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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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一夜。
死去的同伴，融合的半身，在噩梦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形，共历艰险或者刚刚相识的，都全无区别地一一死去。
他是这么执着地想要活下去，拒绝直接死去，拒绝放弃剁手可得的力量，于是即使要忍受非同一般的痛苦和寂寞，也想要抛弃一切活下去。
事实已经造成，但痛苦依旧需要被承受。
张杰张开了眼睛的时候，西妮迪已经察觉了他的动静，说道：“还没有到后半夜，不如再睡一会儿？”
张杰回答道：“睡不着了。我来守夜，你先休息一下吧。”
西妮迪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
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学校底楼的空教室里面，两个人都坐在并拢的书桌底下的毯子上，让意外发生的几率变成了最小。但是即使这种环境之中，他们还是遭遇了日光灯掉落，强酸性药品迸裂，厕所水箱砸落等多种意外。
“我在想，如果别人那里也是我们这里这样的攻击强度，很快就会有人阵亡的吧。不过幸好，看起来不是所有人都被死神这样密切关注着，而西塞莉和奥菲妮她们似乎应该没有被算在攻击对象之中呢。”西妮迪停了一下，问道：“对了，张杰。你知道......造人有可能解开基因锁吗？有可能脱离主体独自生存吗？”
张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这问题你还真是有点为难我。据我了解到的情报，似乎是并没有这样的记录。但是也有可能是不知道......但是复制人脱离主体直接存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吧......当然，你可以回去翻一翻主神空间的物品类别，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物品可以让她们独立存在。但是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这样啊。”西妮迪抱着膝盖，有点没精神地回答。
张杰说道：“你这个人真奇怪。只见过一面的人，批量制造出来的造人，虚拟的电脑程序，你全部会那样子投入感情吗？这样的话，不管你有多强，都会很快死去的。”
“张杰，你觉得现在已经是最痛苦，最绝望了吗？”西妮迪说道，“其实根本不是。我是不知道当初制造主神的人是怎么想的，但恐惧永远不会是人类最强烈的感情。这世界上永远有比死亡更让人觉得恐惧的事情。”
“你指什么？人性，还是真爱？”张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我啊，失去了一切。不止一次地。”西妮迪偏过了头，说道，“如果把眼前的存在当成虚假，那就再没有什么能够是真实的了。我会对敌人挥刀，但却不会轻视他们，把他们当做NPC对待。如果你把那些人当做NPC来看待，熟知以后现实世界会不会也变成一个恐怖片世界？你觉得以后会不会有资深者对你的亲朋好友挥刀相向，恍如踩死一群蝼蚁？”
张杰怔愣了一下。
“我自从进入了主神世界，我就一直在思考，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位面空间。我想过这也许是一个高维度空间的“神明”所创造的游乐园，角斗场，或者淘汰所。但是，听过你的真相之后，我觉得它比我的任何猜想都更加可怕。”
“比真人角斗场还可怕？”
“是啊。快速的相遇和分离来消磨人类的感情，来不及培养的情谊在快速的失去之中迅速冷却，让人性逐渐冷漠，而不再去期待温情和喜悦。时时紧逼的死亡威胁和可以轻易获得的物质享受和无上力量令欲望无限膨胀，却会逐渐消磨去道德与人性。最后，感情也好，道德也好，理智也好，全部都会为欲望让道。而最可怕的部分，它创造所谓的种族进化的救世主，最后必定是一个遵从个人欲望活下去，而把所有同类都当做蝼蚁的存在......因为他们已经为了进化，放弃了所有的一切。”西妮迪笑了起来，“而最可怕的部分是，他们将会把这样的存在尊奉为新世界的神明。一个以自我的生存作为执念，放弃了一切的，把同类当做程序碎片肆意屠杀的神明。”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西妮迪最后作了总结，“这就是主神空间。”
张杰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吗？”
“你能怎么做？分明挣扎着生存下去就已经费尽了全力呢。”西妮迪说道，“像这样子，就连主神也不在乎最后出来的是人类还是怪物吧，我们只能祈求命运眷顾这个世界，让最后赢得这场战争的是一个保有着人性的人。”
这真是悲观到不像西妮迪的论调。
张杰说道：“说的也对。还不知道我们还能活过几部恐怖片呢。”
说到这里，两人已经无话可说，都陷入了沉思。
这一夜不止一个人多梦难眠。
铭煙薇睡梦中觉得不安稳，猛然梦见自己变成了孙悟空家的二表妹，正在访亲的时候天上猛然压下一座大山。所有人纷纷四散逃命，只有自己被一条掉在地上的裙子绊倒，眼睁睁看着所有人头也不回地在眼前消失，然后头顶上的阴影直坠而下——
她感觉到了很真实地被碾压感，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身上还真的压着一样重物，明明体积也一般，却重得要命。
张恒毕竟也是运动员，本身其实并不纤弱。所以他当初的所作所为才更加罪加一等。
看见这秽物趴在自己身上，铭煙薇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巴掌扇了上去，然后猛然摊开手，舔了一下上面的腥气黏腻。
她惊道：“这么多血！？你怎么了？”
临时旅馆的灯光昏暗，张恒摊开手，铭煙薇也只能看到隐约的狰狞伤口。流出来的血倒是溅了两人一身，显得异常可怖。
张恒说道：“刚才有轻微的地震，柜子突然就倒了。上面突然掉下来一把没有鞘的小刀，真是太危险了。我的手没事儿，不是什么致命伤。”
他说的云淡风轻，却其实咬紧了牙关，一阵的后怕。
铭煙薇没有道谢，只是拿来了西妮迪之前留下的医疗箱，给张恒处理了伤口。
张恒也没有说话，配合着铭煙薇的沉默，神态凝重坚定。
死神来了的三天其实并不好熬。西妮迪和张杰这一组危险重重自然不必多说，而其它小组也不是毫发无伤。第二天第三天都有新人受袭死去。李盈家的造人妹子在保护新人的过程中直接丢了一只胳膊。第三日眼看要结束的时候，一艘巨型货车上的巨大齿轮直接飞了出来，如果撞击到任何人恐怕都能把对方变成一团肉泥。为了躲避这人间凶器，西妮迪直接从几十米高的大桥上跳下求生。
而整条大桥都随之崩塌，张杰用爪钩挂在了残余的围栏上坚持了十多分钟才回到了主神空间。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当时坠落高架桥并受到落石攻击的西妮迪。
她看上去很是狼狈，但表面上却没有很严重的伤口，显然是安全逃生了。
张杰松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又觉得自己多管了闲事。西妮迪本来就要比他还强一些，他应该更加担心自己才对。
张恒第四个解开了基因锁。
基因锁是什么？
楚轩大校的常识普及课姗姗来迟，西妮迪意外发现，这位基本上还是半个新人的楚大校对于基因锁的了解竟然十分到位，有些地方比张杰解释得还要详细。
（原文）“解开基因锁要一种类似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人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了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救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是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所以了，不可能依靠外力来打开基因锁，至少以我们人类现阶段的科技无法做到，要打开基因锁只能凭自己去努力……当然了，现在我们连努力的方向都不知道，所以也只能说说而已，总之，我怀疑这个空间就和打开基因锁有关，甚至我怀疑……它是第一批打开基因锁的人类所制造的遗迹。”
张杰哈哈笑道：“你认为古代的猴子，它们早已经预言到我们现在会看恐怖片？并且还有可以兑换的无数未来高科技武器，你认为那些猴子能够预言到这一切？”（原文）
西妮迪已经知道张杰本人其实已经早就解开了二重基因锁。但是他此时若无其事地质疑楚轩的话，简直好像真的对基因锁的存在和主神空间的存在一无所知。
凭这于现实中磨练出的演技，西妮迪觉得他登鼎奥斯卡影帝恐怕都毫无压力。如果他想要默不作声地给中州队一刀，楚轩或许都会毫无所觉地膝盖中枪，更不用说热血派的郑咤零点，直接把自己当做楚轩体外肌肉延伸的程啸霸王，还有基本上兢兢业业跟随军师大人的官一归李盈李帅西等人了。
（原文）楚轩淡然笑道：“猴子或许不能，但是它们制造的东西若是智能化电脑呢？电脑可以不生不死，它可以记录下我们的恐怖片，然后让我们经历在这无限恐怖中，直到我们死去，或者在恐怖中突破极限解开基因锁，然后赚到足够的奖励点数离开，你觉得我这个推论如何呢？”（原文）
“不怎么样。”西妮迪已经知道了基因锁和主神空间的真相，对于这个极为贴近事实的推断自然也没什么恍然大悟感，她问道，“然后这群猴子是为了什么目的想让人类进化？人类的进化又对他们有什么益处？主神的恐惧试炼只能促使人类的个体进化，这个体对于种族的延伸有具体的意义吗？如果纯粹以恐惧试炼来说，直接往地球投放末日病毒促使生化危机不是更有效果？一场更加公平，公正，广泛，包容的大型筛选。”
楚轩扶了扶眼镜：“我想主神的目的并不是灭世。”
“是吗？”西妮迪露出明显的不以为然，然后说道，“我之前看了一部电影。”
“恐怖片？”
“毫无疑问。”西妮迪回答道，“一个恐怖分子劫持了两只船的人，一只船上是普通的平民，另一只船上则是罪犯。恐怖分子在两条船上都埋了定时炸弹，然后把引爆的控制器给扔到了对方的船上。先引爆控制器的那一条船上的人将会活下来，而后引爆的将会死去。如果他们都没有引爆控制器，那么一个小时之后，两条船都会被引爆，所有人都会死去。”
楚轩意识到了她说的是什么：“......蝙蝠侠：黑暗骑士。”
“主神就是小丑，而我们就是那条船上的乘客。最后我们会成为蝙蝠侠，或者小丑，或者其它的什么人，拥有凌驾于法律与众生之上的力量和权力，善恶只凭胜利者的一念之差。”
“你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我不想，也不会。”西妮迪敲了敲桌子，说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接下来的不是电影的内容——假若这两条船的人最后分出来胜负，一条船沉没，上面的人全部消失——这里的船只是比喻，以主神世界的情况来说，或许被装上了炸弹的船只并不只有几条——然后最后剩下的这条船会怎么样呢？它会回到原本它起航的岸边，让船上的人混迹那些没有被选择过的人之间，重新开始过起平淡无奇的生活吗？”
楚轩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其他人都还一脸茫然。
“你的意思是，主神空间，其实是新一期的诺亚方舟？”
“精确。”西妮迪打了个响指，“解开五层基因锁的人类和不曾解开的人类已经是完全不同的物种。新人类的诞生，必将导致旧人类受到淘汰。这个过程可以是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也可以是......”
“一天。”张杰接了下去。
西妮迪微笑表示赞赏，然后问道：“那么，你现在还可以肯定地说，主神的目的并不是灭世吗？”
但是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有心回答她了，所有人都变得异常沉默。
能进主神空间的人其实多少都有点思想偏差没心没肺可能还稍微有点厌世和报社意识，但就算是某些自我毁灭意识最严重的人，也不能就说对已经变成一个镜中影的那个世界毫无留恋。
还有家人朋友的自然不用说，即便是没有家人朋友的，也还有过去呢。
如果真的已经生无所恋，这群人也不会跟随着主神的意志在这里苦苦挣扎。虽说活下去是本能，虽说每个人都天生恐惧死亡，但是要是真的活得这么痛苦，那么放弃生命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别人西妮迪是不知道，但是她身边的这群人，哪怕那几个刚刚接触不久的新人，西妮迪也已经透过那双经常用来观察他人的眼睛给看清楚了，他们毕竟还都是留恋和享受人生的。而且，也许在主神有意的引导和诱惑下，他们会越来越“享受人生”，恐惧死亡。
可是，她在想，她要不要为此费力做些什么呢？
对于西妮迪来说，她其实并没有其它人感觉中的那么重视这个所谓的团队，也还没有愿意为它付出‘举手之劳’以外的力量的决心。虽然也共历险难，虽然她也会偶尔因为一句谈笑忍俊不禁，但其实这里还没有人能让她受尽殴打去抢夺一个面包只为了留住对方的生命，也没有人能让她拿起锈迹斑斑的小刀与另一个凶残的正太对峙，更没有人曾让她在尸体旁流着泪发誓誓要生命去改变这一切......
即使她做了什么，也不过只是因为刚好力所能及。
她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思考着，外面却有人开始敲门。
进来的是楚轩。
他问道：“有时间吗？”
西妮迪回答：“看是什么事。”
楚轩点点头：“那应该就是有时间了。”他走了进来，说道：“认识你也有一段时间了。出于社交礼仪我并没有一开始就探寻你的身份，不过我觉得现在也是时候了。”
“真是开门见山。不过你竟然也懂社交礼仪，”西妮迪不带恶意地嘲笑道，“真是太让我吃惊了。那么懂社交礼仪的你现在在干什么？”
在对方无意透露的情况下追问他人的个人隐私，果断不是社交礼仪的包含范围。
楚轩对她的容忍度还是比较高的，最主要还是拿人手软，所以开口说道，“虽然不是很礼貌，但有这个必要。”
他打开手提，对西妮迪说，“希望你看些东西。”
西妮迪看了，然后就没了声音。
“这个小女孩，是不是你？或者她与你有什么关联？”
西妮迪拂了拂头发，说道：“好多年了啊，没想到还能看到。大家现在都还好吗？”
楚轩紧盯着她的表情看，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但是西妮迪好歹也是个人情世故皆通的政治作秀高手，楚轩完全没有从这里得到预期的收获。反而是西妮迪开门见山的话语让他神色稍动。
他说道；“据说不是很好。后期这批人已经完全脱离了整个工程，只能做一些边缘工作，据说精神状态也不太适合承担相关研究。这么说，果然是你本人？”
西妮迪看着荧屏，怀念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其实只要还活着就都是好的。工作什么的都不重要，如果能幸福安宁就好了。”
楚轩说道：“不要转移话题。身份！”
“你对前辈要记得保持尊敬。”西妮迪眼神一转，用表情恐吓他，“如果要转移话题，我何必跟你说这些？”
“你果然是。你怎么知道我也是？”
“所以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楚轩看着比他还小二三岁的大龄少女语气老成地数落自己，脸部肌肉稍微有些抽搐，西妮迪却是完全不觉地继续说道，“你外表还算年轻，但是脑子却相当好用。另外面部神经分明没有坏死，还能笑起来，却无论如何都不曾带着笑意......这大概就是你戴着那副平光眼镜的原因吧。眼睛是灵魂的窗口，你的情商完全不能支持你做出完美的伪装，所以只好祈祷那层玻璃能稍微阻拦一下有心人的探究......大概是因为，无法切实恰当地获取正确和直接的情绪吧......失败品？”
楚轩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感觉非常复杂，被实验记录上明明白白地标注了“失败体”的存在称为“失败品”的感觉复杂到让三无青年都说不出话来。
他一字一句，粗体重音下划线地说道：“你才是失败品。我是到目前为止，最完美成功的基因改造人。”
西妮迪猛然坐直了，叫道：“骗人。”
她细致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楚轩，说道，“算了吧。就各种意义上来，你离我都差得多了。别说完美成功，你连完整都算不上呢？龙渊的技术不至于后退到了这种程度吧！？”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
西妮迪顿时愣住了：“是我吗？”
“总之，普通的高等智慧生命体太容易被感情所影响，所以研究所方面认为，只有切断知觉，感情，才能不被一些意外因素影响，更加完美地完成任务。”楚轩抬抬眼镜，给‘前辈’普及证明自己才更优秀的基础理论。
“算了吧。没有感情算是什么完美，太愚蠢了吧。”西妮迪根本就不认同这种基础理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楚轩，说道，“而且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情绪接受错乱，如果以这个标准来讲的话，不但这个基础理论极其失败，在具体操作上你也是失败品吧！？”
“够了。你还真是胡搅蛮缠。这种雌性的感情论，是你想要降低层次和猴子的思考接轨而做出的努力吗？”
“就是这个！”西妮迪猛然把脸贴近楚轩，开口道，“你这强烈到一般人都自叹不如的报复心，总是非要明里暗里扳回一城的自负，还有颇有一种众人皆猴我独神的优越感到底是哪里来的？你这也叫没有感情？我觉得你的个人感情不要太过强烈哦。”
这吐槽略显犀利，非凡人如楚轩，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反驳。
西妮迪说着说着，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精确，这家伙算是哪门子的没有感情啊感情不要太丰富哦。一脸淡定地复仇不要让人太无语泪流哦。
她小小声地说：“......好想解剖看看是那里的神经连接出问题了哦。”
楚轩说道：“......我是基因改造体，所有的器官和构成都是由基因写入。你自己也是基因改造人吧，要不要这么无知？”
西妮迪说道：“开个玩笑而已。要不你给我几个活细胞，我来研究下基因链的组成哪里出了问题？”
“够了。”楚轩抬了抬眼镜，说道，“我不是来和你开玩笑的。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哦。说吧。”
“你现在是活着的吗？”
“是，活生生的人类二十岁少女。要检查一下吗？”西妮迪做了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表情，抛媚眼调戏楚轩。
“不用。”楚轩面无表情回答道，“二十岁的话，也就是说，要么你已经不是曲优本人，要么你的时间和我们不一样。你当年真的死了吗？”
西妮迪不太有干劲地回答道：“死了啊。很彻底的。”
“那么，你是怎么会活过来的？”
“关于活过来这个问题啊。”西妮迪笑了，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根据我研究多年的成果，人类的构成应该分为肉身组成和意识体这两个部分。所谓意识体应该就是通俗意义上的灵魂。人类的肉身腐烂，□□就会化成各种元素进入食物链进行再循环。而意识体也是如此，在经过一定时间后或者马上就会化成一种虚能量，然后人工或者随机地再组，形成新的意识体，新生胎儿会吸收完整或者破碎的意识体，并在肉身成长过程之中慢慢组合成新的灵魂，这大概就是投胎转世。强大的意识体如我呢，经年不散就会完整地被新的□□所全盘接收，也就是所谓的转世。”
她一本正经地忽悠着。楚轩也郑重其事地听着。
“如果说复活的话，大概就是把旧有的灵魂保存起来，阻止它的消散重组，然后重新注入旧的肉身，或者注入新的肉身。当然，因为灵魂和肉身会有契合度，所以原来的身体是最好不过了，或者崭新的还未形成意识的胎儿似乎也行。不过如果灵魂已经消散，那么按照原本的虚拟‘基因’重组同样结构的意识体，也是可以的。不过这样就不是复活了，而叫做克隆人——□□基因好像能一定程度上决定虚拟基因的构成，除非一开始它吸收的就是一个本身就具有结构性的完整意识体。”
“这样吗？”楚轩想了想，说道，“这方面的资料，能帮我整理一份吗？”
西妮迪愣了一愣，有些无语。
她完全是在纯忽悠，这些理论也许有一点她自己的知识基础和思考成果，但说是多年研究根本就是在逗楚轩。
天知道她过去的二十年其实全花在各种肉身斗争，犯罪斗争，政治斗争之中，连实验室长什么样都忘得差不多了。灵魂研究？喵的研究这东西的人是闲的发慌了吧？
西妮迪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手头没有资料，没带着呢。要不我把核心理论写给你，你自己验证一下。”
“也好。”楚轩想了想，说道，“不过到时候也许需要你的辅助。”
西妮迪很明智地微笑不语。
“下一个问题。你在来到主神空间之后，都在什么地方？你中途没有回去过研究所吗？除了我遇见你的那一次？”
西妮迪说道：“这个问题非常复杂......”
“能回答吗？”
西妮迪点了点头，说道：“我在其他世界。”
“其他......世界！？”
“佛教里有三千世界，DND里有高等位面，就连我们现在，也是在不同的世界里穿梭着，只不过不同的世界，可能空间维度也不同而已。玩网游的话，就是一个一个的地图或者副本一样吧，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么说来，你应该是处于其他位面了？主神也能从其他位面吸收新人吗？你原来身处的位面，是平行位面吗？和我们的世界区别大吗？”
“我原来身处的位面么？区别说大还是蛮大的吧。至于主神能不能从其他位面吸收新人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来到这里是一个意外。”
否则张杰就不会叫她“偷渡者”了。显然她穿越的原因并不是主神的青睐。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
“我出生的那一年，研究所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意外？你是怎么死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