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并肩作战 ...
-
周五，季羽和霍玖一一起做了两件事：还贷款和加名字。第一件事让季羽特别开心，觉得自己终于为自己的女友做了些什么；第二件事让霍玖一特别开心，觉得终于等到了一个能够跟自己分享小金窝的人。
刚出房管局的大门，玖一就明媚地对季羽说，“中午去吃好的，我请客！不许说不！”
结果，二人现在坐在了某个巷子深处火锅店外的板凳上，前面还有五桌人。
“老霍，这人太多了吧？”季羽其实不想说，自己的风衣高跟鞋跟这里一点都不搭。再看看身旁玖一，帽衫平跟牛仔裤，头发高高束起，倒是跟周围挺衬。
“酒香不怕巷子深，耐心一点嘛。”霍玖一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亮。
“前面还有五桌，我们至少还需要等四十到五十分钟，吃饭大概花一到两个小时，这个时间成本可不怎么划算哦。”季羽耐心劝说着某法科生。
“可回报是本市最好吃的老鸭火锅，加上美人相伴。”
“美人我可没看见，吃货我倒是看到不少。”
“你是美人啊！”玖一悄悄牵上了季羽的手，有点凉，“冷吗？”
“有一点。”巷子里的秋风说大也不大，就是有点阴寒。
“这样呢？”玖一把季羽揽在怀里，回头率有点高。
“公共场合，不适合秀恩爱哦。”
“我们这叫姐妹情深。”
“我还以为是母女情深。”
“女儿乖。”玖一逗弄着季羽，“给妈笑一个。”
“宝贝儿，你的脸掉了。”
……
季羽从没想到老鸭火锅店可以弄得这么文艺。屋内全拿实木装修，搭配绿色植株和布艺装饰，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重点在于火锅本身，炖好的砂锅老鸭萝卜汤，锅下架着炭火慢慢地温着，寒冷的秋季，店家还给赠给每桌顾客一壶果酒，果酒放在热水里，下面燃着蜡烛温着。一锅醇香的老鸭汤煮，一壶清甜的果酒小酿，外加美丽的姑娘相伴，时光似乎就在这小火慢炖中逐渐流逝，却将记忆一点点烙入骨子里。
“好吃吗？”玖一发现自己特别喜欢看季羽吃饭的样子。
“你怎么找到这家店的？”看得出来，季总十分享受这桌美食和环境。
“认识的朋友开的。”
“男的女的？”
“女的，一个大美女，特别美。”
季羽抬眼看了看对面品着小酒的霍法官，不想搭理她。
“对了季老板，我多久上岗开工呢？”
“这个啊，”季羽放下筷子，揩了揩嘴，“我们先谈谈价钱。”
“什么价钱？我帮我女友打理公司，天经地义。”
“一码事归一码事，”季羽把头架在交叉的双手上，“我雇你，自然要开工资。是谁说的赠与不是什么好事？”
玖一努了努嘴，“但是公务员不能从事营利性活动，之前我告诉过你了。”
“那就先记着，等哪天你不再是公务员了，一起发给你。”
“可是……”玖一还是有点犹豫。
“这个数怎么样？”季羽伸出了五个指头。
“什么意思？每月五千？不行不行，太多了。”
季羽摇摇头，“不，是每年五十万，但你得把我分公司的法务部带起来。”
玖一现在嘴巴能塞下个鸡蛋，弱弱地问道，“你们公司，薪水都，都这么高？”
“这在高管层算低的了。放心，跟着我，有的是赚钱的机会。”
“季羽，不，季总，”玖一捂着脸，有些激动，“快让我抱抱你的大腿！”
“再不啃鸭腿，它就凉了。”
“你的腿更香。”
季羽发现霍玖一真是一个能轻而易举怼死人的家伙，嗯，看来以后在商场上用不着自己扮悍妇了。
“所以，就这样说定了？”季羽边说边品了口果酒，甜甜的。
“我还能够持反对意见吗？”
“不能。”
“那不就得了。”玖一捧着脸痴痴地笑着，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即将赚大钱，还是因为傍上了白富美。
“那么快点吃完去上班吧。”
“什么？这么快？”玖一脸上晴转多云，本以为今天可以忙里偷闲地悠哉一天，怎知季大小姐断了她的念想。
“一分钱一分货，我可是万恶的资本家。”
“罢了，我就喜欢看你装作坏人的样子。”
季羽似乎已经免疫了霍玖一日常随撩的套路，淡定道，“对了，我们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所以……”
“好的，季总，我绝对不会勾搭其他男男女女的。”
季羽挑着眉，“哦？男女通吃？霍法官胃口不小啊。”
“不，我只吃你。”果然，脸皮厚的人说起情话来能酸死人。
“你随意。但是，公司里我们还是得保持距离。”
“明白，老板。”某人终于回归了正常。
……
四季集团，最早是在这个市做地产发的家，后来越弄越大，经营范围涉及各个领域，规模也从大陆拓展至海外。后来季羽他爸为了各项资源的便捷，将总部迁到了帝都，只在本市留下了影响力不小的分公司。
吃完饭，季羽并没有立刻去公司，而是开车带着玖一到了某奢侈品店。
“这是要干什么？”玖一蹙了蹙眉。
“买职业套装，你这身打扮不能出去见人。”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某人扯了扯她的毛衣。
“下午要见一个客户，谈一笔生意，我得带个法务。”
“那也犯不着买这么贵的套装吧？”玖一看了看标价，撇了撇嘴。
“放心，钱的话公司给报销，算是新人福利。”季羽安抚着眼前这个小祖宗，发现自己在经济方面真不能和对方多较真。
“哦，那你帮我选一套吧。”一听不花自己女友的钱，玖一不客气地扔下自己的别扭，毫无节操。
而季大小姐果然也不手软，一下子给自己对象挑了三五套职业装，脸不红心不跳地付了帐。随后，她看了看表，离谈判还有三个小时。
“你快换上，接下来我们还得去做造型。”季羽催促着某漫不经心的姑娘，心里掐着时间。
“啧，怎么这么多事儿？早知道不来蹚这趟浑水了。”修身西裙小高跟，玖一已经多少年没穿得这么精英范儿过。
“霍法官，一诺千金哦。”
两小时过后，季羽满意地看着造型九十九分的霍玖一，多一分怕她骄傲。与长发及腰的季羽不同，玖一的头发只及身背，但乌黑柔顺，连造型师都爱不释手，不停询问玖一的护法秘籍。摘下厚厚的无框眼镜，戴上隐形美瞳，擦粉，描眉，涂唇，本身就是个美人胚子的玖一，稍加粉饰，便更显亮丽。
“老霍，真美。”季羽看着镜子里的人，不由自主地夸赞。
“皮相罢了，”霍玖一无奈地笑了笑，“终究会逝去。”
“那又怎样？”
“所以不值得一提啊。”
“至少它活在了我的脑海里，多少年后我都会记得你美丽的样子。”
“够酸，怕就怕多少年后你只会嫌弃我年老色衰的现实。”
“说得好像你不会嫌弃我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双手紧扣。
……
今天的四季集团有点活跃，群聊里的消息全在议论季总带来的那个美女。
“喂，你们看到没，季总身后的那个生面孔，人一套衣服就能抵我们一年的工资。”
“是啊，还是个美女，不过看起来冷冷的，不知道什么来头。”
“据说是我们公司未来的法务部总负责人。”
“哎哟，法律人士，厉害了。”
“也不知道季总从哪儿挖来的墙角，之前那什么莫律师，人品差气质也不佳。而现在这个美人，一来就给咱们四季公司的颜值增色不少，我看挺好。”
“说不定是谁家的二奶叻！”
“那人一股清高劲，我看不像二奶，倒像个富二代。”
“二奶也好，富二代也罢，人现在可是季总身边的法律顾问，怎么着都比我们这些人有钱有本事。”
“哎，真是羡慕，刚来公司就能跟季总一起去谈那么大笔单子，看来季总真是信任她。”
“可不是嘛，人比人，气死人！混了这么多年，我都还没当上副总监，人一上来就是法务部大总管，啧啧啧。”
巴拉巴拉……
而会议室里，坐着一群金发碧眼的外方代表，看到四季这边出席的美女们，眼睛亮了亮。
“季总别来无恙啊，上次我们的提议你考虑得如何？”
“艾德先生，我已经让我们公司的市场和财务详细地分析了一下，发现贵公司的方案确实是一个能够实现双方共赢的好计划。只是里面涉及到了一些法律问题，不如让我们公司的法务帮您解释一下？”
“好啊，十分感兴趣。”
霍玖一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季羽点名上场，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季羽两个小时之前才把这笔生意的背景告诉自己，好在某人这么多年一直奋战在民商事一线，也经常回顾国际经济法相关知识，囫囵吞枣准备了个大概。
“您好，我是四季公司的法务小霍。之前了解到贵公司想在之前订单的基础上加大茶叶订货量，这对我们公司来说自然是一个极好的推广自己有机茶叶的机会。只是现在有两方面问题：第一，您也知道茶叶这个东西在我国的质检标准跟欧洲标准可能差异，如果不谈妥，可能会牵涉到比较严重的违约问题；第二，据我了解，美国商务部那边最近反倾销、反垄断似乎挺频繁的，恕我直言，若按照之前艾德先生与我们季总达成的价格一次性购入这么多茶叶，我很担心贵方会陷入被调查的境地。”
外方代表勾了勾嘴，“霍小姐提到的这两个问题我们已经考虑过了，标准的话我们自然是按照更高的欧洲标准来，至于反倾销反垄断问题，这似乎不是您公司应该担心的问题吧？”
玖一摊了摊手，当法官当久了，遇到他人的辩驳，便会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种权威的姿态，“艾德先生，中国的茶叶有它独特的生长和培育环境，所以富含一些特殊的但是对人体无害的元素，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采用欧标，既不客观也不合适，很容易导致我们公司违约。另外，作为您的合作伙伴，自然是要考虑您进口之后可能遭受的风险，毕竟是利益共同体，更何况，您如果陷入调查风波，对我们双方公司的名誉和产品信誉负面影响都不小，您敢冒这个风险，我们公司可不敢担这个风险。”
外方吃了一鳖，心里暗想四季从哪儿挖来这么一个人，之前谈生意的时候对方法务屁都不敢放，说什么都是好。现在这个简直战斗力爆表，有点招架不住。
艾德面色冷峻地看向季羽，“季总，你说该怎么办？”
“法律问题我不大了解，今天听小霍这么一说我才涨了些知识。这样吧，标准问题要不双方都折中折中，采国际标准，也有利于我们公司的茶叶推向全球。至于这笔单子的价格问题，小霍，你的意思是我们这边定价太低了？”
霍玖一还没接话，四季的市场总监便先跳出来抢戏，“是啊，季总！东南亚那边的茶叶都炒到我们的两倍了，您还保持这‘友情价’，您说艾德先生他们定得少还行，如果定这么多，我们价格再这么低，难免引起官方注意。”
“这……那艾德先生，您说该怎么办呢？”
……
季羽知道霍玖一很有能力，但是她从来没想到对方第一次出马就让单子的总标的额涨了将近三分之一。一个这么具有赚钱能力的人，每天竟干着不怎么赚钱的事，说来真是有点讽刺。
“小霍，你到我办公室一下。”谈判结束后，大家收着资料，季羽隔着几个位置对霍玖一说道。
“还有，通知一下人力资源部的总监到我办公室。”季羽对身边收着东西的秘书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并肩作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