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的男主都重生了》其衷

2、新手任务：妖妃与佞臣

　　贵妃娘娘十八岁的千秋。各处送来的贺礼堆的山高，陛下随她进门去，只见一个顶大的夜明珠搁在最上，映得满室透亮。
　　陛下瞧见了不由笑她，“这可是西沉从南海求来的，据说是观音娘娘的眼泪，就教你这么扔在这儿了，真是叫人伤心。”
　　沉璧瞥了一眼，口中道，“不是长杨送的，阿璧才不稀罕。”说着抬起一只手，拔下一只小簪，满头青丝如瀑，却堪堪只披在背上。
　　水玉紧跟在她身后，接过那只簪，上头是个白玉的平安扣，里头缀着一朵梅花。
　　陛下陪她坐在水镜之前，眼见她将梅花贝母的发夹摘下来，又去了耳饰。他瞧着说，“阿璧穿的今日太素净了。”
　　沉璧眨眨眼，一派天真的神色，“这个季节，穿金戴银的才闷呢。”
　　他倒显得有些不忿，“过段日子进宫来的那些人，可不会嫌盛夏太闷。”
　　华榕宫养的波斯猫扑到她身上，蹭了蹭，她禁不住拿出手逗弄，猫儿就反复舔她的手指，搅得她呵呵直笑，“长杨何苦生气呢，无非就是宫里又来些人，若是漂亮的，还能养养眼睛。你瞧阿璧就很开心。”
　　陛下戳她的额头，“就你最笨。”又着人奉上一个黑檀的匣子，“阿璧瞧瞧，这是朕亲自制的，你必定会喜欢的。”
　　她因此斜睨了一眼那匣子。水玉为她打开，只见一副黄金头面就这样摆在那儿。只是不点缀金银，也不放玉石，是一整匣子蝴蝶展翅欲飞。她瞪大了眼，取出一只蝴蝶耳环来，那蝴蝶镶在耳垂的地方，拖着金穗，蓝盈盈的，在灯下透着亮。
　　“长杨……”她有些颤抖的，随后眼中涌上惊喜来，“阿璧爱极了。”
　　陛下终于笑了，他拍着她的手，“阿璧即便是要天上的月亮，要嫦娥给阿璧献舞，要月桂来烧火，朕都会办到。”
　　她拿脸蹭了蹭他手。
　　陛下老了，她手中握的是与青年人全然不同的肌肤。世上没有返老还童之法，他终有一日要死去的。
　　夜渐渐深了，陛下还有公文要批，便不多留。沉璧带上那蝴蝶耳饰，对着镜子喜滋滋的好一番打量，罢了摘下它，轻声叹了口气。
　　水玉跟在她身边，轻声道，“皇后娘娘想的，明摆着就是用新人压制娘娘。娘娘入宫三年，未曾有孕，她怕是打的这个主意。如若新人怀上龙种，陛下老来得子，必会十分喜爱。”
　　沉璧轻嗤了一声，“也要她有这个命。”
　　水玉问道，“娘娘何意？”
　　翌日西沉进宫。
　　他是佞臣，是个顶坏的人。沉璧是他领进宫里来的，随着沉璧晋升，他也水涨船高，陛下愈发宠爱他。
　　沉璧没有进宫前的记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告诉她的。
　　他向沉璧行礼，英挺的鼻，狭长的眼，他说，“贵妃娘娘，多日不见，娘娘容色更胜往昔。”嗓音如玉石相击。
　　这是个非常好看的男人。
　　沉璧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本宫昨日就不美了么。”
　　他就笑起来，“娘娘是臣见过最美的人。”
　　沉璧轻哼了一声，脸上却带着笑。
　　新换的冰盆生出清浅的雾气。窗外万里无云，尽是晴朗的烈焰。
　　江西沉在她身侧坐下，眼光在她裸露的锁骨上一闪而过。他道，“清凉殿即将落成，娘娘生辰之前就能搬进去来。”
　　沉璧道，“我知道了。”
　　江西沉拉过她的手。他指节修长如梅骨，掌心没有茧，是个文人的手。他缓缓地说，“皇后娘娘动作很快，只怕早有预谋。陛下生了她的气，大选的事儿一概不插手，臣担心，我们这次是被她算计了。”
　　沉璧却不大爱听，“这没什么意外的。陛下做了太多惹她生气的事儿，她有嫡子，有庶子，若换成我，早就盼着他死。”
　　江西沉道，“娘娘说的有理。臣也担心，皇后娘娘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找个女人来与娘娘分宠。”
　　“分宠也好，暗杀也罢，”她歪着头，头上一只银莲钗子叮叮当当的响，“大选的时候我也要去，她喜欢谁，我就不教她留下。总会有蛛丝马迹显露出来的。”
　　江西沉叹气，“娘娘就不怕吗？”
　　“你以为陛下还能活多久？”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明明是锐利的美貌，却在这副模样下显得纯良可爱，“你以为，没了陛下，我还能活多久？”
　　“娘娘是聪明人，看来是臣多想了，娘娘不会吃亏的。”他俯视着她，眼中渐渐浮现出怜悯之色。
　　小巧的发髻上夹着一只莲花，银穗子打在她后脑。她眯了眯眼，“那又怎么样呢，我还能斗的过天吗？”“娘娘不曾考虑过太子吗？”他问。
　　她厌恶的撇了他一眼，“你有没有见过太子看的我那副神情？”见他不语，她又道，“总是像见了什么恶心东西的眼光，考虑太子？你我的靠山从来就只有陛下，陛下死了，你我不如趁早自我了断了，免得受苦。”
　　大选便慢慢地张罗起来，秀女进宫的日子定在沉璧千秋节之前，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正好留新进宫的妹妹陪着贵妃娘娘过千秋。
　　既然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沉璧也不与她争强。皇后强拉着她掺合初选。只见宫门外站着一排穿着淡粉衣裳的少女，瞧过去水葱一般鲜嫩。
　　大太阳晒着，好几个姑娘给太阳晒的红扑扑的，脸色渐差。皇后娘娘却不疾不徐地叫她们自报家门，凡害怕的，多话的，被太阳晒的满头大汗的，统统不过她的眼。
　　直到一个少女站过来，向皇后娘娘跪拜。
　　她名唤陈阿姒，沉璧打量了一番，倒没觉得有如何沉鱼落雁之貌。阳光晒的她脸旁红彤彤的，明艳的神采教人移不开眼。
　　皇后拉过她的手，转头对着沉璧道，“贵妃，这是本宫母家的孙女，她与贵妃差不多年纪，若日后她进了宫，你们二人可要好好相处才是。”
　　沉璧笑起来。她一身鹅黄色的齐胸裙，白纱上襦堪堪显出一双藕臂。沉璧眉眼弯弯，“既是皇后娘娘的孙女，那也就是陛下的孙女，妾怎么敢不给她这个脸面，留吧。”
　　虽是留了，皇后娘娘的脸色却可见的冷硬了起来。
　　陛下的孙女，纵然留了，又能做陛下的妃嫔吗。
　　时光如流水。各类少女，娴静的或活泼的，都已经在她们眼前走了个过场，二百多人的秀女只剩下五十人不到，这五十人，除去赐给各个皇子的，大多还是要进宫来的。
　　暮色愈近，最后一位少女在离她很远的地方福了福身。
　　她披着霞光，浑身笼罩在粉红的烟波里。她声音清且软，“奴华氏，双字玉姝，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