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记》啊弗

17、古琴课

　　古琴课
　　翌日寿姐儿照例去书房上课，课间休息的时候听自己的表姐兼伴读，定国公府四房嫡出的七小姐林珮，为昨日林珰的事情跟她道歉。
　　“寿姐儿，昨日五姐说的话做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昨日回去，大姐就告诉了祖母，祖母就罚她禁足半月呢。”
　　寿姐儿原就没昨日的事情放在心上，今日又见七表姐这么郑重地道歉，就拉着林珮的手笑道，“五表姐，真没事儿。你不用这么认真的。”
　　林珮见此也笑道，“就知道你这丫头是个心大的，可是祖母昨日好生叮嘱了我一番，让我一定帮五姐道个歉。”
　　其实昨日虽然答应了定国公夫人帮林珰向寿姐儿道歉，但是林珮心中是极不情愿的。且不说林珰做得原就不对，就感情上来说，林珮也是站在寿姐儿这一边的。倒是寿姐儿的四舅母，林珮的生母张氏好生教导了她一番，林珮这才心甘情愿地帮了这个忙。
　　林珮昨日从定国公夫人的院子里回到自己亲娘那里就开始抱怨，“祖母也不知怎么想的，五姐做错了事情倒要让我去替她赔礼道歉。”
　　张氏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细细问了一番缘故，才教导林珮说，“论血缘，你才是你祖母的嫡嫡亲的孙女儿，难道你祖母傻了不成，不偏着你倒要偏着你五姐？”
　　林珮听母亲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不懂了，“那祖母这是为什么呀。”
　　“你们都是一家子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虽然人不多，但是毕竟几位皇子，还有别的大家闺秀在。你大姐、二姐又已经订了亲，其余几个姐妹也在相看人家，若是今日的事传到旁的夫人耳中，就坏事儿了。”
　　“那可怎么是好，娘。”林珮着急问道。
　　“今日寿姐儿将此事轻轻带过，旁人想必若不是十分多嘴也不会多说什么。何况皇子们自持身份不会多嘴说这些，其余就是你们姐妹和殿下的伴读，殿下的伴读都是皇后悉心选的，人品应当是过得去的。所以你祖母让你帮忙道歉，实际上是让你向公主道谢呢。”
　　“女儿，懂了，多谢娘亲。”林珮靠在张氏身上道。
　　是以才有了刚刚林珮认真向寿姐儿道歉那一幕。
　　“表姐，一会儿练琴，你可得帮我啊。”
　　林珮刚从自己母亲的话中回过神来，就见寿姐儿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由觉得好笑。寿姐儿别的课都是第一，文化课，棋术，绘画，甚至骑术都非常好，唯独乐理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就是教琴的罗女傅手把手地教她，她也还是垫底的那一个。
　　林珮笑着说，“要怎么帮啊，罗女傅知道你弹琴不好，每次必点你在课上弹，我又没办法替你。”
　　一说到这个，寿姐儿眉头都皱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我是真的弹不好这个呀。”
　　林珮道，“你说，别的课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一弹琴就……”
　　“表姐，你想说我弹的是噪音对吧。”
　　林珮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乐谱我都能背下来了，可就是一上手弹，就不成调了。希望罗女傅今天能放过我，唉！”
　　“怎么会，原本罗女傅听说你各门课都拔尖，就想让你也成为弹琴的好手，谁知道你弹琴这么没天分，她心中能不憋一口气吗？”林珮捂着嘴偷笑。
　　两人正说着，就有宫人来请她们去琴房，说罗女傅已经到了。寿姐儿虽不想去，但还是和林珮一起过去了。
　　给罗女傅行过揖礼，各人便端坐在自己的琴后面。寿姐儿一看罗太傅又要开始抽查功课了，便在心里默念：别点我，别点我，千万别点我啊~
　　尽管寿姐儿用尽念力，但是罗女傅还是不负众望的点了寿姐儿第一个弹上次课留的琴谱。寿姐儿无奈地伸出双手放在琴弦上方。罗女傅点点头，看这姿势还是很标准的。但是下一刻罗女傅就不这么想了，虽然寿姐儿的姿势很唬人，但弹出来的到底是什么鬼。用九霄环佩这样的名琴，也能弹出这样吱吱嘎嘎的声音，也真是难为寿姐儿了。
　　虽然，寿姐儿弹得极难听，但罗女傅还是忍着听完了她弹的乐曲，虽然罗女傅心中正为了九霄环佩这把名琴流血，却在寿姐儿弹完后，握着她的手弹了一遍。
　　“罗女傅，”寿姐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罗女傅，“要不让珮表姐她们先弹吧。”
　　“别说话，跟着我的手弹。”
　　寿姐儿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任由罗女傅抓住自己的手一直到这首曲子弹完。
　　之后，罗女傅又纠正了林珮和其余几位伴读的问题，然后才开始讲授新的内容。等罗女傅上完课，寿姐儿可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总算又熬过一次课了。
　　上完古琴课，伴读们也要出宫回家了，与寿姐儿告辞之后，就出宫去了。寿姐儿想了想，还是先到了凤仪宫去。
　　听到寿姐儿过来了，林皇后正高兴，“红英，让蓝云今晚准备八宝鸭。”
　　“是，娘娘。”
　　红英刚走，寿姐儿就进来了。“给母后请安。”
　　林皇后拉起她坐到身边，“怎么样，住在长乐殿可好？”
　　“母后把长乐殿布置得那么好，且我的寝殿都是按在凤仪宫的时候的样子布置的，怎么会住得不好呢？母后，你有没有想我啊？”
　　“想，当然想你啦。母后今日让蓝云给你准备了八宝鸭。”
　　“多谢母后。”寿姐儿将头靠在林皇后身上，“母后，儿臣可不可以以后不上古琴课了呀？”
　　“怎么啦，不喜欢罗女傅？”
　　“不是，母后，你知道的，我真的不擅长弹琴，。我觉得再继续上下去，对我，对罗太傅都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
　　林皇后想了一会儿，“不行，寿姐儿。这课你还得继续上下去。”
　　“母后不疼寿姐儿了。”
　　林皇后难得地对着寿姐儿严肃起来，“寿姐儿，你是否能弹得一手好琴，母后一点都不在意。你是公主，并不需要这些东西来锦上添花。可是，你打小就聪明机灵，学什么都轻轻松松一学就会。难得有样东西需要你去努力，你要懂得的是，不管有多困难，你都要坚持下去，尽最大努力去做，这才是母后想要你通过学古琴懂得的。”
　　寿姐儿听完林皇后的话，站起来端端正正地对着林皇后行了个礼，“母后，儿臣懂了，儿臣一定会好好跟罗女傅学的。”
　　林皇后点了点头，“那就好。过来陪母后坐会。一会儿，咱们母女俩一起用晚膳。”
　　寿姐儿依言坐到了林皇后身边。母女俩静静地坐着，直到红英来请她们移步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