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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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深渊》终于可以拍了。在这之间，柴议除了《友人说》第一季的录制以外，还上了胡宁的节目、拍了几个广告。细细一算，通告也不算少。
待到片方的开机宣传稿一出，又是一场轩然大波。传绯闻的时候，不管是柴议的粉丝，还是胡耳的粉丝，都觉得自家爱豆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搭。可是现在这两个不搭的人要一起拍戏，那则送花稿又被翻出来提了一遍。
真是官方不炒，总有人替你炒。
六月二十日，江南古镇内，《深渊》开机。
吴英拍戏最讨厌在影视城里，他向来是找一个山清水秀环境绝佳的地方一待，拍出来的画面人美景好，视觉上的享受那是没得说。
剧组给演员们安排好了酒店，上星的，距离拍摄场地也近，每天奔波两地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柴议到达酒店的时候，赶上了一波高峰，门口围堵着一堆小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冲着胡耳来的。
“这些粉丝的能耐也太大了，这都能找过来。”柴议坐在车里感慨，外面这么乱她也没办法下车。
“别说这了，你就是上天了，她们都能给你揪下来。”
车子绕了个弯，本想从后门进去，但是后门也一堆人。现在粉丝的战斗力真的是不可以小看的，分分钟给你一个惊喜了。
等了快半个小时，胡耳把粉丝都安顿好，门口这才空出来。
柴议趁着清净走进去，生活制片正帮着胡耳把这一摊乱收拾了。
“柴议老师好。”胡耳见到柴议进来，非常迅速地走过来打招呼。一米八二的个子杵在那里，柴议整个人都被阴影笼罩了。
“胡老师好，别那么客气。”柴议堆起笑，“以后还得多多麻烦你。”
胡耳是天生的磁铁，闪闪发光的那种。人在那里，其他人的眼睛就会止不住往他身上放。不仅仅是容貌出色，还有气质。
怎么说呢，真不愧是风崖的小王子，看起来就桀骜。
“柴老师，我先带您去房间吧。”生活制片带着她们走上电梯，“您的房间在顶楼。”
顶楼啊，“跟我一层的还有别人吗？”
“女主角也在，男演员们基本都在你们楼下。”
“好勒，谢谢您。”
一般来说，演员应该先去和导演打个招呼，但是吴英早早就说了，开机前的这个晚上谁也不准去打扰他，柴议也就真的没去管他。
冯萌帮着收拾行李之后就回房间了，柴议不喜欢一个人在屋子里的感觉，太孤独了，就走了出来，在走廊里站一会儿。
“柴老师？”
柴议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瘦瘦小小的女生是女主角方溪。
“你好，你这是才到吗？”
“没有。”方溪老老实实回答，“我刚才去见吴导了。”
“吴导不是不让大家去找他吗？”
方溪咬着下唇，“我总觉得不去见导演有些不懂事，但是最后也没见到。”
“吴导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他从来都不会在乎客套、懂事之类的东西。”
“是这样啊，谢谢您。”
见都没见过的两个人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冷场了，气氛尴尬不说，柴议总觉得自己像是在欺负人。
方溪张了一张包子脸，看起来特别软，她低头站在那里总让人觉得有一种负罪感。怪不得吴英找她演女主，阿莫就是这么一个软塌塌的小姑娘，找一个同样软塌塌的小姑娘来演肯定没错。同理，傲慢猖狂的眀夏也就小王子胡耳的性子可以hold住。
柴议看的出来，方溪不太会和人打交道，“明天一上来就有我们俩的戏，你对我可得下手轻点哦。”
明天拍的第一场，阿莫暴打沈元。
“您放心，我......我肯定不会的。”方溪慌得像是快要哭出来了，柴议本意是想缓解一下气氛，不成想，气氛变得更加僵硬了。
叹口气，草草结束话题，柴议逃回了房间。娱乐圈一个个都是人精，能说会道不说，在生活中比在戏里还会演。难得一个这么单纯不做作的孩子，也不知道之后会被浸染成什么样子。
兴许是酒店的床太陌生了，柴议一觉醒来，外面的天还没亮。一看手机，凌晨四点。
反正等开机了，这几个月起来的时间也就差不多这个时候，就当做提前适应了。
简单洗漱之后，柴议捧着她带来的一本书看，一直等到孙嘉应和冯萌来敲门。
“起的还挺早。”孙嘉应看着收拾利落的柴议嘟囔，他是典型的早起累星人，现在还一直打哈欠呢。
三个人下楼，在电梯里遇见了胡耳一行人。季雨和孙嘉应打的交道要多，两个人见了面稍微寒暄了几句。
胡耳今天被精心拾掇过，比起昨天看起来精神面貌要好。黑色裤子白衬衫，刘海微乱，少年感扑面而来。柴议摸了一下自己的马尾辫，不会被胡耳衬得像个老阿姨吧。
“柴姐，你好。”胡耳偏生故意这么叫。
柴议有些气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到这位爷了，一天天挑自己的毛病，“早上好。”生气使人老，二十二岁的女明星得懂得自我保养。
到了酒店大堂，就见到了方溪。她坐在那里跟个鹌鹑似的，大气也不敢说一声。倒是方溪的经纪人看起来比她还有明星派，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傲气。
孙嘉应和季雨见到这人，对看一眼，眼睛里面满是嘲讽和同情。就算方溪是个好苗子，也得被这么个人毁了。
开机仪式就在上午举行，照例供奉一下各路大仙，上香祈求大吉大利，导演设想一下宏图大业。再然后，一把掀起摄像头上的“红盖头”，《深渊》可以拍了。
几位主演被记者们团团围住，近距离的采访活动，眼前还都是一些不怀好意的记者朋友，柴议站在方溪旁边，感觉这位女主角紧张得要窒息了。
“胡耳，你这是第一次挑战大荧幕，有什么期待吗？”
“胡耳这一次会扮演什么样的人物，还是反派吗？”
“柴议，你三年没有担当过电影电视剧的主演，这一次会不会感觉到生疏呢？”
“胡耳......”
作为提问的焦点，胡耳真的是忙啊，柴议偶尔也会被提上，但是方溪却被忽视了。不过，她自己还挺乐得自在的。
柴议前些日子的被采访苦练不是盖的，虽然《友人说》没用上，但是现在面对起这些记者就感觉非常地游刃有余了。甚至还有空观察一下别人，方溪被忽视之后的越来越放松，以及胡耳的轻松自在，都被她净收眼底。
尤其是胡耳，面对镜头和面对自己的时候，那完全就是两个人。镜头前圆滑大方，甚至还会时不时地开玩笑，但是镜头后就跟个小屁孩似的争强好胜。前者成熟但是油腻，后者幼稚但是自然。
果然，娱乐圈的镜头是个可怕的东西。
采访了二十多分钟，虽然记者朋友还是没有尽兴，可是剧组是不会让他们继续下去的。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把几位主演拉走，这场开拍采访就这样结束了。
《深渊》是部现代剧，化妆倒不会那么麻烦。衣服、发型、妆容贴合人物，又可以展露演员的美，这是吴英的要求。没什么要讲究美貌？吴英会非常真诚地告诉你，他找演员的时候颜值要求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柴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点变了模样，脸还是她的，但是魂已经属于了沈元。镜中的人扎着一个马尾辫，鬓角有几缕碎发，唇色浅淡，口红的色号可能带着点儿橘调，看起来元气满满。
这也太少女了吧。
柴议捂住脸颊的腮红，哪怕是十八岁的时候她也没尝试过这么活泼的画风，自身气质摆在那里，公司给她的定位就是文艺气质风。这么颠覆，她自己都看不习惯。
相比之下，胡耳好像根本没化妆。走进去的时候是少年感满满的骄傲小明星，走出来之后还是少年感满满的骄傲小天才。
方溪也是，畏畏缩缩的小鹌鹑几乎就没有怎么变。
柴议趁着拍定妆照的时候往吴英那去，“吴大导演你可真会挑人，一个个都跟剧本里面的人活了似的。”
“沈元要是活了，就可怕。”
“就我表里不一呗。”
吴英十一年前和柴议合作过，两个人照比别人关系要亲昵一些，“因为你是演员，他们是明星。”
柴议愣了愣。
“你可以演好很多人，但是他们只能演好自己。”吴英看着镜头下帅气大方的胡耳，感慨。
“明星和演员的界限哪那么绝对，我是演员，可我在别人眼里不也是明星吗！”
吴英指挥着导演助理把方溪叫过来拍定妆照，“我倒是希望绝对一些，这样找演员的时候就不用被逼着用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您也会被威胁？”
“有钱的是大爷。”
“......”
吴英将人推出去，“快点儿拍你的吧。”
定妆照将每个人的特点都表现出来，眀夏的骄傲自负、阿莫的软萌、沈元的恶意。就是男配一直没来，这三个人摆在一起跟狗血三角恋似的。眀夏是霸道总裁风男主，阿莫是小白女主，沈元是个妖艳贱货小三。
柴议默默脑补出一部偶像剧，天雷滚滚，要是拍了肯定评分三点零不能再多了，再多就是水军刷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