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那个本丸的老司机婶》魔潇

6、初战

　　初战
　　我的感知中出现了溯行军专有的魔气，于是我招呼身旁两个付丧神蹲下，借房顶的弧度掩盖身形。
　　“看那边，”我指向远处几个在房顶上跳跃的黑影，“你们之前打倒的都是短刀和胁差，就是会飞的和奇奇怪怪的。但是那边那几个看起来像人的，带着斗笠的，那是打刀。”
　　“那边好像有十几个吧，这么多的数量还有打刀，正面打的话咱们不被追着跑就不错了，要怎么把他们赶到城外去啊？”陆奥守紧张地问。
　　我指了指陆奥守腰上的老式手枪。
　　“我知道的，你的枪是用灵力填充的弹药，也就是你的枪的威力跟大炮比起来只是范围有区别而已。短刀和胁差有很强的机动性，即便是子弹的速度也有极大的几率避开，但是打刀就没有这样的速度了，即便能挡住也躲不过去，陆奥守你是可以用枪驱赶他们的。那边一共有十五个溯行军，有八个都是打刀，其余的都是短刀和胁差，陆奥守专心对付打刀，山姥切把其他碍事又麻烦的解决掉。”
　　“诶？咱的枪……有那么厉害？！”
　　“当然，你的灵力可是由我提供的，信我就是了。山姥切，能行吧？”
　　金发的青年低了低头：“由我来，可以吗……？”（注：此处为游戏语音）
　　“必须可以。”我没有安慰他，或许与其不停地通过鼓励让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是赝品的事实上，这样强硬的态度更能让他回想起自己的骄傲而不是自卑，“敌人有七个，你要小心，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是短刀和胁差的机动性非常强。陆奥守要面对八个打刀，如果被其他的刀骚扰到会非常危险，拜托你了，山姥切。”
　　金发的青年沉默了一秒，然后点了点头，左手拇指将腰间的刀推出鞘一小截：”明白了。“
　　没有非常激昂，但足够坚定，沉静的语气让人放心，他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我点点头，感到心脏有些兴奋地加快了速度。虽然小时候（提示：对于神来说的小时候）在现代的军队里也当过长官，但是自打成为审神者以来，我已经很久没有作为领袖带着士兵作战。现在重拾起来这种感觉，才想起原来指挥部下和操纵兵器竟然有如此大的区别，我的付丧神们和我之间的默契简直让我觉得热血沸腾。
　　……不能亲自战斗，也没有那么折磨人嘛。
　　“好了，跟我来吧！”

　　他们压低身体，顺着屋顶前进，白衣的审神者娴熟地跑在前面带领着他们，绕过人多眼杂的地带，时不时带他们在阴暗的巷道里穿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近着时间溯行军，却没有引起甚至是一个人的注意。
　　山姥切国广感到一丝微不可查的违和。
　　……审神者明显是非常熟悉这个时代的。
　　他大概知道女子是信息时代诞生的神明，所以熟悉以前的时代必然就是回溯时间来到过去的结果。
　　但是，既然她没有战斗的能力，她在拥有刀剑的付丧神之前，为什么要在毫无自保能力的状态下来到过去呢？
　　女子停了下来，在一个屋顶上蹲下，两个付丧神蹲在她身旁。
　　“陆奥守，用什么东西把你的手枪枪管裹起来，尽量减小开枪时候的音量。”审神者向红衣的打刀叮嘱道，“虽然就算是引来了捕快也没什么，但麻烦也是越少越好……回头我去给你配把消音手枪。”
　　“……哦，好！”陆奥守紧张地点点头，解下自己腰带的一小部分，一圈圈绕在手枪上。
　　她调整了身体的角度，使得她可以同时面对他们两个人：“你们都听好了。这次会这么顺利，都是因为我能够感知到溯行军的位置，但是你们是做不到的。以后等本丸的刀剑男子多起来了，我不可能每次任务都跟着，你们都有可能参加没有我随行的任务，那种时候就要靠你们自己和人类交涉，了解这个时期发生的大事件，推断出溯行军的目的，然后制定作战计划。”
　　“那，这次时间溯行军的目的是什么？”山姥切问。
　　“恐怕是阻碍胜海舟和西乡隆盛的会谈。如果这场谈判破裂，讨幕军就会按照原定计划攻打江户，胜海舟就会实行焦土战术，德川庆喜将军也会亡命英国。如果这样的战役发生，即使德川幕府吃枣药丸，历史也要乱七八糟了吧。你们看，溯行军正在接近萨摩藩岛津家藏屋敷，现在这个时间，会谈正在进行中了吧。”
　　“胜海舟？！”陆奥守大惊地喊出声，又连忙压低了声音，“那不就是龙马的……”
　　“对，坂本龙马的恩师。”审神者点点头。
　　“呀，咱可是还记得他呐！龙马可是相当喜欢那个老师呢！那咱得好好干才行，那位大人要是出事了，龙马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你很喜欢龙马吗？”审神者问，带着点好奇的意味。
　　“嗯！”土佐的名刀满脸骄傲地用力点头，“很棒的人哦！”
　　审神者忽然沉默了片刻，然后，那张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确实，是很好的人。”

　　我在观察山姥切本体的时候，就能够联想到狼。
　　而这个付丧神的战斗，也如同狼一般。
　　山姥切的动作极具爆发力，往往不和敌人缠斗而是发出迅猛无比的一击干净利落地解决。与此同时，他的招式又无比流畅，一刀紧接着一刀，对敌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收割，就连我都得集中精力才能看清他的运动轨迹，若是常人，怕是还在恍惚之间就只能看到他留下的尸体了。
　　刀剑付丧神的勇猛再一次震惊了我。
　　这就像是人会饥饿、口渴一样，刀剑男子的本能就是战斗。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随着不停地战斗，他们的灵力在飞速地增长。
　　只靠战斗，就能提升灵力？
　　这也……太犯规了。
　　“狐之助，等他们越来越强，我的灵力会不会不够用啊？”
　　“付丧神在强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能形成自己的灵力系统，虽然需要您来维持存在，但是就不需要您维持战斗了。这被称为付丧神的特化。”
　　“嗯，那我就放心了。”我把脑子里自己变成干尸的样子赶走，舒了一口气。
　　“审神者殿下……”
　　“怎么了？”我感到狐之助的尾巴不安地动弹着，挠得我的脸有点发痒。
　　“殿下，请您千万要小心。”小狐狸可爱的声线满是担忧，“刀剑的付丧神实在是太危险了，您的身体又是现在这个样子，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您该怎么办啊？”
　　我看着身体只剩一道白影的山姥切和一边用手中的刀挡开敌刀的攻击一边开枪射击的陆奥守，无法反驳狐之助的话。
　　……付丧神，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生命之一。
　　花草树木、飞禽走兽、英雄名人能化为神灵，不难理解，毕竟本就是有生命的生灵。可付丧神，由死物构成的身体，却可以因为被人使用、经历岁月而沾染上生灵的气息，从而拥有自己的意识化作神灵，这怎么不让人觉得神奇，又觉得可怕。
　　更何况是刀剑的付丧神。沾染上生灵的气息是来自于切开敌人的血肉，被人握在手中挥舞，以战斗为本能。明明和婴儿一样青涩，却又因为有着千百年的记忆而沧桑，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如何思考。
　　也难怪这么多年来，高天原如此畏惧刀剑付丧神的出现，一直禁止任何神明为刀剑化形。信息时代，和平年代，武器和战争早已不是人们的骄傲，若是让只有战斗这一种渴望的刀剑付丧神出现，是不是有可能打破和平呢？
　　……太危险了。
　　不过，这也说明天照麻麻对我的信任吧。不仅答应帮我弄到刀剑实物，还允许我拥有那么多的刀剑男子……不，不能说‘拥有’啊。作为没有经历过奴隶和封建社会的正直青少年，不可以对拥有自我意志的生命抱持这样的想法。
　　“放心吧，狐之助。我是谁，昭阳武神，最爱刀剑和美人的昭阳武神啊！既然是最爱的东西，也就是说我活的这些年都在跟这两者打交道，不管是怎么对待刀还是怎么对待人，都没有几个神比我更懂了。既然是由我化形的付丧神，那么他们就是我的眷属，就像刀匠和旧主将他们塑造成出色的刀剑，我会让他们成为和刀一样的出色的人。我会让他们成为顶天立地、有心有魂的男子汉！”

　　“哟，干劲很足啊！”
　　山姥切看向橘红衣服的打刀。
　　“从刚才起你就精神得不得了的样子，咱可是都要看到你的花了哦！”陆奥守吉行的脸上挂着他一贯的爽朗笑容，那个神情总是让他感觉非常舒服和放松。
　　“……毕竟是主公的命令。”
　　“不错吧，咱们的主人？”
　　金发的青年沉默。
　　“果然很中意吧？那就在主公面前好好表现吧！作为坂本龙马的佩刀，这场战斗，我要拿第一！”
　　沉闷的枪声再次响起，伴随着敌刀击落子弹的声音仿佛一首战场上的赞歌。
　　山姥切毫无预兆地抬手挥刀，让向他袭来的一柄短刀径直撞在他的刀刃上。
　　“……必须成功。”
　　他还记得她不容拒绝的坚定话语。
　　“……拜托你了，山姥切。”
　　把任务交付于他的信任，没有丝毫怀疑。
　　“……你的美无与伦比！”
　　擅自就说出这种话……明明只是仿品……
　　“……哪里有这样的事！”
　　一振打刀向他冲了过来。
　　“山姥切！”被突破了战线的陆奥守大惊回头，“小心！”
　　他双手持刀，没有一丝犹豫地与敌刀短兵相接。
　　横切、竖斩、突刺，他一步不退地一一挡开，然后在对方失去重心的一瞬间猛地一记上挑剑。
　　敌人握刀的手臂与身体分离。
　　他刀尖朝前，屈膝压低重心，斗篷下露出金色的碎发，翠绿的眼眸中倒映着敌刀眼中毫无理性的红光。
　　“……你那眼神，很让人看不惯啊。”
　　刀尖刺穿那张有着令他看不惯的眼睛的扭曲面庞。
　　……我，可是国广的第一杰作。
　　……不要用，那种蔑视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