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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清回到宿舍,被莫非非兴高采烈告知,她被评选进旅管系美女第二名,“差一点就是系花就是你了吼清清。”莫非非很激动,旅管系美女多,评选的照片都画着精致的妆容,只有林清清的照片是纯素颜的路人拍。
林清清只“哦”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爬上去睡午觉。
她跟踪过池泱很多次,他身边要么热热闹闹一群人,要么他一人独行。
最疯狂的一次,林清清在靠在N大图书馆外的石柱上等了半天的时间。进去要刷卡,她进不去。池泱泡完图书馆,去了酒吧,手里还拎着电脑,端着一杯酒,长腿横在沙发上,头发乱了,衬衫扣子开到锁骨,斯文又桀骜。年轻的或成熟丰满的身体往他身上贴,他的神色是厌恶的。
陆离的灯光里,他不经意的眼神却又引人堕落。
淡薄的唇染了酒,呈现嫣红的颜色。五官立体,皮肤白皙,此刻一改之前的学霸气质,神情冷且颓。林清清想起去年平安夜第一次见到池泱,他薄醉的脸和头上一撮小黄毛。
明显和他气质不搭的小黄毛。
林清清从酒吧角落一步步挪向沙发,在沙发尾坐下。池泱自顾喝着酒,没理她。林清清局促僵硬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周围的红男绿女,坐姿端正,扎马尾素着脸的她和周围环境稍显违和。
感受到赤裸贪婪的目光,她下意识地把裙子往下拉。
有人请她喝酒,在她拒绝后还试图拉她胳膊,“美女,给点面子嘛?”
“不好意思,我不喝。”
一直安静喝酒的池泱偏头,目光像薄刀,闪着犀利的寒光。那人怂了,林清清感激地朝池泱看了眼,他又叫了杯酒 ,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
喝完这一杯,他站起身拎着电脑走出去。头也不回地对后面的小尾巴说:“别再跟着我。”
不是“别跟着我”,是“别再跟着我”。
四级考试前两周,林清清几乎不出校门。四级之后一个多月就是期末考试,直到期末考试结束,林清清也没放松下来。
同寝室的在收拾东西回家,她抱着手机在网上找兼职。
莫非非考试完就浪回家了。最后宿舍就剩两人,林清清和王之遥。晚上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互不打扰。
林清清白天面试,晚上睡得早。王之遥勤奋看书,嫌弃台灯光源范围小,一直开着头顶的灯。林清清在床上闭着眼睛躺了很久才睡着。
面了几次,最终找了份酒店前台的工作。
月工资两千五,包住宿。
第二天就得搬。本来觉得东西少,杂七杂八的还是收拾了鼓鼓的一包,林清清捏着两边的开口,吃力地把拉链合上。塑料包脆弱,直接崩开,东西漏了一地。
还好不是半路出的幺蛾子。
王之遥绕过散落在地的书本和毛巾,去到自己的书桌上看书。
林清清默默捡拾地上的东西。
王之遥要考专升本,暑假留在学校看书。她的目标是N大,毫不掩藏野心。她后来弄明白林清清每天出门并不总是学习,也听到林清清追N大某个男生的传言。王之遥说:“追N大男生?还不如靠自己的实力,成为N大的一份子。”
当时林清清半只脚踏进寝室,又缩了回去,转身去外面逛了两圈才回来。
对于女儿假期不回家,林清清她爸颇有微辞:“寒假不回来,暑假不回来,你心里还别人家上大学的放假就回家,你怎么就不晓得回来?你妈一个人在家忙里忙外,你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帮着做点事?”
她想,真得感恩后妈让她没饿死,至今还活着。
林清清对着听筒轻轻反问:“爸,那学费怎么办?”
大学学费、生活费,几乎都是她自己挣来的。
林爸好像才想起有学费这事,他说:“那你在外面安安分分工作。等发了工资,别忘了给你妹妹买礼物。她上次跟我说想买那什么霜?”林爸没想起名字,“反正就是擦了之后晒太阳就不黑的那种?”
二凤皮肤随她妈,天生皮肤黑。
虽然早已习惯差别对待,但这一刻心里还是有些酸涩。
酒店实行轮班制,两班倒。夜班难熬,偶尔和林清清聊天,翻着池泱几乎不更新的,寥寥几条的朋友圈。玻璃门外是浓重的夜,吃夜宵晚归的年轻人在街上踢着空啤酒罐,发泄多余的青春精力。
半夜经常有男的带着女生的来开房,女生软绵绵地靠在男的肩膀上,醉得走路不稳,爹妈不认。
林清清和同事吴姐聊起这事,“你说他们真的是情侣吗?我看着有些,不太像。”
吴姐磕着瓜子,“这不很正常嘛?你啊,毕竟还是正在念书的女孩子,单纯。”看到林清清诧异的眼神,吴姐继续:“谁规定来酒店开房的一定得是一对儿?有的呢,可能女的做的是不正当营生。还有的,男女两人在酒吧看对眼了,喝了两杯就来滚一滚。还有一种情况就不太好喽,通常是女孩子喝醉了,被陌生男的捡到酒店开房。”
“那这时候是不是该报警?”
“报啥哦?这种事三言两语问不清楚,还容易得罪客户。除非遇到那种起了很大争执的,否则你什么也别管。出来社会工作,能少一事是一事。”
林清清默默点头。
前台的工作平平静静。到了八月休息的某一天,她逛完超市回家的路上,走过一栋楼边,附近传来一阵酒气。黑漆漆的墙边一个男生靠墙站着,姿势颓然。她捂着鼻子微微皱眉,快步往前走,又折回来。
她迟疑地靠近,“池泱。”
被喊了名字,他抬起头,目光清明。不同于平时一丝不苟的形象,他前额头发略乱,袖子胡乱卷起,靠墙的姿势让她担心他会随时滑落在地。
不远处的高架桥,行驶的车辆汇聚成一条光河,延伸至遥远的夜里。
而这里,是没有路灯的暗处,黑漆漆,行人经过会加快步速。池泱盯了她片刻,即使身处黑暗之中,林清清还是被盯得要逃走,并且也这么做了。
“不要走。”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林清清被压在墙上。
高大的身影覆住她,她眼前陷入完全的黑暗,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
耳边隐约是夜市的喧嚣。
呼吸被夺走,透不过气,似乎被抽走了力气,要抓着他的衣服才能站稳。林清清晕晕乎乎。这次的吻又是酒精味的,相比初吻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当晚他们去了一家小宾馆。
前台登记的时候她产生一种荒谬感。林清清本是准备安置好他就离开,门一关,她呼吸的节奏再次不属于自己。
最后的事情发生得理所当然。
被冲晕了头的欢喜和恐惧里,一霎那疼痛袭来,仿佛被浪花拍上礁石的海鱼,她蜷缩着身体,紧接着又被卷入浪潮之中起伏。
她半夜里迷迷糊糊,抱紧了眼前结实坚韧的身体,姿态犹如小女孩抱着喜爱的玩具。
早上醒来,黑夜结束,灰姑娘的魔法失效。
池泱已经穿好衣服,恢复慢条斯理的自持模样。衬衫皱巴巴,他眉头皱起。
“我在楼下等你。”
说着就转身。
林清清仓促洗完澡下楼。池泱身板挺直地坐在沙发上。服务员去查房,神色怪异地告诉他们需要赔偿一条床单的钱。池泱身体一震,神色里带了几分懊恼。“多少钱?”他从黑色钱包里抽钱的手指干净修长。
两人在早餐摊上各怀心思地吃早餐。林清清吃得慢,全身上下酸痛得都仿佛零件重新磨合运转。途中池泱起身,回来的时候给她递了一盒药,他神色复杂,“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是第一次……”
她吞下药片,喉咙里吃完甜粥余下的甜味变得苦涩。
“……是我自己愿意的。”
最近要更得慢一些,尽管冷到北极,尽管不会很长,但还是会更下去的23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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