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城诡夜集—长生恨》翻滚的玛雪儿

14、第14章

　　云海无奈放下手柄。现在游戏策划脑袋都是坑吗……小王子亡了国，死了爹，死了媳妇，居然还能和三个基友每天开着小跑，远足钓鱼做饭自拍不亦乐乎……所以那个黄毛小弟弟才是女主吗？这种剧情，即便用信仰和情怀玩到了第XV作，男性玩家也坚持不下去了。
　　云海叹口气站起来，开始给图灵准备晚餐。
　　黑色的罐头一打十二个，摆了满满两层宠物用品架。图灵坐在云海脚边，眼睛随着手的动作转来转去。它伸了一点舌头出来，好像在微笑，表情看起来格外乖巧。

　　EVO95，无谷牛肉配方，关医生真的很舍得花钱呐……云海感叹着，打开罐头，自己先闻了一下，“呀，好香！你是鸟枪换炮了。关医生这个狗狗罐头很贵的，比我的晚饭都高级。”云海怕把图灵的嘴养刁了，也怕自己哪天被它滚圆滚圆的屁股坐到窒息，只倒了一半罐头出来，和干粮拌在一起。他戳了一下图灵的脑袋，把狗盆放在地上。图灵立刻乐颠乐颠地舔起来，边吃边哼哼唧唧的，样子享受得不行。
　　出息！云海觉得自己还是挺有气节的，但是养出来的狗好像完全没有节操。
　　“你以后要是卖主求荣跟人跑了，我也不会意外的。”云海嫌弃地瞥了一眼图灵，继续跟宠物单方面对话，”舔干净别浪费，吃完我们去跑步啦。“
　　自从云海上次被瘦瘦小小的韦宸按在地上起不来以后，痛感自己身体羸弱，必须锻炼起来了。于是每天晚饭后休息一下，他便领着图灵出门，把活动项目从以前的散步变作了慢跑。
　　图灵大口吃着，似乎还要一会儿，云海走到了窗边。
　　顶楼的风光相当好，天上一轮皓月清辉，地上车水马龙的灯光划出一道道红色丝线，把车辆，房屋，和人流连在了一起。来往穿梭的影，似乎永不停歇。这百代繁华，有多少匆匆过客，唯一不变的，是那始终照看人间的千秋明月。
　　也不知道关医生调查地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呢。今天他还没见到关山越，嘿信上，对方只是告诉他有了眉目，不要担心。可是真的没有问题吗？
　　“汪！”云海回头，食盆已经干干净净。图灵自己把项圈叼了过来，塞到他手中。
　　牵好图灵，云海怀着心事带上了房门。

　　此时，关山越正和苏小蓉站在亭子巷前，准备一探那诡异的情丝整形医院。
　　苏小蓉见关山越带了一把青色佩剑，神情肃穆，不免有些胆怯。
　　“关先生，”苏小蓉弱弱地问，“那个……我也必须去吗？”
　　”你说呢？“
　　苏小蓉没敢再吱声。
　　亭子巷离学校不远，却是一条颇为偏僻的巷子，白天路边还有一些小门面开着，卖点小吃杂货。而今入夜，已没了行人，小店都早早关门了。由于刚刚下过一场秋雨，小巷地上的水印反射着月光和昏暗的路灯光，显得有些刺眼。
　　“咦？”苏小蓉奇怪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苏小蓉领着关山越来到本该是整形医院的位置，可不知何故，他们面前分明只有一道灰色土墙。墙后面是已经搬空，将要拆迁的老楼房。
　　广告邮件上的门牌号也是遍寻不见。
　　“怎么回事？明明就在这里啊？“
　　关山越判断，问题该是出在整形医院上。如果苏小蓉刚才还对此有些怀疑，那么现在她真的完全相信了。
　　那么大的店面怎可能凭空消失地无影无踪。
　　“有人不欢迎我们。”
　　关山越立在墙跟前，沉吟片刻，抽出了佩剑。
　　苏小蓉眼前霎时寒光乍现。月光下，剑穗飘飘，青锋胜雪。关山越左手捏合成诀，“月华白，神气来，人鬼诸门听令开。”他挥剑一劈，剑峰在墙上划过，一道黑色缺口被打了开来。
　　苏小蓉看呆了。魔幻小说般的情景就现在眼前，她觉得自己真的有希望了。
　　幽幽的光线从缺口中透出来，关山越率先走了进去。

　　“欢迎进入情思整形医院客户筛选系统。”顽皮的童声响起。
　　白色的立方体房间，墙壁和地面铺满大块方格瓷砖，白色的照明亮堂堂，还有一个透明的圆柱玻璃仓。异次元杀阵？
　　苏小蓉环顾四周，表情呆愣，明显还没有缓过神来。按照套路，这种通道里面难道不应该是妖魔鬼怪的巢穴么……
　　“关先生，这是什么地方？”
　　关山越回头，强行破开的入口已经关闭，房间里也没有门窗。
　　是间密室。
　　“亲爱的顾客你们好呀，这里是情丝整形医院的后台系统，我是考拉拉拉拉拉。”眼前一道光亮闪过，伴随着命运交响曲的雄壮音乐，一只矮矮的灰色小动物忽然出现在地面上。
　　“啊！什么东西呀！”苏小蓉尖叫一声，缩到关山越身后。过了一会儿，才小心地探出头来。
　　圆滚滚的无尾熊晃着绿色格子裙，扎着太极旗头巾正在扭夏威夷舞，脸上还有两个大大的红晕，看上去呆萌呆萌的。
　　还会说话，是3D投影吗？挺逼真的……
　　可是这种澳大利亚苏格兰火奴鲁鲁再加泡菜味的配搭是什么奇特的审美啊……苏小蓉忍不住吐槽。
　　“亲爱的顾客你们好呀，这里是情丝整形医院的后台系统，我是考拉拉拉拉拉。”
　　小动物见二人没有反应，原地转了个圈，又说了一遍。由于小屁股太胖，裙子没能遮住，还走了光。
　　有点尴尬……
　　身前的关山越八风不动。
　　“啊，你好，考拉拉……拉拉拉。”苏小蓉从男人背后走出，对小动物挥挥手，扯了个笑容。
　　“你好，客户编码4843222的苏小蓉小姐。”小动物对她鞠了个躬，“不过你叫的不对哟。”
　　“不是考拉拉拉拉拉吗？”
　　“不对耶，是考拉。后面的只是在模仿回音而已。”考拉声音嗲嗲的，“为了体现名字的霸气和衬托华丽的出场效果，THE GREAT ECHO~”
　　它双臂举起，做了个欢呼的动作。
　　不想打击你可是你跟霸气真的一点都不沾边……
　　“你要做什么？”关山越终于说话了。
　　考拉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奶声奶气地念了一段，“情丝整形医院海纳百川，兼容并蓄，整合了全球最高科技的整容技术。我们将竭尽全力带给顾客完美的用户体验。相对的，也对客户有基本的门槛要求。”
　　黑店还挑客户呢……苏小蓉心中翻了个白眼。
　　“什么要求？而且我已经是你们的客户了吧。”她问。
　　“是的，苏小蓉小姐现在就可以通过传送仓，直接进入医院大厅。”考拉用小爪子指了指右边的圆柱玻璃体。
　　一个人吗……虽然已经去过六次，但看现在如此不正常的情况，她身上的怪事绝对跟这家医院脱不了干系。自己肯定是不敢独自前去的。苏小蓉有点发怵，“那……这位先生呢？”
　　“这位先生需要通过我们的笔试，合格后才能进入~”考拉扭了扭屁股。
　　笔试！？第一次来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个吧……不过邮件里倒是付了个类似心理测试的问卷调查。
　　“那我还是等等他，待会儿一起进吧。”她对考拉笑笑。
　　关山越不露声色。
　　“好的，苏小蓉小姐。”考拉拽拽脸，继续说道，“情丝整形医院贯彻诚实守信务实谦逊的院风，对客户的承诺言出必行，先生不用担心哟。”
　　“我陪她来的，”关山越说，“也要笔试？”
　　“原来是家属呀。”考拉点头，“那就只答家属的试题就好。”
　　“考什么？”
　　这里气氛古怪，不知在搞什么名堂。如果强行闯关，后面情况难料。倒不如先顺着他们的意思，观察一下再说。关山越从小被称为别人家的孩子，向来都是学霸，要说笔试，他还真是不怕的。
　　“为了评测客户心理是否适合接受整形手术，以及评估家属是否通情达理，避免不必要的医疗纠纷，没有通过心理测试，情商过低的顾客将很遗憾地不能进入~”
　　考拉掏出一个遥控器，用爪子拍下上面的控制键。一面墙缓缓打开，露出整面的显示屏幕。上面已有数字在滚动。
　　考拉把遥控器举得高高的，递到关山越跟前，“为了公平公正，我们在网络上下载了100套情商测试题，每套20道题，每题5分。答题者随机抽选一套，答案由系统评估打分，总分超过六十即可通过测试哟~”
　　啊！不是3d投影，可以抓实体的……苏小蓉惊讶，考拉不会是个小妖怪吧。可它好乖好萌……
　　关山越看看考拉握着遥控器的小爪子和它咪咪笑的脸，眼角抽了抽，一把接过。
　　“喏，就按这个最大的钮。”考拉热心地指给他。
　　“滴。”数字静止。
　　“恭喜这位先生，抽到了我们最新入库的套题~”考拉像小海豹一样啪啪啪拍起了爪子。
　　男友求生欲测试20问。

　　关山越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关先生不会有问题吧……虽然他总冷着脸，不过这样英俊的男人肯定是有经验的，嗯，而且只要60分而已。
　　“关先生，加油哦！”苏小蓉两手握拳放在胸前给他打气。
　　屏幕一闪，进入了蓝底白字的答题界面，第一题是道问答题。
　　“先生请听题。”考拉开始读题，“女朋友：如果我和你的妈妈同时掉进了水里，你要救谁呀？”
　　居然还模仿了女朋友娇滴滴的语气。
　　一开始就是这种送命题，不妙……苏小蓉想，不过这题经过群众讨论已经有了正解，关先生说不定会知道。
　　关山越思考了一下，冷静答道，“救不会游泳的那个。”
　　“卟卟！”考拉发出可爱的拟声词，房间的照明也变成了红灯闪烁，“回答错误。”
　　关山越黑着脸，苏小蓉额角跳了起来。
　　“温馨提示，20题中，答题人共有三次修改答案的机会，每题限用一次。请问现在需要使用吗？”
　　既然是求生欲测试，那应该是要顺着女孩想听的说？
　　“要。”
　　“请继续回答。”
　　“救你。”关山越皱起眉头，昧着良心答道。
　　“卟卟！先生选择救我，考拉很感动。但是很遗憾回答错误~现在公布正确答案。”考拉拿出答题卡纸，摇头晃脑起来，“亲爱的，我在你身边，永远不会让你掉进水里的。”
　　像是为了表现男友的深情，考拉念得抑扬顿挫，可它声音实在太甜，听起来很呆很好笑。
　　苏小蓉有点憋不住了。不过关先生的脑回路真的有问题啊……
　　“本测试提供正确答案的解析服务，先生是不是有疑问，需要听一下解答吗？”
　　“答案错了。”关山越好像在忍着气。
　　“怎么错了呢？”考拉头上冒着小问号。
　　“应该是你或者妈妈的二选一。”
　　考拉仔细看了一眼答题卡，“先生，系统显示题目没有出错。第一题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注明是问答题，不是选择题哦~请仔细审题~”

　　“第一题答题失败，得0分。先生现在开始答第二题吗？”
　　“答。”
　　关山越闭着眼，心情不大好。正要开始，苏小蓉突然开口，“关先生，你要代入情境，把自己想象成那个男人，然后把对方当成真的女朋友。”
　　“……”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没有被女友调教过的耿直男人？不会吧……
　　“可以随便代入一个姑娘。”她想了想又说，动作有些扭捏，“把她当成我也行，目标是解除危机，不要让女友生气。”
　　关山越看着面带红晕的苏小蓉，心道只是答题，那就试试看吧……他转向大屏幕。
　　“第二题，问答题。”考拉很友善地提醒道，“是问答题哦。”
　　“问。”
　　屏幕上出现了题干，“女朋友：宝宝，昨天我的眼线笔画不出来，甩了几下，把你的衬衣弄脏啦……”
　　“请问接下来男友该怎么回答呢？”考拉仰着脑袋，期待着关山越的答案。
　　代入情境。
　　苏小蓉甩了几下眼线笔，自己的白衬衫上出现一片污点……关山越眉头一紧，他是有点洁癖的，所以这时候他应该不大开心，但是不能显露出来，女朋友会生气。他的口袋里还放着苏小蓉的那只羊皮小唇膏，那是前两天他向苏小蓉要来有用的，也是她用那个矮胖中年男人的信用卡刷来买的，那么这个眼线笔说不定也是。于是他又想起了那个男人的目光和那晚不愉快的经历……
　　不知不觉关山越开始代入许多多余的东西，直到苏小蓉手一甩，然后笑得一脸无辜，“宝宝，我把你的衬衣弄脏啦……”
　　“我自己洗！”语气听起来生硬无比。
　　这就是你代入我以后的答案吗！
　　“卟卟！”
　　红灯闪烁。
　　“要使用更改机会吗？”
　　“不用。”
　　“公布正确答案。宝宝不难过，下班就给你买新的。”
　　关山越绷着脸不吱声。考拉问他，“先生有疑问吗？”
　　“为什么给她买衬衫？”
　　苏小蓉惊呆了，要是真有女朋友现在你早已经凉了。
　　“女友的眼线笔坏了，当然要买新的啦。先生明白了吗？本题得分，还是0分~”
　　这都是什么逻辑。关山越快要受不了了。
　　代入法应该是可行的，但是代入苏小蓉起的绝对是反作用。关山越想，或者就当成和朋友相处的场景，回答不让他难过的最简单反应吧。
　　打定主意，他对考拉示意可以继续了。

　　“第三题，问答题。”
　　“你回到家，女朋友哭着对你说：我把你最心爱的东西摔碎了，怎么办呀……”
　　考拉读题，带着哼唧唧的哭腔。真的很可爱啊……苏小蓉想去捏捏它。
　　关山越听了题，屏蔽掉苏小蓉的脸，开始想象情境。
　　他的一个朋友把他最重要的东西摔碎了。
　　自己好像没有对什么东西有特别的执念，要说有纪念意义的，倒是有一个。
　　那朋友，是罗林？陆静？还是……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清秀温柔的面庞。
　　青年对他说，我把你重要的东西摔碎了。
　　摔一下就碎了？
　　关山越略思考一下，就当碎了吧。
　　他一定内疚得很，头低着，眼角发红，快要哭了。
　　为什么要哭？难道……
　　“你有没有受伤？”关山越脱口而出。
　　“卟卟！回答错误。”考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闪起的是□□。
　　“经过系统评估，虽然不是正确答案，但是及时的关心成功安抚了女友焦虑的心情，本次回答依然有效。”
　　背景音乐响起了欢庆的锣鼓声，“本题5分，得3分，共计3分。恭喜！请再接再厉！”
　　苏小蓉松了口气，这位宇宙直男关哥哥终于有些开窍了……
　　“现在公布正确答案，”考拉声情并茂，“我最心爱的东西就是你呀~左括号，抱住女友，右括号。放心，不会让你心碎受伤的。”
　　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关山越对正确答案十分鄙视。在他看来，一个人的行动从来都比言语更能反映真实的内心。女人都爱听这种虚伪的话么？不管对那个不存在的女友，或者他的任何一个朋友，关山越认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有了这个开头，再加上修改答案的机会，关山越得分越来越顺利。每次都不是正确答案，但也能拿个3,4分，代入云海还真挺好用的。
　　苏小蓉在边上听着听着，脸开始发烫。她一点也不缺男人的甜言蜜语，可究竟那些人有几分真心她是知道的。她从来都是配合他们逢场作戏，从没听进心里去。关山越的回答却不一样，普普通通，一点也不花哨也不会哄人开心。但就是这种冷淡禁欲的男人，一本正经说出简单体贴的话，才显得更加温柔深情……他是假想着她说的吗？苏小蓉觉得自己被撩到了。

　　很快，分数接近60了。
　　“这题答对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吧？”苏小蓉问考拉。
　　“理论上说，是的，不过前提是答对哦。”考拉咪着脸，挠了挠胖胖圆圆的屁股，“先生准备好了吗？”
　　关山越点头。
　　进入第18题。考拉拿出答题卡，展开，居然是张A4纸，比他的脸还大。
　　这是什么？阅读理解？！好长啊！屏幕上的字密密麻麻，苏小蓉无语。
　　“请阅读以下段落，回答问题。”
　　“你和女朋友在寒冷的冬天路过了一家烤肉店，女朋友表示想吃和牛。但是这家店是出名的贵，牛肉也不正宗。于是你对女友说，‘别吃了，太贵了。而且你不是减肥么，昨天的剩菜还没吃完。’女朋友说，‘哦’。于是你们回到车上，你开始开车。女友说，‘今天真冷啊’。你说，‘嗯，你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女朋友照做后，没有再说话。你觉得很尴尬也很无聊，打开了车载广播，正在直播F1赛事。女友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突然，她问你，‘你说我们要是分手了，咕噜给谁养？’咕噜是你们共同养的一只狗。你告诉女友这得看它要跟谁走，随它心意吧。女友让你靠边停车。你在路边停下，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考拉摇摇头，好像在对故事的主人公表示同情。
　　而苏小蓉认为，如果这是她的男朋友，在不给她吃烤肉的时候就已经分手了。
　　“第一小问，选择题。请问在上述情节中，你让女友生气了几次？”
　　“A6次 B7次 C8次 D9次”
　　有这么多次？关山越无奈，这回不能再用代入法了。
　　不给她吃烤肉，肯定是生气了。打开广播，女友应该是不喜欢听才开始放音乐。她说冷和提到狗，这里应该也有两次，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不会无缘无故描述这一段。这样也才4个。
　　关山越连蒙带猜，结合自己做这种题的能力……干脆翻倍吧。
　　“C。”
　　出乎意料，敲锣打鼓的音乐再次响起，“回答正确！恭喜先生通过测试。下面进行阅读理解分析。”
　　苏小蓉悄悄问他，“你怎么答对的？这题很难啊……”
　　“蒙的。”
　　遇题不会就选C的黄金定律么……真管用。
　　“以下词语是女友生气的关键词：减肥，剩菜，哦……”
　　“不用分析了，让我们进去。”考拉正在讲解题目，关山越打断它。
　　“可是先生不想知道正确答案吗？和女友相处时会成为很好的参考哦~”考拉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想。”这种莫名其妙生气还不明说的女人不会跟他有任何关系，他也没有兴趣知道她的心理。
　　“这道阅读理解共有五小问，先生想要挑战一下吗？”
　　“不要。”
　　“本套试卷还剩最后两道题了，先生要不要……”
　　“你已经拖了足够长的时间，”关山越声音突然严厉，眼神似是拷问，“这道阅读理解也是临时加的，对么？”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
　　“哇！你发现啦！”考拉蹦了一下，吓得躲到传送仓后面，滚成了一个小绒球，捂住脸。
　　“关先生，什么意思？”
　　“你们不躲不藏，旨在拖延。里面在做什么？”
　　“唔……院长在手术中脱不开身，让我给你先做测试。”考拉透过爪子缝看关山越，委委屈屈的，“第一次都要做的，苏小姐就是通过了才能进呢，考拉没骗人。”
　　回答问题还算老实。
　　“现在我也通过了，你刚才的话算不算数？”关山越耐住性子。
　　“当然算。要是欺骗客户，院长生气就不给我吃好吃的了……”考拉看关山越语气缓和下来，爬起来摸了摸胸口。他伸出小爪子摆了个“请”的姿势，“二位一起进传送仓吧。”

　　9点，闹市的街道上仍有不少晃悠悠散步的闲人，归途中的加班族则是行色匆匆。
　　宽边黑框眼镜，史迪奇连帽衫运动裤，脚上蹬着回力牌运动鞋。自认为大晚上没人认识他，云海一身完美的宅男装扮，正在慢跑遛狗，或者说正在被狗遛。每次带着图灵出去的时候，他都会随着自家宠物的步伐，在附近的街道公园随便转悠。图灵那让他看不上的贱贱性格，其实有大半是云海自己惯出来的。
　　“前面路过马大爷家店铺，别跟他家泰迪打架了。“云海跟着图灵已经有点气喘，想起自家狗儿前几天的辉煌战绩，又叮嘱了句，”和它不一样，你是用上半身思考的，要有文化深度。“
　　谁知云海话音还未落，图灵挣开绳子就开始狂奔起来。云海心中叫苦，这是什么情况，娇惯得还不让主人批评一下了。
　　图灵撒腿一路跑，云海拼命在后面追，路人瞧见，都觉得好笑。奈何图灵实在跑太快，转眼就快要看不见踪影。
　　云海狠狠心，拦下一辆出租车。
　　“同学，你去哪儿？”
　　“师傅麻烦追上前面那只黑狗。”云海也不管司机师傅对他的称呼对不对了，急急说道。
　　“什么？”出租车司机似乎没听清。
　　“我的狗跑了，就在前面！“
　　司机踩下油门，出租车绝尘而去。
　　跑过两个街口，终于，图灵在一条小巷子前停了下来。云海付了车钱，赶紧跑过去牵绳子。
　　“祖宗，你真能折腾。”
　　“汪！”图灵转头看了一眼云海，抬脚往巷子里走。
　　云海疑惑，但是隐隐觉得图灵似乎在引着他去什么地方。
　　这条巷子云海从来没来过，他甚至不知道家附近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巷子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路边有几个空置的垃圾箱，路灯一闪一闪的，已经需要修理了。
　　图灵带着他走到了一面墙跟前，站住不动了。
　　云海看了一眼四周，似乎并无特别。
　　“这里有什么吗？”他自言自语，将手试探着伸向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