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T不娘》禾姑

6、很多意外

　　虽然之前小美就给自己打过预防针，但当玖一切实地听到季羽承认自己也是同道中人时，她还是小小地被帅了一把。不过，对方那一脸“辣鸡，我比你出柜出得早”的得意相是怎么回事？大概是错觉。
　　不知道带着什么样的心情，霍玖一把季羽领回了家，条件是季小姐买了几份龙虾和一系列烤串外卖。
　　“房子不错，大小适中，装修风格温馨。”
　　“肯定比不上你的豪宅，但生活比较方便。”玖一招呼季羽坐下，又问，“喝茶还是喝咖啡？”
　　“你有咖啡？上次你不是一口没喝吗？”看来季羽观察一些细节很到位。
　　“招待客人的咖啡我这还是有的。”
　　“那我要不招待客人的咖啡。”
　　“抱歉，没有。”
　　“那就喝茶吧。”季羽发现霍玖一真是一个很能让别人吃憋的人，这种性格，适合当领导。
　　一壶茶泡好，茶花和茶叶交相辉映，周围飘着茶花蕊，看起来美极了。
　　“这是什么茶？好美。”
　　“红茶，养胃的。女性在经期也可以喝，跟绿茶不一样。”
　　“叮咚。”门铃响了，是外卖到了，玖一跑去开门取餐。
　　“你怎么买到这么好的茶的？比我爸那些茶好喝多了。”当玖一提着大包小包来到茶几旁边时，季羽正在不瘟不火地给自己倒第三杯，看得出来很享受。
　　“当时去一个产茶的地方旅游，无意间喝到的。你要喜欢可以送你几盒。”霍玖一将手套递给季羽，“快，吃龙虾！”
　　于是二人开启了吃货模式，边吃边开始谈正事。
　　“上次我拿你告诉我的那些情况威胁我爸了，他果然消停不少，也开始把公司权力下放给我，估计再过不久，就没我那什么便宜弟弟的事了。”
　　“那你妈还打算离婚吗？”
　　“不打算。她过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就丧失了自主生活的能力，就算离婚后能分到一大笔钱，但她肯定没现在过得滋润，毕竟我爸明面上一直是她的靠山。”
　　“不懂你们富人的生活。这事要搁我妈，早离婚了。”玖一想了想自己老妈那个暴脾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拿着剥好的虾沾了沾酱汁。
　　“没办法，我妈一直就不是独立自主的性格。他们家族也习惯把女人当做筹码，当年要不是外公看准了我爸的能力，哪会让我妈嫁给他？”
　　“那你以后也会为家族利益牺牲自己的幸福吗？”
　　“我爸虽然在外面有个小的，但他还是宠我的，毕竟那个弟弟的能力太弱，所以任由我来了，只不过我妈一直接受不了。”季羽掰出虾钳上的肉，沾着酱汁，在嘴里嘬着，哪儿还有什么总经理模样。
　　“也正常，你妈可能就指望着你找个乘龙快婿从此弃掉你爹这个靠山，谁知你却不能如她心意。”
　　“不过一想到有人来跟我争财产，我就心烦，这么累死累活地工作竟然要分别人一杯羹。”
　　“季小姐，反正你们的钱都多到花不完，分点给你弟弟也不会让你饿死嘛。”玖一啃着虾头，含糊不清地说，“血缘可比钱难得。”
　　“我不喜欢听你叫我季小姐。”
　　“那叫你什么？”
　　“你定。”
　　“季总？季老板？季大佬？季大腿？”
　　“霍副主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
　　“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说人话所以一直单身？”
　　“没，是我太美，她们都不敢追。”
　　伶牙俐齿再加上不要脸，大概就是无敌的霍玖一，这天没法儿聊了。
　　战完了第一波龙虾，又开始战第二轮烤串。
　　“季羽，你已经吃这么多了，所以最后这串鸡翅就归我吧。”玖一啃得有点慢，季羽大概吃了全部烤串的四分之三，这让玖一内心十分崩溃。
　　季羽看着跟手上的牛小排较劲，眼睛却盯着餐盒里的鸡翅的玖一，勾了勾嘴，将最后一串鸡翅拿在手里，晃了晃，“想吃啊？”
　　霍玖一很没骨气地点了点头，终于嚼完了那根小排。
　　“那你答应我个事呗。”季大小姐眼里闪着精光。
　　“什么事？”玖一蹙了蹙眉，商人，无时无刻不充满算计。
　　虽是微微一瞬，但季羽还是捕捉到了玖一这份不爽，“不想答应？”
　　“你先说什么事？”
　　“到我的公司做法务总监吧，反正你现在很闲。”
　　“不行。公务员法规定公务员不能进行私人的营利性活动，被查到可是要违纪的。”
　　“那……要不你就当个非营利性的法律顾问呗。”
　　霍玖一算是绕过弯来了，合着想把她当廉价，不对，零价劳动力使，“凭什么啊！我这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呢！”
　　“哎呀，又不是不给你好处，给你我们公司的内部股。”
　　“公务员不能收受钱财、股权这样的东西，这可是受贿。”
　　“那你先帮着我，等你退休之后，或者万一哪天不想在法院干了，我再把这些报酬一起返给你。”
　　玖一刑法学得不太好，一直在想受贿的各种情形，而且一直在想这种算不算是事后受贿。
　　“或者我把这些钱打到你信得过的人的手上，小美？小康？”
　　“不行不行，季羽你找别人吧，这活我可真不能揽。”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考虑考虑。我们公司的法律团队确实不怎么样，商务谈判的时候一个也派不上用场。”季羽把自己的烫金名片递给霍玖一，“这是我工作上的电话，如果你想好了就打这个。给自己一个机会，也当帮一帮我。一个月，逾期我就不候了。”
　　玖一努了努嘴，心想当面拒绝了也不好，便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好，你容我这一个月好好想想。但现在，你得把你手上的鸡翅给我。”
　　……
　　周日早晨，是霍玖一专门留给自己的运动时间。昨晚送走了季羽，她就早早洗漱，上床睡觉。今天一起床，她便穿上运动背心，扎上马尾，套上球裤，穿上杜兰特球鞋，背上女式篮球，开车前往篮球馆，去找那帮女子天团。
　　“嗬，老霍，二轮变四轮，鸟枪换炮啊！”来打招呼的是小费，她敲着玖一的车前盖，打趣道。
　　“老妈之前用的车，说骑两轮的太危险了，就把这辆下放给我了。”
　　“不错不错。走吧，蔡蔡她们都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今天哪些人啊？”
　　“你、我、蔡蔡、珊儿、龚主，蔡蔡还带了一个她的朋友，刚好可以3v3。”
　　“今天人到的挺齐的，往常都只能二打二或者投投篮。”
　　“珊儿和龚主这俩神仙眷侣，来无影去无踪，没办法。”
　　霍玖一开始打球是在她大学的时候，实在想长高个，于是稀里糊涂地加了一个篮球社团，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这项运动。而当她回来工作后，发现这边也有篮球社团，而且都是同道中人。小费和蔡蔡就是这个组织中最活跃的两个人，每周必到。
　　小费，剔着小平头，其实长相特别清秀的一个姑娘，身高一米七八，拥有漂亮的勾手上篮技能，在一家IT公司工作。
　　蔡蔡，球技超酷炫，加上那满胳膊纹身和一耳朵耳钉，给人一种“闪瞎我眼”“社会我姐”的既视感，没什么太固定的工作。
　　珊儿和龚主，两人是一对，从高中就在一起，一起考到外地，又一起回到本地，感情持续了这么多年，仍旧处在热恋期，大家已经见怪不怪。珊儿的职业是医生，而龚主是个人民教师，两人凑一起，甚是合适。
　　“霍霍，好久不见，我刚刚还问山神你怎么还没到？”龚主朝玖一打着招呼。
　　“昨天有点事，睡得有点晚。”
　　“哟？木鱼疙瘩老霍开窍了，去撩妹了？”小费边打趣边投了个三分，弧线完美，方向准确，一个漂亮的打板。
　　玖一翻了个白眼，“没，一个朋友问我点事。”
　　“嘿，老霍。”蔡蔡领着一个人过来，这人模样极好，长发及腰，浑身散发着一种道不清的气质，不禁让人想起季羽，“这我大老板，小歆。”
　　“女朋友？”霍玖一扶了扶眼镜，回了对方一个笑，向蔡蔡问道。
　　“别瞎说，我有老婆了。这真是我老板，我现在在她店里打工。她说她也想找个地方打球，我就带她过来了。”
　　“快来，三缺一，你先让老霍她们在边上热身。”小费呼唤着。
　　“那我先过去了，你们什么时候热好身就直接加进来。”
　　二人朝蔡蔡点了点头，准备开始热身。
　　“抱歉，刚刚失礼了。”玖一运着球，来了个□□。
　　“没事。”这美女摆了摆手，在一旁束好头发，拿着球开始各种变向，看得出球技很好，“听蔡蔡说你在法院工作？”
　　“嗯，闲职。”
　　“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请说。”
　　“如果一个人欠钱不还怎么办？”
　　“债权到期后两年内随时可以起诉。”
　　“那过了两年呢？”
　　“也可以告，但如果对方主张你在之前两年没有动作，你的诉讼请求就可能不会被法院支持。”
　　“意思是这钱就要不回来了？”
　　“也不是。”玖一在身后变了个向，“此时变成自然之债，也就是说欠钱这件事始终是存在的，但是你不能强迫他还钱，只有他自愿主动地还钱才行。”
　　“那如果我威胁他还钱，他最终还了钱呢？”
　　“那要看威胁的程度，有的合法，有的不合法。但很多行为，都介于合法与不合法的灰色地带。”
　　“比如？”
　　“这我不太好说。”
　　“如果我寄一条死狗过去，合不合法？”
　　“不好评价，但是还是希望您别这么做，有很多方式比威胁有用得多。”
　　“例如？”
　　“好好跟对方谈谈，设身处地地为对方想想。”
　　“呵，你还真是天真。”
　　玖一不自主地皱了皱眉，总觉得跟这个人交流不是很舒服，“我热好身了，你呢？”
　　“开打吧。”

　　……
　　莫行美接到霍玖一扭伤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审一个报表，她匆匆跑向楼上的办公室，发现莫知康正在跟一个男的调情，“哥，老霍打篮球扭伤了。”
　　“什么？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莫知康拽着外套，跟小美一起驱车开往市医院。
　　“老霍！老霍！怎么回事？”推开门的时候，霍玖一正呲牙咧嘴地被小歆扶到座椅上。
　　“打球的时候，我跟她一起起跳枪板，不小心把老霍伤着了。”小歆挠着脑袋，脸上带着歉意。
　　玖一摆摆手，“罢了罢了，也怪我太想去抢那个球了，跳得太高，一落地就给撇着了。”
　　“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打球干嘛这么认真。”莫知康数落着霍玖一。
　　“行了行了。”她摆了摆手，“我朋友都来了，小歆你就回去吧，我这也是自己不小心，不必介怀。”
　　“哎，可是……”
　　“你都已经帮我出医药费了，帮大忙了。别矫情了，快回去吧。”
　　“……好吧。”小歆无奈地穿上外套，走了。
　　“这妹子谁啊？长得怪好看的。”莫行美有些玩味地看着玖一。
　　“今天一起打球的球友，下手那叫一个不客气，不过跟她一起打球很爽快。”
　　“是很爽快，爽到你这脚都废了。”
　　“哎，估计要请假一周了。”
　　“我明天得去外地开会，估计下周才能回来，管不了你。”小美抱歉地歪了歪头。
　　“我这周也忙，况且，就算我是个基佬，照顾老霍也不方便吧。”知康也无奈地耸了耸肩。
　　“知道你们忙，把我送回家，再帮我备齐七天的口粮就成。”

作者有话说

　　备齐七天的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