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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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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拂，小桥流水，杨柳飘动着，风景如画。
沈元捧着一袋包子吃得正香，镜头落在她的袖口，那里有一块血迹。这附近刚刚发生杀人事件，被害者被分解抛尸。
“你站住！”
阿莫在身后突然喊她，沈元当然知道她是谁，被分尸的被害人的妹妹。
“叫我做什么啊？”沈元转过头。
“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会出现在河边？”
河边是被害者的石块被发现的地方，那里几乎没有人愿意去。
“你猜啊。”
“我......”阿莫气不过，冲上来揪住沈元的衣服，就把人推到了一边。
“停！”
吴英在监视器后喊了声，语气严肃，“阿莫你给我用力，再来！”
现场工作人员再次准备，他们也没指望第一场戏一次就过。
方溪深呼吸了一下，柴议安慰她，“不用在意我，我昨天跟你开玩笑呢！”
“谢......谢谢。”方溪就连笑出来都很勉强。
导演喊开始，场记打板，“啪！”，又一次录制开始。
“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会出现在河边？”
“你猜啊。”
“我......”
“咔。”
吴英再次喊了停，“方溪，你哥哥都被人杀了，你能不能愤怒些！”
“对不起。”方溪咬着唇，满脸愧疚，紧张地都出汗了。
这一段厮打的戏反反复复拍了N多次，就算方溪再怎么不敢下手，就那么一摔，柴议都把自己摔青好几块。
最后还是吴英把人弄去化妆室，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戏会NG这么多次，为了不拖延时间，只好先拍本来预定要拍的沈元和眀夏的对手戏。
胡耳在开拍的时候是在另外一个场地拍独戏，他的戏份简单，当初设想的就是这边的厮打戏和那边的独戏拍完，让胡耳过来和柴议拍对手戏。没成想，方溪一直没进去状态，这边的进度只能一拖再拖，拖到胡耳都在这里等着了，也没拍完。
柴议再去补了一下妆，衣服也不用换，就这一身就行。所有机器重新就位，柴议和胡耳站在各自该站的位置上。
“被抛尸的真正地点距离这里很近。”眀夏漫不经心地说。
沈元点头，“是啊。”
“抛尸的人和行凶的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嗯，听起来很对。”
眀夏对上沈元的眼睛，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一个满脸笑意，一个一脸严峻。
“作为被抛尸的人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沈元捂住自己的脸颊，眼神漂移，咬住的嘴唇看似紧张但实际上眼神中弥漫出来的笑意表明，这个人很兴奋。她伸出手，搭在眀夏的双肩。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身高差异就显现出来了，柴议必须得踮起脚，才能演出来剧本中的游刃有余。
“作为猜出这一切的人，你想不想要奖励？”
胡耳紧紧盯着眼前的柴议，不，这位已经是沈元了。她的恶意从眼神中显现出来，这种恶意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胡耳真的抖了起来，他觉得那一瞬间的自己被柴议吓住了。
“停！”
吴英忍无可忍，连续无数次的NG让他忍不住去抓自己的头发，“你们怎么一回事？这个时候的眀夏得给我怼她，还有柴议，你去换双高点儿的鞋，垫脚的样子太费劲了。”
胡耳等待柴议换鞋的过程中，脑海中无数次闪现过当时看见的眼睛。会演戏的人他接触过不少，他也一直觉得自己算是有演技了。但是对上柴议，他才发现，原来真的有人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
再次开拍，就从沈元捧起眀夏的脸开始，后期会把不合理的鞋子剪掉，只留下上半身的画面。
“你想不想要奖励？”胡耳再次对上柴议的眼睛，戏中的她是有魔力的，那是一种让人会混淆一切的魔力。
这个时候的柴议就是沈元，也会让胡耳感觉，自己就是眀夏。
“奖励？拿这种简单到弱智的谜题去讨奖励，我有那么不入流吗？”
柴议松开手，“那么入流的聪明人有没有看出来我在撒谎呢？”
“过！”
吴英终于喊了今天的第一次“过”，虽然这条是过了，但是还要多拍一遍，同一个镜头需要无数次的重新演绎，去选取里面好的角度和好的画面。
“好了，收工！”
伴随着犹如赦令一般的两个字，现场的工作人员终于放松了神经，大家各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厮打的戏今天依然没有拍上，情绪的调动怎么都不好。吴英没有办法，把本来过几天才能拍的戏份放到今天来。
拍戏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这样，也不是按照时间来的。可能拍爱情剧的两个人上来先演一段时间甜蜜的恋爱，再拍一开始暧昧的戏份，这都是有的。
吴英从导演椅上起身，看了前来道歉的方溪半响，不语。
“吴导。”柴议走过去。
吴英叹口气，“你今天的表现还可以，但是有的时候会犯老毛病。你的天赋是很好用，但是这不代表你演戏可以不用心，情感永远比演绎重要。”
这句话是说给柴议听得，也是说给方溪听的。
吴英说完，就走了。
“谢谢您。”
柴议安慰她，“没事儿。”
“像柴老师这样演技好的人真好。”方溪小声感慨。
柴议挠挠头，“我也不是一直都演技好。”她冯萌手里接过矿泉水，“我一开始演戏的时候没有情感，我天赋好，学什么像什么。但是，没有办法做到共情。”
“共情？”
“就是去理解剧中的人的感情，但是我理解不了，只是单纯地把这个人物演出来。”
“那后来您是怎么做到的？”
柴议回想了一下被吴英骂的狗血淋头的日子，“被我们吴大导演下了狠话，我要是不改就再也不用我。我问了很多前辈，有一个前辈让我去演话剧。话剧跟演戏不一样，需要你有充沛的情感去调动观众。我就去学校的话剧团学习，后来毕业了，也一直在话剧界活动。不过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演不好的原因各不相同。你今天厮打戏没有拍好，纯粹是因为你不敢对我下手。要不......”
方溪认真地听她讲。
“你今天晚上去我房间跟我对打三百回？”
方溪一呆，“这样可以吗？”
“不知道啊，我开玩笑呢。”
等等，我真的很认真的在听啊。
当天晚上，方溪真的来了柴议的房间里。两个人对戏半天，柴议作为陪练角色。对于方溪能不能进入状态不知道，但是这位小姑娘跟她的关系变得很好了。
具体的例子是，她现在特别的敢打人。再拍厮打戏，肯定不会有因为方溪不敢下手而NG的情况。
其后的几天，方溪的状态越来越好。其实这种很贴近自身的角色，只要她不紧张就是很好演出来的。你也不看看，胡耳演个骄傲自大的眀夏演的多好。
三天之后，饰演乔修平的小鲜肉梁健元进组，主演全部到齐。
论人气，梁健元绝对是整个剧组第二高的人。虽然比不上分分钟上热搜的胡耳，但是想要碾压一下柴议等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虽然火，但是并没有什么架子。跟剧组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打成一片，看着完全没有心机，感觉比方溪还要单纯幼稚。
也就是看着，柴议有一次路过他的化妆室，偶然间听到他把自己的助理小姑娘骂哭，从此对这个人敬谢不敏。维持表面好感就可以了，深交她可不敢。
这几天的拍戏，每个人都各有收获。但是内心震撼最大的绝对是胡耳，他不止一次被柴议在戏中的爆发镇住了，午夜梦回，留在脑海里的都是柴议那张脸。
胡耳顶着一双怎么也下不去的黑眼圈，深切地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一通电话把正在和周公幽会的肖鸣弄起来，“帮我把柴议演过的所有的视频弄来一份。”
“所有？”
“对，所有。”胡耳咬咬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非得把这位戏骨的骨头拆了不可。
“包括广告吗？”
“包括，所有！”
肖鸣捧着枕头，实在是闹不明白他们大明星到底搞什么。难不成是恋爱了，想要深度地研究一下对方。
对了。胡耳说的是谁来着？
柴议？！
肖鸣倒吸一口气，这回是终于醒过来了。翻过手机，给季雨发消息。
“胡耳要恋爱了！”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着。
“什么！”
“他对柴议突然特别感兴趣......”肖鸣给季雨讲了全部的事实经过。
季雨抱着手机，反思了一下自己需不需要给胡耳换个助理，“不需要在意，柴议是老戏骨，演技好。大概是小王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演技，想要学习了。”
肖鸣想了一下，就胡耳那个天上地下老子第一的性格会反思吗？这么想都不太可能，他要是想着自己演技得碾压柴议才是正常吧。
不管怎么说，肖鸣的这个晚上把柴议的资料翻了个遍，各种作品打包发送到胡耳的邮件上。他甚至觉得，就柴议那点儿粉丝，可能都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了解柴议的演艺生涯了。
大概柴议自己都没有肖鸣知道的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