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芙蓉花》·天使不飞翔·

2、春夜

　　提到逢生秋鹿，却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一个春月夜。雨下石去了一趟人间，带来一个令人厌恶的消息。
　　“……地仪大人已死，终夜之壶也安然无恙。”雨下石将那捧熏香撒入香炉，又细心整过香炉顶罩，这才转头迎向她，“但，‘那女人’却还活着。”
　　“是么？”她淡淡地应了，若无其事似的。两道长眉却藏不住心事，不经意微微一蹙。
　　雨下石口中“那女人”，代指夏维之母，逢生秋鹿──最早知道这女人的名字，也是雨下石说给她的。连终夜之壶都无法迷惑的珠流河，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独独寄情于这个人类女子。不同那些用过就丢弃的玩物，秋鹿怀了青白家的血脉，凭一把不知哪儿来的妖刀，一次次追杀之下护住性命，活到如今，始终安然无恙。
　　玄叶不得不怀疑其中的文章。人类，她不是没见识过，蝼蚁之力，如何同神祗相争？一只从族都足够将之杀死，更何况那些杀手。难道不是有什么力量，在暗中庇佑？
　　她没有证据，但忍不住猜想。
　　“珠流河大人若看到那女人狗一样的丑态，必不会再有眷恋。”雨下石误会她的沉默，赶忙补缀几句，替她开解，“那卑贱的女人，原不值得您费神思。只管交付与我便好。这次虽未成功，但下次，我决不会轻易饶过她。”
　　“我知道。”她略略点头。雨下石对那女人手下留情，是为她考虑。怕自己过于莽动，使珠流河心生芥蒂，反对玄叶不利。
　　“玄叶大人……”雨下石挨到她身边，衣衫半褪，将那柔软的胸口贴在她臂膀上，“玄叶大人，海贺公子似乎对制裁‘那女人’一事颇不以为然。”
　　一句话，打散她思绪。回头望向雨下石，一时茫然。
　　“会不会，海贺公子对那女人心存仁慈之念？”雨下石见自己的话起效，又趁机补充，“公子那样重视夏维，说不准……”
　　“不会的。”玄叶拦腰将之打断。她明白雨下石的意思，但，海贺若有心护卫那对母子，不会等到今天。
　　“属下言语不妥，还请见谅。”雨下石见她如此，便也不再多说，“属下只是担心。公子若与我们作梗，倒是不好应付呢。”
　　“你这句话，真正说对了。”玄叶撇了她一眼，“或者，我得去同他说个明白。”

作者有话说

　　按照文章本来的小节拆分章节，会不会字数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