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惦念》细数星辰

15、无可惦念4

　　无可惦念4
　　楔子
　　你耗光了我的过去，我的爱恨。

　　有一个人，他不在原地，你便无法心安。
　　他大概可称得上你心中的斩魔刀、女娲补天时用的五彩石、压住孙悟空的那座―五指山。
　　第一章
　　上午的阳光渲染大地，偶尔有几团云雾闲散地飘在蓝天之上，又是一派晴朗景象。
　　“什么时候回来？”郑砚坐在办公桌后，一边浏览文件一边问电话那端的人。
　　“再过几天吧。”
　　“回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不用了吧。”文居净轻轻地笑，委婉地拒绝道，“东西也不多。”
　　郑砚拧着眉头恩了一声，“有些东西可以先寄回来。”
　　“知道了。”
　　“有什么东西要我给你买吗？”
　　“应该没有，要的话我自己会去买。”文居净顿了顿道，“对了，我在高辛区那边租了房子，你以后要是找我可以去那里。”
　　郑砚手中翻页的动作一滞。“为什么要租房子？”他说着举起两根手指疲惫地捻了捻眉心。
　　“那个房子价格还算公道，有朋友介绍。”那边的人似乎有意岔开话题。
　　“退了。”郑砚不废话，直接说道。
　　文居净好脾气地笑了笑，模棱两可地说了句，“再说吧。”
　　“文居净。”郑砚叫他的名字，很严肃的口气。“别搞得我们都这么累，搬回我家，好吗？”话至后程，郑砚的语气软了下来，几乎算是哄了。
　　“其实也没必要非住在一起吧。”文居净用轻松的语气，“给对方留点空间不是更好吗？”
　　“这个不用商量，也没什么好商量。”半响，郑砚语气生硬地挤出两句话。
　　“好吧，我会把房子退了。因为这个地方药厂多一点，我一开始想着找工作方便些。”文居净虽然不太想和郑砚住在一起，但也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郑砚起争端，让他不快。
　　“你想去哪个公司？”郑砚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轮科吧可能，有朋友在那。”
　　“要我帮你打个招呼吗？”
　　“不用，走个过场而已，我朋友说没问题。”
　　郑砚哦了一声，转而问道，“哪个朋友？”
　　“你应该不认识。”
　　“叫什么名字？”
　　“肖逸满，轮科研发部的。”
　　郑砚恩了一声，听口气应该是连名字都没听过。
　　“那没事挂了，不打扰你了。”
　　“我昨天回Z大了。”郑砚的语气温柔了下来。
　　“回去有事情吗？”
　　“毕业季，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优秀毕业生，想让刘睿他们推荐几个。”
　　文居净看着不远处，文如光朝他挥着羽毛球拍示意他上场打两局，他摆了摆手拒绝，心不在焉地回了郑砚一个“恩”字。
　　“有个旋蒸的仪器上面还贴着你的名字。”
　　当时因为仪器贵重，每台仪器上都贴了所谓的负责人的名字，其实说是负责人，后来因为都是大家每天都用的东西，坏了的话也没有人说非要负责人去解决维修，大家都很主动地自己维护找人维修了。
　　只是贴上了的名字倒也懒得去撕了。
　　这一留竟然也留了这么近十年。
　　“字是手写的。”郑砚问道。
　　“不是我写的，我字没那么好看。”
　　“我知道不是你写的，没你写得好看。”郑砚顿了片刻笑道。
　　文居净笑了两声算作回应。
　　郑砚在缅怀这段他不曾记住文居净的过去，似乎想要抓住所有痕迹来扰乱文居净的内心。
　　“挂了吧，我要上场打球了。”
　　“你在篮球场？”
　　体育场里也有篮球场。“恩，算是吧，挂了。”文居净模棱两可地回了句，随即挂了电话。
　　第二章
　　文居净回去那天跟郑砚说了声，但没让他去接。中午下了火车以后他先去见了肖逸满，他刚好调休，虽然那天是星期四并没有上班。
　　他去肖逸满家里吃了顿饭，闲聊了一会儿。到郑砚家的时候接近四点，他去物业那边拿了让郑砚提前寄放的钥匙，刚打开门就听到屋里传来人从沙发上起来的声音。
　　“回来了？”
　　文居净循声看去，有些讶意郑砚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恩，公司没什么事情。”郑砚说着从沙发旁走了过来抱住了刚换好鞋的文居净。
　　“你去哪了？不是中午就到了吗？”郑砚的头亲昵地埋在他颈间磨蹭着。
　　“见了个朋友。”
　　郑砚语气低沉地哦了一声，把文居净抱得更紧。
　　“让我洗个澡。”文居净自然明白郑砚的心思。
　　郑砚亲了亲他的耳廓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放开了文居净。
　　文居净洗至半程的时候郑砚走了进来。
　　“一起洗。”郑砚眸色极深地看着花洒下的文居净。
　　接下来就是郑砚的发泄时间，他不知是不是最近太久没有释放，做得又用力又折腾，在洗手间做了一轮后抱回床上继续发狠地G。
　　“你明天不用上班吗？”文居净闭着眼睛哑着嗓子提醒。
　　郑砚停住动作，轻柔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凑到文居净的耳旁轻声说道，“别想这些，专心挨C。”

　　文居净直接躺到第二天中午，起来后从楼下买了个饭跑去轮科参加面试。
　　面试完以后在高辛区附近转了一会儿然后在外面吃了个饭，磨蹭到晚上七八点才回去。
　　他回去的时候郑砚不在家，文居净以为他还没下班，刚躺在沙发上准备玩会手机的时候门被从外面打开了，郑砚左右手里各拎着一塑料袋的东西穿着米色的家居服走了进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郑砚边换鞋边问他。
　　“刚回来。”文居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我买了龙虾，一会儿做给你吃。”郑砚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说完转身朝厨房走。
　　文居净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说，“我在外面吃过了，你不用忙了。”
　　“那就再吃一点。”郑砚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文居净站起来走进厨房，站在门旁说，“你去休息吧，我来做。”
　　郑砚把买的饮料放到冰箱上层，偏过头看着他问，“在外面吃了什么？”
　　“黄焖鸡。”
　　郑砚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问，“吃饱了？”
　　“恩，老板给的很多。”
　　“辣椒给的很多？”
　　“还行吧。”文居净说着拿起台子上最后一瓶饮料，胳膊绕过郑砚的肩膀放进了冰箱，“去休息吧，我来做。”
　　郑砚回头盯着他看，猛地凑近他吻了一下脸颊，用故意凶狠的声音贴着他的脸庞警告道，“下次不许背着我偷吃。”
　　文居净堪堪往后退了两步，偏着头看着地板重复说道，“休息吧，我来做。”郑砚的语气虽然有些故意的凶狠但其实是在明显的调情。文居净自然听出来他的意思，却没像从前一样顺着他的话说些暧昧字句。
　　郑砚沉默了一会儿，文居净没抬头看他的表情。
　　“你随便做点吧，炒饭或者方便面就好。”郑砚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再无什么暧昧色调，他说完越过文居净走出了厨房。
　　第三章
　　“你刚来怎么老是加班啊？是不是觉得回家一个人寂寞了？”肖逸满凑到文居净跟前问。
　　文居净没跟肖逸满说他现在搬回来跟郑砚住在一起，肖逸满还以为他最近天天加班是因为一个人回去嫌寂寞。
　　“是啊，这不明显的吗。”文居净盯着电脑上液相跑的基线随口答道。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坐坐，缓解你的寂寞。”
　　“什么地方？”
　　“凌睿广场有家酒吧，我朋友开的，你可以去坐坐，顺便，认识认识新朋友。”
　　“酒吧？我可没钱去。”
　　“要什么钱啊，他那酒吧穷的连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都有得卖，要不是我们高辛区的药厂精英们每天去贡献上座率，他那个酒吧连个人气都没有。”
　　文居净斜着眼瞅他，“你就吹吧你。还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都有得卖，你怎么不直接劝他再加个点餐服务，我们还可以在里面吃个晚饭什么的。”
　　“你别说啊，这主意确实不错，我回头就跟刘棋那小屁孩说说。”
　　文居净看基线冲得差不多平稳了，把电脑关上准备下班回家了。
　　“哎，去不去啊？”
　　“你不用回家陪老婆？”文居净脱掉白大褂搭在了液相室门后的衣服钩上。
　　“老婆回家了。”
　　“所以你要开始浪了是吧？”初秋时节，夜晚渐渐起了凉风，文居净套了件黑色薄外套。
　　“浪个屁啊，我就是去喝个一块钱的矿泉水。你到底去不去啊？”
　　“去。”

　　文居净跟着肖逸满走了进去，这个酒吧比他以前去过的安静许多，并没有放些嘈杂性感的音乐，也没有激烈的钢管舞之类的表演。
　　吧内中央有一个小舞台，台上有一个男孩在自弹自唱，那是一首安静温柔的曲子，听起来像是民谣。
　　“呦，来了。”吧台后穿着制服的一小帅哥看见肖逸满和文居净走进来招呼道。
　　“来喽。来杯生啤。”肖逸满坐下来偏头问文居净，“你喝什么？”
　　文居净摇摇头，“我不喝酒。”他怕回去带了酒气，郑砚闻出来不好解释。
　　“喝其它的啊，哎，你是不是想着那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呢。来来来，刘琪，给他上瓶矿泉水。”
　　文居净刚想说些什么，一瓶矿泉水已经放到了桌子上。
　　“消费免费送，帅哥。”男服务员笑着说。
　　文居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拿起酒单看了看，挥手朝酒保说，“来杯琴费士。”
　　酒吧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我靠，你悠着点啊，一会儿醉了我可不送你。”
　　“不会醉。”文居净自信道。

　　喝完酒接近十点的样子，文居净本来进酒吧之前想着给郑砚打个电话说一下，后来一来二去的忘了。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他看了看手机，发现上面有几通郑砚打过来的未接电话，想着一会儿就能回去，他懒得再打回去。

　　到家的时候郑砚刚洗完澡，穿着睡袍在客厅吹头发，看见他回来眉间似有不悦，皱着眉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朋友聚会，推脱不掉。”
　　郑砚沉闷地嗯了一声，关掉吹风机走到他身旁抱了抱他，“连说都不跟我说一声，都是什么朋友的聚会？”
　　“部门同事，本来要说的，后来忘了。”文居净想不露痕迹地从郑砚怀里出来，郑砚抱他却愈加得紧。
　　“我给你打的电话也没看到？”
　　郑砚最近越来越喜欢做这种亲密的小动作，搞得文居净最近和他一碰面就不自觉地想离他几步之遥。“手机静音了。”
　　郑砚捏了捏他的耳垂松开了手，看着他说，“下次不许这样。”应该是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郑砚接着问，“喝了多少酒？”
　　“一杯。”文居净说着越过他，“我去洗澡。”
　　“周六要加班吗？”郑砚在他身后问。
　　“加班。”文居净犹豫了一会儿回答。其实轮科的制度还算松散，加班自由。可文居净不想跟郑砚有太多独处时间，索性就加个班吧。
　　“那我们周日去爬山吧。”
　　文居净本来想说周日约了朋友，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嗯了一声，“有时间的话就去。”
　　“你周日有事？”
　　“暂时没事，但不知道到那一天会不会有事。”
　　郑砚沉默了一会儿，文居净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迈着脚步朝阳台走去拿换洗的衣服。
　　“我先约的，文居净，一周你总应该有一天留给我吧？”郑砚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但文居净能感到他已分外不快，他伸手把衣服拿下来，模棱两可地回了句，“我尽量吧。”
　　郑砚没再说话，文居净拿着衣服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