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轻狂便流氓》白骨卧

12、第十二章 少年的我们（三）

　　“铃铃铃”
　　放学铃声一响，班里的学生急匆匆奔出去。
　　“诶，阿勰，你唱什么歌呢？”
　　莫允茞回过头来。
　　苏勰寻思，顺便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黎亦然。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参加。
　　“模特。”
　　“模特？李荣浩唱的模特？”
　　莫允茞半信半疑，苏勰微微颔首。一旁的黎亦然伸出头摁在苏勰肩膀上，好奇宝宝问∶“阿茞，那你呢，你跳舞的背景音乐是什么？”
　　“tiktok！”
　　“啥？踢桶？”
　　黎亦然、程卿二人不约而同出声。莫允茞嘴皮子抽了抽，抓了他们二人的脸颊。
　　“是tiktok，一首英文歌来着，什么踢桶啊，没文化。”
　　“嘿不是，你这音发的跟踢桶没啥区别啊。”
　　程卿无辜道。
　　一旁的黎亦然夫唱妇随似得狂点头。莫允茞扮鬼脸，不过很快又变成苦瓜脸:“音乐是想好了，但是……舞蹈动作，我还没会。”
　　闻言，黎亦然看向苏勰，苏勰若有所思。
　　“不如，让阿勰教你？”
　　黎亦然开口。
　　莫允茞眨了眨眼，目光有些小期待。黎亦然信誓旦旦拍了拍苏勰的胸膛。
　　“傻勰的舞蹈都是他自学自编的，要不，你让他教你。”
　　“可以吗？”
　　莫允茞看向苏勰，眼睛一眨一眨地。苏勰微怔，轻轻点头。登时，莫允茞欣喜若狂扑向苏勰。当下，苏勰呆住了。
　　这丫头怎么就那么喜欢往别人身上扑……真是的……不过，貌似这样，感觉很亲近的说……
　　见状，黎亦然、程卿二人粲然一笑，默契的撞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那就这个星期六星期天，阿茞，你来……额，我们学校不是有自动开放的练习室吗？我们可以去那里。”
　　黎亦然提建议。
　　程卿摸着下巴，道∶“我们初中部就一个练习室，估计会被其他人抢了，我们干脆去高中部吧，高中部有两个练习室。”
　　“OK，就这么说定了。”
　　“嗯，走吧，我们去外面吃饭，程卿请客！”
　　“啊？为嘛啊，说好AA制啊，大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星期六。
　　苏勰、黎亦然、程卿先莫允茞一步来到学校高中部的练习室。
　　三人坐在地板上等待着买水回来的莫允茞。程卿闲着无聊放歌听，而苏勰就用迷你版音响单曲循环播放莫允茞跳舞的背景音乐，黎亦然就在那疯狂自嗨。
　　莫允茞提着四瓶水往练习室走去，刚转了个弯，一眼看见骑着车过来的常莫白跟林歌笑。
　　当下，莫允茞的脸就沉了下来。
　　靠，怎么又是那个变态……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莫允茞心里儿默念着，也加快了速度从他们旁边走过。
　　“诶...美女，怎么见了我就走啊，我有这么帅吗？”
　　常莫白停下了车，摸了摸自己柔顺的秀发，挂起自己招牌欠揍笑脸。
　　莫允茞转过头，一脸鄙视的说:“自恋可以有，但能自恋到你这种程度，也是世间少有啊，真应该把你的脸皮拿去修筑长城。”
　　常莫白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的那个想让莫允茞打死他的冲动。
　　“我如此俊秀的脸，拿去修筑长城多亏啊。”
　　林歌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目光似有意无意停留在莫允茞身上。
　　莫允茞扶额，无奈的摊手:“呵呵呵，大哥，把你的脸拿去修长城，那长城估计已经倒了。”
　　常莫白一步一步靠近莫允茞，莫允茞也不后退，就盯着他。
　　常莫白笑了笑弯下身说道:“美女，长得可以，但身材...啧啧。”
　　“我身材怎么了，碍你事啊。”
　　说完，莫允茞还特别自豪的昂首挺胸，吹鼻子瞪眼。常莫白忍俊不禁，莫允茞不服了。
　　这丫的有什么好笑的啊。
　　“笑笑笑，笑个屁啊。”
　　“啧啧啧，不不不，妹子你如此美丽，怎么是屁呢，就算是屁，那也是屁中之屁啊！”
　　常莫白深情感慨，神色相当了。
　　莫允茞被气的脸都绿成二哈，放下手中的水，上前就是一脚。
　　自然了，常莫白轻而易举闪开了，还顺便吃了她豆腐。莫允茞脸都快被气炸了，追着常莫白往死里打。
　　常莫白占着自己腿长，倒着跑，赤裸裸地挑衅啊！
　　莫允茞这下子可是暴跳如雷，两人围着一个巨石盘跑。
　　两人特别“无聊”围着那个石盘跑了十分钟左右，终于，莫允茞实在是跑不动了，双手按着巨石，怒不可和瞪着对面吊儿郎当的常莫白。
　　“你跑什么跑啊。”
　　“那妹子你追啥追啊，我承认我帅啊。”
　　“你滚。”
　　“我不会滚啊，要不，美女，你滚一个给我看看？哎呀呀，对了，你里面有没有穿安全裤？一会儿滚起来可不要曝光了哟。”
　　“你！”
　　“嘿，干嘛呢美女。”
　　“我，我一巴掌踢死你。”
　　闻言，常莫白抚掌大笑，笑的特别猥琐，看得莫允茞想往他嘴里塞鞋。
　　实在看不下去的林歌笑缓缓走来，一把将常莫白拖走。莫允茞没好气冲他们二人做鬼脸，直到他们二人骑着自行车没了影。
　　丫的，敢调戏你姑奶奶，哼，等着瞧，哼、我再哼、我再哼哼哼。
　　莫允茞重拾心情，拿起地上的水大步流星。
　　练习室的三人等莫允茞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来。刚准备去找她，练习室的门便被打开了，莫允茞提着水进来了。
　　黎亦然接过水问道:“阿茞，你买水怎么这么慢啊。”
　　莫允茞撇了撇嘴说:“又碰见那个厚颜无耻的变态混蛋王八犊子。”
　　程卿凑过来:“你俩谈了会儿情啊？”
　　莫允茞转过头咬牙切齿:“去你的，想咩啊，我现在只想把那犊子丢进熔炉。”
　　黎亦然笑道:“你要去哪里找熔炉呢？”
　　莫允茞想了想说:“要不丢海里喂鲨鱼得了。”
　　这时一旁沉默的苏勰开口:“阿茞，练舞了。”
　　“哦。”
　　莫允茞站起来，乖乖地走到苏勰后面说:“阿勰，你先跳一下我看看。”
　　苏勰点了点头，示意黎亦然放歌。黎亦然比了个OK的手势，便放起歌。
　　苏勰目不斜视莫允茞，跟着音乐的旋律跳起。莫允茞目不转睛，心中难免有些惊讶。
　　别看苏勰平时话少，没想到他跳舞还挺好看的……
　　与此同时，林歌笑、常莫白已经将车停放在学生停车场。二人手拿着课本优哉游哉走向教学楼。
　　“你为什么喜欢逗那个女孩？”
　　林歌笑开口。
　　常莫白没有立即回复他的问题，反而在笑。
　　林歌笑狐疑看着他，常莫白注视着他，笑的别有他意。
　　“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关注一个女孩。”
　　“……”
　　林歌笑默不作声，常莫白莞尔，道∶“也没什么，就觉得那丫头跟小霸王有些相似的地方，不是吗？ ”
　　常莫白反问。
　　林歌笑依旧保持沉默，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是吗？那个说要当他老大、要保护他的男孩……
　　练习室。
　　一首歌下来，莫允茞并没有学会多少。苏勰一言不发看着她，莫允茞摇摇头。莫允茞对着苏勰说:“阿勰，我觉得你要不把动作分解了，慢慢教？”
　　苏勰点了点头，苏勰专心致志先把开头的动作缓慢示范一遍，莫允茞也跟着跳。
　　将近十分钟，苏勰就将所有慢动作示范了一次，这一遍莫允茞学了不少的舞步，但动作还是不太熟练。
　　“阿茞，你先将这些动作练熟练了。”
　　“嘿，不着急，阿勰你能唱一遍模特这首歌不？ ”
　　“可以。”
　　闻言，黎亦然齐刷刷三人凑一起，坐在一旁静静地听。苏勰放出模特的伴奏，三人目不转睛期待着。
　　他薄唇微启∶“穿华丽的服装为原始的渴望而站着，用完美的表情为脆弱的城市而撑着，我冷漠的接受你焦急的等待也困着，像无数生存在橱窗里的模特。”
　　“除了灯以外我还能看见什么，除了光以外，我还能要求什么，除了你以外，我还能依赖哪一个，在千里之外，在呼喊的是什么，在百年以后，想回忆的是什么，在离开以前，能否再见那一刻。”
　　“记得，你的眼睛将会亮着，我的手臂将会挥着，谁说世界早已没有选择……”
　　他的声音虽然没有那么磁性，但给人一种微妙的安全感，感觉很踏实。
　　他在认真并且深情唱着，唱着那首模特……
　　一首歌结束后，莫允茞、程卿二人听傻了眼。
　　“喂喂喂，回神了回神了，两位。”
　　黎亦然特夸张道。
　　莫允茞、程卿愣了愣，随即冲着苏勰嘿然而笑。
　　莫允茞称赞道:“阿勰，你唱的很好听诶。”
　　黎亦然在一旁笑道: “所以说，大傻勰还是有唱歌天分的。”
　　“对对对，这点我赞同。勰，真的，你一定能上台表演。”
　　程卿信誓旦旦道。
　　苏勰微微颔首，顺手擦了擦脖子上的汗。黎亦然顺便将旁边的水瓶丢给苏勰，苏勰手一伸，那水瓶似着了魔般安稳落在手中。程卿、莫允茞夸张的张了张嘴巴。
　　苏勰二人好奇地看着他们两，出声：“怎么？”
　　黎亦然：“干嘛？”
　　话音刚落，程卿、莫允茞神同步收回夸张表情，纷纷摇头。
　　莫允茞好奇：“阿勰，你跟亦然，你们俩真有默契啊。”
　　莫允茞的语气里满满地羡慕，小眼神闪闪发亮盯着他两。苏勰听了，没啥表情，只是哦了一声，然后扭开瓶盖喝水。
　　莫允茞嘴角抽了几下，黎亦然就不同了，一看他那欠揍的模样就知道一定是个有故事人。
　　黎亦然嘚瑟地瞧了苏勰一眼，一副吊儿郎当：“茞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
　　闻言，莫允茞、程卿纷纷看向他。顿时，满满地八卦气息蔓延整个练习室。黎亦然嘚瑟的小眼神，挑眉：“这个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说重点！”
　　程卿、莫允茞异口同声。
　　黎亦然呃了几秒，瞬间没精神：“我跟大头勰从小就认识了，都是邻居呢。”
　　“哇呜！青梅竹马啊！”
　　莫允茞感叹。
　　黎亦然没好气瞪了她一眼，道：“什么玩意儿，青梅你的头啊。”
　　莫允茞嬉皮笑脸，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程卿恍然大悟：“难怪你两默契这么好啊。”
　　“是啊是啊，明明阿勰什么都没说，亦然你就知道他想要什么，而且平常的时候，亦然总是清楚阿勰擅长什么，原来你们从小就认识啊！”
　　“哈哈哈，不要羡慕哥，哥只是个传说哈哈哈！”
　　黎亦然双手插腰，笑的相当猥琐。当下，莫允茞、程卿二人立马嫌弃。两人纷纷给对方一个眼色，然后不约而同上去围揍黎亦然。
　　“嘿？你们干嘛？非礼啊？”
　　黎亦然退后，来自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两人来没啥好事。
　　莫允茞、程卿二人笑的贼兮兮，异口同声：“呵呵呵，么怕！”
　　“干嘛干嘛，你你你们，劫色啊？我只不过帅的一脸鼻血而已啊。”
　　黎亦然厚颜无耻自夸了一把，还一副即将要被调戏的良家少男表情，看的苏勰想打人，看的莫允茞想抽人，看的程卿想泡妞。
　　废话不多说，莫允茞二人围攻上去，黎亦然配合的喊了几声救命。一旁的苏勰依旧喝着水，戏谑看着他们打闹，唇角轻微上翘。
　　果然，这初中生活很有趣。难怪爱宇哥他们经常回忆说，初中生活很美好。
　　………………
　　阳光小区。
　　‘铃铃铃…’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亭亭玉立的女人急急忙忙从厨房里出来，脱下身上的围裙，削葱般的手指握起话筒:“喂，你好。”
　　“您好，请问您是高失晗的母亲吗？我是她的班主任，高失晗同学没有来上课，请问她是生病了吗？”
　　里头传出一个口齿清晰的女声。
　　“啊？什么？我家小晗没有来上课？”
　　女人不禁失声喊了出来。
　　“诶？嗯，她也没有来报道。学校这边还以为是高失晗同学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
　　‘啪！’
　　话筒猛然掉落地面，击打出清脆的声音。女人一脸震惊与惊慌，双腿颤抖的往后退了几步。话筒里头传出了班主任焦急的声音，紧接着一段嘟嘟嘟声响起…
　　“妈？”
　　程卿一回来就看到自己母亲这副模样，赶紧上前扶住她。
　　“妈，怎么了？”
　　“小，小卿…”
　　程妈妈木讷回过头，望着忧心忡忡的程卿，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小卿，小晗不见了，她没有去学校呜呜呜…”
　　“什么？”
　　程卿大吃一惊。
　　“刚才，班主任打电话过来，说小晗没有去学校，呜呜，小卿，小晗去哪了啊，她怎么不回家啊呜呜呜。”
　　“她明明跟我说，跟我说她在学校住了呜呜，这几天她去哪了啊，怎么不回家啊呜呜呜。”
　　程妈妈哭的伤心欲绝的，眼泪都湿透了程卿胸前的衣服。程卿皱起眉头，心不在焉地拍着母亲的后背。
　　难怪，难怪在学校一直没见她……为什么不去上学？
　　“妈，你先别哭，失晗不会有事的。”
　　“可是，小晗几天都不回来，她在外面会不会没饭吃啊，会不会被人欺负啊？”
　　听到这，程卿不由苦笑了一番。他伸出手，轻轻地擦去了母亲脸上的泪水，微笑道：“妈，失晗那个母夜叉，谁敢欺负她啊？她可是得到了爸爸的真传呢。”
　　“但是，小晗还只是女孩子啊…”
　　“妈，你见哪个女孩子能举起五十斤的大米啊？”
　　程卿哭笑不得。
　　“可是……”
　　“妈，你别担心了，我出去找她，一定会把你那‘可爱’的小晗给找回来！”
　　程卿故意把可爱两字咬的很重。
　　程妈妈望眼欲穿看着自家儿子，小嘴撅着，像个未成年一样。程卿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大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终于明白，老爸为什么会栽在妈妈的手里。
　　在妈妈炽热的目光下，程卿披上了自己喜爱的橙色外套，踏上了寻人的道路。
　　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
　　程卿在外头寻了好几个钟头，终于，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在回家的那条小路上寻着了……
　　“诶？”
　　蓝衣女孩惊愕地望着大汗淋淋的他，下意识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大步流星走上去。
　　“程卿，你怎么在这？”
　　“你还好意思说啊，高失晗。”
　　程卿快如闪电抓住她的手，气的咬牙切齿。女孩一愣一愣，朱唇微微张开。傍晚的风，吹起了她那与垂肩短发，飘飘扬扬。
　　“为什么不去上学？”
　　程卿坐在草地上，望着青青小草。高失晗在他身边徐徐坐了下来，她眺望着被晚霞红了半边的天空，眸子里印着灿烂的霞红。
　　美的醉人，美的灿烂。洒在小道上的光，像是被天女洒下的一件红衣裙。
　　“叔叔阿姨他们，养了我多久了？”
　　她望着天空，问出了这个问题。程卿一言不发，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高失晗回过头，认真望着他：“我的亲生父母不要了我，把我丢弃，所幸的是，我遇到了叔叔跟阿姨，是他们将我抚养长大，是他们给了我家，给了我温暖。”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叔叔阿姨他们为我付出了太多，我，不想再给他们负担，而且，慕哥跟沁姐他们一个是高中生，一个即将升高中了，家里的负担更重了，所以……”
　　“你的意思就是觉得自己拖累了我妈妈吗？”
　　程卿怒不可喝出声阻断了她的话。
　　“程卿……”
　　“高失晗，我告诉你，我们家没有谁觉得你是多余的，养你是因为爸爸妈妈他们都很喜欢你，养你是为了给咱家传宗接代！”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住了。
　　刹那，程卿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只见他很不自然的扭过头去：“而且，你，你以前不是，不是说会，会陪着我…所以，你，回去上学吧。我们，一起上学吧。”
　　他的脸，在夕阳的照耀下，更红了。
　　“噗、”
　　高失晗情不自禁笑了出来，眼里漾着一圈圈难以言喻的温柔。
　　她望着他，温柔止水。
　　“对不起。”
　　“妈妈很担心你。”
　　“我知道。”
　　“那，一起回家？”
　　“嗯。”
　　他伸出手，在她面前。
　　少女微微一笑，欣然伸出手。
　　夕阳下，两个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回到家，程妈妈抱着高失晗痛哭了一顿。程卿也将她不去上学的真相告知了母亲。
　　果不其然，善良的程妈妈捏着高失晗的小脸就是一阵教训。
　　而她在这顿教训中，明白了很多东西，也收到了很多东西，一些很可贵的东西。
　　“诶，小晗，以后可不许这样了，知不知道，阿姨都担心死了。”
　　程妈妈捏着她的脸蛋抱怨着。
　　“知道啦，阿姨。小晗发誓，以后不会啦。”
　　高失晗双手摸摸她的脸颊，还特意凑上前去，吧唧了一口。顿时，程妈妈乐出了花，抱着高失晗使劲地蹭着：“啊啦，我家小晗真是可爱呢。”
　　高失晗笑而不语，眼里的情绪都快化作一潭清泉，内心一阵暖流缓缓流淌。
　　“小晗，明天阿姨就带你去学校。”
　　“嗯，谢谢阿姨啦。”
　　“啊啦啊啦，小晗要住宿吗，小卿已经住宿了耶，小晗就不要去住宿了好不好嘛？家里没了孩子，好冷清呢。”
　　程妈妈撅起嘴，好生委屈的说。
　　高失晗忍俊不禁，轻轻点头：“那，我就不住宿了，反正有公交车到学校。”
　　闻言，程妈妈激动地抱着高失晗蹭脸，口中一直重复着‘我家小晗真棒呐’。站在门旁边的程卿笑笑不说话，经过高失晗身边，突然就停了下来。
　　四目对上，微微一笑。
　　与此同时，刚洗完澡出来的苏勰，宛若一个从云端中出现的仙君。身上带着丝丝雾气，将他那本就白皙的肤色衬的更加优美，好比那出浴美人儿。纤细的腰间上只围一条雪色浴巾，一双细长的大腿缓缓迈过来。
　　坐在床上看书的黎亦然不经意间抬头一瞧，微怔。
　　苏勰背着他擦着自己的头发，水珠顺着节骨分明的指缝滑下，有的顺着他那细长的脖颈流下。
　　一条条水痕，顺着他的脊椎，一直到，他的腰。
　　他咽了咽口水，目不斜视盯着挚友那过分好看的后背。
　　这家伙……
　　“嗯？”
　　感觉到身后的异样，苏勰黑着脸，偏过头来，一脸阴沉盯着贴在自己背上且笑的有些猥琐的人，启唇：“想死？”
　　“不想。”
　　黎亦然很认真的回答了。
　　他揩油般捏了捏苏勰的腰，嬉皮笑脸：“你说你怎么这么瘦呢？我不天天给你肉吃嘛，你怎么还着瘦？”
　　苏勰面无表情：“这就是你摸我的借口？”
　　诶？被发现了啊？
　　黎亦然嘿然而笑，笑的跟个傻子一样。苏勰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无视他的存在继续穿衣服。
　　“嘿，傻勰，今晚一起睡呗。”
　　“滚。”
　　“害羞啥呢，小时候又不是没睡过，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