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轻狂便流氓》白骨卧

4、第四章 总角（四）

　　窗外跳进来一缕缕阳光，轻悄悄地泄在学生们的桌面上，照着那雪一样白的纸上。
　　摇曳的绿叶，沙沙作响。
　　这课上到了一半，苏勰忽觉危机来了。双眸一瞪，死死盯着形似汉堡包的橡皮擦。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橡皮擦这么香？
　　苏勰甚是纳闷，一脸的沉重。
　　一旁的黎亦然无意间瞄了他一眼，见他那怪表情，好奇道：“大傻勰，你干嘛啊你？”
　　“傻然，我危机来了。”
　　苏勰一脸严肃看着黎亦然道。
　　黎亦然‘蛤’了一声，一脸疑惑。
　　苏勰指着自己的肚子，道：“我饿了。”
　　“………”
　　今早儿小苏勰就只吃了个面包和半杯牛奶，就来学校了。黎亦然刚想说些什么时，苏勰就已经站了起来。
　　老师见他站起来，疑问道：“苏勰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有，而且非常重大！”
　　苏勰一脸严肃，老师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眶。
　　黎亦然半信半疑看着他，这小子有啥重大事情？该不会是肚子饿吧？不可能吧……单纯的黎亦然这般想着。
　　苏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道∶“老师，我肚子饿了。”
　　“…………”
　　登时，世界安静了三秒……紧接着班里响起震耳欲聋的笑声，老师大跌眼镜，黎亦然一脸懵了的表情。见同学哄堂大笑，苏勰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说有什么问题就可以让老师帮忙的吗现在他肚子饿了，这是个问题，所以，让老师帮忙没错吧！
　　苏勰条条是理想着，还自个儿点头。
　　“苏勰同学，这里是教室！而且你已经是一位四年级学生了，不是一年级了。”
　　老师推了推眼镜，正颜厉色道。
　　苏勰点点头道：“可易老师说，如果有问题就要找老师帮忙啊！”
　　“嗯，是这样没错。”
　　“那现在我肚子饿了，这是个问题啊，妈妈说，肚子饿要吃东西，不吃东西就会长不高，长不高就娶不到老婆。”
　　“…………”
　　老师和黎亦然一脸无语看着理直气壮的苏勰，同学们又大声的笑了起来，直到老师拍桌子这才徐徐安静了下来。
　　老师呼了一口气，重拾情绪，看着苏勰道：“你妈妈和易老师说的对，但是，苏勰同学，这里是教室，教室是干什么用的？是用来学习的。”
　　“可我肚子很饿啊，来学校的时候忘记吃饱了。”
　　“…………”
　　真的，再说下去真的会被这小子气死的。
　　可怜的刘老师重拾的情绪再次被小苏勰击破，现在她特想拍死他，可一见他那委屈的小模样，老师那伟大的母爱深深的被激发出来。
　　无可奈何，苏勰那模样明摆了你要是不给我吃的，我就大哭给你看。
　　老师只好掏掏自己的腰包，看有没有吃的。好巧不巧，还真让这臭小子捡到了个便宜，腰包里有一纸装的巧克力。善良而又美丽的天使化身的老师，慷慨大方把巧克力给了苏勰。苏勰笑靥如笑接过来，不忘说一句谢谢。而坐他身旁的黎亦然却大跌眼镜，嘴巴张得老大。
　　我嘞个去，这都可以啊，我的妈呀！
　　吃饱饱后的苏勰整个人都快飞天，双手心满意足拍着小肚子，喜出望外盯着老师。
　　忽然发觉，其实，这四年级的老师也没常莫白说的那么恐怖。
　　‘铃铃铃’
　　美妙的、熟悉的的铃铛声突如其来。
　　教室里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学生们叽叽喳喳的涌出了教室门口。
　　苏勰、黎亦然两人背着小书包走到门口，碰巧林歌笑和常莫白从楼梯口走了出来。
　　苏勰立马招手欢呼：“老白，小歌。”
　　“嘿嘿，小霸王。”
　　苏勰拉着黎亦然迅雷不及掩耳冲过去，林歌笑微微颔首。
　　常莫白一手搭在林歌笑肩膀上，身子微微倾斜：“嘿，小霸王，亦你个然，上四年级的感觉如何啊？”
　　“有吃的。”
　　“好多新同学。”
　　苏勰、黎亦然异口同声，不用猜都知道两人又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头又朝着反方向摆去，不忘一声哼。常莫白见怪不怪，林歌笑默不作声，似乎已经适应了他们两的相处模式。
　　“苏勰，亦然。”
　　蓝可可的声音突如其来，咋一听似那黄莺出谷，如空谷幽兰。
　　众人微怔，不谋而合转过身去。蓝可可笑颜逐开走过来，常莫白哟呵呵一声，目光慢慢瞥向一边的苏勰、黎亦然。蓝可可看到一旁一言不发的林歌笑，红了脸，也就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揉着裙子。
　　“可可，你不回家啊？”
　　苏勰问道。
　　蓝可可看了林歌笑一眼，面红如桃，摇了摇头。
　　苏勰热情拉着林歌笑和常莫白到她面前，道∶“这是我小弟，老白，小歌。”
　　常莫白只是笑笑，好奇，他啥时候成了他小弟了？
　　蓝可可梨涡一现，目光直投林歌笑身上，脸颊染上一层层薄薄的红晕。
　　“你们好，我叫蓝可可。”
　　“嘿，我叫常莫白。”
　　“林歌笑。”
　　林歌笑说完，转身就走。
　　老实说，他不喜欢蓝可可用那种痴迷的眼光看他。
　　蓝可可有些失落看着林歌笑渐行渐远的身影，刚想开口询问苏勰。却不想，苏勰二话不说冲上去，黎亦然也随后。常莫白冲蓝可可笑笑，也跟了上去，留下在风中傻愣的蓝可可。
　　…………
　　吃过午饭，苏勰迈着小短腿便奔向林歌笑家去。
　　碰巧，林歌笑也在在外面写字。
　　“小歌。”
　　闻声，林歌笑转过头去。苏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林歌笑的作业，不懂。
　　“你喜欢那个蓝可可？”
　　林歌笑突然问。
　　苏勰反应不过来，几秒后才‘啊’一声，仔细地思考了一番道：“喜欢算不上，就觉得她挺容易相处的。我啊，喜欢大蠢然，小歌、老白、老爸老妈、外公、奶奶……”
　　苏勰扳着手指数着，嘴巴还时不时嘟起，逗的林歌笑不由自主地笑了。本来就有点像女孩子了，现在又撅嘴，就更像女孩子。
　　“小歌，你笑什么啊？”
　　苏勰歪着脑袋好奇的问着。
　　林歌笑摇摇头，道：“你没有作业？”
　　苏勰猛的摇头，好比拨浪鼓，又立马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林歌笑微微一笑，忽的脸色轻微一变，似是想到什么事，一下子站了起来。苏勰眼巴巴看着他，疑惑的小表情。
　　“苏勰，你在这等我一下。”
　　“哦哦，好。”
　　林歌笑小跑着回家，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一样东西。苏勰星星眼盯着林歌笑手里的东西，垂涎三尺。
　　林歌笑抱着几颗火红饱满的草莓走过来，将其全部放在桌面上。苏勰的目光从刚才就一直追寻着草莓，咽了咽口水，抬头冲着傻愣傻愣笑着。
　　林歌笑微微一笑：“这是妈妈帮人家摘草莓，别人送了几个。”
　　“嘿嘿。”
　　苏勰毫不客气抓起草莓就往嘴里扔，眼睛一闪一闪盯着林歌笑。
　　林歌笑笑而不语，心想原来这小霸王喜欢吃草莓…还真的是跟女孩子一样。
　　下午两点整。
　　苏勰睡眼惺忪背起书包，黎亦然亦是如此。两个欢喜冤家凑一块，你靠我，我倚你。林歌笑好心走上来，把苏勰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苏勰半眯着眸子，无力嘿笑。黎亦然也把手搭在苏勰身上，身子靠去。
　　苏勰嫌弃道∶“大傻然，你太重了。”
　　黎亦然力不从心哼了一声，苏勰另一只手搭在黎亦然肩膀上，三人似连体婴儿一样。
　　夏日炎炎，远远看过去，三条紧密相连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违和感。
　　看到这，走在后面的常莫白莞尔一笑，这一笑同他平常不一样。
　　常莫白也走过去，把黎亦然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向炎日，昂首挺胸。
　　四人手搭肩，相互依靠。
　　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不可切断的影子。
　　顷刻，风起了。
　　两旁的杨树沙沙作响，一段高山流水。清风徐来，吹散少年青涩的汗水。这会儿，日光正好，耳边一阵清风，有点凉。
　　两位少年缓缓睁开眼来，四人不谋而合看向风起的地方。
　　羁绊，于此落下，如风挥之不去，又触摸不到，但却又很奇妙。
　　难得一阵清风迎来，吹散人们的热气，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铃铃铃’
　　夺命追魂上课铃响了。这声音曾经让无数孩纸们抓心挠肺、苦叫连连。曾经有多少孩子都梦想着，有朝一日，这铃声不再响起。啊！这是多么美妙的梦想啊！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放弃吧，骚年。
　　“同学们，上课。”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下。”
　　“谢谢老师！”
　　声音整整齐齐，可整齐之中隐藏了几声有气无力。
　　在老师的指导下，一个个学生就像木偶一样，打开指定的页数，双手规规矩矩叠放在桌面上，两眼直盯、死盯、用力盯。
　　此时此刻，中午没有睡觉的苏勰、黎亦然二人昏昏欲睡、嘴巴张大，有气无力盯着老师。
　　越盯越想睡、越听越想睡。这眼睛慢慢地、慢慢地就闭上了。两人不约而同趴在了一起，呼呼大睡了起来。
　　好巧不巧，这会儿，老师正准备提问题。放眼望去，倏而，嘴角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她捏了捏嗓子，故作咳嗽了几声。然而，那两人没有丝毫反应。
　　“苏勰同学，黎亦然同学。”
　　声音很是严厉，又像一把刀子一般朝着那两人飞去。可是，却被两人强大的睡功给反弹了回来。
　　老师…受了一丢丢内伤。
　　刘老师抽了一下嘴角，正颜厉色推了推眼镜：“苏勰、黎亦然。”
　　“zzz”
　　“zzz”
　　“……”
　　‘啪啪啪！’
　　刘老师拍了三下桌面：“苏勰、黎亦然！”
　　“唔，老妈，我要吃草莓冰淇淋，不要蛋糕。”
　　“老妈，让我再吃一口。”
　　“……”
　　两人不约而同道了一声，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登时，刘老师一脸黑线，嘴角的肌肉这抽的都能赶上那升天飞机……刘涵刘老师，身为四一班班主任，可以说得上很有威严的。然而，此时此刻，竟然有人公然在她的课堂上睡觉，不仅如此还说梦话，指名指姓喊了三次，居然还没醒来！
　　你丫的是睡罗汉啊
　　刘老师使劲地压下即将冲破封印的怒火，面色沉重地推了推眼镜，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释放的低气压把台下的孩子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刘老师再一次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又大声的咳了几下：“苏勰同学！黎亦然同学！”
　　即将布满怒火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台下那趴成一坨的两人，上下两排牙齿狠狠地来回磨动。班里的同学们目光颇为同情地瞧着依旧还在睡得香甜的两人。
　　“唔？”
　　苏勰不满地拧起秀眉，极其努力地用手撑开双眼。刘老师阴着一张脸，还笑的极其诡异盯着他。倏忽，苏勰一个寒颤，睡意一瞬间全跑光光。余光瞥了一下身旁依旧在睡的黎亦然，身为竹马的苏勰，非常好心伸出一只腿，没错，就是一只腿，‘刷’的一下，一踹。
　　“啊！妖怪！看俺老孙一棒！”
　　“……”
　　“……”
　　刘老师、苏勰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突然发疯的黎亦然。登时，全班人哄堂大笑。黎亦然一脸‘干啥了？’的表情，那双眼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啪啪啪’
　　刘老师重重的拍了三下桌子，雷鸣般大的笑声这才缓缓消失。苏勰轻轻松了一口气，不经意间瞄到刘老师那诡异中含着阴森的笑容，顿时，全身鸡皮竖起。吓得黎亦然差点把那句‘哎哟我的妈呀’说了出来。
　　“苏勰同学，黎亦然同学，你们睡得好吗？”
　　这一问，那两人立马怂了，低下头，似两只企鹅一般，徐徐黏在一起。
　　细长的食指很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每一声都很轻、很轻。然而，苏勰二人的面色很是不乐观。
　　上课睡觉，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特别是被班主任抓到。这不，苏勰、黎亦然二人被刘老师用彩笔在眼睛周围画了两个圈圈，还抬起一条腿站在指定的圈子里，一脸生无可恋的小婊样盯着黑板。
　　下午的两节课都是班主任，而他们两个，也站了两节课……直到了放学，遇上林歌笑、常莫白两个……
　　“啊哈哈哈，小霸王哈哈哈，亦然哈哈哈”
　　“……”
　　“哈哈哈啊哈哈哈…”
　　常莫白笑的没心没肺，眼泪都笑了出来。林歌笑惊愕地望着他两，突然也有种想笑的冲动。
　　苏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无所谓：“小歌，你要是想笑的话就笑好了。”
　　“啊哈哈哈…”
　　常莫白笑出了口水，都能溅出四米开外。
　　林歌笑嫌弃的目光瞥了一眼，徐徐道：“怎么了？”
　　“哈哈哈，肯定是上课睡觉被老师抓到。”
　　常莫白抢先一步道出了二人的‘光荣’事迹。苏勰默默白了他一眼，眼珠子一转，道：“老白你这么清楚，难道你也被老师画过啊？”
　　登时，常莫白乖乖闭嘴了，顺手擦了擦喷在嘴角旁的口水渣渣。见状，苏勰、黎亦然不约而同哼了一声。
　　常莫白摸了摸鼻子，嘿然而笑：“小霸王，这有啥的，不就被老师罚站跟画圈嘛，多大点事啊，是吧，笑。”
　　常莫白撞了撞林歌笑的肩膀，见林歌笑不理会，尬笑了几声。一转头便看到苏勰、黎亦然二人那幽怨的小眼神盯着，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苏勰无奈摊手，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蛋，一脸惋惜：“诶 ，可惜了我这帅气的脸蛋儿，诶…”
　　黎亦然：“……”
　　常莫白：“……”
　　林歌笑：“……”
　　为了回家不被自家老妈衣架伺候，苏勰二人奔到厕所的水龙头出，打开水龙头，把自个儿脑袋给伸过去，双手狠狠地洗了一把。闲的蛋疼的常莫白也伸过头洗了一把，站他身旁的林歌笑默不作声盯着他那翘的老高的屁股，发呆。
　　为何有种想伸脚踹的冲动？
　　晚饭过后，苏勰一脸生吞大便的表情提着书包，一步一步挪回房间。瞧见儿子那小样，苏妈不厚道的笑了，还是那种哈哈大笑的那种。
　　盯着桌面上的作业，小家伙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窗户突如其来传来‘咚咚’的声音。苏勰猛然扭过脖子，一瞧。只见黎亦然整张脸都贴在窗户上，那模样有些滑稽。
　　“大蠢然，你怎么来了。”
　　苏勰小跑了过去，略些吃力打开窗户。黎亦然嘿然而笑，冲着苏勰招招手。苏勰乖乖的把头伸过去，竖起自己的耳朵。
　　“大傻勰，我刚刚看到老李头家种的龙眼树，发根了。”
　　说到这，两人不约而同露出阴险的笑脸。
　　“走，咱们干大事去。”
　　“哈哈哈。”
　　话音刚落，苏勰的一条腿就已经踩在窗户沟上，正准备来一个华丽而又帅气的咸鱼跳。顿然，苏勰停了下来。
　　黎亦然一脸疑惑望着他，狐疑道:“咋啦？卡了啊？”
　　不等苏勰回应，这黎亦然一边走一边吐槽:“让你少吃点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都肥了，以后把零食都给我吧，大哥帮你吃。”
　　“滚你的。”
　　苏勰拧起眉头，脑袋瓜子往后一扭，看了一眼桌面上的作业本:“可我作业还没做完啊”
　　“多大点事啊，没事，大哥我的作业做完了，借你抄。”
　　黎亦然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露出小尖牙。苏勰思索了几秒，点点头，利索一蹬，便跳了出去。
　　两人又是趴着又是滚着又是蹲着的，花了老大一个劲才越出大门。紧接着，两人蹑手蹑脚从别人家窗户下偷偷挪动，你踩我我踩你度过了一个个窗户。
　　好不容易来到了常莫白家窗户，胜利在望了。
　　啊，好兴奋！
　　与此同时，常莫白拿着一盆七分烫的洗脚水优哉游哉望窗户那么一波。
　　“啊唔！”
　　“诶”
　　常莫白一脸小疑惑，手指挠了挠脸颊，心想:刚才的声音怎么那么像亦你个然的？
　　而此时此刻，被水烫到的黎亦然一脸痛不欲生，嘴巴还被苏勰双手死命的堵住了。
　　苏勰怪心疼的看着他，给了几爪代表安慰的摸摸。黎亦然委屈地撅起嘴，指着自己那湿透的毛、肩膀，汪汪的大眼睛巴巴盯着苏勰，仿佛下一秒就会泪流满面。
　　苏勰摆出一副沉重地表情，特有良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大蠢然。我以后再也不说你蠢了，大蠢然。”
　　闻言，黎亦然更委屈了，嘴巴撅的更厉害了，眼泪即将喷出。苏勰小眼一瞄，‘噗嗤’一声，差点笑出声。见状，黎亦然气急败坏随手抓了一把草，一把带了泥土的草，趁着苏勰正在张嘴无声笑之际，快如闪电一拱。
　　苏勰:“……”
　　“噗、哈哈哈…”
　　君子报仇，从早到晚。
　　顿然，苏勰快如闪电抓起一把带着泥土的草，以光速往黎亦然嘴里一塞！
　　黎亦然:“……”
　　最后，老李头的树苗还是惨遭两个兔崽子的毒手，活不过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