姐身中剧毒。”

　　沈妍细白的手指捏紧了裙裳，“民女疑是其府上二夫人江氏下毒。民女求殿下替民女捉拿江氏。”

　　“捉拿？沈大夫，连你也说是怀疑，并无证据，你何以笃定，本殿能应你？”

　　楚煊突然眉目冷肃，依旧绝滟清贵，可此时却叫人打心底生出寒意来。

　　仿佛此时此刻，坐在上首的才是声名赫赫，惊才绝艳的广宁郡王。

　　前一刻那些慵懒似乎都是假象。

　　就如同一只休憩的豹子，那般具有欺骗性，安静温和的叫人生出错觉。

　　沈妍面上却愈发冷静下来，“殿下不是糊涂人。想必安平郡主中毒，您已经十分清楚，那毒来自何处，自不必提。民女胞姐所中奇毒，名曰绮颜醉，与安平郡主同出一脉。”

　　沈妍略直起身子，“民女说是怀疑，可怕的是什么，郡王自然猜得出。且郡王岂会为着一句证据就能放过江氏？”

　　说完沈妍只觉得身后浸了凉水，一般，竟是湿透了。

　　沈妍此刻只庆幸自己还有个唬人的面皮，瞧着能镇定几分。

　　楚煊并不说话，半晌轻笑一声。

　　声音清朗如玉，可叫沈妍听来，只觉得毛骨悚然。

　　楚煊只觉得这小姑娘有趣，如此色厉内荏，竟还差点儿把他唬过去。

　　要不是瞧见小姑娘那本来素白的手都捏得起了红印，他也只当这姑娘真真稳重。

　　不过，的确说的有理。

　　帮她一把又如何？

　　就如同她说的，便是没有证据，他也不会放过那江氏。

　　楚煊不过片刻就为自己找好了理由，他并不想承认，他对这姑娘，有那么些过度关注。

　　“沈大夫想的不错。本殿应下便是。”

　　楚煊见沈妍似是松了一口气，瞬时起了想逗弄小姑娘的心思。

　　“只是本殿一事不明，还需沈大夫解惑。”

　　沈妍清圆的杏眼看向楚煊。

　　最大的事儿已经解决，沈妍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哪知这郡王还有事问她。

　　“沈大夫昨日行迹匆匆，所为何事？”

　　沈妍一口茶水差点儿噎在嗓子眼里。

　　不是……这这这，这么严肃的场合，说昨天那么不着调儿的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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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的锅，今天晚了。
天气炎热，冷饮虽好，可不要贪杯。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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