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惦念》细数星辰

44、第 44 章

　　第二十五章
　　约的地方在高新区那边，郑砚打算和对方见完面以后再去看看文居净。他最近没有再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只是专心地追着文居净。
　　因为他怕再晚一些，那个人就真的彻彻底底地成为别人的了。而自己现在显然，并没有做好准备眼睁睁地看着文居净和另外一个人恩爱。
　　他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坐在位置上朝他挥了挥手，“郑叔叔。”
　　他走过去坐下，礼貌地道了声歉，“不好意思小琴，若水路那边堵车，来晚了。”
　　“没事没事，郑叔叔，我没等多久。”
　　郑砚朝对方笑了笑，“点东西了吗？”
　　“还没，等您一起。”
　　郑砚朝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
　　两人点好了东西，郑砚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没有急着开口。
　　倒是面前的小女孩先按耐不住问了起来，“郑叔叔，您找我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只是刚好在这边有会，听你妈说你在这边工作，就顺便过来看看请你吃顿饭。”
　　“郑叔叔客气了。”女孩握着手中的奶茶，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
　　“对了，你知道文居净也在这边工作吗？”郑砚明知故问，静静地观察着女孩的表情。
　　“知道啊。”女孩突然笑了起来，好像那个人的名字有什么令人微笑的魔力，“就有一次你给我打电话，当时净哥就在我旁边呢。”
　　“是吗？我倒是忘了。”郑砚倚着座位，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右脸颊。
　　“净哥没跟你说吗？”女孩的语气变得小心起来，像是害羞。
　　服务员送上了菜和饮品，郑砚一边帮忙把水壶拿过去，一边回他，“他可能说过，我忘了吧。”
　　“郑叔叔的记性看来不怎么好哇。”女孩玩笑道。
　　郑砚陪着笑了两声，“毕竟年纪大了。”
　　小琴刚想说什么，只听郑砚继续道，“所以我不想让文居净来这边工作，连家都不能回，也不能时刻陪在我身边。”
　　小琴觉得郑砚的话里透露着一股古怪，就像是他和净哥并不只是堂兄弟，而是，而是。。。她脱口问道，“郑叔叔的儿子女儿在哪里？”
　　“你妈难道没有跟你说，我没有儿女吗？”郑砚面带微笑，话语里有一种对待晚辈的宽容之感。
　　小琴略觉失言，仔细回想似乎听过自家老妈说郑砚没有儿女，好像也没有妻子，她于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歉意地说，“可能说过，我忘了，郑叔叔。”
　　“没关系。”郑砚叨了一块鱼肉放到她的碗里，“多吃点，这家鱼肉很鲜。”
　　“谢谢。”
　　“我也希望能有个儿子或者女儿，不过文居净总归生不出孩子。”
　　女孩刚把鱼肉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细细咀嚼，震惊地张着嘴巴看着郑砚，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不可置信地问郑砚，“您刚刚说什么？”
　　郑砚刚才一直在低着头吃饭，闻言抬起头来看着女孩，不急不缓地笑着说，“我以为你们年轻人思想比较前卫，应该能够接受我跟文居净的关系，才说了出来，没有吓到你吧？”
　　“您跟文居净是什么关系？”女孩放下筷子，握紧了双手。
　　“这说出来倒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算是我的丈夫，或者说，我是他的丈夫。”郑砚说完微微一笑，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好像真的不好意思。
　　“你，你，郑叔叔，您在跟我开玩笑吗？”
　　郑砚笑了笑，打开手机递了过去，“他最近经常不在我身边，我平时就看看手机，也就觉得，好像自己也就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小琴看过去，屏保照片赫然是郑砚亲吻着文居净，文居净笑得一脸开怀的照片。她慢慢地将手机递了回去，脸色灰暗极了。
　　“是吓到你了吗？我以为你们年轻人接受度很高的。”郑砚像是不明就里，笑道。
　　“郑叔叔。”
　　“恩？”郑砚慢慢地用纸巾擦了擦嘴。
　　“你今天真的是刚好路过，来看看我吗？”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已经看穿了郑砚的用意。
　　郑砚放下纸巾，微笑着没有说话。
　　“还是你故意拿这种照片告诉我，你和文居净是一对呢？”她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答案重要吗？”
　　“重要。”
　　“那我就暂且留个谜题，不告诉你这个答案。如果你真的好奇，不妨，就去问一问文居净本人。”郑砚不急不缓地说完，站起来理了理西装，礼貌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慢慢吃。”
　　对方盯着他没有回应。
　　郑砚礼貌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走到前台结了帐，走出了饭店。

　　他坐进车里，给文居净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人喂了一声。
　　“回家了吗？”郑砚语气温柔。
　　“你找小琴干嘛？”
　　“你猜。”郑砚笑着发动了车子。
　　那边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何必要吓唬小孩子，有什么话跟我说就好了。”
　　郑砚握紧了方向盘，刚刚的好心情即刻荡然无存，他讥诮道，“我吓唬她，她伤心了不正好给你机会安慰她？”
　　“你跟她说了什么？”那边的人语气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说你。”
　　文居净哦了一声，突然说道，“我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文居净打开门让她进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文居净接过她的包，待她进来后反手关上了门。
　　小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怎么了？”文居净轻轻地拍她的背。
　　她不说话。
　　“他跟你说了我是。。。是吗？”
　　“你也不喜欢我，你根本，你根本不喜欢我，文居净。”女孩在他怀里抽泣起来。
　　“如果你觉得我骗了你，那我们就分开吧。”
　　“不要！我才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这对狗男男好下去。”
　　文居净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跟他已经分开了。”
　　怀里的女孩没吭声。
　　“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文居净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
　　女孩抬眼看着他，眼神闪烁起来。

　　文居净送女孩回了家，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一个最近的常客。他一步步地从电梯口不急不缓地走过去，一句话都没有说。
　　郑砚正倚着墙抽烟，看到文居净从电梯出来后一直盯着他看，“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郑砚的口气里隐隐有一股笑意，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危险。
　　文居净拿出一串钥匙，低着头盯着它搜寻着开门的那一个，漫不经心道，“不至于。”
　　旁边人没有再说话，捉摸不透地看着低头开门的文居净。
　　“郑砚。”文居净打开门没有着急进去，扭头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恩。”
　　“你最近真的很不像你。”
　　“是吗？”郑砚盯着他漫不经心反问道，仔细观察着文居净脸上的表情，试图猜透他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
　　文居净笑着摇了摇头，推门走了进去，郑砚跟了进去。
　　文居净的室友似乎在房间里玩着激烈的游戏，叫骂声不绝于耳。郑砚烦躁地皱起了眉。
　　“你从哪要的钥匙？”文居净走到靠近阳台的板凳坐了上去，他看起来似乎甚为疲惫，看着郑砚的眼神也极为无力。
　　“你不舒服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累。”郑砚走了过去，拉了一个塑料板凳坐在他对面。
　　“没有不舒服，就是看见你就觉得累。”文居净望着窗外的夜色，声色里全是疲惫。
　　郑砚盯着他没说话。
　　“你的谎话还真是张口就来啊，什么我是你丈夫，我什么时候答应娶你了吗？”文居净转过头看着郑砚，他似乎在笑着，眼镜上却有一层薄薄的水汽。
　　“我可以娶你。”郑砚定定地看着他，眼睛一眨都不敢眨。他怕文居净下一秒就会掉出泪来，而自己来不及安慰。
　　他过去从未见过文居净哭。
　　“谢谢你的好意啊。”文居净的脸上立刻转为一股讥诮的笑容，他抬手拿下眼镜，低头擦了擦镜片，再抬头戴上眼镜时又恢复成一副无波的眼神与面容，好像刚刚郑砚所见，不过是一场错觉。
　　“你究竟怎么了？”这个人应该是愤怒的，而不仅仅是这副平静却又虚弱的样子。
　　“没怎么啊，你急什么。急我现在没打你一拳吗？”文居净对着他嗤笑一声，很快又抬眼望向窗外。
　　“你可以动手。”
　　文居净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窗外轻声开口，“我其实一直在想跟她坦白过去，毕竟她有权知道，然后再根据我的过去，思量或者衡量一番再做出选择。”
　　“她选择什么？”
　　“你觉得呢？”文居净转头看着他，勾着嘴角微微笑了起来。
　　郑砚看着文居净的表情，已猜到了答案。看来那女孩此刻并未识趣地放弃。他思量了一会儿，开口道，“她选什么不重要，你的选择才重要。文居净，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回到我身边？”
　　文居净转头看他，笑着问他，“你犯贱吗？”
　　“好好说话。”
　　“你贱吗？”
　　郑砚抿着唇严肃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冷声道，“我承认了你会开心吗？”
　　“可能吧。”文居净看着他眯着眼睛懒懒地笑。
　　“我不贱。”郑砚抿着唇看着别扭又无奈。
　　文居净笑，笑了一会儿突然冷声道，“滚吧。”
　　“你别这样。”郑砚深深地皱起了眉。
　　文居净弯着身子低着头，胳膊肘撑在腿上疲惫道，“你以前跟惠氏的那个男的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拦着你。你现在就当还我那次的人情，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行吗？”
　　郑砚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那你那次为什么不拦我？”
　　文居净低着头笑，上半个身子都笑得颤抖起来，“我为什么不拦你，这答案很难猜吗？。。。因为，你是个人渣啊。”
　　“对，我是人渣。可你不好奇吗？如果你那次留我，我会不会抛下耿留庭继续跟你在一起。”
　　“我不好奇，但如果你非得说，那你就说。别卖关子。”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我根本就放不下你。”从开始到现在，每一次都是，每一次都是这样，这个人要走就走，然后头也不回。而他，他却要一次比一次地花费更大的代价让这个人回来、求这个人回来。
　　文居净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郑砚，开口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所谓的放不下就是一次次地出轨吗？别再假仁假义地装深情，去过你想要的生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