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香满堂》温酒煮故人

39、39.掌下柔软

　　翌日天色微亮，沈芜已经在佛堂内诵经，为安伯侯府的安康兴旺祈福。

　　这儿是沈老太太事先定好的一处佛堂，沈芜独自一人跪在蒲团上，对着一卷经书，念得正是认真，一时未发觉身后出现了一名男子。

　　程烨抱臂倚在门框旁，清晨的光线下，身姿修长又柔和。他刚从军营中回来，褪去风尘仆仆的战甲，换了一套干净的流云墨袍以及和田玉带。

　　“……皈依佛，不堕地狱；皈依法，不堕恶鬼；皈依僧，不堕畜牲。”

　　沈芜念完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抬头一看，发现面前倒映着一道人影。她转过头，发觉世子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世子，这是安伯侯府女眷诵经祈福之处。”沈芜微抿了唇，美眸扑闪扑闪的，她又想起昨晚的那些菜来，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程烨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问：“那你是说，我不能进来了？”

　　沈芜被他的视线烫了下，低头咬唇道：“难道不是吗？”

　　程烨迈过那道门槛，径直走到沈芜面前，他看着她手无足措的模样，笑道：“我现在进来了，你能怎样？”

　　沈芜垂了垂眼帘，自地上起身，绕过程烨就打算离开。她还是想与他保持距离，那几道菜的事儿，一会儿派立冬去说清楚就行，反正世子已经回了。

　　不曾想程烨长腿一迈，捉住了她的腕子，他望向一直低着头的娇美女子，黑眸闪烁不定，似乎在克制着深藏的欲念：“后山风景正好，随我去看看吧。”

　　这儿只有他们两人，住得又如此之近，翻墙的距离而已，十分容易干柴烈火。

　　沈芜抽了抽自己的手腕，没抽回来。她被逼得抬起头，打算重复一遍昨日说的意思，哪知程烨似乎看出了沈芜的想法，手臂一收，就把她拉入自己怀中。

　　“世子！”沈芜接触到程烨宽阔的胸膛，觉得甚是烫手，她惊呼一声，就要拿手去推他。

　　程烨动作利索地一把抱起沈芜，他道：“乖，别动。”

　　沈芜满脸绯红，程烨的大掌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她腰下翘起的位置。她几乎不敢置信，使劲挣扎起来：“你、你别太过分了！”

　　程烨察觉到掌下的柔软，喉结滚了滚。其实他是无意的，因为没抱过人，可瞧着沈芜这副羞恼的模样，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他什么都没说，缓缓移开了手掌，却觉得意犹未尽，低头时恰好看见沈芜胸前高耸的两座玉峰，饱满欲出的模样，令他口干舌燥。

　　于是，程大将军在庄严肃穆的佛堂内，直接硬了。他快速地把沈芜纤瘦的身子，往上提了提，以防被她发现。

　　沈芜虽没感觉到，但她察觉到程烨现在的表情不对劲，一时又羞又气，拿粉拳狠狠地捶了下程烨的肩头：“放我下来！”

　　程烨不敢低头看她，目光平视前方，轻咳一声：“我只是想带你看后山的风景……”

　　方才一刹那间，程烨真没想过滚草地这种事情，更没想过把沈芜压在身下，狠狠亲一大口，再把她那一对柔软压扁的场景。

　　他不能那么做，之前都是错觉而已。

　　程烨就觉得自己还是很清心寡欲的，沈芜挣不开他的怀抱，只能由着程烨，一时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

　　正当程烨抱着沈芜，准备走出佛堂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两道不同的声音。

　　“沈二小姐是在这间佛堂么？”

　　“就是这间，左相大人找她有何事么？我昨晚亲眼看见她在里面诵经呢。”

　　谢宁逸目光略过身边的袁心兰，他大步走入佛堂，发现沈芜就在里面，身边还杵着一尊冷面煞神，正是与他两相看不顺眼的程烨。

　　“程大将军近日很得闲啊，是否要本相禀明皇上，毕竟您是国之栋梁，可不能在朝政上荒废了。”谢宁逸负手而立，今日一身绛色云纹衣袍，依旧是翩翩风流的模样。

　　“国泰民安，本将军才能偷得半日闲，不像谢相那般，整日没事找事。”程烨刚松开沈芜，他的原定计划都被打乱，冷冷瞥了眼门口两个不速之客。

　　当程烨看到袁心兰的时候，他黑眸微眯，令她陡然一骇，心肝乱颤，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最终袁心兰还是忍不住心底的仰慕，期期艾艾道：“程大将军，沈二小姐，你们这青天白日的，是在做什么呢？”

　　谢宁逸冷笑一声，看了眼沈芜，忍不住嘲讽道：“还能做什么？想来是好一番卿卿我我了吧，你二人也不避忌佛祖，当真是不知羞耻！”

　　沈芜皱了皱黛眉，还没开口，下一瞬就听见程烨反唇相讥：“淫者见淫，谢相怕是逛多了青楼，看人的眼光都不一样了。你都能来这佛堂，为何我就不能？”

　　谢宁逸呵呵一笑，尽管沈芜面色淡淡，可他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二人刚刚肯定发生了什么：“是本相无耻，还是你们二人无耻，孰是孰非，佛祖自有论断。”

　　谢宁逸说话间，他一看见程烨眼底那几分餍足的神色，就在心里骂沈芜，她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又不是已婚妇人，竟然让男人碰她！

　　其实上回在宫内之时，谢宁逸就起了疑心，只是还没下定论，哪知这一回二人竟如此明显！

　　沈芜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程烨危险地敛起了黑眸：“那你倒是让佛祖开口啊。”

　　谢宁逸淡笑不语，他自然不会在此揭穿沈芜与程烨二人的好事，只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目光直视沈芜道：“我今日得到消息，宫中选秀提前了半年，沈二小姐的名字赫然在列呢。”

　　沈芜原先微愣，直到她反应过来，选秀之意即是上次见过的皇上即将挑选女子，以充盈后宫之后，她的脸色骤然僵硬，绣花鞋倏地后退一步。

　　程烨下意识想去扶沈芜，但他念及谢宁逸在此，未免落下口舌，还是没伸出手臂，只瞥了一眼她，随即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宁逸以为程烨要翻脸无情，正嘲讽地看着这一幕，不料瞧见程烨很快转过身，朝沈芜一脸郑重地说道：“我明日派人上安伯侯府提亲，这事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