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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还能有小爷我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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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高二的时候，学校里流传着一句话——上有宋希仁，下有岳子川；高二一对gay，荀漠与林帆。
这句话讲的，是当年第六中学的“四大男神”，我和荀漠“有幸”位列其中，却也给彼此带来了很多烦恼。
宋希仁是名震一时的艺术生，据说艺考的时候所向披靡，文化课成绩也相当可观，但高考却意外落了榜。他复读以后，就挂名到了我们班，虽然不常来学校，但跟我和荀漠却颇有来往。
至于……我和荀漠确定关系，其实是在高一的下半学期。当然，我也说不清楚，我俩之间到底是谁先吐露的心声。他说是我，我记得是他。
我和苏越，大概是第六中学里最早认识岳子川的了。他比我们小一届，在鸡冠山相遇的时候，正在山城镇读初三。
苏越最先看见他的。
我低头喘着粗气，苏越倚靠栏杆的时候，正好望见了下山的岳子川。
“劳驾问一下，这儿到山顶还有多远？”苏越问到。
我抬起头来，但却满脸问号——苏越并非第一次来这儿，怎么会不知道还有多久能到山顶呢？
“差不多还有一半。”岳子川说。
我看苏越那副花痴的模样，就已经知道她在明知故问了。
岳子川是真正的美男子，我自叹不如。他的身高和荀漠差不多，圆眼浓眉、鼻直口正，眉眼含笑、皮肤白皙，宽肩窄腰、体格修长，刘海儿略遮额头，行路带风、稳站如松。
苏越看直了眼，就连我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有点儿像荀漠，但又比荀漠多了一份稳重和温柔。
gay之间的相互吸引是不容小觑的。
我和岳子川对视的一刹那，大概就明白了对方的性取向。我看见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但转眼又恢复如初。
“你还上去吗？”苏越问我。
我迟疑了一会儿，“算了吧，我也爬不动了。”
“我们能跟着你下山去吗？”苏越问到。
岳子川笑了起来，“当然可以。不过……山顶的风景很美，你们确定不上去看看？”
苏越点了点头，“我叫苏越，第六中学高一的学生。”
我心想：有了你，她还哪顾着看山顶的风景！
我有点儿尴尬，明知道苏越是犯了花痴相，但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我叫岳子川，在读初三。”
“林帆，和她是同学。”我说。
“咱们加个□□吧，以后考学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苏越又说。
我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人家能有什么问题啊……”
岳子川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样子，足以把男女的心都融化掉。
“好啊，你们都拿手机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
加过好友之后，我们三人同行下山。
苏越原本就是个话唠，即便见了帅哥也不知道矜持点儿，天南海北地一通乱说，岳子川很少接话，只是“嗯嗯”地应答。
下山不知道比上山快了多少，方才举步维艰地爬到了山腰，而今转瞬就下到了山脚。
“你自己一个人来的？”我问到。
岳子川点了点头，“我来姑姑家串亲戚，她家就在山下的那个村子，我自己待得无聊就上山来走走。”
“眼瞧着就中午了，你留下来跟我们吃饭吧！”苏越说。
我点了点头，“山上面还有俩人，等他们下来介绍给你认识。”
“是不是一男一女？长得都挺好看的！”岳子川说。
我笑了笑，“应该是，你们大概照过面了。”
“我刚下山的时候碰到过他俩，还给男生撞了个趔趄。”他又说。
“荀漠没吵着要打你？”苏越问到。
岳子川摇了摇头，“我道了歉，也没见他生气，就是直勾勾地看了我几眼，然后就上山了。”
我有点儿不痛快，但是岳子川的模样连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更何况是放荡不羁的荀漠。而且，我和他什么关系，竟也轮得到我不痛快？
“苏越，你告诉他俩……咱们下山了吗？”
我的话刚说完，苏越的电话就响了。
“喂，你们到哪儿了，怎么还没爬上来呢？”
苏越看了看我，“没，我们……我们下山了。”
“什么？怎么没告诉我俩一声呢！荀漠给林帆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通。”
我赶忙掏出手机，竟然发现山脚没有信号。
“刚才在山上还有网呢，怎么现在没信号了！”我说到。
“哦，林帆手机没有信号。不好意思哈，你俩快点儿下来吧，一会儿给你们介绍个人！”
我和苏越去往服务区取行囊。
“山里面有个凉亭，咱们去那儿等他们吧。”岳子川说。
我们又把行囊折腾到山里——路过龙头泉，又走过姻缘桥，再往里的确有个凉亭。亭子不算小，中间有一张大石桌，围着能坐下七八个人。四周开满了野百合，燕子般大小的蝴蝶翩翩起舞，近处水流涓涓，远处深谷鸟鸣——倒有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
“你是怎么发现这世外桃源的？”我问到。
岳子川笑了起来，“我小时候常来山里，跟着附近村子的伙伴们东躲西藏，后来……他们有的成家了，有的打工去了，我就只能自己来了。”
“都成家了？那都得多大了？”苏越惊讶到。
“比我大几岁而已。农村结婚早的并不稀奇，特别是这深山老林了，别看是个景区，但却十分的闭塞。”岳子川说。
“你学习好吗？”我问到。
岳子川笑了笑，“不怎么样，重点是没什么希望了。”
“那来我们学校吧，虽说比不上五中，但好歹是公立的！”苏越说。
我看着她可乐，心想着：你就别犯这花痴相了，人家根本不喜欢女生。
岳子川有点儿脸红，“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去六中，私立学校太乱了，我不喜欢。”
我点了点头，“私立固然也有好的地方，但未免太过严苛，就是每天的晚自习和周六的补课，都忙得学生喘不过气来。”
我们正说话间，耿名姝又打来了电话。
“你们在哪了？服务区没人啊，东西也都没有了！”
“呃……再次说声抱歉，我们没在服务区。”苏越的语气略显卑微，“你们往龙头泉这边走，走过了姻缘桥再往里，就能看见一个凉亭……”
“我出去接他们吧！”我说到。
“那个，林帆出去接你们了，你们往这边走就行。”
我往林子外走着，和他们在龙头泉附近相遇。
“你们俩也真够意思，下山来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害的我们在山顶上苦等！”耿名姝说到。
“就是！给你打电话你还不接，倒撇下我们躲进这深山老林了。”荀漠说到。
“我不是说了手机没信号嘛！”我笑着说，“快点儿走，苏越刚捕获了一个大帅哥，你走慢了可就让她抢走了！”我跟耿名姝说。
“啊，真的假的！”耿名姝一改往日的稳重，小跑着朝里走去。
“什么帅哥啊，还能有小爷我帅吗？”荀漠说到。
我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比你好看多少！”
“切，我才不信呢，要是没我好看，我就扒了你的裤子打你屁股！”
我挑眉瞪眼，“那要是比你好看呢？”
“那我就脱了裤子让你打屁股喽！”荀漠说。
“谁打你的臭屁股，再脏了我的手！”我“嘿嘿”地笑着。
荀漠追着我打闹了起来，一路上跑跑停停，跟着耿名姝到了凉亭。
“这是岳子川，你们应该见过。”我说。
耿名姝故意含羞带怯，“是见过，下山的时候还把荀漠撞了个趔趄。”
荀漠面无表情，“你早说是他，我才不跟你打赌呢！”
“怎么了？你也觉得他比你好看吧！”我有点儿幸灾乐祸。
“我……我可没说，”荀漠伏到我耳边，“你没感觉他像咱俩的结合体吗？”
荀漠这么一问，我的确是一惊——不错，岳子川的长相自是凤毛麟角，但这一言一行的确是像极了我和荀漠。
“真不要脸！你平日里玩笑什么的，我们都不在意，怎么今天还在别人身上占便宜？”苏越骂道。
我吓了一跳。
“我……怎么占人家便宜了？”荀漠问到。
“你又不是人家爹妈，人家凭什么像你？”苏越说。
“我还说像林帆了呢，你怎么不骂他？”
“这些混账话都是打你嘴里说出来的，干林帆什么事儿？”
荀漠刚要反驳，却被耿名姝给打断了。
“你俩这是怎么了，还打起辩论来了。”
荀漠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错了还不成嘛！”
苏越白了他一眼，渐露笑容，“这还差不多。”
荀漠有点儿委屈，故意地往我身边靠了靠。
“好了好了，这还有个学弟呢，别让人家看笑话。”我说到。
岳子川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就是句玩笑话，我也没听出什么占不占便宜的！”
“我叫荀漠，‘荀子’的‘荀’，‘沙漠’的‘漠’。”
“耿名姝。”
我们五个人围坐在石桌旁，荀漠挨着我和岳子川，岳子川的另一边是苏越，耿名姝在我和苏越之间。
荀漠把几个背包的零食和饮料都倒在了石桌上。
“别客气，随便吃！”
岳子川点了点头，几轮交谈，又把刚才对我和苏越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争取来六中，到时候小爷我罩着你！”荀漠又说。
“你自己都挨揍呢，还罩着人家？”苏越见缝插针。
“那都是计谋，你懂不懂啊——我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处处和我作对！”荀漠说到。
耿名姝不禁笑了起来。
我在下面掐了荀漠一把。
“你干嘛啊！”荀漠转头问我。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苏越看上岳子川了！
荀漠若有所思，紧跟着瞪大双眼，然后又笑了起来。
“懂了懂了——你早跟我说我不就明白了嘛！”
“喂喂喂，你俩打什么哑迷呢？”苏越问到。
荀漠一闪身的功夫，我发现岳子川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