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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


  •   飞流呕出鲜血之后便晕了过去,蔺晨急忙去探他的脉象,指尖搭上去只有极细微的跳动才能证明眼前的人还活着。
      飞流的五脏六腑都在极速衰竭,他没猜错,蔺晨确实救不了他,因为飞流根本没生病,他只是老了。
      全身的机能都在退化,看上去不过三十的男人,身体已经出现了六十岁的症状。
      蔺晨想起其实飞流修习的武艺都是阴诡减寿的路子,他的身体早就提前透支了,是以智力也一直有些问题,当年梅长苏捡这孩子回来的时候当时的老阁主就说过他活不长久,只是这些年来飞流都太过正常,以致蔺晨都忘记了这点。
      他自负医家,可救万万人,可他救不了飞流。
      生老病死,天命所趋。
      医家不是仙家。
      蔺晨做了最坏的打算,衣不解带的在飞流床边照顾,屋内焚着安神香,只是袅袅的香气冲不散屋内紧张的氛围,蔺九连银针都为蔺晨准备好,全琅琊阁懂医术的弟子都候在园中,若是发生任何不测即刻就可施救,可出乎所有人意料,天方破晓时飞流竟奇迹般的醒过来了。
      不仅如此脉象也变得平稳,身体的衰竭也变得缓慢,飞流醒来之后也不再抗拒把脉,蔺晨给他开了许多苦药他也照喝不误。
      虽然只是些延缓衰老强身健体的药,不过几日后飞流竟是又恢复了精神。
      萧平旌回山上的那日,两个人对比起来竟是飞流的脸色更好。
      一身素白的那人刚迈上台阶就被拥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萧平旌虽是苍白了些,却没有大碍,不过是这几日心情太过悲痛,飞流扯着人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捏着人的脸颊不高兴的说:“你怎么又瘦了。”
      萧平旌被他突然的一捏吓得不知所措,含混不清的提醒飞流蒙浅雪和策儿还在一旁看着呢,飞流见他耳朵红透极不好意思的模样讪讪的缩回手。
      蔺晨轻咳一声走出来打破僵局,蒙浅雪笑意吟吟的说策儿困了,他们就先告辞了,一行人默契的忽视掉了策儿清脆的说着策儿不困的话。
      蒙浅雪告辞之后,蔺晨领着萧平旌和飞流走向正厅。
      一路上还是青石铺路,四下都绿意盎然,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就连身边走着的飞流似乎都变成了当年的十八岁少年。
      进了正厅平旌先是讲了金陵的事,说到长林王时飞流紧紧扣住萧平旌的手,虽然他语气平静的说自己已经放下,可是飞流手心里传来颤抖就足以说明萧平旌心里的伤痛,飞流心疼的捏紧萧平旌的手,虽然有茶水蒸腾的雾气迷蒙了视线,可小奶狗眼睛里的一层晶亮还是被飞流看得清清楚楚。
      蔺晨假装看不到萧平旌回握住飞流的手,继续正经的发问。
      “平旌,你以后是如何打算的。”
      萧平旌早料到蔺晨会问他这个问题,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答案。
      “老阁主,这回朝堂问审之后我是彻底明白了我不适合这个朝堂。”
      少年的脑海中反复闪现朝堂上咄咄逼人的问题,一张张想帮他定罪的嘴脸。
      “父王说叫我不必执念,我便再不问朝堂之事。”
      老王爷的话又再次浮上心头。
      父王,我已经无愧于大梁,无愧于北境,我萧平旌再不亏欠大梁皇室什么了,我现在开始要为自己而活。少年望向蔺晨的眼里满是坚毅,蔺晨一瞬恍惚想起梅长苏说要复仇时的眼神。
      执念无穷,九死不回的眼神。
      窗外有白鸽振翅飞起,屋内的少年许下他一生的誓言。
      “从今往后,我萧平旌只执念飞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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