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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霸道督军的小娇妻 ...

  •   等她再醒过来,又瞧见他炯炯有神的一双眼,只盯着她瞧。
      沉璧后知后觉的合上嘴巴。等她渐渐清醒一点儿了,连忙将他再推开,又羞又恼,“你怎地镇日不睡觉。”
      元其琛便低低地笑起来。他顺势搂上她的腰,一路卷进怀里,吻吻她的耳朵,教她人在怀里化成一汪水。“我哪有不睡觉,是太太睡的太香甜,可不是哪个人都能这样。”
      “你不要脸。”沉璧被他呵气痒的呵呵直笑,身要往后躲,却被他箍住不能动弹。
      “那我倒是要让太太见识点更不要脸的。”他将她双臂反剪在身后,一直蹭她的颈子。沉璧受不住,躲也没处去躲。她艰难地想了一阵,皱眉一边笑一边连连呼痛,“疼,你弄疼我了。”
      元其琛这才松开手,刚要问她哪里痛了,便撞在她手上呵他的痒。最后两人一起笑瘫了软在床榻上,少女抬眼瞧他,眼都红红的,里头盈着一汪水,连她脸上也泛起一点红晕。
      “你好可恶。”她一时连气也喘不匀,娇里娇气的,好生可怜。
      元其琛比她可要好上太多,随她一起躺着,鼻尖嗅到一点儿她匀称擦在脸上的玫瑰香气。他便随口问道,“我既然这样可恶,我送的东西可不可恶?”
      “只有这个不可恶。”沉璧眼珠一转,“你送的越多,我才会越开心些。”
      元其琛轻轻吻过她沁出薄汗的额头,倒是半点不嫌弃,“那便依太太所言。”
      沉璧这才笑起来,左边脸上泛起一个小巧的梨涡。
      他忽地想起有要紧的事儿还不曾问过她,“太太。”
      “嗯?”她躲在他怀中,委屈巴巴地问了一声。
      “你在英国学的是什么?”他嗅着她一点儿发香,问道。
      沉璧教他环在胸前,听见他心跳的声音,响极了。她扬起脸来瞧瞧他,又低下头去,有些羞赧的,“哲学。”
      他很是意外,“什么?”
      “我学的是哲学。”她小小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被他解释道,“像是天人合一,道法自然,这是中国哲学。我学的是爱与智慧,是西方哲学。”
      “爱?”他眨眨眼,手指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却被她一巴掌打下去。
      “哲学是揭示万物规律的学科呀。”沉璧反握住他的手,细声细气地给他解释道,“事物必有其发展的规律,因此哲学,反而是很基础的一门科学。”
      “太太啊……”他拉长了声音唤了她一声,含笑地抱怨,“我那副官,他父亲曾在法国留洋,连他也是在法国出生的。我常听人家问他留洋的事宜,大家不是学物理,便是学化学。学哲学的,反倒只有太太一个。”
      听见他质疑,她有点不满地嘟起唇来,推开他坐在床里头,短发卷的乱乱的,却是齐整地悬在她脖颈上头,薄厚也不均匀。沉璧道,“既然如此,你一定知道法国六十年前的巴黎公社了?”
      “我知道。”他好整以暇地瞧她,手撑在自己头顶,仍是一副戏谑姿态。
      “巴黎公社便是一次安那其主义的实践呀。”她随手将碎发别在耳后,柔弱轮廓底下是锋利的线条。唇稍抿着,很有一点傲骨,“哲学并非是死的,书面上的,理论的,它也是实践的,是看得见的,摸得着的。巴黎公社是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所产生的,是人个人意识的觉醒。哲学便是揭示这些的,并不是无用的。”
      他便拉过她的手,一边挂着笑意,一边又劝慰她,“我知道的。”凑过去又吻她的唇角,被她气鼓鼓的躲掉,“原来你又是在诓我。”
      他也不恼,只笑道,“该起了,要到回门的时间了。”
      满目疮痍的乱世底下好像是太平景象。三日回门,汽车滴滴地响着喇叭,一路驱赶着往来的人。两侧叫卖声络绎不绝,冉冉浮动些炊烟的香气。妇人追着稚子喝骂,教书匠惶惶不可终日,安宁长街底下隐隐藏匿着火药的气味。
      汽车开过弥散开来浓重的汽油味,忽地掩盖住许多惶恐。
      “今年的夏天好冷。”沉璧穿了杏色的小洋装,显得腰身窈窕的很。没有大片的蕾丝或是蝴蝶结,胸前佩着伊丽莎白女王侧面像。雪白的臂弯里挽着同色系的印花披肩,与平素爱娇的少女明明一模一样,却更像是一张标准的画像。
      她不是那样顶美貌的贵族小姐,这才显得更矜贵。刻板又优雅才不容亵渎,绝不会因为美貌而沦为谁的玩物。纵然是显得淡而不味也不需要其他多余的气质,这样才不会被人拉下神坛。
      所以她这样正襟危坐的时候和元其琛看起来并不相配。
      元其琛的祖母出身察哈尔蒙古,信奉的更是这样的尊贵的体面。想必是因此他才会觉得她与众不同。
      他身着金领子一并金袖口的军装,一并是墨绿至深黑的颜色。更显出身材健美,底下瞪着一双厚底子军靴,正撑着下巴看着她笑。
      他听了她的话,先是不答,随后仍是略带一点儿笑意,“是啊,因为这是乱世。”
      沉璧怔了怔,侧过眼瞧瞧地瞧他。罢了咬咬嘴唇,不肯再跟他说话。
      她是未几瞧见战争的可怕的,所以不以为意。
      元其琛瞧见自己一句话惹着了她,一时也想不到哪里不对。半晌憋出一句,“不过若是天气那样热,我还如何穿的这样多?”
      沉璧立即笑出声来。她瞪了他一眼,忍笑道,“你本不必穿的这样多。”
      “不妥不妥。”他立即摇头道,“我见的可是岳丈大人,穿的少了未免要教岳丈大人觉得我待你不够尊重。”
      他这逻辑可是奇了。沉璧道,“如此说来,你穿貂皮来见我父亲,岂不更尊重。”
      元其琛笑道,“那岳丈大人怕是会觉得我是个傻子。”
      “你本就是个傻子。”沉璧刺了他一句,又趾高气扬地回去端她大家小姐的气派。
      两家公馆离得并不远,不多时便赶到。元其琛身侧随时要带十数个警卫官,沉璧知他身份贵重,也不多言。倒是叫在她家等着的诸位亲朋觉得不妥当,尤其是她那四婶娘,身侧刚好有个与她同年的女儿。
      当年洛沉璧去英国,她那堂妹随后便去了日本。两个人当年感情是极好的,连沉璧的日文都是她教的。但是都回国来,父母要掺合进她俩的亲事,这才给掐断了联系。
      她那堂妹唤做湖璧,在厅里坐着神色略显出点急躁。四太太狠狠一拉她衣袖,瞧着窗外这样大阵仗,冷哼了一声,道,“你二姐姐竟嫁了个派头这样大的丈夫,连陪她回门都要带着警卫官,难道怕我家谁来暗杀他不成?”
      湖璧皱眉道,“阿娘,你别这样说。”
      “要是他对阿沉不好,你怕是说的比我还多。”四太太斥道,罢了轻轻一瞥上头果然面露些异色的洛先生夫妇,这才满意的住了口。
      她身后站的是三叔家的二姨太。三太太管不得三叔,便主动给他纳了个姨太,日日拿捏着,因此这二姨太膝下也只得了个女儿,如今正是待嫁之年,见三太太不管,哪里又找得到好人家呢,镇日里为这事儿着急上火,满嘴起燎泡,“四太太莫这样说。元督军那可是难得的好亲事,若是我家阿沁也能有着这样的郎君,我便要烧高香阿弥陀佛了。”
      三太太见不得她这副模样,立即瞪了一眼,道,“你以为谁人都像你这样恨不得卖女求荣?真是上不得台面。”
      她身侧的沁璧便显出点不悦神色,却见自己母亲已经讷讷不言,于是也将话吞进肚子里。还是洛沉璧的哥哥,洛嘉翊打了圆场。他道,“若不是元督军诚心求娶,我家又哪里舍得妹妹这样早出嫁。阿湖和阿沁这才是福分,阿沉出嫁之前可是闹了好几日,无论如何也不想离开家呢。”
      二叔家的二太太素来体弱,却最是个和善可亲的。她轻声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也问道,“如今阿沉都出嫁了,也不是阿翊什么时候才能成婚?二婶娘可等着吃这杯喜酒。”
      二婶娘膝下原本是二子一女,后来大儿子去了北平念大学,死在学生运动里头。她伤心欲绝,等大女儿嫁人以后,死活也不肯放自己的小儿子走。谁知小儿子留洋回来,也非要参加革命运动,母亲不准,甚至留书出走了。她因此大病一场,自此以后吃斋念佛,与世无争,只求佛祖庇佑她儿女平安顺遂,别的一概也不管,一概也不奢求。
      洛嘉翊正要回话,门外元其琛和沉璧恰好走进来。沉璧瞧见他竟然没有发怒,只瞪了他一眼,回头去瞧自己的丈夫,依次介绍他与各位婶娘见礼。
      除了她的父亲,其他的叔伯都不曾露面。沉璧是怎样出嫁的他们也再清楚不过,与元其琛更是相熟,委实不需要这些虚礼,只等正午时一起吃个饭也便是了。
      元其琛嘴倒很甜,又备下厚礼,教常年郁郁寡欢的二太太都显出一点真心笑意。他相貌又生的好,将沉璧几个兄弟都比下去,身上既有儒将风骨,又有武将气派。年轻又有为,到最后连原本瞧他不顺眼的四太太都对他生出一点喜欢。
      将元其琛留在外头跟男人说话,一众女人便簇拥着沉璧走进内堂。洛太太委实紧张的很,拉着她手一叠声地追问,“他待你好不好?”
      “新婚燕尔,自然还不错。”沉璧不以为意,顺势往椅子上一坐,拣起花茶喝了一口,因为香气单薄又皱起眉,放在茶几上不愿再喝。
      湖璧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见那位督军倒是相貌堂堂的,待你好,我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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