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惦念》细数星辰

10、插：一年之期

　　一年之期
　　文居净和郑砚肩并肩走着。
　　街上有人手提花篮兜售玫瑰。
　　“嘿，两位帅哥要买玫瑰吗？”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跳到他们前面问。
　　文居净微笑着摆摆手，“不用，谢谢。”
　　郑砚在一旁看着文居净没有说话。
　　“这位帅哥要买吗？”女孩将目光转投郑砚，笑得眉眼弯弯。
　　就算郑砚显得年轻，可毕竟年近四十，叫帅哥未免太夸张，文居净心里暗暗腹徘，无聊地盯着一旁的小吃店看。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郑砚拿起一支玫瑰，用手碰了碰玫瑰花的花瓣。
　　“情人节啊，你不知道吗？帅哥。”女孩笑着说。
　　郑砚转头看向文居净，发现那人正偏头看向一旁的小吃店。
　　“买一支吗？帅哥，送女朋友或者未来的女朋友都可以哦。”那女孩听郑砚问她今天是什么节日，心里基本笃定这人是单身。
　　郑砚低头拨弄着玫瑰心不在焉地恩了一声。
　　文居净转回头看着郑砚，不知道他在磨蹭什么，不买还非要浪费人家女孩的时间，他于是小声催促道，“走不走？”
　　郑砚抬起头看他，笑着问，“我们买回去吧。”
　　“干嘛？”文居净诧异地看着他。
　　“好看，可以插在花瓶里看几天。”郑砚直勾勾地看着他。
　　“随你。”文居净说完率先走了。

　　不爱记（数年之前）
　　文居净坐在实验桌旁按亮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文居净，还不走啊？”有人在实验室门口冲他喊。
　　文居净抬头看着那人笑着回话，“走什么走，我要专心搞科研。”
　　那人站在门旁嗤笑了一声，“就你会搞，还要再搞几根柱子啊？”
　　“再搞个三四根吧。”文居净玩笑道。
　　“服了服了，情人节不搞妹子搞柱子。”
　　文居净笑着提醒那人，“公众场合，注意言行啊，不要暴露你那龌龊的思想。”
　　那人哈哈笑，笑完道，“我回去了啊，希望今晚能在宿舍遇见你啊。”
　　“还真不一定。”文居净笑着说。
　　那人朝他挥挥手走了。

　　那人刚走没多久，又有人敲响了实验室的门。
　　文居净正在往反应瓶里加一个试剂，看见来人时手中的东西险些掉落。
　　“还不走吗？都十一点了。”来人站在门旁微笑着看着他说。
　　“我加完东西就走，今天是郑老师负责检查吗？”文居净放下手中的东西，朝郑砚走了两步。
　　“恩，是呀。”郑砚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很好，“早点回去，走的时候水电别忘了关。”
　　文居净还没走到他近旁，郑砚已经说完了话，转身要走的样子。
　　“老师再见。”文居净走到门旁。
　　郑砚已经迈着步子朝电梯口走去，听到回话回头冲他笑着说，“再见。”
　　文居净站到门口，那人没几秒即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他返回实验室准备继续加东西，窗外突然“砰”的一声连着一声。他走到窗旁，果然看到外面天空亮起了璀璨烟花。
　　他看了几眼，很快意识到还事情要做，不可留恋美景。准备转过身的时候突然发现楼下站了两个人。路灯照耀下他能大致看清两个人穿得衣服，很快认出这两个人恰是刚刚一前一后经过他实验室门口的两个人。
　　他看着那两个人亲密地肩并肩站着，抬着头大概是在看烟火。
　　不知是不是文居净看错了，他看到那刚刚劝他早回去的男人凑近旁边的男孩，距离极近，似乎是落下了，一个吻。
　　文居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祈祷是自己看错了，这是在药学院附近，就算是晚上十一点，在后门的角落里，也难保不会有人经过。
　　如果被看到了，如果被看到了。。。
　　文居净这样想着，再低头时那两人已经不在原地。
　　手机有滴滴声响起，文居净点开看，发现是室友□□群里孙海城在吼，“二缺二，都情人节了你们两还不快回来抚慰我们单身汉？”还手动@了文居净和顾午。
　　文居净看着消息没有回话。
　　倒是顾午很快回道，“等等的，爷马上就回去抚慰你们。”
　　文居净扫了一眼后按灭了手机。
　　应该不会有人看到，他想。

　　文居净回到宿舍没多久，顾午也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个纸袋，上面印着一个牌子的LOGO。文居净不知道是什么，倒是孙海城喊出声，“妈呀，你这哪个喜欢你的姑娘这么有心，还送你手表啊。”
　　“你猜。”顾午笑着说。
　　文居净定定地看着欢笑的顾午，没有说话。
　　他倒是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那么有心了。
　　“我靠，那你今天还回来干嘛，不跟人家共度良宵去？”孙海城拿出手表仔细端详着。
　　顾午笑，半是玩笑半是打趣地说，“度什么良宵，人家可宝贝我的贞操呢。”
　　“你的贞操？来来来，跟我说，哪家大姑娘要夺你的贞操啊。”孟子坤推开门喊道，他刚出去去水房泡了碗面，看情况是错过了什么。
　　文居净只是笑，笑着看着众人打闹。

　　一年之期
　　郑砚拎着花篮，小跑着跟上前面的文居净。
　　“我该送你些东西。”
　　文居净目不转睛地往前走，听到郑砚的话他并没有说什么。

　　文居净进了门，低头换鞋。
　　“玫瑰当我送你，你送我什么？”郑砚俯身抱住他，咬了咬他的耳垂轻声道。
　　文居净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换好了鞋，挣开郑砚站了起来。
　　他回过头看着郑砚，松了松领带似笑非笑地仰着头问他，“你想要什么？”
　　郑砚眼眸深沉地看着文居净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露出白皙的一小块锁骨。
　　“你。”郑砚伸出手指着文居净，眼睛里含满欲望。
　　文居净心中无端地涌起一股悲凉，他把头发往上一缕强自笑道，“那就过来干吧。”
　　郑砚盯着他一步步地走过来。
　　文居净看着那个人，突然非常地羡慕顾午。也许是因为他拥有了郑砚最高尚为善的年岁，却不曾遭受郑砚欲望为首、无德无束的如今。
　　又或者是，他对我和其它许多人都以欲望为首、利益为先、道德置后，却只对他爱过的人高尚为善、珍惜有加。
　　“在想什么？”郑砚并没有扑上来开干，只是轻轻地握住了文居净的手。
　　文居净这才回过神来，定定地看了郑砚两秒，突地弯起嘴角笑了起来。“我在想，，”文居净突然伸向那人的下半身抓住了他的东西，郑砚忍不住动了动喉结，握着文居净的手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力气，“我在想，，，你今晚能干几次。”
　　面前的人脸上挂着微笑，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郑砚慢慢地被欲望逼红了眼睛。他微微抬起一只手臂握住那人乱动的手，另一只手伸出去揽住那人的肩膀猛地把他拉到怀里，凑到他耳旁道，“想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