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蛊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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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蛊虫
被肖蛰不经商量的“下放”到项目部的觉哉是矛盾的。于他内心来说，接近肖蛰的目的从来不是别人向往的权力和利益。这几个月来，他竭尽全力的把肖蛰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处理，大量的资金进进出出，他再也没有想过有关于风险和回报的事。他只希望能时时地守护在肖蛰身边，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也好，女人紧蹙的眉头能因为他的付出稍露霞霁，这就是他最在乎的念想。但女人自从接受他的支持后，在经济上和他算得清清楚楚。每月不少的利息再加上给他的丰厚的报酬，都不是一个小数字。最起码简单的阿妙是高兴的，突然的高收入，给了她理家足够的弹药保障，这会儿正捉摸着换车换房，她那容易满足的小心肝啊，这回如掉在蜜罐里的蚂蚁，被甜的已经没了方向。
对于肖蛰的“馈赠”，觉哉推拒过好几次，女人的不容易他看在眼里，每月的财务支出不是个他望的起的数字。如今，项目上只有出钱的份，收益遥遥无期。这份煎熬的压力是拖垮她身体的主要原因。为了他的“推拒”，几乎翻脸的女人接连和他闹了几天的别扭，一声不吭不理不睬，想见一面都被阿嫣挡着，更别说电话里听见她的声音了。她抓住了他的软肋，所以每每只有他着急，妥协是唯一慰藉自己的ya pian。他拿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顺着她的霸道，在她面前，他和面团没两样，她想怎样搓挪他都行，只要不冷若冰霜、爱理不理。他从没这样狠自己的窝囊，也从没如此享受过窝囊过后那些个沁入心脾的甜蜜！谁说的，爱得卑贱，就注定了自己没有后路，他觉哉自从那日元旦踏入女人的车里开始，就没打算给自己留什么见鬼的后路。
项目部的财政大权，他不稀罕。比起他借进的，目前这点流水根本不算什么。但女人依旧强行的把项目三分之一的股份代持到了他的名下。他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一者，作为筹借的保障，让他有个交代。二者，名正言顺的给他一个舞台，他想如何地发光发热都行。三者，这是觉哉揣度的，女人希望和他划清界限，让他远离。男人的自尊让他憋屈的难受，这种被嫌弃如芥草的感觉只能隐在心里。为了她好，也为了自己好，狠绝的女人没有做错。他只能接受她的安排，竭尽全力地做好自己的工作，虽然这个战场，他从未涩足过的陌生，一切都得从头学起。
和阿嫣的配合还算适应，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在意料当中。但两人均是第一次独当一面，免不了多少的心惊胆战，唯恐出些什么差错，回去不好交差。肖蛰在工作层面上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人前半分情面也不留，她才不管你亲与疏。而且这女人最不爱护短，越是身边的人，越是要求严格，一不留神工作上的纰漏，被骂的个狗血淋头，也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脾气有的时候就是天上的雷公雷母，说云电交加就翻云覆雨，他挨挨批还能想想办法消化，但是女人本就身体弱，这一着急上火的，回头把她自己又折腾的不省人事，那还不如自个拿这条命给她垫巴垫巴去。
好在大部分工作已经放缓，节奏韶一在北京掌控着，就等待新来的书记、县长领导们的工作对接。这一段时间的停滞，正好给了他熟悉和学习的机会。这显然不同于警局公家的工作，大家一个萝卜一个坑，做好自己份内，国家机器就能正常运转。眼下琐碎的工作，貌似点点滴滴，一环扣着一环，不知得多多少的心思和谋略，才能让工作有条不紊的进展。
忙碌过后空闲下来的时候，深深地思念侵扰着他。肖蛰出院后，身体一直不太稳定，如今他不能时时的守望在身边，万一再出些什么状况，该如何是好？女人从不主动给他打电话，即使是他以汇报工作为借口想听听她的声音，但从来言简意赅的女人总是匆匆地挂了电话，空余电话这头愣愣地杵着一直不舍放下手机的仓惶的自己。远在百里之外，他很罪孽地很少想起夫人阿妙，单纯的女人还沉浸在物质改善的兴奋之中，对情感的依赖这会儿排不上位置，所以有时觉哉悲哀地思附，也许在阿妙的心中，自己的经济价值远大于情感的价值。
觉哉经常自责于理智与情感的分道扬镳，他觉得自己快疯了。不知何时肖蛰对他种下的蛊，已经荼du控制了他整个思维。对她的想念已经浸润到了身体的每个细胞，他的理智已经无法有效地控制各个个体的渴望。他每次既盼望着周末的到来，又恐惧着每周例行的工作会见，他得用多大的定力才能不去胶着着她的身影。
工作的劳累和精神的交灼煎熬，让他瞬间消瘦。原来方正的下巴日渐尖削，深凹的眼眶黯淡无光。今天又是周末，一早起来又是习惯性的心神不宁，爱开玩笑的阿嫣，说他想阿妙嫂子想得都痴了，以至于路上车子开得风驰电掣，不顾安危。是的，他抓着方向盘的手心一直汗涔涔的，右脚不自觉的猛踩油门，这已经成为他周末综合症例行的表象，见怪不怪。对于阿嫣的玩笑，他只能一笑置之，天知道他心里最想看见的是谁！
但，快要拐进公司路口的那一刹那，他稍一迟疑，还是拐上了回家的路，没有了瞩望，手上的痉挛奇迹般地消失了，冷汗也消停了。天啊，这不就是书上说被种了蛊的表现吗？这可恶的、磨人的小妖精啊，还让不让他活？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蛊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