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梦》曦媛

6、永娴入住王府

　　李暄一脸诚恳的说道：“娘子，这嫁人的事这可是你提的，你以后可不能不认啊。娘子你可不能抛弃我啊。”
　　李暄话里话外给永娴下了台阶，又主动示弱，表达了他对永娴的在乎，永娴方觉得不那么尴尬了，撅嘴说道：“什么呀？我刚刚才没说什么嫁人，是你听错了。”又道：“那么多女子中意你，我算什么，你才不会为了我患得患失呢。”
　　李暄笑道：“她们都是凡尘女子，你可是我的小粉兔啊。”
　　永娴低头微笑，心里又甜又暖。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李暄便和永娴同去颜府，向永娴父母赠送厚礼，并征得他们对永娴入王府一事的同意，又定了明日来接永娴的时间，李暄方告辞离开。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合府都知世子前来拜访，大力抬举永娴，一家人都说颜家要发达了，姑嫂叔侄的一堆人来向永娴父母道喜，都说世子与七娘子的倒底是有缘分的。
　　晚间，永娴父母与永娴长谈许久，耳提面命她进王府后要处处小心，谨言慎行，永娴谨遵父母之命。
　　晚间，永娴回房，与晴雪小婵共同收拾行李，那小婵一边忙活，一边叽叽喳喳的一直在说话，一时惊叹世子好帅好帅，举手投足风度翩翩，天下竟有这般人物，一时又展望进了王府后的生活，一定超级好玩。晴雪笑劝小婵数遍，小婵方安静下来。
　　永娴在床上辗转反侧，只不知入府后会是个什么情况，半夜方朦胧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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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下午未时三刻，李暄亲带侍从，前来接走永娴。晴雪、小婵也作为帮手，共进王府。
　　进得王府，李暄与永娴坐轿来到一处小院门前，侍从们亦跟随而来，两人下轿，李暄对永娴介绍道：“这是绒花院，是你在我府的住处。此院因种有绒花树而得名，又谐音‘荣华’，取荣华富贵之意，是个雅致小院。”众人进入小院，只见此院虽小，景致却好，院中有绒花树两颗，翠绿的树叶间开满粉色丝绒状花朵，很是娇美；又有小花田种着时令花草，爬山虎攀满院墙，院墙下又有小假山及水池，池中金鱼数尾，悠然畅游。永娴左右细瞧这景致，忽见两只雪团一般的小肥狗从屋中窜了出来，在李暄永娴面前摇尾巴。永娴大喜，抱起一只小狗爱不释手。
　　李暄笑道：“你喜欢就好。”
　　另一只没有被永娴宠爱的小狗，在地上又闹又叫，永娴又忙不叠的安抚这只小狗。
　　永娴问李暄小狗何名。李暄道：“才为你买的，你取名吧。”
　　永娴谢过李暄，想了想，道：“大的这只叫乖乖，小的这只叫点点。”说完又不停摩挲两只小狗。
　　李暄笑着拉住永娴的手，道：“以后再玩小狗。随我进屋看看。”又命随侍众人莫要跟进屋中。
　　两人进得屋中，永娴见这小屋竟和自己梦想中的小屋好像，正是自己喜欢的风格。
　　只见地上铺着软厚的波斯地毯，花纹清雅；一切家具，都是原木本色，造型精美；琵琶、古琴置在窗下，等待佳人弹奏；又有各色花灯、风筝、团扇等女孩喜爱的玩意挂在架上。
　　永娴喜欢这小屋，转头对李暄说道：“殿下，这些都是您为奴家准备的？”
　　李暄道：“当然，我昨日都忙坏了，挑着个选那个的。”
　　永娴道：“谢谢殿下……”
　　李暄背手笑道：“这个兔子窝，你还算满意吧？”
　　永娴刚刚心里还感激李暄重视自己，现下听到“兔子窝”这三个字，又炸了毛，甩开李暄温暖的手掌，对李暄说道：“讨厌！”
　　李暄忽而一本正经说道：“哎呀，我光顾着为你布置小屋，竟忘了个最重要的事。”
　　永娴好奇道：“什么事？”
　　李暄道：“我该拿个篮子，去院子里采些新鲜的青草来，不然你晚饭吃什么？”
　　永娴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捶了李暄两下。
　　李暄躲避道：“哎呀呀，小兔子发威了。”
　　永娴娇嗔道：“坏人！”
　　李暄笑道：“娘子，你刚刚揍我的拳法不对。”
　　永娴道：“什么拳法不拳法，哪有什么讲究。”
　　李暄道：“你只右手出力，左手完全闲着，没什么杀伤力。让我来教你。”遂把永娴拉至正对面，抓起永娴两只手腕，在空中随意乱晃，又在口中发出“喝！喝！喝！喝！”之声，好似真在使什么拳法一般。
　　永娴被李暄闹的咯咯直笑，娇嗔道：“讨厌，这是什么烂拳法。”
　　李暄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套拳法可是顶顶大名的‘御夫拳’，等你掌握了这套精妙拳法，就能一辈子管住你郎君我。”
　　永娴脸红心乐，低头含笑。
　　李暄顺势将永娴拉入怀中，紧紧抱着。永娴周身都是李暄温热的气息，心都要甜炸了，只想李暄永远不要松手。
　　李暄终于抱得柔美的永娴，嘴角泛起一丝胜利的微笑。
　　两人静静抱了好一会儿，李暄道：“小兔子你好香啊，是花草吃多了才这么香么？”
　　永娴扭了扭肩膀，娇嗔道：“不是啦！”
　　李暄放开永娴，牵起她的手，笑对永娴道：“我一会儿有事要忙，先不陪你了。今天你好好整顿休息，明日去拜会府中众人，后日再忙面脂之事。”
　　永娴点头，李暄又道：“这几日你先忙面脂之事，等我把自己手上的事忙完，就选个好日子，去你家提亲，咱们把大事办了。”
　　永娴开心点头。
　　李暄便与永娴依依惜别，道：“明日我再来瞧你，我院子就在你这小院隔壁，你要是有事，随时来找我。”
　　永娴道：“殿下明日可早些来。”
　　李暄道：“一定。”便转身出屋了。
　　永娴心下甜甜的，坐至窗边看李暄远去。
　　这时晴雪和小婵进了来，都笑道：“娘子，殿下和你聊了什么呀，这么久。”又笑着细瞧这屋子，道：“这屋子显是精心布置过的，殿下真是在乎娘子你。”
　　永娴低头含笑。
　　此时又有两个王府婢女走进来行礼，道：“娘子吉祥，奴家叫翠锦，她叫绿竹，世子殿下吩咐我们伺候您。”
　　永娴忙起身笑道：“什么伺候不伺候的，谢谢娘子们来陪我，大家早晚相处，日子也就不孤单了。”又道：“以后若是我有什么不懂的，不周到之处。还请两位娘子提点我。”
　　那两位婢女见永娴这般好相处，也都放松了些，笑道：“娘子以后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
　　永娴命晴雪从包里拿出两个口脂（口红），赠予两位婢女。
　　那两人都连连感谢。
　　晚间李暄忙于政务，但仍命小厨房专做了几道精致吃食，以及水果拼盘，送予绒花院。
　　永娴她们用完晚餐，聊了聊天，便收拾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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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永娴忙好私务，便跟随翠锦和绿竹，去拜访府中众人。王爷已去衙署务政不必见，永娴先去段王妃那里请了安，王妃回了几句客气话，谢她为自己制作面脂，便推说乏了，让她出来了。婢女们便又带永娴去见王爷的几位侧妃、妾室们，她们都推说身上不好，不必见了。
　　众位王府年长主子们都见过了，永娴问翠锦还要去拜会谁，翠锦想，既然永娴昨日示好，给了自己上好的口脂，那便教她个乖，便说道：“这府里其他人谁都可以不见，就是那王妃娘娘身边的许妈妈，娘子您必须去见。”说着抬起手来，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示意永娴贿赂许妈妈。
　　原来这许妈妈是段王妃身边红人，在府中可以算是大管家，说话很有分量，又兼爱财，要是不把她哄好了，怕是比得罪王府主子们都难缠。
　　永娴感念翠锦指点，忙返回小院，找出一盒上好面脂，一根虾须镯，用帕子包好，跟着翠锦和绿竹去拜见许妈妈。
　　那许妈妈此时刚分配好王府下人们一天的工作，正在管家小院里靠在躺椅上乘凉。
　　永娴敲门进院，向许妈妈说了一车好话，又悄悄递上手帕包。那许妈妈熟练接下，也笑对永娴客气，让永娴放心在府中做事，有什么缺的便来找她。
　　永娴走后，许妈妈消消停停的打开手帕包，见里面只是一盒香脂，一根细细的虾须金镯。许妈妈将那金镯放在手里掂量掂量，怕是也就不到两钱重。许妈妈压根瞧不上眼这种“寒酸”物件，轻蔑笑道：“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子，就是不大气。”这许妈妈是段王妃在娘家时的贴身婢女，跟随王妃嫁来王府，前后在王妃身边几十年，见惯了大世面。平日里王府主子们赏赐的好物件不说，就连收个下人进王府，许妈妈的行情价都是一两金子起步，眼界自然高的很。
　　这许妈妈将永娴送的东西随意扔在手边石桌上，复又靠着躺椅纳起凉来，心中的算盘打了又打。
　　再说这永娴出了许妈妈小院，又主动请翠锦和绿竹带她去拜访王府女医正裘娘子，因为之前和李暄说好，明日配面脂，要请裘娘子做监督，以防出事，所以永娴想先见见她。
　　一时众人来到医正值班之处，正好裘娘子当值，便出来与永娴见面，永娴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子走出了屋子，认出她正是前日自己胃疼之时，为自己诊视之人，便笑喊她：“裘姐姐，奴家又来了。以后面脂制作之事，还请姐姐多多指点。”
　　那裘医正也笑道：“什么指点不指点，我对美颜方剂之事不通的。你就放心的做，缺什么使的、用的找我便是。”
　　永娴道：“工具奴家都带来了，世子殿下也已命人从奴家师父那边取面脂材料过来，倒时还请您帮忙审一下。”
　　裘医正道：“那你师父的配方可要被我知晓了。”
　　永娴道：“面脂用料有毒，王妃娘娘高贵之身，不得不小心谨慎，是以请裘医正做个监督和证明。”
　　裘医正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永娴便回去了。
　　永娴回到绒花院，和众婢女们看了会儿金鱼，又逗了会儿绒绒、乖乖，便在院中和婢女们一处踢毽子玩。
　　正在众人玩的开心之时，忽有一人拍手笑道：“踢的真好。”
　　永娴听出是李暄的声音，转身笑道：“殿下你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