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碎岛狐囊记》兰陵不谢花

4、第四章 花香、荼香，伊人如卿

　　第四章花香、荼香，伊人如卿
　　杏花亭，清凉如水，匾还是那块，对联同样也是那副，不过那几株杏树，说也纳闷，那粉色的花儿，似乎开得更加艳丽了。

　　走过阶梯，桌案前有一个青衣少年，正摇着蒲扇，双眼注视着案上的火炉，一扇又一扇，把控着风的气流，七分力太多，三分力太少，他熟炼地扇着，将风流带入火炉的风口。

　　这个青衣少年正是采药返回的令狐不医，他遥望着门前，似乎是在等谁，心中却忽然想起了，刚离开衡岛，媪老善意的取笑。

　　“小少主想招待客人吗，还是个女子，是啊，一恍，十年就过了，当初那个咿咿叫的小孩，也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老妪就不打扰你们了，就告诉衡岛招待客人，独有的杏花茶吧，先采数十朵杏花，佐入黄酒，辅以清牙绿茶，先武火熬，使花、茶、酒浑为一味，待如水清时，茶香纷溢，再以文火闷之，凝为一壶。”

　　令狐不医摇了摇头，手中蒲扇放在额头前，喃喃道：“先以武火熬之，待如水清时，茶香纷溢，再以文火闷之，凝为一壶。”

　　不知等了多久，一分钟，还是一刻间，如果鼻子够灵敏的话，定能在蒸腾腾的白雾中，闻到一股冲溢着杏花香的茶香，令狐不医眼一亮，手中一把翡翠色的荼壶化出，尽将刚出炉的杏花茶，挥入壶中，那动作真快，眨眼便完成，再看时火炉已不见，只有一壶荼，两茗杯。

　　“哈，如今万事具备，只差伊人了，狐医倒是十分期待呢。”令狐不医看着亭前杏花，轻笑道。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令狐不医心中叫喊，离约定的时间越发近了，当听到那道熟悉的诗号时，他抬起头来，那墨眉间尽是喜色。

　　“医青衫，持玉杖，一身不贩古时丹。兆天云，现符应，当世医国敢自矜。”

　　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荡入心头，令狐不医不由自主起身迎接，一对双眸，隔着一株杏树，彼此对视，同样都是一袭青衣，这个天地仿佛静了，一株树，两个人，一对眸，一袭青，这样的一景，是那么的恰如其分，也许他们真的是天生的一对。

　　再望去，两人已坐于案前，符应女，轻拄玉杖，笑道：“狐神医，符应女应昨日之约而来，可一谈医道了。”

　　令狐不医闻言，倒没先回应，反是右手拿起翡翠荼壶，在各自的茗杯，满上花茶，一时花香、酒香，杏花香，溢发在整个杏花亭，他示了茶道请的手礼，淡然道：“不如一品此荼，再谈，不急。”

　　其实，在令狐不医倒上杏花茶，符应女神色动容，最后她看着如水清之色的茶水，溢发着天然的茶香，她不似寻常女子，小抿，她一饮而尽，赞叹道：“杏花茶与船琴，并为衡岛二绝，没想到符应，今日有幸尝到，好友，有心了。”

　　一句好友，令狐不医虽是淡然，却也没有反驳，仿佛默认，他轻笑道:“茶已尽，那就由狐医先抛砖引玉，要不，就有负，符应，这声好友。”

　　“吾之医道，以针为主，再配以药理，望、闻、问、切为医者之纲，但吾以术法，可探眼舌目鼻耳，更能知骨肉血神魂之变化，固能对症下针，如有神助，再依药理，君臣相佐，去寒疗湿、缔风除燥，回元造血，自是双管齐下，疾去病除。”

　　令狐不医说到医术，神采飞扬，他从袖中取出医册交与符应女一观，奋然道。

　　符应女翻阅医册，眼眸一亮，好像是无意识地的动作，抓起令狐不医的手，欢悦道：“七狐针，狐灵探元术，好友果然不凡也，能阅此册，来日符应，医术当更进一层。”

　　肢体上的交接，两人感应着彼此的体温，两人都一僵，迅速将手分开，令狐不医似闻到常年接触药草沾染的药香，符应女亦感到一股杏花香沾在手中。

　　符应女低下头来，又抬起头，似想打破暧昧的气氛，咳了一声，亦拿出一本医册交入令狐不医手中，轻声道：“符应行医，向来以望、闻、问、切为要领，再揉以针术、丹药，合以树生就有灵槐之气，也能行医救人，这册大转清丹方谱，便是符应所创，有回元疗伤之效。”

　　一声轻咳，令狐不医回过神来，他很快将丹方就给记住了，还给了符应女，高兴道：“那万济医会，今日正立，好友，正好，我有事与你说。”

　　“符应，亦有事向你请教。”符应女玉杖轻握，回应道。

　　“你先说。”“你先说。”

　　两人仿佛有默契似的，异口同声，又让气氛尴尬起来，最后令狐不医，首先打破沉默，提议道：“那我们不如将各自的问题，以真气写在掌中，看是否相同。”

　　“好。”符应女应下，一分钟后，两人将手掌的掌心摊开，令狐不医手中浮现“水源”二字，而符应女掌中却是决然不同的两字，“胎生”。

　　“哈。”两人相对一笑，仿佛已知道了自己所要的答案。

　　这一日，两人兴趣不减，一直探讨着，医学上的杂难急症，更商讨着万济医会的宗旨，风起了，两人也丝毫不察，天暗了，也没停止两人的对话，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两人的称呼，开始了变化，一人叫上“不医”，一人喊着“符应”，最后在慈光之塔又要将光芒照射在碎岛时，天亮了，已过一夜，又是新的一天，

　　阳光照在亭前，我们听到了两人最后的分别的话语，已是情意浓浓，芳香暗许。

　　“符应，我们明天共同去找适舍七狐针的针具。”

　　“好呀，不医，嘻嘻。”

　　令狐不医目送着符应女远去，当两人退隐天疆，回首过往时，两人汇心一笑，以一段对诗，诠释了两人初见的第一印象。

　　“君不见，山前衣，伊如红豆，最是相思，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拄玉杖，袭青衫，缓步踏风来。”

　　“君不见，山后客，卿如医郎，神采飞扬，当归杏暖，抿得茶香，浓我心，暗香许，一夜黄昏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