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轻狂便流氓》白骨卧

11、第十一章 少年的我们（二）

　　一放学两人跑的比刘翔还要牛掰。悠闲二人组的苏勰跟莫允茞不慌不忙在后面走着。
　　等他们二人走到饭堂时，这才见识到所谓的人山人海。那排队的人从打饭的窗口一直排队排到餐桌里面，长的有些惊人。不单单是一个窗口这般模样，十二个窗口都是这样子。估计那二楼、三楼也是这般惊人场景了。不仅如此，莫允茞、苏勰也被这广阔的饭堂震惊住，这未免太宽了些。
　　莫允茞瞪目结舌看着，嘴唇张了张。相比之下，她身边的苏勰倒是淡定许多。
　　“我的娘亲啊，这么牛掰，还好我们充分准备，不然要排到何年何月啊？”
　　莫允茞感叹道。
　　苏勰不出声，静静地看着眼前人山人海。俄而，程卿与黎亦然走了过来。
　　“走吧，饭已经打好了。”
　　“嗯。”
　　“好嘞！”
　　莫允茞眉开眼笑，自然而然拉着苏勰、黎亦然的手健步如飞。
　　四人来到餐桌前，丰富的饭菜整整齐齐摆放在餐桌上，一看这菜色就让人胃口大开。苏勰、黎亦然习若自然坐在一起。莫允茞看着苏勰盘子里的肉，眼睛一眨一眨地。
　　“怎么了？”
　　苏勰对上她的目光，狐疑道。莫允茞轻轻摇了摇头，笑颜逐开：“原来阿勰也不喜欢吃肥肉啊。”
　　闻言，苏勰一顿，目光下意识垂了下来，望着盘子里的瘦肉。
　　的确，他不喜欢肥肉。
　　不等苏勰回应，程卿恍然大悟：“难怪…”
　　“诶？”
　　“哈哈，我跟亦然打菜的时候，亦然跟打菜阿姨说，不要参有肥肉，原来是因为阿勰啊。”
　　“是啊，大傻勰不喜欢吃。”
　　黎亦然接了话，一边挑着自己盘里的瘦肉夹到苏勰碗里。程卿、莫允茞微怔，默默看了对方一眼。
　　“从刚才，我就一直很疑惑了，阿茞，你是有多喜欢胡萝卜，我看程卿给你打了好多。”
　　黎亦然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顺便扒了一口饭。莫允茞看了看盘子里的菜，光是胡萝卜就已经占了三分之二了。
　　“嘿嘿，因为我夜盲啊，有人说吃胡萝卜可以缓解夜盲症嘞。”
　　黎亦然恍然大悟，长长地“哦”了一声，又挑了一块瘦肉到苏勰碗里。莫允茞、程卿二人又是一愣，心想这两感情这么好啊！
　　“吃饭。”
　　苏勰淡淡说了句，顺道将盘里的蔬菜夹到黎亦然碗里。莫允茞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盯着苏勰那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小惊讶。
　　原来，阿勰是左撇子啊……
　　午饭过后，众人途径小卖部。莫允茞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小卖部一言不发。
　　“阿茞，怎么了？”
　　黎亦然好奇道。
　　莫允茞回过头来，瞧了一眼前面神色漠然的苏勰。骤然，嫣然一笑。
　　“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莫允茞朝着小卖部跑去。黎亦然、程卿神同步挠了挠后脑勺。苏勰不动声色望着她刚才站着的地方。
　　俄而，莫允茞跑了回来，手上还多了一样东西。
　　“阿勰，给你。”
　　莫允茞将手上的巧克力递到他面前，眉开眼笑地。苏勰惊心骇神看着她，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莫允茞微微一笑：“我也低血糖啊，所以我知道吃巧克力有用的，嘿嘿。”
　　“…………”
　　他没有说话，看着她手上的巧克力，百感交集。黎亦然笑了笑，替苏勰拿了过来，会心一笑：“谢谢啦，阿茞。”
　　莫允茞摇了摇头，目光诚恳看着他们，红唇微启：“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我们是朋友啊！
　　是朋友！
　　朋友！
　　一阵清风，突如其来，掀起她的长发飘飘。仿佛兮若青云之闭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他望着她，唇角微微上扬：“嗯。”
　　我们是朋友。
　　暂别后，苏勰三人徐徐走向宿舍楼去。莫允茞则往校门口走，满面春风，踩着轻盈的步伐，哼着小曲儿，不知有多愉悦。
　　出了校门口，再直走一段路就可以到公交车站那等车。莫允茞拎着刚刚买好的草莓蛋糕，轻轻地用手甩了几下，越甩就越带劲了，干脆直接用力甩大点。然而，不曾想到，那袋子压根承受不住，于是就脱离她手，整个横飞出去。莫允茞大吃一惊。
　　‘啪’的一下，美味的草莓蛋糕就这么粘在一张脸上，然后滑溜滑溜滚下来，再‘啪’一声，粘地上了…………
　　尼玛……
　　莫允茞盯着‘啪’的不成糕样的草莓蛋糕吐槽了一句。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了？
　　莫允茞默默地抬起头，仰望天空，思考了起来。
　　“我说……妹子，你蛋糕洒我脸上，你不表示表示？”
　　那个被莫允茞的蛋糕砸中且被莫允茞忽视的男生幽幽出声，声音带了一丝奸诈。
　　莫允茞若无其事瞧了那人，身高目测一米八左右，打不过，长的还行，就是感觉太欠揍。
　　“额…那啥，这位兄台，哈哈，额，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蛋糕肯定是跟你特别的有缘，不然怎么会砸你呢，是吧？三千大道有云，额，不砸则无缘，是吧。”
　　莫允茞一脸正经的胡扯。
　　被砸了一脸蛋糕的男生，依旧在笑，貌似笑的有些流氓。他抬起手，轻轻地抹了脸上的蛋糕一把，然后放在嘴边，轻轻一舔。那姿势、眼神邪魅的很，可在莫允茞眼里，就一个变态！
　　“那就是说，我跟美女你有缘分咯？”
　　“噢不不不，是我的蛋糕跟你有缘分，不是我啊，大哥。”
　　莫允茞急忙摆手否认，保持微笑。
　　男生目不斜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疾不徐走向莫允茞。莫允茞丝毫不畏惧，反倒是昂首挺胸。见状，男生的笑意更深了。莫允茞也笑了，主动走过去。男生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莫允茞冲他微微一笑，忽然，男生脸色一变。莫允茞似笑非笑看着那夹住自己腿的大腿，莫允茞抬起头，调侃：“哟，反应能力挺不错啊？”
　　男生干笑了几声，目光不禁深邃了些。
　　眼下这个女孩子还挺厉害的啊！
　　“莫白，你……”
　　拐弯处走出一个清瘦的男生，看到这一幕活生生将接下来的话咽喉咙里。常莫白回过头来冲身后的男生嘿然而笑，眉梢含了几分逗意。男生淡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被他夹住的女孩。
　　“看什么看啊。”
　　莫允茞吼了一声，气急败坏，可挣脱不开，只好怒瞪着常莫白。常莫白似笑非笑靠近她，莫允茞吓的身子往后一仰。常莫白伸出舌头舔了舔薄唇上的蛋糕，笑了笑。
　　“你要做咩？”
　　莫允茞瞪眼道。
　　常莫白笑而不语，慢慢的逼近她。俗话说得好，狗急了还能跳墙。橙子急了还能咬人！这不，莫允茞一把抓住常莫白的手狠狠地一口咬。
　　下一秒，常莫白那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
　　另一个蓝衣男生默不作声望着咬常莫白的女孩，莫允茞一把推开常莫白，嘚瑟道∶“哼，让你惹我，姐姐我可不是吃素的橙子！”
　　莫允茞狠狠地踩了常莫白一脚，甩袖而走。常莫白无奈的笑了笑，望着那丫头渐行渐远的背影，齿牙春色。
　　“诶，笑，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丫头很像小时候的小霸王？”
　　常莫白看向那个面瘫男调侃道。
　　此面瘫男正是三年前的那个男孩───林歌笑。
　　他默不作声，转身就走。常莫白无奈的笑了笑，也站起来拍了拍屁股，顺便瞄了一眼手上的咬痕，笑了。
　　这小丫头还真是像极了小霸王…
　　——莫家——
　　“奶奶。”
　　莫允茞眉开眼笑。
　　坐在客厅的老妇人闻声笑靥如花，一转过头，莫允茞整个人扑入老妇人怀中。老妇人面带笑容，宠溺摸着莫允茞的脑袋瓜子。
　　“小茞回来了。”
　　“嗯，奶奶，你吃饭了没 ”
　　“嗯，张叔，给小茞准备午饭。”
　　“好的，老夫人。”
　　站在一旁的张叔准备要去时，莫允茞探出头来，嬉皮笑脸道：“张叔，不用啦，我在学校里已经吃了。”
　　“好的，小姐。”
　　“奶奶，我在学校交了三个朋友耶。”
　　莫允茞兴高采烈举起三根细长的手指，眼里满满的笑意，迫不及待想要将此刻的心情分享。吴氏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她那一头乌黑光亮的秀发。莫允茞嫣然而笑，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揉了揉。
　　吴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小茞，交朋友呢，不需要那么多，知心的一两个就行了。”
　　“奶奶。”
　　莫允茞目不转睛。
　　吴氏慈眉善目望着她，眼里漫出淡淡的惬意。莫允茞依偎在她怀里，脑海里浮现出苏勰等人的面貌……阿勰的面瘫、亦然的开朗、程卿的逗逼，这些都历历在目。
　　想到这，莫允茞逞心如意的笑了，抬起头∶“奶奶，阿勰他们挺好的。”
　　“小傻瓜，才相处了一天就说人家好，这人心，要相处久了才知晓。”
　　吴氏语重心长道。
　　莫允茞笑笑，吴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茞去睡午觉吧，一会儿我让刘妈叫你起来上学。”
　　“嗯，奶奶也要多多休息。”
　　“好好好，快去吧。”
　　“嗯嗯。”
　　莫允茞站起来，搂着吴氏的脖子狠狠的在她脸上‘啵’一口。吴氏满面春风，拍了拍她的小屁屁。莫允茞粲然，蹦蹦跳跳向自己的房间。
　　“老夫人啊，小姐可真是个活宝啊，那调皮的模样跟少爷可真是天差地别呢。”
　　“呵呵，张叔啊，这孩子从小就是这么天真活泼，我啊，老了，也不知道能陪她多久。”
　　“呸呸呸，老夫人你说的是什么话。”
　　张叔急了。
　　吴氏笑了笑，抿了一口茶，轻轻叹气∶“张叔，在这个家里，我最担心的就是小茞，我就是怕有一天我不在了，她这个傻丫头该怎么生活，诶…”
　　“夫人……”
　　张叔眉目不展，却又爱莫能助。吴氏站了起来，开口∶“张叔，帮我联系下老沈。”
　　“夫人，您要…可，小姐还这么小啊。”
　　吴氏默不作声，负手而立。张叔黯然，轻轻点头。吴氏不疾不徐走上楼，来到莫允茞房门口，轻轻推开门，床上的人儿正睡的香甜呢。看着她那恬静的睡颜，吴氏会心一笑。
　　小茞，奶奶会一直陪着你，直到生命的终止，奶奶会给你好的……
　　下午两点整。
　　莫允茞睡眼惺忪下了公交车，意料之中打了一个哈欠，有气无力来到站台旁的自动售货机。
　　望着上面花花绿绿的水，忽然感觉到有些头疼。
　　细长的手指在冰凉的玻璃上滑来滑去，最终，还是停在了橙汁那处。
　　放了硬币，只听售货机“咚”地一声。莫允茞蹲下身，取出橙汁。忽然，耳畔传来某个熟悉的声音：“哟，小美女，好巧呀。”
　　“呜哇！”
　　莫允茞惊呼一声，手中的橙汁猛然往后打去，却在半空被人劫了下来。
　　“是你！”
　　转过身，看到来人。莫允茞不由喊了出来，眼里的睡意一下子跑光光。常莫白笑而不语，拿过莫允茞手中的橙汁，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小美女，谢谢你的水咯。”
　　“哈？”
　　莫允茞一脸懵，眼睁睁看着常莫白在自己眼皮底下拿了水，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啊啊啊！！！你这个混蛋！！！”
　　身后传来她那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听的常莫白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逗她……气炸的模样，倒像极了小霸王呢。
　　“铃～铃～铃～”
　　烦人的铃声终究还是响了，芊芊学子纷纷回到各自教室中。莫允茞怫然不悦走回自己的座位，好管闲事的黎亦然与程卿二人纷纷伸出脖子。
　　“阿茞，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是啊，谁招惹你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二人组上线。
　　莫允茞没好气瞪了他们两，双手撑着下巴，目光无神盯着黑板。黎亦然、程卿二人纳闷了。
　　苏勰面不改色抬起眸子，开口∶“怎么了？”
　　闻言，莫允茞这才慢吞吞地转过身来，一脸委屈加无奈。
　　“遇到一个厚颜无耻的变态混蛋王八犊子。”
　　“呀？评价这么高啊？”
　　程卿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道。
　　莫允茞冲他做了下鬼脸，黎亦然吹了吹莫允茞长发，开门见山∶“那，阿茞，你想怎么整他？”
　　莫允茞摇摇头，无奈∶“他长得高，我打不过啊。”
　　“啧啧，学校禁止校园暴力，要是被抓到，肯定是会被处分的。”
　　黎亦然一副正经的样子说道。
　　莫允茞、程卿二人神同步点头。顿时，三人陷入一阵迷茫。
　　午读的声音更是吵，烦人的要命。
　　三人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哀怨的小眼神。苏勰抿了一口水，漫不经心道：“不用打架，恶作剧就行。”
　　话音刚落，黎亦然第一个反应，直拍自己的大腿，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那是因为你蠢。”
　　苏勰毫不客气接了他的话。
　　黎亦然吹鼻子瞪眼，转头看向莫允茞，开口∶“阿茞，你可以从他身边事物下手！”
　　“他身边的事物啊……”
　　莫允茞寻思着，努力的寻思着，使劲的寻思着，最后啥也没想到，直接像泄了气的气球，整张脸瘫在桌面上。
　　程卿笑了笑，伸手掐住她的脸，啧了一声：“阿茞，你好瘦呀。”
　　闻言，莫允茞傻里傻气地笑了起来。后边的苏勰目不斜视望着她。
　　她那手，太细了，手腕处的骨头凸的那么明显，锁骨凸的能放下一串串硬币……太瘦，瘦的不健康。
　　要说初中跟小学有什么区别，那就是科目增多了，一天要上七节课，包括晚自习，那就是九节课了。
　　晚上七点四十分。
　　刚好下了晚自习读书时间。教室里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到外面走廊上，或者是成群结队上厕所，又或者是看上哪班的妹子，前去人家窗户勾搭要□□。
　　忽然，整栋教学楼一片漆黑。下一秒，从高中部那处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集体沸腾，像一锅粥一样兴奋地直冒泡。
　　“哈哈，停电了停电了。”
　　“啦啦啦，哈哈哈！”
　　黎亦然、程卿二人坐在自己的位置手舞足蹈的。还好，教室里乌漆墨黑的。身旁的苏勰安安静静地，默默掏出自己手机玩了起来。这会儿，黎亦然的一句话引起他的注意。
　　“诶？阿茞还没回来吧？”
　　“啊？嗯，她好像是去上厕所了。”
　　与此同时，莫允茞刚从厕所里出来，正准备洗手之际，厕所里的灯，毫无征兆的，关了！
　　“诶？”
　　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
　　“停，停电了？”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丝的颤抖。
　　“有没有人啊？”
　　莫允茞喊了出来。她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不动。
　　“有，有没有人？”
　　“喂？”
　　她慢慢地蹲了下来，双手试探性地摸着地板，是凉的。
　　黑暗的空间，没有其他声音，不免让人有些恐惧。黑暗，就像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勒住自己。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摸索着地板，双腿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前挪着。
　　额头上开始冒出了汗，寂静无声的厕所里似乎只听到她的手摸着地板的声音、双腿滑动的声音以及咽口水的声音。
　　突然，正前方上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她猛然抬起头，望眼欲穿盯着那道光。紧接着，耳畔传来那一个让她刻骨铭心的声音：“阿茞。”
　　是苏勰！
　　“阿，阿勰……”
　　此时此刻，已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内心深处。从那一道光出现的一刹那，那个人出现在她眼前的一瞬间……
　　他走了进来，伸出手，小心翼翼将她拉了起来。掌心轻轻地触过她的脸颊，擦去了她额头上的汗水。
　　“没事了。”
　　声音，是温和的。
　　“阿勰……”
　　“阿茞。”
　　“阿茞，你没事吧？”
　　黎亦然、程卿的声音传来。手机上的手电筒照着他们二人。莫允茞惊喜交集望着他们二人，眼中突然带了一丝泪光。
　　“谢谢…真的，谢谢…”
　　“白痴啊，我们可是朋友啊！”
　　“对对对，我们可是朋友啊，对吧，大傻勰。”
　　“嗯…”
　　是啊，我们可是朋友啊！
　　这一晚，莫允茞收获了生命中，难得可贵的一样东西。她视若珍宝一般的东西。
　　多年以后，再次回想起来，她笑着对孩子说，自己很感谢那一次的停电。因为那一次的停电，她得到了比生命还要宝贵的东西……也正因为那一次停电，她看到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学校并没有停电很久，恰好地在第二节课就来了电。
　　教室里，明亮的很。
　　次日。
　　第一堂课乃是班主任易云帆的课，易云帆主要教英语，听说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男英语老师，有些女性英语老师还不如他厉害。
　　易云帆喜笑颜开走到讲台上，黎亦然打趣道∶“老师，这么开心啊，找到女朋友啦？”
　　易云帆喜眉笑眼：“你个臭小子，你老师我这么英俊还怕没有女朋友啊。”
　　“难道老师中彩票了？”
　　程卿起哄。
　　易云帆笑没了眼，道：“要是像你这么说，我一定请我们全班同学吃夜宵。”
　　闻言，全班起哄，欢声笑语。可惜了，老师没中奖。易云帆示意同学们都安静下来，芊芊学子目不斜视盯着他，期待他接下来要公布的事儿。
　　“其实呢，就是我们国庆节不是要来了吗，我们学校啊，每年的国庆、元旦都会举行一次晚会，校长要求，每个班积极参加。”
　　“国庆节？老师，国庆节是十月一啊，现在才九月初啊。”
　　黎亦然狐疑道。
　　易云帆莞尔一笑，道：“也难怪，你们是新生，自然不知道了，我们学校每次的晚会，都会提前，要等你们真到国庆那天，你们早就放假了，所以学院规定，在九月28号就举行晚会。”
　　闻言，班级里又是一阵喧哗，瞧这些孩子乐的跟个什么似得。
　　“节目呢，并不是每个班都有，学生会主要挑最好看、精彩的节目，加上高中部的，节目一共有30项，九月25号就开始选。所以，我们班哪些同学愿意啊？”
　　易云帆笑眯眯看着下面神采焕发的同学们，同学们开始商量起来了。
　　“老师，我想参加！”
　　“老师，我要参加。”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响起，弹指之间，全班的目光都齐刷刷瞄去。莫允茞、风月白相互对视，莫允茞嘿然而笑冲着她招招手。风月白看了一眼，转头看向易云帆，淡然道∶“老师，我想参加。”
　　易云帆看了看她们二人一眼，粲然，微微颔首。
　　“还有同学吗？”
　　“老师，有有有。”
　　黎亦然举手，莫允茞、苏勰、程卿纷纷转头看着他，心想∶这家伙想干嘛？
　　“亦然同学你想表演什么节目？”
　　易云帆笑道。
　　黎亦然嘿然而笑，目光瞥向一旁的苏勰。苏勰暗道不好。
　　“不不不，不是我，老师，是我的搭档，傻，啊不，苏勰同学！”
　　“…………”
　　尼玛……苏勰默默吐槽。易云帆将目光投向一言不发的苏勰，道∶“苏勰同学，你要参加吗？”
　　“参加参加，他参加。”
　　黎亦然抢先一步，苏勰默不作声。易云帆见苏勰没有反对，点点头。
　　“那么，一会儿等下课，有节目的同学到文娱委员那登记好名字再给我，好吧，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莫允茞偷偷用钢笔反手敲了敲黎亦然的桌子，使了使眼色，迅速将手中的纸条递给黎亦然，黎亦然打开一看。
　　上面写着:亦然，你干嘛要让阿勰参加节目啊？你确定阿勰那性子会有啥可表演啊？
　　黎亦然嬉皮笑脸，瞄了苏勰一眼，这家伙昏昏欲睡。
　　果然，英语课是最好的催眠曲！
　　黎亦然立马回复了莫允茞，偷偷的从桌子底下伸了过去。莫允茞神不知鬼不觉接过来纸条，打开一看:阿茞，你有所不知，别看大傻勰面瘫样，其实，他唱歌还是口以滴，他是个低音炮，而且，这家伙舞蹈还行。
　　一看，莫允茞两眼发光。
　　原来阿勰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莫允茞窃喜，偷偷回了一个眼神，黎亦然傻里傻笑。这会儿，正被讲台上的易云帆抓个正着。
　　“亦然同学！”
　　“啊？哈？！”
　　黎亦然立马站了起来，易云帆笑的贼眯。
　　“亦然同学，你来口述下，这段故事。”
　　闻言，黎亦然暗道完蛋了，刚才顾着跟莫允茞传纸条，压根没听课。反正听了也不懂。瞥了一眼苏勰，这家伙居然还在昏昏欲睡，关键是，老师居然没发觉！
　　莫允茞看了一眼课本，上面的图片故事用英语口述，这对她而言简直轻而易举。但是……莫允茞瞄了一眼发愁的黎亦然。
　　看样子，这货的英语貌似不好啊……
　　“亦然同学，怎么了？”
　　易云帆笑眯眯着问。
　　黎亦然嘿然而笑，道∶“老师，这太简单了，有辱我智商啊！老师，您是数一数二的英语老师，你应该找难点的来考你这位智力爆表的学生，这样更能体现老师您的厉害啊！”
　　黎亦然一副正经胡扯，还扯的那么有道理。
　　易云帆暗道:好你个油嘴滑舌的小子，算了，放你一马吧。
　　“行，你坐下，下次上课可要认真了！”
　　“喳！”
　　黎亦然的这声喳倒是逗乐了易云帆，也逗乐了班里的学生们。顿时，整个教室充满了欢声笑语。黎亦然坐了下来，拍了拍胸膛。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莫允茞、程卿不得不佩服。这家伙胡扯能力挺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