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梦》曦媛

7、甜蜜时光

　　永娴听出是李暄的声音，转身笑道：“殿下你可来了。”遂向李暄行礼。李暄拉起永娴，道：“往后你在家见了我，大可省去这些繁琐礼节，不然咱们以后一起过日子，什么也别做，整日家忙着行礼还礼了。”
　　永娴害羞低头微笑。
　　李暄又一本正经道：“娘子，你光忙着在院子里踢毽子，怎么将一件重要之事忘了？”
　　永娴忙抬头道：“什么事？”
　　李暄道：“你该把我教你的‘御夫拳’练练啊，不然以后可怎么管夫君。”
　　永娴咯咯直笑，挥拳作势要捶李暄。
　　李暄笑着轻松隔挡，道：“不错不错，这‘御夫拳’第一招‘素手乱飞’你已会用了。”
　　永娴大笑道：“坏人！”
　　李暄笑道：“为师传你拳法，还被你说坏人。”
　　永娴拉着李暄的手，笑个不停。
　　两人又玩闹了一会儿，把边上的婢女们看得面红耳赤。
　　只听李暄又道：“我在外忙公务，路过自家，就来见你。小兔子今日果然又美了些。”
　　永娴低头微笑，道：“那你只能陪奴家一会儿便要走么？”
　　李暄笑道：“属下们都在会客厅休息等我，我得去了。明日再来瞧你。”
　　永娴道：“那殿下晚上能再来瞧我一趟么。”
　　李暄微笑，俯身在永娴耳边悄悄说道：“晚上若是来了你这边，我就不想走了。”
　　永娴脸红的发烫，李暄摸摸永娴面颊，便笑着走了。
　　众人恭送李暄。
　　那小婵笑着跑过来道：“娘子，世子殿下可真宠你啊。殿下刚刚悄悄跟你说了什么？他为什么晚上不能来啊？”
　　永娴脸红道：“没什么，他说他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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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用过午餐，永娴命晴雪小婵回家一趟，告诉父母自己很好，让他们安心，自己则整理明日配制面脂所用的工具：舂桶、碾槽、戥子等。
　　一时忽有人来访，原来王府众多婢女们听说永娴会些护肤之法，又兼为人和气，便三三两两的前来拜访，求问护肤美颜之事。永娴一一接待，言无不尽，若是要开药调理的，便介绍她们去师父何素真那里。一个下午便这般度过。
　　晚间，永娴思念李暄，心上人就在隔壁院子，却不好去找他。
　　李暄也已归府，在自己书房批阅文件。虽然心中很想立刻将永娴归为己有，但李暄自控能力极强，若是没给永娴名分，此刻就占有她，倒让众人觉得自己轻视了永娴。颜永娴已然成为自己掌心的胭脂花，就先放她一放吧。
　　永娴这里，则取了些丝线，开始打络子，准备以后送给李暄，以表自己的心意。
　　来到王府的第二天，便这么度过了。
　　次日，裘医正已仔细查看过所有制作面脂的材料，亲自送至绒花小院，永娴便开始着手制作面脂。
　　此面脂配方中有一味药，叫做“红琉璃”。此物是深山野果，珍珠大小，红亮美丽，然而却含有剧毒。若是小动物误食了，量少则瘫倒在地，肌肉无力，量多则直接了结一生。
　　何素真发现此物有松弛肌肉的作用，便尝试拿此物来做去皱面脂，再加几位缓解毒素释放的药引以及一些润肤之物，便配成这展颜去皱面脂之方。何素真增减调试用量，自用数年，效果极佳。
　　这颜永娴研磨“红琉璃”干果时，为防误触大量“红琉璃”而中毒，便带着棉布手套，慢慢研磨。晴雪、小婵则帮着打下手，处理其他物料。
　　正在此时，许妈妈不请自到，永娴忙客气迎接，许妈妈笑说自己只是来瞧瞧，让永娴忙自己的事。永娴只好继续研磨“红琉璃”。
　　这许妈妈早间得到消息，婢女们都在传，世子殿下极其宠爱永娴，在她面前一点也不严肃，估计不久就要纳永娴为侧妃。不过，那许妈妈是不会让永娴顺利通过段王妃这一关的。原因有二，一是永娴孝敬的东西，没达到许妈妈心里的价位；二是许妈妈的夫君陆洪是王府大小厨房总管一把手，前几日永娴胃疼之事，闹的大厨房鸡飞狗跳，厨房菜品、调料全部验毒，虽是李暄下的令，但是陆洪不敢憎恨李暄，只恨永娴作怪。因此，许妈妈看永娴子，那是相当不顺眼，定要给永娴小鞋穿穿。
　　当下许妈妈看看永娴忙活，便笑笑走了。
　　这许妈妈晃至段王妃屋子，报告段王妃面脂已开始制作，段王妃点头。许妈妈装作不在意的接着话茬说道：“这颜家小娘子别看只是员外郎人家出来的，倒真是很会保养，磨个面脂配料，还要戴着手套，是不是怕伤了肌肤啊？”许妈妈这么说，是想让段王妃觉得永娴太娇气太作怪，进而讨厌颜永娴。
　　那段王妃倒是没听出这层含义，说道：“或许是为了干净吧。认真些也好，毕竟是要抹在脸上的东西。”
　　那许妈妈讪讪笑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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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许妈妈出了段王妃处，回到自己院中，见她远亲王许氏站在园中。
　　这王许氏见了许妈妈来了，忙满脸堆笑道：“我的老姐姐，你可来了。”
　　许妈妈也笑道：“堂妹这么远来了，怎么不去我家里歇歇，跑到这来找我？”
　　王许氏道：“您贵人事多，三两日不回家也是有的。正是有件事想劳烦你呢。”
　　两人遂去屋中细谈。
　　这许妈妈七八岁时家乡遇旱灾，家人以六两银子之价将其卖掉。小女孩辗转来到当时的户部侍郎段孝祖家做婢女，因其从不和年青公子眉来眼去，做事细致有条理，所以深得当时的段娘子信赖，之后段娘子嫁给九王爷，来到辉州此地做郡王妃，许妈妈自然也跟了来。
　　许妈妈早年离乡，对家乡的亲人没什么情谊可言，但是因她侍奉王妃而发达了，家乡人自然都来攀亲。其中这位王许氏，七拐八绕的也算是许妈妈同宗，王许氏的儿子现在离辉州百余里一个的县当知县，家有良田近千顷，许妈妈自然也算高看王许氏一眼，和她来往。
　　当下两人客套了几句，便进入正题。
　　只听那王许氏打探道：“听说那世子的侧妃之位，现下还空着？”
　　许妈妈笑道：“空不空的，我这做下人的管不了啊。”
　　那王许氏笑道：“您谦虚了，王府谁不知您是王妃娘娘的左膀右臂？”又试探笑道：“您看看您侄孙女（即王许氏孙女）王令桂，可还攀的上这桩美事？”
　　许妈妈笑笑，道：“世子那人挑剔，你又不是不知道……”暗指王令桂实在相貌平平。
　　那王许氏道：“所以这不是来麻烦您了么，平日您这侄孙女，想孝敬您，都远远的够不着。若是这事能成，您这侄孙女不也能长长久久的孝敬您老？”
　　说完从包中拿出一个锦盒，放在桌上打开，只见五个赤金锭子在盒中闪着金光。王许氏谄媚笑道：“这是您侄孙女孝敬您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您笑纳。”
　　许妈妈见这一个金锭少说二两，五个金锭十两有余，寻思寻思，说道：“这事还得王爷王妃拿主意，我侄女才德兼备，我理当举贤不避亲。不过现下不能给你准信，此事要从长计议。”
　　那王许氏连连点头，笑道：“都听您的，都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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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许妈为了自己远房侄女，也为了自己的私心私利，打定主意想要赶走永娴，然而却一时苦无良策，永娴待人有礼，又不作怪，实无什么错处可挑。正好这日发月钱，许妈妈特命小丫头绿竹领过月钱后来见自己。那绿竹领过钱，怯怯的来许妈妈屋中请安。许妈妈嘱咐绿竹了好些话，方让绿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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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这永娴忙了一个上午，终把面脂配好。午后，婢女们估摸段王妃午睡醒了，永娴便亲自将面脂用盘子捧了，带着婢女们去段王妃处。
　　段王妃见面脂配好，难掩喜色，但又有点不敢涂抹。
　　永娴道：“王妃娘娘贵体无价，一切小心为上。民女可先取些面脂涂抹于手上，以作尝试。半个时辰之后民女无事，娘娘再涂不迟。”
　　段王妃点头应允。
　　永娴打开小盒子，用小银匙舀了珍珠般大小的面脂，细细抹于手面。
　　王妃愣愣的看着永娴，不知永娴是否会中毒，过了一会儿见永娴神色如常，方笑问永娴盒中面脂怎么这么少，永娴取用了一些，都快没了。
　　永娴道：“面脂毕竟有微毒，为免娘娘多用，民女只制作了一天的用量。以后每日民女都会为娘娘制作新鲜面脂呈上。”
　　王妃点头，心赞永娴细心。
　　半个时辰过去，永娴无事告退，王妃自用面脂不提。
　　此后每日永娴都制作面脂亲自呈上，王妃连用数日，每日细纹都似乎淡了些，七日后，皱纹明显消减，只有在阳光下还能看到些。
　　段王妃夫君李王爷发现妻子近日更加美丽，不免多多称赞。
　　段王妃参加贵妇们的宴饮聚会，众人亦都发觉王妃变得青春不少，但又说不出倒底是哪里变了，纷纷称赞段王妃天生丽质，容颜光泽似玉。段王妃内心欢喜，赏赐永娴淡蓝宝石金戒一枚，紫玉蝴蝶累丝金钗一对，永娴谢恩。
　　这日中午，李暄又来到永娴屋中，永娴立刻上去迎接，李暄拉着永娴双手，道：“娘子，今日可想我没？”
　　永娴低头笑道：“有一点点想你……”
　　李暄叹气道：“才一点点啊，我可是很想娘子的。”
　　永娴道：“你那么忙，也会想我么？”
　　李暄道：“因为有了你，我忙禄时，也会常常微笑。”
　　永娴心下甜蜜，道：“世子殿下也别太多忙于公务了，得空也请多多休息”又道：“奴家也不知自己哪里好，竟被殿下青目。虽然自己长的略得人意些，可是世上美人众多，真怕有一日殿下不再在乎我了。”
　　李暄道：“娘子和善对待杂役小童；为了师父的事敢于来王府找我；进了王府后用心做事，没有因为我宠着你就作威作福，这一件一件事，我都记在心里，这么好的小兔子，我去哪里找？”
　　永娴听到李暄这么说，拿出自己刚刚编织的络子送给李暄。
　　李暄接过一看，这是只用粉色丝线编织成的小兔子，惟妙惟肖，憨态可掬。
　　李暄很是开心，将络子系在自己珍爱的玉佩上，藏入衣服最里层，又将永娴抱入怀中，吻了吻永娴的额头，道：“娘子，你要永远做我的小兔子啊。”
　　永娴点头，闭上眼睛，想在李暄温暖的胸前多靠一会儿，谁知李暄只抱了永娴一会儿，便将她推开，永娴莫名，李暄笑道：“如果你再靠着我，我会忍不住吃了你的。”说完便摸了摸永娴脸颊，出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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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中的“红琉璃”是为小说情节需要而杜撰。请勿与真实植物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