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霸道督军的小娇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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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姐，”站在那的是个年轻军官，他眉眼温润，口音里有一点软糯的江南味道，“督军令我送东西来。”
“给我母亲就是了。”沉璧恹恹地，懒怠给他一个眼色。那军官吃了一惊，轻声道，“洛小姐不瞧瞧是什么？”
“何必呢？”她蹙眉，抬眼瞧了他一眼。眼中摇晃的高傲意味令人退避三舍。但年轻军官仍是不退让，“这是督军大人亲自为小姐挑的。”
她眨眨眼，轻声地，“哦？”
年轻军官打开礼盒，是一套包装精致的瓶瓶罐罐，上头写着法文。军官道，”督军听说，小姐极爱美，就托人选了这些给洛小姐，希望洛小姐能笑纳。”
沉璧点点头，应了一声。眼中一时沉沉浮浮，情绪都不大分明。
再晚些，她哥哥又来看她。
他站在她身边，瞧着妹妹孱弱的肩膀，轻叹了一声，“为什么不吃东西？”
“哥哥不必伪善如斯了。”她轻声道，“我嫁了便是，断不会反悔的。”
哥哥道，“你更瘦了。”
沉璧便落下手，怀中猫儿顺势蹦到地上，她只道，“我出嫁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的莲儿。”
哥哥端详她许久，又瞧见她棉布睡裙底下明晃晃的锁骨。他道，“你不必如此，督军他今年不过二十有四，也是一表人材，家里断断不会委屈了你。”
灯火如豆，虽然昏黄，但仍能照的清屋里的东西。四处昏沉沉的，她抿了抿唇，不肯说话。
于是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大婚当日洛夫人亲自为她穿上礼服。洛沉璧长的小，没上妆的时候皮肤细嫩，眼神懵懂，等上了一层粉，画上了眼妆，纯稚的感觉隐然收敛起来，尖下颌凤眼，就显得五官锋锐，有一点妖冶的精致。
脸上写满了洛夫人和洛先生的影子。
眉像父亲，眼像母亲，嘴唇像花瓣儿，殷红又湿润。裸露在外头的肩膀有玉般温润的光泽。她本来就高挑，掐高的腰线更显的身材颀长。门教人打开，母亲扶着她缓缓地走下去。
洛家大宅极宽敞，屋顶高耸，半空中悬吊着许多精雕细琢着蔷薇花的铁艺灯，群灯如星汉，众星拱月般围着最中间的天体仪。
狭长的走廊一面是书架，满满当当的都是书，另一边是油画，风格划一，却有肖像又有风景。窗开的高高的，架着铁的枝桠，透出背后深蓝色的夜幕。
尽头的门贴着彩色琉璃纸，沉璧试探地将它推开，玫瑰红的缎布窗帘超两边拉开，显露出庭院，每隔一米便是一个窗，烛台与壁灯层层点亮，映出穹顶失乐园的壁画。
洛夫人在她耳边道，“若是去了那边，督军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阿娘。”
“告诉阿娘能怎么样？阿娘还会为我出头不成。”她问。
“阿娘知道这事儿违了你的心意，可日久天长了你终会知道，阿娘是为了你好。”洛夫人轻声说。
那日送东西的年轻军官在外头等她。见她出来总算松了口气，向她行了个军礼，后头七八个军官也一齐跟他喊，“太太！”
她神情不动，只眺望着停在门口的车，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去。
外头披红挂绿，锣鼓喧天，军官开了车门，显出里头端坐着的男人。他穿着长衫，鼻梁高挺的，伸手虚扶了她一把。
她便坦然接过去了，坐到他身边。
督军比她高了一个头，于是她看不见他的目光，却听得他问，“你真的是洛家的大小姐？不是那个庵堂里跑出来的小尼姑？”嗓音喑哑，颇有点性感的味道。
沉璧眉头跳了跳。
军官替她解围，“督军，现在年轻的进步女学生都是这样的，短发象征着与旧社会割裂。”
她听见督军嗤笑，但仍是没说什么。直到车子发动，慢慢地向远处开去了。
于是他们两个都不再说话。车子一路开到督军府上，门口又是聚了一堆的人。
“我无父无母，”他道，“莫要太紧张。”
她愣了愣，侧过头瞧了他一眼，眼中深意明明灭灭。督军向她伸出手，她便把手递给他，连手心里都是一层厚茧。
她跟着督军走进庭院中，鞭炮燃起，又是跨火盆之类的普通招数，对着国父的画像拜了一阵儿，另有人把她送进新房。
虽然有原身的记忆，但新世界的一切还是教她新奇。傍晚时天空染上粉红色的烟霞，她附在窗边，仔细打量。
外头吵嚷的厉害。她便慢慢梳理起自己脑袋里的记忆。
此世的男主角正是督军。她是他第一个太太，成婚的时候反抗的太厉害，于是连房都没有圆。
直到两年后，来了个女主角。
哥哥和丈夫都为她迷的神魂颠倒，洛沉璧使了好些法子也没能奏效，最后反被设计，染上大烟，跳楼死了。
她叹了口气。
时候再晚些，有几个丫头婆子端着点心进来，跟她道，“先生怕太太饿，于是嘱咐我们带点小吃给太太垫垫肚子。”
她弯弯眼，显出个柔软的笑意来，“那就多谢你们了。”
用罢了饭，又有人抱了只灰色的猫儿递给她，“听说太太做姑娘时就喜欢猫，这是督军命人买的，英国猫，叫做什么大不列颠柴郡猫之类的，不知道太太喜不喜欢？”
那猫朝着她轻轻喵了一声，滚圆的身子滚圆的脸，憨态可掬，她便笑意盈盈的抱过来，“督军有心了。”
猫儿一点也不怕生，钻过来舔她的手指。
“那就请太太给它取个名字罢。”那人道，“它原本的名儿也太长了。”
沉璧笑将起来，瞥见桌子上的云片糕，思及这猫棉花般的手感，就道，“那就叫云团儿吧。”
几个下人便嘻嘻哈哈的下去了。等到半夜，督军才回来。
他脸上带一点潮红，也不知是羞是醉。眉眼中还沾着少年气，却染了血，毫不收敛地血气较之殷禄，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忽地对这人生出一点好奇。
再看五官，他生的到很俊朗，头身比例很好，浓眉大眼，她再看向书桌上摆的，他跟众多军官的合影，果然相貌是其中最出色的。
她问道，“督军想要我叫你什么？”
督军愣了愣，不明所以。
“寻常人唤丈夫，有叫相公的，有叫郎君的，有叫先生的，不知道督军喜欢哪个？”她眨眨眼，喜烛的光晕投在她脸上，眼睫毛便长长的，显出一片暧昧不明的晕光。
督军托起她的脸，“自然是挨个叫一叫，我听哪个最好听，从今以后，你便唤我哪个。”
夜长长的，少女清丽眼波，映着他仿佛是艘沉船。
飘飘摇摇，沉沉又浮浮。
“听说你本不愿嫁给我。”他道，“怎么突然想开了？”
“至今我也不曾想开什么。”她道，脸颊上显出一点殷红，气息不稳，眼眉低垂，仿佛是花蕊。
“那你为何？”他问，觉得自己耐心超过以往。
“那你又为何要娶我？”她反问，“我自知家世一般，相貌平平，督军为什么要我？”
少女仰起脸，脖颈既细又长，肩膀圆润，带了些温润的玉色的光彩。
“如今可见我娶的不虚。”他俯身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眼中却是觥筹交错之间一个少女的剪影。
“不嫁给你我也没旁的地方可去。”她眼睫毛扫在督军的胸膛上，懒散散地，“你也知道，我割过腕，跳过楼，什么都做过。偏偏命硬得很，死都不成，我还有什么旁的法子？”
“女人是该有点傲气的。”他吻着她的额头，轻声道。
她轻声一笑，“做督军太太有什么不好？虽然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元其琛。”他道，“我的名字，元其琛。”
“阿琛？”她试探地问。
他忽而深吸了一口气，覆在她唇上又轻轻的吻。
“我累了。”她嘟嘟囔囔地，“你再这样我就要哭了。”
“怎么，不喜欢？”他笑问。
“痛得很。”她道。
第二日督军早早的醒过来，只搂着她也不说话。沉璧醒来时便看到面前的男人目光灼灼。
她脸上带一点羞恼，“你醒了？”
“太太可算是起了，教我苦等。”他手指自她脸颊滑过，挑起一缕纤细的头发。
“等我做什么？你没有正事儿要做？”她皱眉，带点不满的。
“新婚第二天就要我去军区上，未免太不近人情。”他含住她一半耳垂，有点含糊不清的。
“色中饿鬼。”她呼痛，低声骂了一句。
他遂笑起来，“你瞧，嫁给我有什么不好。我既没有姨太太，也不常去风月。等两年我们再有个孩子，一生富贵平安，比你自由恋爱也未见得差在哪儿。”
她凝视着他，眼光深深，口上却笑着说，“好不要脸。”
元其琛待洛沉璧这样好，她为什么抵死也不给他个好颜色？
沉璧想了半天，觉得可能要在洛沉璧身上找原因。她可能自己有个心上人，又或者是旁的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霸道督军的小娇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