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梦》曦媛

30、永娴离府

　　话说李暄将小禾带回府后，先去了段王妃那里，让小禾向段王妃磕头认错。
　　段王妃对李暄道：“你是看上这丫头了？竟为她说情？”
　　李暄道：“小禾今日偶尔出了个岔子，让母亲您烫着了，实在不该。她也已知错了。这丫环平日里做事还算伶俐，还请母亲给她个机会。”
　　段王妃冷笑道：“我就说你和你父亲一个样，见一个爱一个。前几日你还宠着那永娴，今日又护着这小禾。也罢，我就看在你面子上留下她。”
　　李暄道：“多谢母亲。”
　　出了段王妃屋子，李暄就带着小禾回自己院子。
　　永娴在屋里看见李暄竟带着小禾回来了，不禁面色难看，心想果然不出所料李暄护着这小禾。
　　只听李暄道：“小禾不过犯了点小错，犯不着将她赶出去。母亲已然原谅小禾，我就带她回来了。以后娘子你多多提点她就是。”
　　永娴被噎的说不出话。晴雪、小婵看在眼里，心里都道李暄三心二意。
　　之后李暄自去洗漱，小禾也自去安顿行李。小婵则忙忙小声向永娴汇报道：“娘子，你可知咱们府上那看门人老张刚刚过来跟我说什么？”
　　永娴道：“说什么？”
　　小婵道：“他们瞧见小禾和世子殿下在大门外抱在一处！”
　　永娴听闻这话，不禁浑身凉透。晴雪则喝道：“你别乱说！”
　　小婵道：“明明是真的，那老张头和我都混熟了，不会乱说的。娘子，殿下和那个小禾都抱在一处了，这可怎生是好？”
　　永娴哭道：“我可是嫁错人了……”
　　李暄洗漱归来，见永娴双眼微红，面带哀色。便道：“小兔子这是怎么了？是为小禾那丫头的事生气么？我只是不忍她流落街头，才把她带回来。”
　　永娴哭道：“你和她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瞒着我。你们俩双宿双飞去吧！”
　　李暄道：“娘子这是什么话。我瞒着你什么了？不是和你说了么？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永娴不听，哭到：“你俩都在大门外抱在一处了，还说心里只有我一人。”
　　李暄担心永娴生事影响自己与小禾周旋，便故意责备永娴道：“小禾送上的甜汤烫到了母亲，我一句话都没有责怪你。按理说此事你也有责任，丫头们做事粗糙，你这个当家的难辞其咎。”又道：“是哪个耳报神告诉你我和小禾抱在一处？那小禾只是求我让她留在府里才抱着我，你莫胡思乱想。”
　　永娴哭道：“你又为小禾求情，又在大门口抱着她。明早肯定全府人都知道你中意小禾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永娴气头上说话太直，晴雪担心这样会是让李暄更倒向小禾，便走上前来回道：“娘子是太在乎世子殿下才会这么说，还请殿下谅解则个。”
　　永娴则对李暄哭道：“我再不中意你了！”
　　李暄见永娴实在太嫉妒小禾，可是自己又不能告知永娴真相，看来只能让永娴先回避小禾才可，李暄便假装生气说道：“你既然不中意我，那就回娘家去吧。”
　　永娴抬头惊讶道：“你这是要赶我走么？你为了一个小禾要赶我走？”
　　李暄道：“你现在在气头上，我只是让你回家消消气。你太善妒，不够资格当家。”
　　永娴说：“好，好，好。我这就走。我带着小愉儿一起走！”
　　李暄也火道：“晴雪、小婵，你们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替你们主子收拾行里？”
　　晴雪苦劝永娴不要意气用事，永娴不听，立刻命晴雪、小婵收拾行里，要带着孩子及丫环奶娘们回娘家。
　　小禾在下人房里，隐约听见主屋内的吵闹，心里乐开了花。
　　过了一会儿，晴雪和小婵便来下人房打包各自行李。
　　小禾见状，笑吟吟的说道：“今儿可好巧，白天我收拾行李，晚上就轮到你们收拾行李。”
　　小婵火道：“你离间殿下和侧妃，就没有一丝愧疚么？”
　　小禾冷笑道：“要不是你让我烧甜汤去送给王妃娘娘，哪有现在的事？再说，殿下他喜欢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是你们侧妃太过嫉妒，容不下我，才会被赶走。”
　　小婵听到这话，气的想去打小禾，却被小禾反推在地。
　　晴雪将小婵拉起，道：“别理那小禾，我们收拾好就走！”
　　小禾道：“快走吧！以后可别小瞧了姑奶奶我！”
　　晴雪不理小禾，背着行李和小婵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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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道路宵禁，永娴凭着王府令牌一路过关回了娘家。家人见永娴抱着孩子回来了，都惊讶不已。永娴母亲卢氏不免怨天怨地，责怪永娴没有本事，竟被个丫头欺负走。
　　永娴哭道：“阿娘你不知道，世子殿下处处向着那小禾，和之前大不相同，竟像换了个人。”
　　卢氏道：“有些男子就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世子殿下品貌一流，向他投怀送抱的女子自然很多。你以为他能抵御的了几次诱惑？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住几日，等你和殿下都消气了，你便回去吧。”
　　永娴道：“我不愿回去，再也不回去了！”
　　卢氏道：“你是世子侧妃，当然要长居王府。不要因为一个小小的丫环，你就自毁长城。”
　　永娴低头到：“没有他李暄我也可以过得很好！世间没有夫君的女子甚多，她们或是做小工，或是做帮佣，都可以活得很好。我也想靠自己挣出一片天！”
　　卢氏无奈，只得由着永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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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李暄这边，送走了永娴后，李暄便可以一门心思对付小禾。当下李暄并不打算立刻戳穿小禾身份，而是希望从小禾那里知道一些南沼国的情况，顺便揪出小禾上线。
　　而程程（即小禾）还不知道李暄早已识破自己身份，见李暄为了自己将颜永娴赶走了，不由开心至极，当下装着担忧的样子，问李暄道：“殿下，奴婢实在愧对颜侧妃，要不是奴婢来到您府上，颜侧妃也不会离开。”
　　李暄装腔笑道：“我早就烦她了，现在她走了更好。”
　　程程乐道：“那殿下会厌烦奴家么？其实奴家从初见殿下时便喜欢上了殿下。”
　　李暄握起程程双手笑道：“我当然不会厌烦你，你一个人颠沛流离来到辉州，一定吃了不少苦。以后有我疼你，你只管享福便是。”
　　听到这话，程程心里很是感动。她望着李暄，心里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装着喜欢李暄，还是真的喜欢李暄。程程心道：“李暄啊李暄，如果我不是为了火炮图纸而来该有多好。”
　　李暄见程程有点想粘着自己的样子，便笑道：“小禾，我很想立刻就和你在一处，但我更想遵守礼数，等你做我的侧妃后再亲近你，你明白吗？”
　　程程点头。李暄便让程程回下人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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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又过数日，李暄也不关心永娴，每天只变着法儿讨小禾欢心，脂粉钗环更是送了一堆。程程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李暄，好几次都想把自己的身世和实情真相告诉李暄，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毕竟自己家在南沼国的几十口人的性命都在大盛王手上。经过一番内心斗争，程程还是打定主意，要把火炮图纸弄到手后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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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晚间，李暄故意在书房处理文书，其实他书桌上的文件都是假的，目的是为了试试小禾会不会偷看偷拿。
　　果不其然，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禾便捧着零食盒子，进了李暄书房。
　　李暄笑道：“这么晚了，你也未休息？”
　　小禾道：“殿下未曾休息，奴婢不敢睡。”
　　李暄笑赞小禾送来的零食好吃，又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要再自称奴婢。”
　　小禾甜笑道：“奴家遵旨。”
　　李暄便称要去洗漱，先离开了书房，让小禾自便。
　　小禾见李暄带着其他丫环走远，房里只剩自己一人，便立刻开始翻看文书。只见桌上的文书都是关于海防和军力部署的，小禾大为开心，便一张一张的翻看。幸好她在来辉州之前，已经学过了迅速记忆法，所以虽然只是翻看了一下几十张文件，小禾也能全部记得。
　　将文书全部背得后，小禾再将文书摆成原样，离开了书房，自去休息。
　　一会儿李暄回来，翻了翻文件，见文书中夹着的头发丝没有了，便已知道文书已被小禾翻过。原来，为防止文件被偷看，李暄将几根细软的白发丝夹在了文件里，现在白发全都掉在了地上，证明文件确实被看过了！
　　李暄心道：“小禾啊小禾，你果然是细作！”
　　次日李暄在郡府办公，时光快到中午，忽听卫兵来报，说是小禾姑娘求见。
　　李暄不知这个小禾又使什么招数，忙道：“快请她进来。”
　　一时只见小禾盛装打扮，挽着个食盒，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笑道：“殿下，奴家来给您送饭来了。”
　　李暄道：“郡府有饭有菜，你不用这么辛苦从府里跑来。”
　　小禾道：“这些都是奴家亲做的，想给殿下您换换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