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轻狂便流氓》白骨卧

18、第十八章 少年的我们（九）

　　虽说已经想好了选什么样的衣服，但是要在众多衣服商店里挑选，这可不是一件简单而又轻松的事。
　　为什么呢？
　　比如，找不到想要的白色上衣跟白色裙子，又或者找到了白色的但又不符合理想，再或者找到了勉强符合的白色上衣又找不到搭配的白色裙子等等，因为种种原因，导致了黎亦然发疯！
　　“啊啊啊！什么鬼，为什么买一件一件尼玛这么难啊！”
　　黎亦然奔溃地跪地呐喊、挠头发、猛磕头。
　　莫允茞、程卿纷纷表示心疼他三秒。毕竟，买衣服什么的这种事还真的不怎么适合他一个腿长一米八的大老爷们。
　　不过呢，上帝还是搭理黎亦然的，在他即将要自我毁灭时，踩了个狗屎运，瞄到了一件能搭配的白色裙子。
　　瞬间，黎亦然感激涕零，紧紧地抓着那条裙子，目光深情而又诚恳。苏勰三人竟无言以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没脸见人。
　　三人纷纷在心里默念：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不认识这个人，我真不认识这个抓着女生裙子而深情相望的人。
　　有句诗，是路上行人欲断魂，但是在这里却是路上行人都回头，还带着疑惑、同情的目光看着黎亦然。苏勰有种想杀人灭口的冲动了。
　　所谓祸不单行，虽然这也不算是什么祸，但是也不单行。里头的老板娘看到外头的这一幕，表情相当的有趣。
　　试想，一个大男生紧紧的抓着一条女生裙子还面露猥琐看着它，按照正常人思维，这家伙八九不离十就是个变态！
　　故而，黎亦然成功的吸引了老板娘的注意力。
　　“糟糕！”
　　莫允茞忐忑不安道。
　　苏勰望了一眼，啧了一声。老板娘那气势，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排山倒海，正朝这走来。苏勰捂脸，不想面对着一切，如果有把刀，应该会砍死黎亦然。
　　“我说，你抓着我的裙子干嘛？”
　　老板娘出声，顺道还瞄了几眼苏勰三人，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估计是把他们当成是变态了。未等黎亦然有所反应，莫允茞手疾眼快，立马将他拖回来，强颜欢笑：“啊哈？那个老板娘，你你你能把那条裙子给我打包吗？谢谢哈。”
　　最终，还是成功的买齐了衣服。
　　苏勰几人凝望着程卿手里的衣服，无奈的叹气。
　　程卿抬头：“衣服我们买齐了，接下来就只剩找人化妆了。”
　　“找人化妆不急，先吃点东西。”
　　苏勰淡淡道。
　　一说到吃的，黎亦然、莫允茞两眼放光，狂点头。因为他们两的肚子是真的饿了。早上的时候就只是吃了一块面包跟牛奶，又因为买衣服的事，东奔西跑的，早就消耗完了。
　　众人来到一家小吃店。
　　苏勰、莫允茞、黎亦然三人都点了一碗酸辣牛肉面。程卿不吃辣，所以单纯来碗粉汤。
　　各自吃饱了后，然而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坐在里面吹空调、跷二郎腿、含牙签。莫允茞嬉皮笑脸，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下来。
　　好事的黎亦然上线：“阿茞，你干嘛呢？”
　　“拍照啊。”
　　话音刚落，莫允茞拍了一张苏勰的照片。黎亦然抹了一把脸，露出邪恶的小眼神：“然哥这么帅，你一定要多拍。”
　　“哈！行。”
　　莫允茞嘿然而笑。
　　身旁的苏勰默不作声，莫允茞那张傻里傻气的笑脸烙在他的眼中，带动他的嘴角，悄悄上扬。
　　四人一呆就是呆上两三个小时，时间正好三点整。晚会是七点才开始，所以还有大把时间，来互相伤害。
　　与此同时，在校的各位学生会同学们那可就有的忙了，从早上的十点忙到现在都没停过，听说这次的晚会有领导过来。这不，整个田径场都快变成巨大的派对现场。上好的水果、美酒，当然了，美酒自然是留给领导们喝的，学生们自然是喝饮料跟吃水果。彩灯也差不多挂满了，舞台准备的也差不多了，眼下只有酒、水果、饮料的摆放。
　　因为会长家里有事，不得不将主权交给身为副会长的齐越。所以今天一切指挥由齐越安排，这不，忙的要死要活。
　　忽然，齐越一个抬头，望见两个熟悉的面孔正朝他这走来。骤然，齐越开颜，眉飞色舞挥手。
　　“歌笑，白。”
　　“唷，师兄。”
　　常莫白挂出招牌笑容，也伸出手招了招。林歌笑颔首浅笑，还是记忆中那个样子。
　　齐越疾走到他们两面前，喜悦舒畅：“你两可终于来了。”
　　“嘿嘿，抱歉囖师兄，刚才有点事耽误了。”
　　常莫白挠头不尴不尬笑笑。
　　齐越拍了拍他两的肩膀，开口：“没事，来了就好，你们两帮我清点下这些饮料跟点心。”
　　齐越指了指那堆放在餐桌上的杂七杂八。常莫白瞄了一眼，随后比了一个ok的姿势，顺道将手搭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林歌笑肩膀上。
　　齐越望了望他们两忙起来的背影，会心一笑。
　　林歌笑、常莫白是他那个道馆的师弟，他们两加入青桐道馆已有一年多了。齐越对他们两个颇有了解，在道馆里就数他们三感情好。故此，这次举办晚会，齐越寻来他们二人帮忙。
　　常莫白抬头瞄了一眼忙得不可开交的齐越，笑笑：“不得不说，师兄真忙啊。”
　　齐越苦笑：“白，你就别挖苦我了。”
　　常莫白玩世不恭：“这说明师兄能干啊。是吧，笑。”
　　常莫白将目光转向一旁清数水果的林歌笑，林歌笑频频颔首。齐越哭笑不得，常莫白耸了耸肩膀：“师兄，别谦虚啊，你进来学生会才没多久就当上副会长，这不是能干是啥呢是吧。”
　　齐越抚掌大笑。
　　常莫白一脸我说的都是实话的小表情。林歌笑无语的看了他几秒，然后转过身继续数水果。
　　呃？刚才数到哪来？算了，重新再数一遍。
　　时光流逝，在指缝间不经意的流走。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一个几乎完美的场面完成了。
　　汗水滴落地面，可当看到这一完美的一幕，就什么都值了。
　　苏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五点半了，离晚会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
　　“走吧，别玩了，已经五点半了。”
　　苏勰淡漠加无奈地看着眼前那两个为了抢车子的白痴。黎亦然被抹了一脸冰淇淋还被一只手往死里推，而他目光十分坚定，义不容辞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车头，还有他那自以为傲的大长腿，当然了，只有一只腿是死死的压在玩具车上。莫允茞也不甘示弱，使劲推，他的脸。
　　“推人不推脸，有本事你放手。”
　　“我不！要放手你放手，那是我先看上的。”
　　“是我的长腿先跨上来的。”
　　“我抢先的，你放手。”
　　“我不放。”
　　“我也不！”
　　“哼！”
　　“哼哼！”
　　“……”
　　“……”
　　苏勰、程卿无语看着他们两，抢车就算了，关键是这还是在大街上！
　　超市的收银员大吃一惊看着他们两，没想到门外的玩具车这么吸引人啊！
　　程卿扶额：“我们可以装作不认识他们吗？好幼稚啊，他们两个。”
　　苏勰扶额，叹气。为了避免他们两个继续丢人现眼，苏勰二人纷纷上去，一人拉一个。
　　“好了，你们两个，都什么时候了啊。幼不幼稚啊你们两个。”
　　“我们两还未满16，就更别说18了。”
　　“就是就是。”
　　黎亦然、莫允茞一唱一和，最后两人还嘚瑟的击了个掌。程卿无语了，干脆扶额算了。苏勰直接上手，捏住两人脸颊，一脸面瘫。黎亦然、莫允茞异口同声喊痛。苏勰瞥了他们一眼，启唇：“都几点了，还闹？”
　　“呃…”
　　黎亦然、莫允茞尴尬对视，顺道傻笑。苏勰一言不发直接上手拉人。
　　一六点半一
　　程卿看了看手上的表，还有一个半个小时，有些着急，目光急切望着更衣室。莫允茞已经化好妆，现在就只剩下穿衣服。黎亦然、苏勰优哉游哉瘫在沙发上。
　　这会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黎亦然、程卿瞬间伸长脖子。苏勰不慌不忙抬眸，更衣室里走出来的女孩，有那么一瞬间是天使降临。
　　微卷的长发自然垂落，一双带着稚气且被细长的睫毛装饰的灵眸，宛若两颗水晶。白皙无暇的脸蛋透出淡淡红云，犹如玫瑰花瓣娇艳欲滴的双唇微微张开。一身白，更是锦上添花。
　　黎亦然、程卿无聊二人组看的双眼发光，形同智障，嘴巴张大，估计能吞下两个鸡蛋。
　　打扮后的莫允茞，不得不说真的很美。果然，化妆能够令人换一副面孔，再加上莫允茞本身就不难看。
　　见他们三没反应，莫允茞狐疑：“不好看吗？”
　　“哪有，怎么可能啊。谁要说丑，我请他吃榴莲。”
　　“就是，好看极了，谁说不好看啊，我请他吃榴莲壳！”
　　黎亦然、程卿一唱一和，莫允茞忍俊不禁。苏勰不疾不徐过来，微微颔首。
　　莫允茞嬉笑，苏勰淡道：“走吧。”
　　“嗯。”
　　“go,go,go！”
　　“哈哈，亦然，你英语进步了哈。”
　　“哈哈啊哈，那是，也不看是谁。”
　　“一个蠢货。”
　　“我r…”
　　来到学校，莫允茞的出现吸引了不少学生的目光，精致的妆颜外加别致的衣服，想不引人注目都怪。
　　与此同时，郑航以及自己的兄弟正抱着几箱饮料朝着田径场走去。
　　身旁的哥们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喂，航，那个不是你喜欢的小师妹吗？”
　　闻言，郑航停了脚步，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望到了莫允茞一行人。
　　“！！！”
　　精心打扮过的莫允茞，倒也算得上小家碧玉。一时之间，他看的有些痴迷。
　　忽然，苏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唇角微微上扬。几人有说有笑，甚是愉悦。郑航的脸唰的一下子，黑了下来。
　　“航，你要出手快一点。”
　　身旁的哥们友情提醒。
　　苏勰几人走过不久，常莫白三人也走了出来。望着前边的几人，常莫白的笑意更深了，他的目光移到林歌笑身上。
　　“小霸王也在呢。”
　　常莫白似笑非笑。
　　林歌笑沉默不语，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人身上。昔日的承诺仿佛又在耳边响起，那个小男孩，如今也长大了。
　　一七点一
　　令人期待的晚会终于开始了，莫允茞见到这别致美观的场面，有些惊讶。不愧是市里排名第三的学校，一个晚会都搞得与众不同。
　　校长上台致辞，然后再逐个介绍来校的领导，用了整整半个小时。这时，有节目的同学都聚集在后台。
　　莫允茞紧紧地跟在苏勰身边东张西望的，很不安分。莫允茞的节目是在第七个，苏勰是九个。
　　校长致辞结束，终于到表演节目。莫允茞偷偷瞄了一眼台下的评委以及同学，有些紧张，手心都开始冒冷汗。一旁的苏勰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轻声：“怎么了？”
　　“阿勰…我，我我怕。”
　　“嗯？”
　　“我我我紧张。”
　　莫允茞轻轻咬唇，心里宛若被无形的大石压住，脑子一片空白，惶恐不安看着他。苏勰握上她的手，一惊。
　　好凉。
　　莫允茞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冰的很。她忐忑不安凝望着他，眉目之间拢上一层层忧虑。
　　这是她第一次上台表演……
　　看到这里，苏勰不禁颦眉。莫允茞的嘴里就像含了一串冰糖葫芦，呜呜啦啦个半天都没说出什么。苏勰站了起来，对着她的额头就是狠狠一弹。莫允茞吃痛看着他，苏勰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泰然自若：“闭上眼睛，不要想其他，静静地感受周围的一切，不去管其他杂乱声音。”
　　“阿勰…”
　　“嗯，闭上眼。”
　　莫允茞看着他好一会儿，颔首浅笑，缓缓闭上灵眸，听他的话，感受周围的安静，不去理会其他杂乱的声音。
　　渐渐地，周围那杂乱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愈来愈小，直到听不到，一切归为宁静。苏勰握紧了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
　　空出来的那一只手，细心的为她拿开黏在脖子上的发丝。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七一班莫允茞同学为我们带来精彩的舞蹈。”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黎亦然、程卿二人最疯狂呐喊着。在众多掌声中，莫允茞缓缓睁开眼，苏勰笑比河清。莫允茞微微一笑，苏勰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启唇：“加油！”
　　女孩开颜，在男孩注视下走上了舞台。台下的那两个男孩拼了命般的欢呼着，女孩看得到，所以，她笑的更甜了。
　　在角落那处，常莫白、林歌笑静静地望着台上的人。
　　闪烁的灯光下，她着一身白裙，空灵而秀美，似乎变得很迷人，让人移不开眼睛，只想静静地凝望着她。清瘦的她，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想好好怜爱她的冲动。
　　林歌笑望着她，脑海中徐徐浮现出她的一颦一笑。那个笑容，很像他记忆中那个男孩的笑容，都很灿烂、温暖。
　　男孩望着她，舍不得移开一点点的注意力。
　　莫允茞回眸，苏勰在注视着她，微微一笑。
　　Wake up in the morning feeling like p diiy
　　Grab my glasses l＇m out the door l＇m gonna hit this city
　　Before l leava brush my teeth with a bottle of jack
　　Cause when l leave for the night l ain＇t coming back l＇m talking pedicure on out toes toes…………
　　一场精彩的舞蹈结束了，然而众人依旧沉没其中无法自发，目光如火盯着台上的白裙女孩。
　　苏勰会心浅笑，这场舞蹈出乎他意料了。与此同时，在台下某处的位置上。吴氏满脸春风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女孩，从莫允茞开始跳，她就在哪儿静静坐着看，看到她那灿烂的笑容，心里儿很踏实、很自在。
　　她乖孙女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璀璨，那么动人心弦。
　　“桐心，我还以为自从那次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耳边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有些怀念。
　　吴桐心转过身来，望着来人。
　　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修出他那高挑的身材，可岁月还是无情的在他脸上留上了痕迹。
　　吴桐心浅笑：“许久不见了，肖校长。”
　　“这么见外做什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喊我一声宏宇吧。”
　　吴桐心默不作声。
　　肖宏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凝望着她：“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吴桐心昂首凝望星空：“这么多年了，你不也是？”
　　肖宏宇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道：“莫允茞这个孩子，是你的孙女吧？”
　　吴桐心颔首不语。
　　肖宏宇自言自语：“那个小丫头可一点都不像你，那性子倒是像极了阳鸣。”
　　一听到阳鸣二字，吴桐心眼底发出柔和的光，唇角微微上扬，那是一种说不清、描不出的思念。
　　她温柔道:“嗯，性子很像鸣呢。”
　　回忆，就像一壶茶，一壶用尽了半生的情感而泡出来的茶。清清地、淡淡地，却又耐人寻味。
　　或许，有关他的记忆，她已经开始渐渐淡忘了，可唯一忘不了的，是她爱过他，而他也珍惜过她。
　　“我会用尽我的一生，去护着这个孩子。”
　　与此同时，莫允茞已经回到了后台，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的小疯兔。
　　“阿勰阿勰阿勰。”
　　莫允茞无比激动冲过来扑在苏勰身上，还好苏勰做好准备，没有倒下去。莫允茞兴奋的跟个拿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搂着苏勰跳动着。苏勰有些无奈，莞尔而笑。
　　激动完后，莫允茞这才舍得从苏勰身上下来，周围的人纷纷盯着他们看，目光参合了几分暧昧。苏勰有些无奈，看来真的有必要要教一下莫允茞了，在公共场合搂搂抱抱是不好的行为。
　　这时，主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是苏勰的模特。莫允茞笑颜逐开看着他，苏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声不吭便走了出去。苏勰站在舞台上，面对评委，面对众多学生，依旧面不改色。这会儿，模特的伴奏响起。
　　穿华丽的服装为原始的渴望而站着
　　用完美的表情为脆弱的城市而撑着
　　我冷漠的接受你焦急的等待也困着
　　像无数生存在橱窗里的模特
　　除了灯以外我还能看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