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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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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Z市这鬼天气,白天大太阳,晚上大暴雨。文居净支着伞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一边快速往小区走。
刚跑到公寓楼门口,迎面恰巧遇见了刚出门的隔壁邻居。
“呦,宋哥,干嘛去啊?”文居净站在门口甩了甩伞上的水。
“给我老婆送伞,这傻女人天天不是忘了这就是忘了那。”
“那可得赶紧的,送晚了估计回来就得跪方便面了。”文居净戏谑道。
“还回来跪方便面呢,估计送晚了连回都回不来。”
文居净闻言直乐。
“走了走了,不聊了不聊了。”话音还没落,人已经冲进雨中。
文居净看着邻居的背影,嘴角还维持着一个弯着的笑着的弧度。
隔了几秒,他收回目光朝电梯走去。鞋子里进了水,湿漉漉的,很不舒服,文居净站在电梯门口低着头用力踩了几下,想挤出些水来。
手腕突然被握住,文居净边想着是哪个熟人边回过头去,看见是谁以后他反射性地甩了下手。
没甩开。
文居净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太不礼貌,没有再用力挣,还算礼貌地问,“郑总能放开吗?”
郑砚放开手,疲惫道,“你很久没跟我这么说话了。”轻松的语气,没有敌对的表情。
电梯门打开,文居净哦了一声,立马转过脸走进电梯里。
郑砚随即跟了进来,站在了文居净的旁边。
文居净目不斜视地按了楼层,随即拿出手机低头摆弄起来。
“在看什么?”旁边的人突然凑过来,鼻息近在耳旁。
文居净强忍住说滚开的想法,自己往前走了走,收起手机眨了眨眼睛淡道,“没什么。”
电梯很快到了七层,文居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身后的人自然跟了出来。
文居净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到门前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你不跟我说话吗?”
“你终于看出来了。”文居净笑着把钥匙插进孔里。
耳垂被轻轻地、迅速地抿了一下,文居净深深地皱着眉看向郑砚。
郑砚笑着抿了抿唇,说,“你如果不想说话,那就不说话。”
文居净静静地皱着眉头看着郑砚,良久,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缓缓地笑着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再说,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刚要关门的时候,郑砚伸手抵住了房门,静静地抿唇看着文居净。
“滚开。”文居净盯着他冷道。
郑砚紧紧地盯着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依旧抵着门不松手。
“你听不懂人话吗?傻逼。”
郑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还算温柔,甚至有了几分哄的意味,“你别闹了好不好?”
“你有病吧?”文居净无奈地反问,“我跟你闹什么啊?我现在只希望你赶紧滚,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愿意为了以前所做的事道歉,也可以给你立下。。。”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滚,你可以办到吗?”文居净打断郑砚的自说自话,还算自持地笑着问。
“所以你现在是根本听不进我说的话了?”郑砚眯起了眼睛,口气里有一股危险的味道。
“我为什么要听?。。。松手,我要关门了。”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郑砚用一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文居净听了恨不得打他一顿,又觉得和这人动手实在不必,不如就继续逞逞口舌之快,骂骂这个人让他清醒一点。“我什么样子跟你这个傻逼有半毛钱的关系。”
郑砚往里走了一步,挤在门缝之间。
文居净怕真把他夹着了,没再用力推门。
“我愿意道歉,也会保证从今以后不再找别人,文居净,,,,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文居净盯着他看,半响,才出声道,“即使是等价交换,双方也要满意彼此交换的物品。”他说着缓缓摇了摇头,“我并不想要你的保证,你也不要再来浪费我的时间。”
“浪费时间?我就不是在浪费时间吗?”郑砚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文居净笑,“所以你现在就可以松开手、往回走了,郑总。”
“文居净。”
文居净挑了挑眉,示意他有话直说。
“我是真的很想你。”郑砚示弱般地说,说完眼神里像是含着期待般看着文居净。
文居净无奈地看着郑砚。
你还想骗谁啊,你的风流事我不想听都听到了。你还在骗谁呢?为什么,为什么总是骗我呢,,,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蠢吗?郑砚。
文居净无奈地摇了摇头,冷声吐出几个字,“滚开,傻逼。”他说完用力把郑砚推出去,猛地关上了门。
身上突然泛起一股冷意,文居净猛然睁开眼睛。房间内一片黑暗,月光照着他身上的人,在墙面上投下一个模糊的半身影。
文居净惊吓得想要坐起来,“谁!”
那人不发一言。
文居净的手快速摸到灯的开光。
“啪”的一声,灯光亮了起来。
文居净看过去,果然是郑砚,正坐在床上盯着他,缓慢地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衣扣。
“你怎么进来的?”文居净面色严肃,质问道。
“钥匙。”郑砚说着脱掉衬衫扔到了地上,露出健硕的上半身。
“出去。”文居净抽出被郑砚压住的脚想要下床。郑砚突然伸手一拉把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他说,无甚情绪地说,“还没干~你,不能出去。”
文居净毫不犹豫地用力地给了他胸口一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寒声道,“滚开。”
郑砚盯着他,不怒反笑,语言却是极尽了下流,“怎么?一个、洞而已,不给、插?”
文居净下了床站在床边斜着眼睛看着他,“就算插,也不是给你这种傻逼玩意的脏东西插。”他说完转头朝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一阵快速的动静,文居净被抓住胳膊从身后紧紧抱住。
“你究竟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郑砚凑到他的耳旁,语气里几有几分怒不可遏的意味,“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松手。”
郑砚沉默了下来,更加用力地抱住他,良久,他把头埋在文居净的脖颈里说,“我很久没抱过你了。”
文居净痛苦地闭上眼睛,强自忍耐道,“你要说什么就说,先把我松开,我不想跟你动手。”
“我不松你会打我吗?”郑砚吻了吻他的脖颈,语气里隐隐有些笑意。
文居净不明白这个人的心情转换怎么能这么快,上一秒还气得跳脚,下一刻却又立刻恢复理智和平静,温柔地跟你说话。
“你可以试试。”文居净整理好情绪,恢复成一副冷漠的样子。
郑砚笑了两声,慢慢地松开了手。
文居净转过头面无表情地问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郑砚打量了他一会儿,慢慢地开口道,“我上次砸坏了一个烟灰缸。”
文居净皱紧了眉头。
“因为,”郑砚捏着文居净的睡衣领低头把玩了起来,反复地折起来又竖下,漫不经心道,“那天你没有送我礼物,,,也没有祝我生日快乐。”
“这不是我的义务,郑总。”文居净不冷不热地说,伸手握住郑砚的手腕,盯着他缓缓地放了下去。
郑砚抬起头盯着他哦了一声,接着说道,“我去年买的那件黑色大衣找不到了。”
“你可以再买一件。”
“你陪我去。”郑砚笑着说。
文居净皱着眉头无法理解地看着他,半响,才憋出一句,“你有病吗?”
“有啊,你不在我身边,我就生病了。”郑砚对答如流,存心示弱。
文居净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转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郑砚跟了上去。
“钥匙呢?”文居净猛然转身朝郑砚伸出手。
“我不给你。”
“你要当无赖?”
“是啊。”郑砚的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你真是。。。不可理喻。”
“你也是同样的冥顽不灵。”郑砚突然止住了笑,再也无法维持住这种虚伪的表情。文居净一连串的拒绝实在让他恼怒,却又想不出其他法子解决。
“你真是欠揍。”
“如果你打我我不会还手。只要你愿意回来。”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回去?你给我钱还是他妈的给我房子?”
“你回来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
“回个屁,你这个垃圾。”文居净没好气地说。
“好好说话。”
“我他妈已经够客气了。”
郑砚看着略显烦躁的文居净,以为他已有所动摇,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别再生我气了。”
“郑砚,我没有生你气。我不是生气啊,郑砚,我是绝望,绝望你懂吗?我是对你彻底失望了你知道吗?我不要你的关心,我什么都不要,我只希望我们以后做个陌生人,行吗郑砚,可以吗?”
郑砚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你对我有亏欠吗?郑砚。”文居净盯着他,眼神里浮现出浓重的悲哀。
“有。”
“那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行吗?”“尤其是别摆出这种深情的样子,可以吗?恩,可以吗?郑砚。”
“我不是没想过放开你。”郑砚轻声开口,“可这个过程。”郑砚顿了顿,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皱起了眉头,“并不好过。我很不开心,甚至是,,,害怕,文居净,我害怕。”郑砚主动泄露了几分软弱,期待着这个人能为此心软。
文居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明知这人可恨,又深谙暧昧与情感之道,此刻却又不免觉得自己过分。
“郑砚,我退一步吧,你以后就算是我的朋友。以后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就知会我一声,我能帮的就帮。”文居净离开郑砚,绝非是因为认为郑砚对自己无情,相反,他觉得若论排位,他其实能当上郑砚近些年来亲近前三。毕竟,郑砚这人已无家人,虽然有亲近的朋友却也已各有家室。而文居净,是陪着他走过低谷、这些年来同床共枕的人,是记住他生日、陪着他看新年晚会的人,是了解他为什么沉默、倾听他诉恼烦忧的人。这样一个人,哪怕你不爱,也会有其他感情,他在你心里也许是朋友,或者是亲人。如果有一天,你以为的这个亲人转身离去,视你若无物,骂你垃圾傻逼。你会怎么样,惊讶?愤怒?或者是害怕?或许会害怕,或许会有恐惧吧。所以文居净此言,其实是想让郑砚认为,他们仍然可成为朋友,自己绝不会把他当作仇人。以后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自己也会尽一个朋友的义务,像过去一样给他一些帮助。他不必恐惧未来,也不必害怕自己将他视作敌人。这已经是他文居净所能给的最大退步了。不过话已至此,那郑砚损失的也不过就是文居净的一份炮友之责罢了。对郑砚来说,这损失应该很小,因为找到一个替代者对他来说也是再容易不过。文居净自觉郑砚应该会稍微满意一些,于是笑着接着问,“这样可以了吗?”
郑砚脸色难堪起来,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害怕什么?”不正是害怕以后又重蹈覆辙,一朝跌下,怕那个时候身边无人吗?
郑砚简直想打死眼前这个一脸疑惑不解地问他的文居净,他强压下愤怒,又偏偏非要逞逞口舌之快,想要撕下文居净这副可恶的脸孔,“你以为你现在能帮到我什么,你根本什么都帮不了我。”
文居净闻言一顿,迟了几秒突地笑了起来,“话别说的这么绝嘛,郑砚。你以后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不还得求我别往你那砸石头吗。”
“你不会。”郑砚盯着他肯定道,因为文居净的这两句玩笑话心情缓和不少。
“对,我不会。所以,我的让步你还满意吗?”文居净看着他问。
“不止是朋友。”郑砚盯着他肯定道。
“你未免贪得无厌。”文居净摇着头低声笑了起来。
郑砚也笑了起来,以为文居净的这副姿态算作妥协。他拉起文居净的手放在了肚子上的两块肌肉上,“摸摸,数一数,是不是八块腹肌。”
文居净笑着收回了手,越过他边走进卧室边对他说,“进来。”
郑砚像是收到什么激动人心的指令,嘴角的弧度弯到了最大,跟着文居净走进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文居净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郑砚看着他的动作不耐道,“明天再收拾吧,现在先做。我们很久。。。”
文居净直起身子,走了一步站到他面前,把衣服递了出去,“穿上吧,八块腹肌也不能御寒,晾太久也照样会感冒。”
“你室友今晚回来?”郑砚皱着眉头,没有接过衣服。
“穿上吧。”文居净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里确实不方便,我们可以出去开一间。”郑砚伸手拿过衣服。
“这里可没有水石亭。”文居净转身拿了桌上的烟玩笑道。
“不必要非在水石亭。”郑砚一颗颗地扣上扣子,盯着文居净欲望深沉道。
“是吗?”文居净坐在了床边点了一支烟,昂着头吐出一口烟雾,不咸不淡地问。
“你为什么还不换衣服?”郑砚已经穿好了衬衫,正在套外面的西装,看着文居净仍在悠闲的抽烟忍不住催促道。
“我为什么要换衣服?”文居净笑着反问道。
郑砚手中动作一顿,盯着文居净缓缓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我尽不了炮友的义务。”文居净说着扭头朝向床头柜那边,伸手弹了弹烟灰。
郑砚走了一步站到了文居净的面前,想要看清他现在的表情,“为什么?”
“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文居净抬头掐着烟看他,勾着嘴角反问,“我说了我们以后可以是朋友,但也只能是朋友。炮友的职责我尽不了了,烦请你另外去找。。。如果你真的很急,我现在也可以帮忙给你找几个。”
“闭嘴。”郑砚命令道。
文居净叼着烟无所谓地笑了笑。
“你非要装看不懂我的心意吗?”郑砚蹲了下来,双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文居净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响,才玩笑道,“我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懂。”他说着收起了笑容,“那你呢?你这么聪明,难道就看不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