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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被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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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栖凤拉了他坐下,又说:“你没看到火烧起来?”
李广仁微微皱眉,“到底怎么了,言姝?”
许栖凤忧色道:“现在人都说这火是我放的,我原也以为这火是我不小心弄出来的,可现在已经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那天从火里逃出来的人如今只剩你一个了,如果你都证明不了,那这黑锅我就背定了。”
李广仁双目深深注视许栖凤,问:“有人陷害你?知道是谁吗?”
“不确定,但是我猜,”许栖凤顿了一下,放低了声音说,“跟我堂伯有关。”
李广仁紧拧眉目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步,停在门口处站了一会儿,忽然回身道:“这个事长卿知道吗?”
正说着,许嘉荣就找上门来了。
许嘉荣一见许栖凤在屋里,神情不由一松。
“荣堂兄,你怎么来了?”许栖凤颇感意外。
许嘉荣面容沉重道:“我刚刚从京兆府过来,许山风的尸体被发现了。”
“许山风?”李广仁认得许山风。
“那许栖槿呢?”许栖凤问道。
许嘉荣注视许栖凤,“许栖槿告你谋杀了许山风。”
“什么!”不见许栖凤惊呼,李广仁却诧异呼道。
许栖凤醒来时发现自己的香囊不见了,昨夜又被人打晕扔在路边,大概也就猜出了七七八八,急急忙忙地问许栖槿,就是想证实许栖槿有没有被确认为凶人犯。
“那么姬冠陵呢?”许栖凤尽量冷静地问,“他昨天是和我一起的,谁杀的人他也看得很清楚。”
“他连同你一起被许栖槿告了,说他和你联手杀了许山风。”
许栖凤一愣,仰天一声失笑,说:“动机呢,我和他有什么动机要杀许山风?”
“姬冠陵窝藏了许山风,逼许山风承认是他放了火嫁祸于你,许山风不愿意,逃回许家堡,你就和姬冠陵追到他将他灭口。”
“胡说!纯粹胡说八道!”许栖凤再也抑制不住,怒道,“这算是什么动机,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姬冠陵窝藏许山风是因为受了许裕德的钱财帮他藏的,与我何干?”
许嘉荣依旧保持原先沉静神色,说道:“可现在的问题是,有人出面作证,说你和姬冠陵同时出现在土楼,寻找许山风。”
许栖凤倒吸一口气,“谁,谁作证?”
“海颉侯淳于子飏。”
许栖凤不由跌开两步,是他,是那个两次来拉她,又对她甜言蜜语的小君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广仁倒了两杯水给他们喝着喘口气。
许栖凤把水杯接在手里,却毫无知觉。
李广仁叹气道:“其实这个事,要我说,就是子虚乌有。”
两人同时看向李广仁。
“也许小君侯真是看到了言姝和冠陵君一起去寻找许山风,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许山风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是要说是言姝杀了他,我是绝对不信的。”
“我也不信,”许嘉荣说,“我们都不信,可是人证物证都在,对言姝很不利。”
“我昨夜被他们打晕了,香囊是他们从我身上取走的。”许栖凤说。
李广仁点头说:“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许嘉荣问他。
“那天的船火不是言姝放出来的。”
许嘉荣一怔,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李广仁低着头走过来,忽而抬头笑道,“在那之前,有人让我去放火。”
“你说什么?”许嘉荣惊异。
许栖凤却看到了一线希望,脸上不由泛出清澈的容光。
……
京兆府
许栖凤对府外的守兵说:“我是许栖凤,我来向府尹大人自首。”
守兵一听,立即进府去向孙延年报告。
不多会儿,许栖凤被带了进去。
许栖凤看到衙堂里孙延年的案上铺着一块白绢,白绢上似乎写了一些字,还有一幅图。
孙延年的案前,站着两对许族夫妇。
许吉利和许平安夫妇。
许栖凤跪到孙延年案前,叩首道:“罪女许栖凤叩见府尹大人。”
孙延年肃目一瞥,问道:“你有何罪,许栖凤?”
“罪女包庇姬市令窝藏许山风未能及时来向大人禀报,请大人降罪。”
“还有呢?”
许栖凤没有回答,听到张宝山来报告:“府君,许长卿和李广仁在外求见。”
孙延年点头,“叫他们进来。”
许嘉荣和李广仁走进大堂,对孙延年深深长揖。
李广仁说:“学生李广仁见过府君,学生有事要向府君奏禀。”
“有何事奏禀,李广仁?”
李广仁说:“学生今早在去太学的路上,遇到了许言姝,那时她被人扔在路边刚刚醒来。”
孙延年问许栖凤:“李广仁此话属实,许栖凤从实招来。”
许栖凤拜首道:“府尹大人明查,昨夜罪女遭人袭击,被扔在路边,早上醒来时,罪女才发现自己随身佩带的香囊已经被人扯去。”
孙延年拿起手边一只粉色绣花香囊,指给她,问:“可是这个?”
许栖凤抬头看了看,说:“正是这个。”
“此香囊本官是在许山风的尸体上发现的,你若非杀了人,香囊怎么会被尸体拽在手上?”
许栖凤回答:“大人容罪女大胆猜测,这个香囊应该是罪女被人袭击以后,让人放到许山风尸首上的,罪女若杀了人,又怎会在马路上徘徊?”
“府君,”李广仁插言说道,“学生也要向府君自首请罪。”
说罢,褰裾跪落于地。
孙延年微地一愣,说道:“为何事自首请罪,李广仁?”
“若非学生一直隐瞒,此事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学生有罪。”
“你隐瞒了何事?”
许嘉荣为他说情说:“府君,这件事不能怪广仁,他的情况府君也知道一二,他在长安城一无人脉,二无家底,在太学的生活学资全靠做工得来,又五次射策未中,情有可原。”
孙延年越发沉了脸,问:“到底是何事?”
许嘉荣说:“广仁刚才跟学生说,那日船货失火之前,有人曾经出钱让他在船上放火。”
孙延年眉眼一跳,“是谁?”
许嘉荣垂了眉道:“学生不敢欺瞒府君,出钱让广仁放火的便是学生堂伯许裕德。”
此话一出,许栖凤和李广仁齐齐看向许嘉荣,面上露着惊讶的神色。
先前许栖凤可是听得十分清楚,李广仁说的人根本不是许裕德,而是她二伯二小妇的庶子许嘉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