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同人]走向西妮迪》此人已穿越

10、第 10 章

　　“大校，听说RRP计划吗？”
　　“86项完美基因再造计划？”楚轩抬了抬眼镜，说道，“我本人是诞生于这个计划的，自然不可能不清楚它的存在。你这样问的意思是西妮迪本人和这个计划有所关联？”
　　程啸说道：“不，我对这个计划并不了解，只是叶博士来的时候跟我透露了一些消息。”他本能地放低了声音，说道：“RRP计划历经十年，大校你是唯一一个成功的存活体，这也是我们知道的第一个基因改造计划。但是叶博士说，这个RRP计划，其实并不是第一个基因改造计划。”
　　“在RRP之前，有一个Level A计划，全名是74项A级造物育成计划，它同样也有过一个成功体，不过这个成功体最后被作为失败品处理，所有资料都被销毁，研究所也没有留下相关的资料，所以知道的人极少。”
　　“……失败原因是？”
　　“这也是我要告诉大校你这件事的原因。失败原因是‘实验体感情过于丰富’。据说后期的RRP计划，真实的初始名称就叫做‘绝对理性再造计划’，因为残留下来的实验人员都对于Level A产生了心理创伤，那一批的实验人员几乎全部被更换过，而且很多人从那之后就无法再接受相关的工作，研究所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后来接任的人员认为失败的主要原因都在于试验对象的感情过于丰富，影响了本身的智能和意志，所以RRP计划从一开始，就对所有的试验品进行了情感剔除的实验。”
　　那一瞬间，楚轩的表情让程啸觉得失声。
　　他有些怀疑，楚大校其实根本没有真的被删除掉感情系统，而只是被某种手段给强行压抑着。
　　“然后……这跟西妮迪有什么关联吗？”
　　“叶博士的叔叔就是Level A的负责人士之一，他在Level A计划之后就脱离了研究所，只从事一些普通的工作。他后来也结婚生子，但是每年都会反复看某个录影。录影是Level A的生活录像，因为年代久远，所以虽然经过二次处理，清晰度也不是很高。叶博士说服了他之后拷贝了录像，具体的情况，您要不要先看了录像再说？”
　　楚轩接过了程啸递给他的优盘，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部小型的笔记本电脑，就直接把优盘插了进去。
　　然后他马上理解了程啸拿出这段录像的原因。
　　屏幕上的影像一开始是复古的雪花，然后慢慢变得清晰，露出了一张十岁左右女孩的脸。
　　就算是一向淡定的楚轩脸色也稍稍一变。
　　“西妮迪！？”
　　他出生之前就有的录像，竟然会有已经快是个小少女的西妮迪的存在，未免太过荒唐。
　　【喂喂，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小优你就直接开始吧。】
　　【啊…..好。】
　　小姑娘露出一个属于小少女的，天真无邪却又异常灿烂的笑容，看上去就像个漂亮的，某户人家保守宠爱的小女儿一般无二，活泼又可爱，光是那张小脸上的灿烂明媚就能让人打心底想要微笑。
　　【我是曲优，今年十岁，是龙渊研究所最最漂亮，最最可爱，最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小公主。今天是我的十岁生日，叶大叔说要为他心爱的我录像留念，以后每天放在床头柜上，镇宅招财，保家宅平安。】
　　立刻有人笑骂道：【小优你以为你是门神啊！？】
　　【咦？那李姨你比较想要门神还是比较想要我啊？】
　　李姨笑道：【好吧好吧，李姨当然更想要我们爱撒娇会讨喜的小优啦。】
　　【嗯哼！】小优鼓起腮帮子，故作大人模样地发出这么一声：【虽然这回答不尽让人满意，但是因为是李姨说的，我就姑且接受吧。】
　　活灵活现的小姑娘在屏幕上张牙舞爪，时不时和人说笑逗乐，带着七分孩子的纯美，三分早熟的乖巧，让人看了就觉得莫名心喜。很显然，研究所的很多人，都非常地喜爱这个小姑娘。
　　楚轩想起自己的幼年——好似从来没有这样的欢欣喜悦。他的记忆很好，似乎从诞生的开始就有大部分的记忆了。繁重而广泛的知识吸取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是他少年时候的主要记忆。就算是楚博士，似乎也并没有这样直白地对他表示喜爱和欢乐的时候。
　　他是不知道所谓的悲伤的，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空落罢了。
　　他看完了录像，问道：“西妮迪，有可能就是曲优吗？”
　　程啸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问过叶博士这个问题。虽然他没有回答我详情，但是他非常肯定曲优已经确确实实地死去了。比起曲优本人，他更偏向于她是曲优的亲眷，或者复制人。毕竟，年龄也对不上。”
　　楚轩想了想，突然问道：“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复活？”
　　程啸惊愕道：“复活！？”
　　然后这个时候，楚轩和程啸的手腕上都有光亮闪了一下，同时伴随着“滴”的一声提醒。

　　所有人的手腕上突然都发出了“滴”地一声。
　　西妮迪赶紧去看了一眼光幕，发现地图上的绿点已经有一点暗了下去，直接变成了黑点。
　　显然是有人已经阵亡了。
　　“这个点，是张杰那一组……”
　　西妮迪的设备和其他人自然不一样，信息也要全面得多。她完全可以判断出灭掉的绿点是哪一个人。张杰那一组的新人，是这个剧本之中第一个阵亡的新人。
　　西妮迪揉了揉自己的脸，喃喃道，“太快了吧……”
　　照例说，张杰在这群资深者之中也算是比较强力的人士，不可能太过轻易就让死神得逞才对。
　　她正这样想着，心念一动，一脚踩住了正要游上自己脚腕的小蛇，直接踩了个稀巴烂，让它断成了两截。
　　西妮迪觉得，事件有什么地方超出了她的控制，或者说，某种她不知晓的原因，正在影响整个大局的走向。
　　加上这次，她已经被袭三次，虽然不明显，但死神的目标明显是对准了她。
　　虽然不知道其它人受到了多少次袭击，但是按照具体情况来说，死神本来应该是一视同仁地轮流，或者随机袭击某个人。而在经过一轮的循环之前，他并不会连续袭击某个人两次。
　　别人西妮迪不清楚，但是铭煙薇和张恒应该是并没有被袭击过的，也就是说，死神却是是在连续袭击自己。
　　她突然对张恒说道：“保护好你的前女友。展示你的勇气和决心的时候到了！”
　　张恒的嘴张成了一个“O”型：“啊？”
　　西妮迪直接说出了目的：“我有事情，要去找张杰会和！”
　　然后她没有继续等两人发表意见，就直接从对方的视线中绝尘而去。
　　西妮迪一路疾奔，这个过程之中张杰竟然根本没有行动，也没有试图去找其他小组汇合。所以当西妮迪找到他的时候，就看到他一脸慎重地靠着一睹墙，正在闭目休息。而脚下正是一具新人的尸体，脑袋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铁片给切成了两半，模样很是恶心。
　　张杰张开眼睛，望着西妮迪，说道：“你来了。”
　　西妮迪问道：“你在等我？”
　　张杰笑了起来：“除了你我还能在等谁呢？主神空间的……偷渡者。”

　　西妮迪觉得自己非常无辜。
　　她自然是从来没想过要偷渡的，但事实上用这个词来形容她也并没有说错。
　　她确实是一个偷渡者。
　　在主神空间里面，她能够正常获得积分和支线，能够制造复制人，能够购买各种物品道具，但是却无法兑换属性和血统，无法转职，属性面板是一整排的灰色横杠，说明了她与所有人的不同。
　　虽然她并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她挥霍分数造了五个复制体，并不是因为她表面上说的实验，而是因为她的分数根本无法用来强化自身，所以到最后要用在什么地方，也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她很惊讶，张杰从哪里得知到这些讯息。
　　西妮迪问道：“你是……NPC？”
　　这个用词其实并不恰当，但却能够十分精准地传达她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张杰愣了一愣，然后直接承认了：“我算是半个NPC吧。”
　　西妮迪说道：“那可真是让人意外。怎么，你要遣返我吗？还是……要清除我？”
　　张杰说：“你不需要对我有敌意——我其实并不为系统工作……或者说，我并没有为了系统工作的意愿。在某个立场上，系统对于你我的态度，或者你和我彼此之间的立场，其实是一致的。”
　　西妮迪想了想：“能解释得更详细一些吗？”
　　张杰停顿了一下，然后解释了引导者的存在：“……在没有资深者——即资深者全部在上一场灭亡的情况下，要怎么把讯息传达给下一届的继任者呢？其实这就是系统随机生成引导者的主要原因。而一旦有人解开基因锁二层——这个我待会儿解释——资深者就会和其融合，从此消失…..而我，是融合失败的结果。”
　　“也就是说，系统要清除的不止是我，还有你？”
　　张杰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主神空间其实是一个为了促进人类进化而诞生的远古程序，这就和我所说的基因锁有关系了。据说自人类从猿猴进化成人类之后，数百万年都没有再次进化，原因就是基因被上了锁。”
　　“……难道不是因为文明摒除了危机感，所以人类在肉身上停止了进化吗？低等文明向高等文明过渡的必经过程。”
　　“我对哲学不了解，所以请不要和我讨论这些。”张杰无奈道。
　　“你继续说。”
　　“主神空间存在的目的是解开基因锁，促使二次进化。而这种进化，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强烈的欲望或者危机逼迫来产生。所以，只有能够最快解开基因锁的人才能在这场战争中获得最终胜利。为此主神会逼迫他们在不断战斗和无止尽的危机获得成长。而违背了这种路线的人，最终都会被主神以各种方式清除。”
　　“那为什么，上两场我却没有感觉到明显的针对性？如果它试图清除我，应该从一开始就动手了。”
　　“这是因为，主神已经感觉到了妨碍——这个队伍已经有三个人解开了第一层基因锁，但是你的存在已经妨碍了他们对于危机的感受。你分明没有解开基因锁，但是却已经成了中州队的领导者，而且在你的干涉下大部分人不能感受到真正的危机感。你现在就是主神的眼中钉。”
　　他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有人打开二层基因锁的时候，也就是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时候。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束手就擒的打算……你应该也不会想要不去战斗就直接消失吧？”
　　“那么，都有谁已经解开了基因锁？”
　　“郑吒，楚轩，赵樱空。”
　　“真是让人意外。那个漂亮的新人女孩赵樱空……她什么时候开启基因锁的？你能够知道所有人的状态吗？哪怕距离遥远？”
　　“我是精神能力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有这方面的能力吧？”
　　西妮迪知道他说的是她的圆，但这跟精神能力又不一样。她比较好奇张杰所谓的精神能力，又是什么样的一种能力形态。
　　张杰既然开口了，索性也很好心大方地开始消息大赠送，“不，那个女孩，大概是在现实中就解开了基因锁，而且成功地活过来了。郑吒的基因锁一层则是在异形时你们分开行动的时候解开的。楚轩的基因锁解开的话……就在刚才。”
　　西妮迪眼中轻轻闪过一种莫名的情绪：“他被攻击了！？”
　　张杰说道：“或许吧。”他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主神的主要目标是我们，所以其它人最多只是承受一些形式性的攻击……三个基因解锁者啊，对于主神来说中州队可是非常有价值的，他们不会受到必死的攻击的，危险的只有你我。”
　　“我明白了。”西妮迪笑了起来，“那么，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呢？”
　　张杰说道：“你真的不明白吗？现在能让你我继续生存下去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杀掉这三个基因解锁者，只要杀掉他们，我们就能维持目前的状态继续生存下去。”
　　“我拒绝！”西妮迪直接开口说道。
　　“……”张杰愣住。
　　西妮迪说道：“对我来说，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比死亡更加可怕。在受到背叛之前绝不主动背叛，这是我的原则。这世界上如果连共同分享面包和鲜血的同伴都不能相信了，卑劣地活下去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冷冷说道：“我可以目送他们走向死亡，抑或者背负他们的悲伤永远地闭上双眼——但是那不包括欺骗和背叛！张杰你听见吗！？我绝不会背叛同伴！”
　　张杰说道：“你觉得人家是同伴，人家可未必觉得你是同伴。解开基因锁这件事，郑吒可没有告诉过你或者其他人对吧？你说他保持着这个秘密，是为了什么呢？”
　　西妮迪坚硬如一块石头，答道：“那也未必是背叛。那只猴子，就算解开了基因锁，也未必就发觉它有多么重要，说不定他只以为自己突然小宇宙爆发了呢？他知道基因锁是什么东西么？”
　　张杰突然沉默了。
　　西妮迪果然是了解郑吒的。虽然她从来只用眼角余光看那只猴子，但是却把他看得干干净净透透彻彻。粗糙的挑拨离间对西妮迪根本没有用处，她的心性坚定，个性忠贞，认定一件事情就撞破南墙不回头，是真正的意志坚定者。
　　“那些新人对你来说，也算是同伴吗？”张杰问道：“这么浅薄地…..”
　　“我们不会拒绝任何东西，所以也别从我们身上夺走什么。”西妮迪突然打断了他，这样说道。
　　张杰顿住。
　　“对我来说，愿意走向我，与我分享面包和鲜血的，这就是同伴了。”她补充上了一句。
　　“那么，你就愿意像这样完全不反抗地被主神清除吗？”张杰沉默了半晌，才迟迟地问出这么一句。
　　“一直…..”西妮迪刚刚开口，却猛然闭上嘴，发动了坚。
　　滑行而来的越野车在她的面前生生地停住，正拿着□□一脸警戒的张杰也被扬起的灰尘和车上冒出的焦烟喷了一身。
　　车里的男女生死未明，意识丧失。而张杰一时竟看着站在越野车前方一身灰尘的西妮迪发起了呆，言语不能。
　　她确实太过于BUG了。未经强化就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无论新人还是资深者，张杰都没有见到过。
　　西妮迪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一直到我没法拿起武器之前，我都是不会束手就擒的。但是那跟背叛是两回事。”
　　“那么，我们就是敌人了吧？”张杰带着些许无奈问道。
　　西妮迪说道：“为什么？”她无所谓地说道，“我劝你不要。原本你的身份和秘密是你的底牌吧？但是现在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你对上我大概是没什么胜算的。而且，”她加重了语气，“张杰，对你来说，我们不是同伴吗？”
　　“啊，我本来以为我们会是同伴的。我说——你和我。对我来说，除了同样不能被主神所容的你，大概任何人都无法成为同伴吧。”张杰笑了起来，“西妮迪，你不了解，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抗进化和生存的欲望……没有任何人。”
　　“我们不是敌人的。”西妮迪对他说道，“在你背叛之前，我绝不会抢先背叛——你看，我说过这是我的原则。”
　　张杰一时竟然找不到言辞去回答她。
　　西妮迪是个奇怪的人，张杰这一生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他还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人。她宽容，睿智，果敢狠厉之中又不失纯真乐观，天生就是那种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愿意与其并肩作战的人。
　　她会是一个最值得信任的队友，也是一个最值得尊重的对手。
　　“走吧！”张杰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
　　西妮迪：“？”
　　“不管会不会变成敌人，我们都先把眼前的危机给渡过去再说。像这种公路边缘，主神能够玩的花样实在太多了。”
　　西妮迪“嗯”了一声，然后与他一起离开了原地。

　　“这就是......解开基因锁？”
　　楚轩点点头：“体质，感知，神经反应速度都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我感觉到自己此时的直觉是无与伦比地清晰，仿佛进化成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物种。”
　　“那你现在能飞吗？”二货程啸问道。
　　楚轩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里面包含了蔑视，轻视，鄙视等多种意味，显然是无法理解2B青年的幽默感。
　　他说：“解锁状态要消失了。”
　　“啊？”程啸还没发应过来，就看见尊敬的无所不能的大校直挺挺地突然倒了下来，赶紧扑上去做了人肉垫子：“喂！大校？你的脑电波还在跳动吗？”
　　于是就连一向镇定装13的楚大校也忍不住吐槽了：“跳动的是脑电图不是脑电波。另外把你的爪子从我的腿上移开，然后把我扶起来。”
　　程啸若无其事地拿走总是干二事的爪子，把目前正在担任他顶头上司的青年扶起来，半扶半抱地站在一边，一点没打算劳动自己脑子地问道：“你还好吧？我要怎么做？”
　　“帮我找个地方坐下，然后离我远点。按照死神来了的剧情设定，死神并不会在短时间内连续袭击一个人两次，所以我暂时还是安全的。你可以离我再远一点，免得被袭击时候牵连我。”
　　这冷酷的言语丝毫打击不了程啸为大校献身的热情，他大力地拍了拍胸口，说道：“放心吧。如果有危险来袭，我一定用我的身体护卫住大校你的！”
　　大校只用一个字回答了他。
　　“滚！”
　　于是程啸只好被大校一个字吼到了十米之外站好。
　　再远一点万一出事不好救援，这个距离基本上是两个人都能接受的范围。于是在遥远的地方程啸对着大校喊道：“大校你觉得西妮迪是复活的曲优吗？”
　　楚轩说道：“你可以再大声一点，看看西妮迪能不能听到，然后亲自跑来解答你的疑问。”
　　程啸很无辜，“我怕你听不清楚啊。”
　　楚轩说道：“我们还没隔着长江天堑。”
　　“哦。”程啸稍微放低了一点声音，继续喊道，“那这样子大校你听得清楚吗？”
　　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