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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霸道督军的小娇妻 ...

  •   系统还要与她扯皮,于是她掩住耳朵,连眉头也皱起。她道,“这位高小姐,若不是重生一世,便也是你们系统给叫来的人吧?”
      系统静默了半晌,连四周也跟着安静下来。许久之后,系统道,“她便是上一个来做这个任务的人。”
      “你跟我说过的,她逼死了洛沉璧。既然如此,她第二次刷这个任务,会做的比我更好,还要我来做什么?”她道,有点儿被欺骗的生气。
      “这个世界难度系数很高。”系统道,“有许多的未知因素,宿主不要放松警惕。祝宿主任务顺利。”说着又消失在她脑海里,任凭她怎么叫也不肯出现。
      她深吸一口气,连眼圈也微微泛红。等她转过头瞧晚宴中心安静的来源,原来是赵太太。她见了个漂亮的少妇,一时口不择言,连声骂她是“骚狐狸”,又将香槟蛋糕一并泼在她身上,浑身泥泞好不狼狈。她在人群中静静听了一会儿,这少妇本是市政府的秘书,原本就是赵市长的情人。在赵太太百般逼迫之下,她嫁了个处长,谁知如今与赵市长仍是藕断丝连。她目光越向那头,赵梦溪抓着高长娉的手,一时连脸也铁青。
      她叹了口气,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天地这样大,又是乱世,她只孤身一人,连个家也没有。
      想着又叹气。她一个学计算机的,更不能像旁人那样大杀四方。正觉得绝望,却瞧见了站在她身后的洛沉璧。
      她素来与元其琛像个连体婴似的,如今少见的孤身站在这儿。她抿着唇瞧着她,尚且比沁璧还略高些,气焰极盛。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是沉璧率先开口的。她问,“你是怎么来的?要不要搭我的车一道回去?”
      沁璧犹豫半晌,还是摇了摇头,“我住的并不远,只在那条街后头。”
      沉璧便朝她笑了笑。顿了顿,她又道,“若是遇上什么难事儿,倒可以来找我。虽说我并非对你释怀,可你说到底,也还是洛家的人。”
      她有点儿茫然地点了点头。洛沉璧竟比小说中更要温和许多,原剧情中她嚣张跋扈,任性自我,唯有一张脸长的像样。后来乱世经历了家变,她才逐渐长成个有担当又有能力的人。
      她便转身走了,又在另一侧唤了湖璧。沁璧只来得及听见她对湖璧嘱咐道,“……这事儿明日便会闹得满城风雨,可你要守住了嘴,不许跟人混说。”
      湖璧道,“我知道的。”
      在不远处又与元其琛碰头。他微微点了头,以示已经向同僚告别。于是三人这才一齐踏出门去。许久她回头瞧了一眼。屋里灯火辉煌落在她眼眸里,脸颊却沉浸在一片乱世的画布中。
      夜至浓黑,因是一道只在市区里头,高楼大厦,公馆洋楼,夹杂着些低矮的贫民窟。黑色窗子仿佛是怕人的黑洞,可等到人毫无防备的时候便会伸过来一张沾满血腥的口。街上铺着四四方方的青砖,连汽车开起来也不见颠簸。路过报亭仍亮着一盏晦暗的灯,警视厅彻夜通明,却对深夜里藏匿在黑暗处的猛兽视而不见。
      是一种脆弱的,单薄的,朝不保夕的平静。
      沉璧累了,在他怀里陷入浅眠。车子引擎发出很大的声音,每每惊得她醒转,又被他按进怀里,不许她乱瞧。
      夏夜静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无星无月也就罢了,甚至还没有鸟雀。沉璧洗完了澡,半干头发地倚在靠枕上,身上是吊带的睡裙。云团儿侧着身子睡在她脚边的地毯上,小脑袋也微微仰着,压住自己一只耳朵。
      为此元其琛还取笑它,“云团儿的耳朵明摆着是可以拆卸的。你瞧,它趁着你不在家,偷偷把自己的耳朵给摘下来了。”
      沉璧不理他,一面手中翻着书,一面用脚趾悄悄去摸云团儿猫爪子上的肉球。绵软的像是一块软糖似的。
      “今夜又要下雨。”元其琛走到窗前关窗,四处打量了一番。随后拉起遮光的酒红色的绒布帘子,又将白纱窗帘给拉上。大吊灯金灿灿地,照亮了她的眼睛。
      沉璧抬了抬眼,看他一眼,渐渐显出个笑意,“会打雷吗?”
      “我看见天边有闪电。”他叹气,“应当是会打雷的。”
      沉璧于是放下书,遥遥向他伸出手。他身上萦绕些酒气,笑问,“怎么,怕打雷?”
      “不怕。”她摇摇头,“我很喜欢狂风暴雨。”
      “为什么?”他倒是显出一点吃惊,俯下身抱了抱她,随后躺在她身边。
      “多快意。”她嘟了嘟嘴,又把手中的书页打开了。
      “可我不喜欢。”他侧身瞧着她,台灯打亮她的眉眼。她高高地瞧着他,显出一点天真。
      “为什么?”她问。
      “小时候祖母跟我说,紫禁城里每次下雷雨,不是劈了宫室便要劈人。”他瞧着她,睫毛在她脸颊上铺出一片羽毛扇似的影子。“后来我去从军,新兵住的是最差的军营。每次打雷下雨,我们住的地方总要被冲垮。十分的惨。”
      她便笑嘻嘻地把书本放下,躺到他身边轻轻拍他肩膀,一副哄他的姿态,“不怕不怕,现在我们住的房子□□的很,不会轻易劈死人,也不会轻易被冲垮的。”
      他便凑上去轻轻吻她,随后灯一拉,深夜里掀起几多温存。
      最近沉璧在喝中药。
      她跟元其琛成婚了半年有余,肚子却一点儿动静也不见。母亲那边焦急得很,听说有个老中医看病很是厉害,便偷偷领她去看。
      大夫看了以后说她气虚血崩,不易受孕。开了逐瘀止血汤调理,日日由吴妈煮给她喝,一天三顿。又要忌口,不许吃生冷黏硬,日日要泡脚。虽然阿胶当归的补,却活生生补瘦了好几斤。
      公馆里头便日日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儿。沉璧直言闻得她犯恶心,她母亲还惊喜了一回,谁知找大夫一看,只是单纯闻不惯那股子味道罢了。
      元其琛这几日也因公出差,年关将近,他要赶去南京述职。沉璧央他带她一起去,全家人竟谁也不许。母亲每日来盯着她喝药,连吴妈也紧张得很。她每日吃药都要两位结成战线的长辈哄着吃,日日盯着她的肚子,急着盼着好消息。
      所幸元其琛每晚也会打电话给她。她便向他哭诉,“又是求神拜佛,又是吃劳什子中药。一顿两碗药汤,还哪有位置吃饭?我昨儿偷吃了点甜品都要挨骂,这日子没法过了。”
      元其琛哭笑不得地安抚她,“只略忍一忍,你身子不好,这样也不长久,总要调整的好了,你自己每个月都顺畅,你也舒坦些。”
      “一提这个我就更气。”她气鼓鼓地,俨然一副河豚模样,“两个人,我妈和吴妈,日日在我耳边念叨想要孩子。我觉得自己都要抑郁了。日日催夜夜催,我倒宁愿给你纳两个姨太太,至少不会只我一人念叨。”
      他便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果然她立即更加生气,“这么看来你倒是很想要姨太太了?做梦,我不会给你娶的。”
      元其琛笑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有你一个便日日闹的我要死,更别提姨太太了。”
      “你这狗。”她气呼呼地喘粗气,“哼,我要睡了,不搭理你了。晚安。”
      却还是等着他回她一句,“晚安。”这才挂掉电话。
      其实时间还早,她就躺在床上翻报纸,滚了一圈,门口隐隐传来汤药味儿。
      是吴妈的声音,“太太,开开门。”
      她立即警惕地躲进蚕丝被里,用被子捂住口鼻,“吴妈?什么事儿。”
      吴妈立即伪善地笑起来,“太太,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云团儿想您了,一直叫唤。”说着门口果然传来猫叫声。
      她便渐渐拉开被子,露出光裸的肩膀。火墙生的温度很高,四处都是保暖的措施。因此她即便穿的少,也并不冷。
      她道,“那你把云团儿放在门口,一会儿我抱它进屋。”毫不买账。
      吴妈还强自争辩,忽地佛灯在门口叫唤了一声,“呀,太太,下雪了。”
      沉璧果然被引得打开了门,果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就是母亲和吴妈一起举着药碗,不怀好意地瞧着她笑。
      她叹了口气,乖乖认命。
      不过竟然真的下雪了。
      雪花一粒一粒地,温柔地铺平在地面上。并不能完全地覆盖出整个儿大地。她见过暴风雪吹的牛油灯中的火焰也摇晃,见过雪中江山,雪片轻柔地覆在她眉间发上。
      见过大雪坠崖,寂寥深渊也变得纷扰。
      还是第一次见这样静谧的雪。
      仿佛带着一层掩盖意味。也不知在遮掩什么,也不知在藏匿什么。底下杂役已经出门扫雪,严严实实地包裹在棉袄棉裤棉手套里。扫帚划过地面,有沙沙地声响。
      云团儿也跳在窗台上,摇晃着尾巴。小猫脸儿上写满认真,谁叫也不肯回头。
      那夜她搂着云团儿睡的香甜极了。床被都别样柔软,她梦中仿佛是陷入云端,又仿佛是陷入深雪。
      但随之而来的自然也有坏消息。火车暂停一日,元其琛的归期还要往后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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