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次探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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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家的第四天，霍玖一终于体会到了作为一条咸鱼的无趣。脚消了肿，只是走起路来还有点疼,吃了三天的面包和泡面，玖一觉得自己都快长成面包和泡面。慢慢挪到饮水机旁灌了杯水，打了个嗝，玖一又咸鱼式地躺在沙发上看猫和老鼠。
“叮咚。”门铃响了。
下午六点谁会来啊？
霍玖一拖着左脚挪到门口，看了看猫眼。季羽？她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玖一转过身，开始给她找拖鞋。
“小美说你脚扭了，又说她没空过来关照你，就拜托我过来了。”
“有带好吃的吗？有龙虾吗？”玖一看着提着袋子的季羽，眼睛发亮。
“龙虾是发物，你不怕脚肿吗？”季羽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吃货，她觉得霍玖一心里一定住着一个龙虾小公主，还是那种大胃王式的。
“切，那没意思。”霍玖一又拖着脚慢慢走向沙发，“不过还是谢谢你过来看我，这几天我都快长蘑菇了。”
“我不是来看你，我是来看我未来的法律顾问，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季羽走过去，将一口袋食物递给玖一。
玖一一看，瘦肉粥，菌菇汤，看起来十分可口，舀一勺，果然口齿生鲜，美味极了，“好吃！你不是给我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嘛，你再让我想想。”
“那你想吧。”季羽看着沉浸在美食欢悦中的霍玖一，觉得她有点可爱，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
“你戳我脸干嘛！”霍玖一最讨厌别人戳自己，无论戳头，戳脸，还是戳心。
“抱歉，没忍住。”
玖一一脸嫌弃地看向季羽，发现对方正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对我动手动脚的。”
“嗯，有一点点。”
“那是，我霍玖一倾国倾城，貌美如花。”
“你大概就周星驰电影里那个如花吧。”季羽端着官方的笑容怼了一句。
“严肃点，季羽同志。我们俩加上这次总共才见过三次面，才三次面你就说你喜欢我，简直太轻浮了。”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那不是电影里的桥段？”
“你看多巧，我也不信。”
“……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霍，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很像吗？”
“像什么？”
“小美没跟你说过我的故事？”
“她只跟我说过，你是个白富美，你还是个弯的。”
“那她可对你不太好，小美把你的所有事情都跟我说了。”
“莫行美这个大嘴巴岔子。”我呸。玖一内心忿忿道。
“我高中有个女友，当时是在国际学校，她的家世也很好，然后我们一起出了柜，一起去了美国。结果大三她就劈了腿，找了男人结了婚，现在孩子应该五六岁了，挺可爱的。”
“所以你想说什么？”霍玖一挑了挑眉。
季羽没接玖一的茬，“这段初恋太投入，毕竟五年。从那之后，我就不怎么相信爱情了。”
“据我所知，不怎么相信爱情的人要么之后换了很多男女朋友，要么永远单身一人，你是属于哪种呢？”
季羽勾了勾嘴，“你想问我和多少人交往过？”
“你可以不回答。”霍玖一耸了耸肩，她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窥私癖。
“从始至终，只有她。”
“挺浪漫的。”霍玖一突然有些羡慕季羽，因为她至少得到过。
“你呢？”季羽将矛头指向面前喝粥的这个人。
“我啊，二十七年，一直单身。”她吹着粥，似乎在说什么无关痛痒的事。
“就为守那一个你永远也等不到的人？”季羽这话有点戳她。
“一开始是这样，后来是习惯了。”玖一看向窗外，背影有些落寞。
突然，玖一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鼻尖萦绕着那股淡香水的味道，特别好闻。
“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试什么？”
“恋爱。”
……
当一只单身狗收到另一只单身狗求爱的信号时，正常的内心活动大概都是感谢上苍，然后立刻投入对方的怀抱吧。但情况到了霍玖一这里，似乎有些异于常人，而且让人有些无语。
“你要跟我恋爱？行啊，只要你答应不到一年不能发生关系，你劈腿我们立刻分手，接受我只能送得起穷酸礼物的现实，未来孩子谁生都可以，但是一定要有孩子，嗯，还有很多很多，五年计划，十年计划，二十年计划……”
“扑哧。”季羽忍不住笑，霍玖一怎么这么脑路清奇，还二十年计划，“那万一你出轨了怎么办？”
“那就分手呗，如果真有那时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口说无凭。要不我们签个合同吧，霍大人？”
“好啊。”霍玖一也来了兴趣，对于这样有契约精神的季羽很欣赏。
“毛爷爷曾经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我们这个契约就签一年，一年过后，要么结婚成家，要么分手。”
季羽挑了挑眉，这条件怎么越变越苛刻？
“霍法官，在中国我们怎么结婚啊？你别跟我说去外国登记啊，连我都知道如果在中国生活，这种登记就没什么实质作用。”
“我们到时候可以签订一个婚姻式的契约，通过这种方式，我们的人身和财产就能紧密捆绑在一起，嗯，如果最后解绑的成本很大，那么谁也摆脱不了谁。不过我跟你说，我的身家可是少得可怜，就算加上我爸妈那点金库也可能抵不上你们企业的一个分公司，你跟我在一起可是亏本买卖。”
“老霍，谁说过钱和情不能挂钩的？再说，我们双方在一年之内不是完全有反悔的机会吗？”
没错，如果按照玖一的设想，这一年之内，她们的关系不会拥有任何实质性的突破，没有□□接触，没有物质交换，只是单纯看双方的感情有没有足够投入，二者的思想有没有足够契合。一年柏拉图，不知道对于玖一和季羽来说算不算巨大的挑战。
“拟好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变或添加的。”玖一写字极快，大概是前几年记笔录记出来的。
“玖羽之约？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季羽嫌弃地看了一眼霍玖一，发现对方并没有想解释的意味。
“‘第一，自合约签订之日起一年内双方不能发生任何身体接触，若此条件不能满足，则合约自动解除。’哎，我说，这也太苛刻了吧，小手拉一下都不行？”
“也是。”玖一拿过合约草稿，刷刷几笔，把“身体接触”改为了“达到猥亵标准的行为”。
“霍法官，您能跟我解释一下什么是‘猥亵标准的行为’？”
“你自己可以问度娘。”
“好吧。我希望改成：‘在未经对方同意的的情况下双方不能发生任何猥亵标准的行为’可以吗？”
霍玖一眼珠子转了转，点了点头。
“‘第二，双方自合约签订之日起成为对方女友，恪守忠实义务，一年后经双方合意，可签定人身、财产合约；若任何一方出现违反忠实义务的行为，该合约当即失效，双方身份关系解除。违反者需要答应未违反者的任何要求，但需为合法行为。’”季羽摸了摸下巴，“这条没有太大问题。”
“‘第三，双方在本合约签订之日一年内发生的任何赠与行为都有效，分手后不具有追偿权。’没问题。”
“本合约如若出现任何争议，由双方协商解决，协商不成时，第一次由季羽解释，第二次由霍玖一解释，第三次由季羽解释，以此类推。本合同自签订之日起生效。”季羽笑了笑，“为什么把第一次解释的机会让给我？”
“因为你美，行了吧？”霍玖一捧着脸，右脚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
“敷衍。你再抄一份，我们一人保存一份。”季羽很喜欢霍玖一的字。
当霍玖一拿着那份签着她和季羽的大名，且有双方捺印的“玖羽之约”时，她有些恍惚。自己二十七年的单身生涯终于结束了？自己也是有对象的人了？而且对象还是一个除了有点商人气质之外其他都很完美的美人？
季羽倒没有霍玖一这么神恍，她将合约折好，夹在钱包的最里层，然后满意地看向玖一，“那么，霍玖一，我们先讨论一下对彼此称呼的问题。”
“我觉得季羽很好啊，人前人后都可以这么叫。”
“哦，那我还是叫你老霍吧。”
双方其实可以叫得再亲密点，只是用称呼来证明双方亲密关系的事两个人似乎都做不出来，玖一和季羽都不是肉麻的人。
“好吧，那么关于同居的问题。”
“你在这边有房子吗？”
“我刚来这边上任，所以目前住的是职工宿舍，估计未来四五年都会在这边发展分公司的业务吧。”
“四五年？你会走吗？”
“如果我说会，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霍玖一扶了扶额，“我不知道我会为你放弃到什么程度。”
季羽笑了笑，“所以，老霍，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会走，可能我也会为你一辈子留在这里。”
“那你上班的地方离我住的地方远吗？你可以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吗？”
“第一次来我就觉得你这里很合适。离我工作的地方近，采光装修也很好。”
“心机婊！以后水电煤气饭菜钱你包！”霍玖一挥着拳头抗议。
这才多少钱。季羽瞥了眼满脸忿忿的霍玖一，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给她，“这张卡你随便刷，想要什么买什么。”
嗯？被包养的节奏？霍玖一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被金钱甩脸的畅快感，然而，“算了，还是我自己掏了。花你的钱，心疼。花我自己的钱，顶多肉疼。”
“不，就当这是我的定情信物。”
“季羽你俗不俗，人家定情信物都是什么项链戒指玫瑰情书，你竟然给我一张卡？”
“这些东西你想要就去刷嘛。况且，你也不是没给我什么定情信物？”
“这，这，这……”玖一声音弱了下去，“玖羽之约不就是嘛。”
季羽觉得霍玖一太可爱了，捧着她的脸就亲了下去。
“季羽，第一条！”
“亲亲脸哪算达到猥亵标准？再说，这是人家给你的定情信物的附送品。”
霍玖一看着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的季羽，好气啊，好气啊。她拖着半残的左脚压到某人的身上，逼得季羽盯着她，“出尔反尔？”
“没，脚滑。”但接下来，玖一啄了啄季羽的唇，嗯，很软，尝尝就好，“这是我的回礼，不用谢。”
亲完说完，她就走向卧室，叮叮咚咚捣腾了半天，过一会儿，带着把钥匙来到季羽身边，“给，这是家里的钥匙。”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一次探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