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轻狂便流氓》白骨卧

5、第五章 总角（五）

　　时间:上午十点。
　　“ 叮咚！叮咚！咚！”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原本热热闹闹的走廊，瞬间空无一人。
　　窗外树影斑驳，阵阵清风徐来，沙沙作响。
　　走廊处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音。教室门被一只白皙的玉手轻轻推开。课本被放在讲台上，清澈一般的眼眸越过在座的同学们，唇角微微上扬。
　　“上课！”
　　“起立，老师好！”
　　“同学们好，坐下。”
　　随着老师话音落下，最后一堂课便开始了。
　　别看同学们一个个都抬着头，目不转睛盯着黑板，然而思绪早已飘到远方。可能是家里锅中的鸡腿啊、玩具飞机、玩具小车又或者是邻居家的小妹妹在召唤了。
　　“黎亦然同学，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啊？哦，好。”
　　被突然点名的黎亦然迅速从失神的状态切换，快如闪电般站了起来，认真的看着黑板上的问题，并给出了正确的答案。
　　然而，身为同桌的苏勰面对如此大好的机会不干点啥，总觉得对不起自己。
　　这不，就在黎亦然回答老师的问题时，同桌苏勰悄悄把身子往后挪，偷偷地伸出邪恶的小爪把黎亦然的椅子搬到后面，而认真答题的黎亦然并没有注意到苏勰的动作。
　　老师心满意足点了点头，一脸孺子可教也的神色看着黎亦然:“好，你坐下。”
　　闻言，苏勰一脸激动，目不转睛盯着慢慢坐下来的黎亦然。
　　“啊！哎哟我的屁股。”
　　黎亦然妥妥的摔个四脚朝天，意料之外。
　　“黎亦然同学，怎么了？”
　　老师转头问道。
　　“啊？没事没事，老师您继续，您继续。”
　　黎亦然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盯着某人。
　　身旁苏勰用书遮住脸，使劲的憋笑，憋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黎亦然看着苏勰，一副我要咬死你的表情，恶狠狠的搬回椅子坐下。
　　两眼发狠、上下牙齿用力的摩擦着，手中的铅笔狠狠的刮来刮去，嘴缝里里挤出几个字:“苏!大!炮!”
　　“噗…”
　　苏勰憋得眼泪都飚出来，凳子因为主人的动作不停的抖动。
　　台上老师正声情并茂的讲着课文，这一节课便缓缓的过去了。
　　“叮咚——”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这一天的学习便也结束了。
　　“好，同学们这节课我们就上到这里，下课！”
　　“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话音刚落，苏勰拿起书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出了教室。
　　黎亦然紧随其后，边追边喊:“苏大炮，你给我站住，看我不咬死你！你丫的，站住！”
　　“站住你别做梦了。”
　　说此，苏勰便提速冲刺。
　　“啊！苏大炮，看我不咬死你！”
　　“你来啊，来啊。”
　　苏勰嬉皮笑脸挑衅。
　　这下，黎亦然是真的双眼冒火，咬着牙齿拼了老命的追上去：“有本事，你别跑，苏大炮。你丫的敢作敢当，你个龟孙。”
　　“你才龟孙。”
　　“啊!苏大炮炮炮!!!”
　　‘嗖’
　　‘嗖’
　　两人像一阵风似的飞过，掀起一阵花的狂澜。放学来找他两的常莫白跟林歌笑刚好撞见，纷纷满脸疑惑。
　　这俩又干嘛了？
　　常莫白拉住一个刚出教室的同学，问道:“ 同学，他们俩这是干嘛了？”
　　“哦～他俩啊，之前上课的时候，黎亦然回答问题，苏勰把黎亦然的椅子搬开了，然后黎亦然摔了个四脚朝天，刚下课他俩就冲出去了。”
　　闻言，常莫白不厚道的抚掌大笑。林歌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唇角轻轻上扬，目光徐徐望向他们离去的方向。
　　不知为何，他突然很羡慕苏勰跟黎亦然，羡慕他们这样的感情。
　　即使平时互看对方不顺眼、时不时损对方几句，可是他们的感情一如既往，又或者是比以前更深了。
　　后来呢？
　　自然是回到了家，果不其然，苏勰被黎亦然告了一状后，不出意外的被训了一顿，还罚站了半个小时，又被拎到黎亦然家当面认错。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特别乖，上课绝不睡觉、不拌嘴。这乖的老师都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没有吃药了。
　　当然了，上课是不拌嘴，可私底下差点没把对方的活剥吞了。
　　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这难得的两天休息日给盼来了。孩童们喜出望外，个个狂奔尽情玩耍。
　　小霸王苏勰跟黎亦然自然也不例外，这会儿正和苏梦怡几人玩过家家。
　　“小勰，亦然。”
　　“小三子，然子。”
　　“小苏，小然。”
　　三个不同的声音相继响起。
　　苏勰﹑黎亦然不谋而合转过身去，见到来人。两人皆是嬉皮笑脸，冲那几个男孩招手，异口同声∶“德霆哥，傲霆哥，杰哥。”
　　唤名的三个男孩欢呼雀跃，不疾不徐走过来。
　　他们三人中长得最高的名为麦德霆，而最黑的那个唤邓傲霆，另一个则是邓杰。
　　这三个男孩也住在苏勰旁边，年龄和常莫白他们一样，也算得上是与苏勰几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倒也不错。
　　苏梦怡抬起小脑袋，笑靥如花逐个喊着哥哥。三个男孩子似个小大人一般摸摸苏梦怡的脑袋瓜子。
　　“德霆哥，你们要去哪啊？”
　　苏勰放下手中的假铲子，邓杰揉了揉鼻子笑道：“我们去抓蜻蜓，小三子，小然，你们要去吗？”
　　“去去去。”
　　“真的啊，我也去，我也去。”
　　苏勰二人手舞足蹈，圆溜溜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身后似有一条大大的尾巴在晃动。见状，邓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子点点头。
　　几人成群结队一起到小区后面的枫树林。
　　那里一片的枫叶林特别美，尤其是到了秋天，片片火红飘舞，别有一番风味。正如唐代诗人杜牧所言，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四人来到枫树林，一眼望去，一片惹眼的绿。
　　高大挺拔的枫树，如旌旗飘扬，它的形状像一把小巧玲珑的扇子，又像凤尾鱼的大尾巴。粗粗的叶柄像小松鼠毛茸茸的尾巴，枫叶中还散发出阵阵泥土的清香，沁人心脾。
　　苏勰心旷神怡，拿起网杆子、迈开小短腿欢快地捕起蜻蜓。待抓到一只，看着它顽强欲要挣脱网的束缚之际。苏勰笑颜逐开，拿开网，小心翼翼抓着它的小翅膀。
　　他缓缓抬起手，白皙的十指慢慢松开。得到释放的蜻蜓展开翅膀高飞，在半空飞旋了好一会儿，再飞到苏勰面前，轻轻的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顿时，苏勰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一旁的邓杰几人只是笑笑，心有灵犀一般放下手中的网杆子。
　　他们知道，苏勰所谓的抓蜻蜓就是把它们抓住，欣赏他们的顽强拼搏，然后再把它们放飞。
　　众人追着飞舞的蜻蜓，欢声笑语。日光下奔跑、枫树下休憩谈笑。孩子的童年就是如此简单而不失有趣。
　　看着飞舞的蜻蜓，正在工作或者学习的你，是否回忆起自己的童年？
　　曾年少无知的我们那一段时光却是最充实的、最难忘的、难以割舍。
　　曾有人问过我，你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
　　我曰：儿时。
　　偶尔放松一下，到大自然去，去寻回曾经的时光。
　　你会发现，真正的无价之宝其实很简单，真正的快乐，其实很简单。
　　………………
　　玩了一上午的苏勰心满意足回来，一回到家，见到了最疼爱的自己的外公。心情的那个万分激动，身子猛的扑向外公，兴高采烈高喊了一声外公。
　　苏勰只有外公而没有爷爷，他的爷爷自从他父亲十五岁时便因病而死。
　　外公见到心肝宝贝孙子，眼角眯成了一条线，拍了拍小霸王的小屁股：“小勰啊，去哪玩啦。”
　　“哈哈哈，去和德霆哥他们抓蜻蜓去了，外公，你怎么来啦。”
　　苏勰钻在外公怀里似只慵懒的猫儿，嘴角勾勒猫弧，甚是可爱。
　　外公不答，只是笑着看怀里的猫儿。
　　苏妈面带微笑捧着一盘水果，亲密喊了一声爸。
　　苏勰从外公怀里探出头来，见到自己喜欢的草莓，二话不说，抓起草莓就要往嘴里放。外公抓住他的手，苏勰狐疑看着一脸和蔼可亲的外公。
　　外公笑道：“小勰，先去洗手再吃东西。”
　　“哦哦哦，差点忘了，谢谢外公。”
　　苏勰兴冲冲跑开。
　　外公笑了笑，苏妈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回到父亲身上：“爸，你吃饭了没？”
　　“吃了，德三呢？怎么不见他？出海了？”
　　苏妈点点头，顺手将草莓放在桌子上。这会儿，苏勰已经洗白白了手，露出两颗尖锐的小牙齿，还特意伸出刚洗干净的手到外公面前，期待表扬。
　　外公笑呵呵道：“小勰真乖，快吃吧。”
　　苏勰狂点头，抓起草莓囫囵吞枣。见他那饿狼样，外公和苏妈都笑了。
　　苏妈剥了一个橘子递给外公，道：“爸，你怎么不把妈接来，一起吃个晚饭啊！”
　　“不了，我来是想带小勰去一趟海，带他见识见识。”
　　“真的啊，外公你要带我出去啊！”
　　苏勰快速接下话，脑袋灵活的绕着一个圈圈晃动。外公笑眯眯点头，苏勰兴奋跳了起来，大喊万岁。
　　苏妈默默地扶额，有点无语了。
　　她的性格虽有些外向，但大多数都比较低调，而苏勰他爸性格有些孤僻，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神经质的儿子了？
　　迫不及待想要出海的苏勰匆匆忙忙吃了几个草莓便拉着外公出门。
　　说是出海，其实是去外公工作的地方，外公是开船的，负责把盐运送到指定地点，路途中避免不了经过大海了。
　　待苏勰和外公来到工作地点上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来到船上，苏勰看到几个和外公年级相差无几的伯伯也在，一脸的发现新大陆模样。
　　大伯们好奇打量着苏勰，其中一人开口：“老林啊，这是你内孙啊？”
　　“不，我外孙。”
　　外公微笑道，眼里满满的幸福。
　　苏勰抬起头注视着一脸和蔼的外公，也跟着笑了起来。
　　“伯伯们好。”
　　“好好好，真懂事啊！”
　　“老林啊，你外孙还真乖啊！”
　　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孙子，外公眼里满是自豪和欣慰，粗大而有温暖的手抚摸着小苏勰的脑袋瓜子，轻轻颔首。
　　苏勰的外公只有他一个外孙，苏勰的舅舅不听话，导致人家舅妈离婚出走，一个子都没有留下，外公就苏勰这么一个宝贝孙子。
　　“老林啊，我们得赶快开工了啊，今晚十点前要把那些盐运过去啊。”
　　一伯伯出声，语气中带了几分的疲倦。外公点点头，微蹲下身来，与苏勰同高，道：“小勰啊，外公要去工作了，你乖乖待在船上不要到处乱跑。”
　　“外公放心，小勰不会乱跑。”
　　苏勰信誓旦旦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坚定的小眼神。
　　外公微微一笑，点点头，拿起旁边的草帽，同几位伯伯走出去。
　　这会儿，太阳还是很毒。外边的温度高的很，出去不到五分钟，便大汗淋漓了。
　　苏勰外公干这一行的，虽很吃苦，但是一旦到了六十岁，便可以退休。每月还有两千块退休工资，顺便中秋时，有几筒五仁月饼送，春节时有花生油和一袋米送。
　　当然了，必须从十八岁起开始做到六十岁满才有这等待遇。
　　那时候的人很穷，不比现在，那时候特别是家庭十分困难的，等自个儿孩子成年后便让他出来工作。
　　燥热的天气即使是在船里都能感受到，苏勰热的把舌头都伸出来，随便拿一个扇子死命扇风，热的有些不耐烦了。
　　苏勰泄气似的来到船门口，一眼就能瞥见不远处正任劳任怨搬盐袋的外公和几位伯伯。
　　那一瞬间，苏勰整个人似被定住了，一动不动，心里貌似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正划过来。
　　外公和几位伯伯脸上的汗珠圆滑饱满，一颗一颗砸下来，似乎都能听到那汗珠落地的声音。
　　在这炎炎夏日下，他们一如既往辛勤劳动，即使口舌干燥，汗如雨下。
　　看到这里，苏勰鼻子一酸，呆在船里他都觉得炎热无比，更何况在外面。
　　苏勰攒紧双手，不知是下定某决心，拨腿就跑。
　　下了船，来到附近一个便利店，苏勰掏出自己的几块钱买了几瓶便宜的矿泉水，赶紧往回跑。
　　“外公。”
　　苏勰快速地朝外公这边跑来，怀里还紧紧地抱着几瓶矿泉水。
　　外公几人闻声抬起头来，因日光照射的原因，几人纷纷眯起眼睛，眼角的皱纹显而易见。
　　“小勰，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
　　外公赶忙脱下自己的草帽戴在小苏勰头顶上，脸上的汗水因为主人的动作洒下了许多。
　　帽子戴上的那一刻，苏勰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湿了。
　　他固执的摇摇头，将手里的水递到外公面前，鼻子猛然一吸，眼眶有点红，眼巴巴盯着外公。
　　外公一愣，随而欣慰一笑。接过苏勰手里的水，逐个分给其他人。
　　口干舌燥的几位伯伯一见到水，那眼睛立马发亮起来，嘿嘿笑起，露出洁白的牙齿。
　　“老林啊，你孙子可真懂事啊！”
　　一伯伯喝了一大口水后忍不忍不住赞扬了起来。其余人亦是如此，纷纷举起拇指。
　　外公笑而不语，大手轻而易举扭开矿泉水，递到苏勰面前。
　　苏勰鼓起腮子摇摇头，把水推到外公面前，道：“小勰不喝，外公喝。”
　　外公微微一笑，仰头饮下。
　　清凉的水一如喉咙，好比春雨滋润干涸裂开的土地，又如沐春风。
　　“外公。”
　　苏勰突然正颜厉色，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的外公有些莫名其妙 。
　　“外公，等小勰长大后，外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闻言，几位伯伯纷纷鼓掌称好。外公在这片欢呼声中，笑的更甜了，惬意。
　　他的孙子的确很懂事呢。
　　苏勰回到船里，到处乱翻着，不知道在找些什么，喃喃自语。
　　不一会儿，苏勰千辛万苦找来几块面、几根青葱加上三根火腿肠。
　　苏勰拿着这些食材神采奕奕，在船上烧开水。
　　紧接着，小苏勰有模有样拿着菜刀切起青葱、火腿肠，切口切的特别漂亮。
　　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待开水烧好后，苏勰关掉煤气，小心翼翼把面放进去，轻轻用勺子搅拌。
　　不出三分钟，苏勰把青葱和火腿肠全倒了进去，纷纷加油、味精和盐。
　　完工之后，苏勰这才用锅盖盖上，眉开眼笑坐在椅子上，等着外公和几位伯伯回来。
　　一想到外公他们一回来就有吃的，苏勰笑的更灿烂了，如绽放在日光下的太阳花。
　　都说孩子的微笑是最天真烂漫，的确。
　　大概也就过了三个小时，外公和几位伯伯终于回来。
　　苏勰等着等着双眼经不起疲倦大军的骚扰，很快地，就卧在桌面上睡了。
　　几人一回来就闻到迎面而来香喷喷的味道，如饥似渴。外公看到小苏勰趴在桌子上熟睡，口水还流了一滩，再看看香气来源之处，笑了。
　　“老林啊，这不会是你孙子煮的面吧？好厉害啊！”
　　一老伯打开锅盖，看到里面色香味俱全的面条，垂涎三尺。
　　一老伯也凑了过去，看了看一眼，咽了咽口水，默默给外公举一个大拇指。
　　外公默不作声，唇角微微上扬，小心翼翼抱起苏勰，将他放到床上去，待盖好被子，外公这才心安理得。
　　“老林啊，你可真幸福啊，你孙子这么小就这么懂事了。”
　　“是啊，挺羡慕你的。”
　　两位老伯赞不绝口，眼里满满都是羡慕之情。
　　外公做了个‘嘘’的动作，道：“都小声点吧，我孙子在睡了。”
　　“好好好，快来吃吧，可别辜负你孙子的一片心意啊！”
　　老伯说完，就递来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外公眼带笑意，捧起碗大吃了起来。
　　听到嘶喽作响，那是外公他们吃面发出的声音，虽微不足道，但还是传到苏勰耳膜里。
　　苏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偷偷一瞄，称心如意，嘴角大幅度上扬。
　　苏大神厨的厨艺是不是很不错呢，各位老伯们，嘿嘿。
　　很快地，白天被黑夜遮住了。
　　坐在船上，静静地听着耳边海风徐来，嗅着晚风带来的阵阵的海香。
　　送完了货，已经是九点半了。
　　小家伙也陪着几位伯伯，到现在也没有睡。此时此刻，船正往回来的方向走。而苏勰正和外公袒露着上身坐在外边，欣赏着海上的夜景，眺望着远方。
　　“外公…”
　　小家伙出声，深邃的眼神中有了几分的迷茫。
　　此时此刻，他正有些迷失的模样望着这汪洋大海。
　　外公偏过头来，那布满了岁月留下痕迹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瓜，轻启：“小勰，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付出就不会有汇报。那些一生下来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小姐，与我们不同，但又与我们没有什么区别。”
　　“外公？”
　　苏勰回过头，一脸疑惑瞧着他。
　　外公轻笑了一声，张了张嘴，吸一口这熟悉的味道：“没有谁比谁高贵，也没有谁比谁低贱。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小勰，外公要你记住一句话。”
　　闻言，苏勰立即挺直了身子，目不斜视，耳朵微微动弹，像是要竖起来一般。
　　外公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后背：“命运给你关上了一道门，与此同时，他也会给你开启另外一道门。”
　　次日。
　　外公依依不舍将苏勰送回了家，临走之前，小苏勰两眼泪汪汪的，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看的外公的心一揪一揪的，也是不舍的眼光看着宝贝孙子。
　　爷两寒暄了几句，便依依惜别。
　　苏勰站在原地，凝望着外公渐行渐远的背影，鼻子一酸。
　　忽如一阵风越来，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飞快地从上面砸落地面上的嫩草。
　　俄而，外公的身影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苏勰这才缓缓收回目光，泄了气般蹲在地面上戳蚂蚁，脸颊的腮子鼓鼓的，特像一只吃满嘴食物的仓鼠。
　　“大头勰！”
　　黎亦然突然奔到他面前，一脸激动的小婊样。苏勰慵懒抬起头，瞄了他一眼，有气无力敷衍了一句。
　　黎亦然歪着脑袋看着他，有些小疑惑，也蹲下来，用手戳他那鼓起的腮子，道：“干嘛呢，谁欺负你，告诉大哥，大哥帮你欺负回来。”
　　苏勰一脸不屑，歪着脑袋瓜子，眉毛朝上一挑，一副大哥大的模样，自以为很是霸道的语气道：“谁敢欺负我啊！”
　　黎亦然不以为意，垂下头来，也加入了戳蚂蚁的行列中。
　　两个特无聊的傻缺就保持着蹲大坑的姿势，戳了好几十分钟的蚂蚁。与此同时，楼上的林歌笑正站在窗口，一言不发看着他们，手中还拿着一老旧的照相机。
　　阳光正好，树影斑驳，时不时沙沙作响。一泻千里的黄色金光遗留几缕留恋在树下玩着的两个少年。
　　时光正好，一张张青涩的脸庞印在这相机中，印在这璀璨的日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