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记》啊弗

18、生病

　　生病
　　自从上次听了林皇后的话以后，寿姐儿倒是在学琴这件事上多费了不少心思。虽然还是弹不出一整首曲子，但是好歹弹出来的声音不那么难听，也稍微有了一点乐音了。就连罗女傅都在心底暗想：难道公主殿下弹琴的天赋终于要觉醒了？这样我总不算太无能了啊。
　　一向与寿姐儿玩得好的林珮也在好奇呢，私下里问寿姐儿，“寿姐儿，你最近怎么突然弹得好多了？”
　　寿姐儿无奈的笑道，“表姐，跟你们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得不行。只是稍微想了些办法，只要不难听得让你们都难受就行。”
　　“这倒是，”林珮故意点了点头说道，“这两次你弹得至少能听出来是在弹琴，而不是在弄噪音了。”
　　寿姐儿见此故作恼怒要去追林珮，“表姐，你怎么这么说呢？”
　　两人嬉笑一阵，林珮正色说道，“说真的，寿姐儿，你真的进步很多了，你没看到今日罗女傅看你欣慰的眼神吗？”
　　“那恐怕罗女傅真要失望了，我对这个是真没天分，就现在这样都还是我一点点练出来的呢。我现在的目标就是不管好不好听，总归能够弹一首完整的曲子就行。”寿姐儿托着小脑袋说道。
　　林珮知道寿姐儿是真的不喜欢弹琴，她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让林珮佩服了。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有些没形象的寿姐儿，林珮就说道，“随你吧，这样也挺好的。你也别太勉强自己了。”
　　“放心吧，表姐，”寿姐儿笑道，“你什么时候见我勉强我自己了。”
　　“这倒是，既然这样，我就先出宫了。对了，下次休沐正好是珩哥儿的生日，他还特地让我邀请你呢，你有空出宫吗？”林珮问道。
　　“珩表哥生日，我自然是要去的。不过表姐你可得告诉珩表哥，我可是照例要和他比一比谁射箭更厉害的。”
　　“好，我一定帮你转达。”林珮笑道。想到这两个人，从祖父教他们玩弹弓开始就开始比谁比较厉害。后来祖父见两人根骨都不错，待他们大些又将一身箭术倾囊相授，两人又开始比起射箭来。寿姐儿每次出宫都必要同珩哥儿比试比试的。倒是奇怪了，这两人每次比赛，这次输了的人，下次必然是要赢的。不过，连祖父都感叹说：有这两个箭术传人，此生无憾啊。可见，寿姐儿和珩哥儿箭术练得是极好的。
　　不过，寿姐儿到底是没有去参加林珩的生日宴，也没有和他比成箭术。因为寿姐儿居然生病了。寿姐儿长这么大，倒不是没有生病，只是有时候有些小感冒罢了，休息几日倒也就好了。可这次，寿姐儿却病了半个月还不见好。林皇后担心得不行，近几日更是几乎每天都守在长乐殿。
　　这日，她召来院判李安，“李院判，公主身子一向不错，如何这次病了半月还不见好？你们把脉可把清楚了？”
　　李安拱手回道，“娘娘，殿下脉多浮紧，确为风寒的脉象。至于迟迟不见病愈，娘娘，病人病势反复也是常有的。”
　　林皇后听这样的解释好几次了，有些不满，“那李院判可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李安斟酌了一下回答道，“待臣为公主殿下诊脉，改一下方子，应当会见效。”
　　林皇后不再多说些什么，看着李院判给寿姐儿诊脉，见紫玉拿出丝帕来覆在寿姐儿手上再让李院判诊脉时，皱眉道，“将丝帕拿开，此时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听林皇后这么吩咐，李院判心中其实松了口气。直接诊脉的确是要比隔着丝帕诊脉来得准确。不过宫中这些贵人们到底身份尊贵，也没办法。不过公主倒是无妨，按自己的年纪，做她的曾祖父都可以了。
　　因着寿姐儿的生母当初为太医院一干人等求过情，李院判为寿姐儿诊脉其实相当认真。不过任他如何诊脉都是风寒的脉象。奇就奇在，公主的脉象吃了这么多服药就没怎么好转。到底怎么回事，看来今晚要熬夜查医书了。
　　诊完脉，李院判当着林皇后的面开了药方，“娘娘，臣抓好药就派人送来。”
　　“不用了，让小福子跟你走一趟吧。”林皇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小福子，“小福子，你跟李院判走一趟把药直接拿回来。”
　　小福子看了林皇后一眼，低下头道，“奴才遵命。”小福子懂林皇后的意思，这药只能经过两个人的手，李院判和自己的。
　　小福子从太医院回到长乐殿，就听林皇后问，“路上可有遇到旁人？”
　　“娘娘放心，没有遇到旁的人，这药一直在奴才手上。”
　　林皇后颔首，转头看着蓝云，“蓝云这药你亲自来熬。”
　　蓝云见林皇后这么严肃，道，“娘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的。”
　　安排好这些，林皇后就坐在寿姐儿床边，“寿姐儿，感觉好些了没有？”
　　“母后，还是一样，有些冷，还有些没力气。”
　　林皇后想到寿姐儿一向是活泼开朗的，何时见过她这么脸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样子呢？“寿姐儿，你别着急，等会蓝云姑姑把药端过来，等寿姐儿喝了药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寿姐儿听林皇后这么说，又想到自己已经喝了好些天的药了，心下有些害怕。不过看林皇后这么担心得样子，寿姐儿还是点了点头。
　　正说着话，寿姐儿就又想睡了。
　　“寿姐儿，”林皇后唤她，“先起来将药喝了再睡。”
　　寿姐儿睁开眼睛就见林皇后端着药，坐在自己身边。等紫玉将寿姐儿扶起来坐好，林皇后就将药递到寿姐儿嘴边。寿姐儿最近喝药都喝出经验来了，与其一勺一勺地喝，还不如直接端着碗大口喝下去，苦的时间还稍微短一点。寿姐儿接过林皇后手中的药，大口喝了下去。
　　紫玉正想将蜜饯递过去，就听林皇后道，“别吃蜜饯，会减药性，用清水给公主簌簌口就是了。”
　　紫玉依言，接过小丫头手里的清水，递给了寿姐儿，寿姐儿漱了漱口，躺下了。“母后，您先回凤仪宫去吧，儿臣这里没事了。”
　　林皇后摸了摸她有些苍白的脸，“母后就在这里守着你，快睡吧。”
　　寿姐儿睡着以后，张德过来了，照例打听清楚寿姐儿的状况准备回去回禀给西宁帝。路上想到近来的事情，不禁摇了摇头。这边公主殿下正病着，那边南宁又挑起两国之间的摩擦。这些天，西宁帝一直在忙着解决这事儿，尽管心里担心寿姐儿，却没有办法亲自过来探望，只得让张德日日过来询问，然后回去回禀。
　　寿姐儿病了没去参加珩哥儿的生日会，定国公夫人也亲自过来探望了一番。看到寿姐儿这幅病容也吓了一跳，又见林皇后因为担心也有些憔悴，便道，“娘娘，你可得保重，公主还等着你照看呢。”
　　“母亲，这孩子我看着她长这么大，从未遭过这样的罪，教我怎么能不难过、不担心？母亲不知道，寿姐儿怕我担心还一直在安慰我。”
　　定国公夫人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会不理解林皇后的心情，此时除了劝解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别的办法。“娘娘，太医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太医院的太医都来看过了，都说寿姐儿是得了风寒之症。可是他们治了这么久，也不见什么起色。”
　　定国公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对林皇后说，“娘娘，既然宫中太医看不出来什么，不如去慈恩寺请悯善大师来替公主看看。”
　　“悯善大师回京了？”林皇后惊喜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母亲怎么不早告诉我。”
　　定国公夫人缓缓道，“大师前两日才回京，不过这两日不知多少人求见，可他一个人都没见，所以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
　　林皇后听定国公夫人这么一说也稍微冷静了一点，“母亲可知大师此次回京是为了什么，若是大师有事，我和陛下都愿帮忙。”
　　“这倒不清楚，不过慈恩寺的主持说大师此次只见有缘人。”定国公夫人说道，“若是你着急，明日我让你父亲先去慈恩寺问问。”
　　林皇后此时也不推辞，“多谢母亲，就劳烦父亲明日去慈恩寺问一问了。”
　　定国公夫人摸了摸林皇后的手，“跟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何况，你父亲也喜欢寿姐儿喜欢得不得了。”
　　定国公夫人说完就离开了。召来小福子，“你去御书房请陛下今日一定抽空来长乐殿一趟，就说本宫有重要的事情要同陛下商议。”
　　“奴才遵旨。”小福子行礼告退之后先找了自己的师傅张德，将林皇后的话告诉了张德，请他转告陛下。
　　张德对小福子说道，“你这小子，不知道陛下近来忙着吗？”
　　小福子跑到张德身后，替他锤肩，“师傅，用不了多长时间，您就跟陛下提一下，让陛下自己决定不行吗？”
　　“你小子这是知道陛下担心公主，只要提一提，陛下就会知道皇后娘娘有事，自然就会去长乐殿了吧。”
　　“师傅英明。”
　　“行了，别拍马屁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小福子为难道，“师傅，您就可怜可怜徒弟吧，这要是没有回复，我哪里敢回去啊。”
　　“你小子，等着吧。”张德点了点小福子的额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