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季氏纠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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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拜访郑主任后，玖一她们估计几个星期后纪委的人就能到市里面展开全面调查。
“……嗯，对，再过几天他们就过去了，省市全查，跟您汇报一声，做好准备。”霍玖一站在季羽卧室阳台上，有些敷衍地回应着电话那头。
“……再过几天我才回去，前阵子为这事跑来跑去的，需要放松一下。”其实是因为季羽在四季总部这边还有事没处理完，才延迟了归程计划。
“……好的，这几天天凉，您注意身体……嗯，好，挂了。”霍玖一挂了电话，又会了房窝到了暖洋洋的被窝里，一把搂过美人，亲了亲。
季羽本来一大早就被霍玖一打电话的声音弄得半睡半醒，被亲之后，彻底睁开了眼，“跟谁打电话呢？”
“我爸。”玖一捋了捋季羽散在额前的一绺长发，“中央纪委要下去了，我先让他先做好准备。”
“我还以为这事儿你不会跟任何人说呢。”在季羽的印象中，她觉得霍玖一应该是那种公正无私到大义灭亲的人。
“毕竟是我爸，总归还是得让老头儿对中央的动向有点准备。”
“好的，我理解。”季羽摸了摸霍玖一的脸，觉得手感很好，“我这几天白天都没怎么在家，你跟我妈相处得如何？”
“伯母人挺好的。不过前几天你太忙，一直没跟你说，伯母她向我咨询了很多有关离婚方面的法律问题。”玖一抿了抿嘴，“宝贝，我觉得这次你妈妈很有可能要下定决心提出离婚哦。”
“不可能。”季羽一口咬定，“之前我就看她斩钉截铁地要跟我爸离婚，结果呢？现在还不是在这儿吊着！”
“我也细问了一下伯母之前的顾虑。”老霍眼珠子转着，似乎是在回忆这几天与季母交流下来的结果，“之前她之所以踌躇，是担心离婚之后找不到生活的目标和重心，除了钱，她似乎一无所有了。”
说来也是，季家搬到帝都十余年，季羽她妈妈早就断了自己在家乡的那些人情联系，而在这里，她的人际圈也基本很小。季母跟一般的富家太太不同，既不八卦也不热爱社交场合，唯独上心的就是自己的家庭。以前全力支持丈夫，而当爱人变了心，便只好将所有的感情投入到自己的女儿身上，谁料，自己女儿找到的对象在性别上也不让她满意。所以现下，季母当真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伯母给我的感觉，就是离婚与否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霍玖一这下正视着季羽，严肃道，“只是你妈妈现在的情况我觉得不太好，有一天我看到她在厨房里偷偷抹眼泪。”
“哎……”季羽无奈地闭着眼睛，皱着眉，“那你说我能怎么办？她这样吊着，我能左右她吗？”
“我有个想法可以试一试……”
……
众人围在桌前吃午饭的时候，季羽忽然开口对神情淡然的季母说道：“妈，你离婚吧。”
众人哗然。钱叔立刻开口道：“大小姐，这可使不得啊！夫人若是离了，这家可就散了！”
“这家现在跟散了之后有什么区别吗？季老头一天到晚不着家，妈，我们别这么委曲求全了，好吗？”
季母搁下了筷子，轻声道，“羽儿，你跟我上楼来。”又抬眼看了看霍玖一，“小一也一起上来吧。”
书房里，季母坐在书桌前，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二人。
“羽儿，你知道我对你父亲也说不上有什么感情了，随时可以离婚。”她顿了顿，又道，“但是现在这种生活至少让我觉得很平静，也没人打扰，所以不离婚也没有关系。”
“那你是想离还是不想离呢？”
“羽儿，你为什么想让我离婚呢？”
“因为你并不快乐。”
“那么离婚就一定能让我快乐吗？”
“至少扩大了你获得快乐的可能性。”
“你怎么知道呢？”季母苦笑了一下，“就算离婚了，不还是独自孤守在这儿吗？”
“伯母，”这时玖一适时地插了句话，“你想过回我们那个地方吗？”
“都已经出来这么久了，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关系？”
“那里有季羽，如果您不嫌弃的话，也有我。我们以后打算在那儿成就属于自己的事业。”玖一扶了扶眼镜。
季母眼睛亮了亮，看向季羽，“所以羽儿你是想脱离四季？”
“或者是把那边的四季分公司拿下来。”季羽接道，“妈，那里现在发展的很好，你跟我们回去，一定比一个人在这边冷冷清清的要好啊。”
“我……”
霍玖一看出了季母的动摇，说出了一句让季母下定决心的话，“如果条件允许，我和季羽还打算要一个孩子。”
……
第二天，季父在公司收到季母请霍玖一草拟的离婚协议稿时，一拍桌子，把样稿一撕，就朝季家大宅赶去。
这边，霍玖一正跟季母聊得火热，而季羽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就听到了粗暴的敲门声。
“谁啊？”钱婶去开了门，就看季父鞋都没换，冲进屋里，指着季母的鼻子说，“又想要公司又想要钱，你好大的胃口！”
季母淡然地抬头看着季父，“公司我只是要分公司，钱我也只要五千万。说起来，要不是我，你怎么能从当年那个混混变成现在的大老板呢？”
“你……”季父一时语塞，“反正你休想。只要我不签字，这婚就离不了！”
“爸，你别折腾了。”季羽抱胸，冷冷地看着她的父亲，“妈要的这点东西对你而言不过冰山一角，你爽快些给她，你们两个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季父摊着手看着季羽，“那我倒是有个问题了，离婚之后羽儿你跟谁？”
“我跟谁无所谓吧。”
“伯父，是这样的，根据我国的法律，子女满十八周岁之后就不存在判给谁的问题。”霍玖一冷不丁地给季家各位普了普法。
季父瞅一眼玖一，又对季羽道，“那你还想不想回帝都这边？”
“我觉得我在那边挺好。”季羽拢了拢她脑后的长发，“就这样吧，爸。早点分了东西，我也懒得跟你那个便宜儿子抢了。”
“你……”先是被自己妻子呛，接着又被自己女儿怼，季父显然没了刚来时候的那股气劲，“好吧，就算我倒霉。哪天去领离婚证？”
“方便的话，今天好了。”季母还是一脸平静。
……
等霍玖一一行从帝都办完事回来，已将近一个月。而等她们回来后，四季内部就炸开了锅。
“我的天呐！你听说没有？我们这个公司从四季集团独立出来了！”
“是啊，前几天公告都发了。不过，那最大的股东是谁啊？”
“不知道，都没听说过这人。”
“啧。不过公司名字都没换，估计是干有股而无实权吧。”
“谁知道呢？反正啊，这四季是变天了。”
巴拉巴拉巴拉……
“霍总，严总有事找您。”
“好的，知道了。”玖一放下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提溜溜地跑到了董事长办公室，敲门进入，“严总，有什么事？”
“小一啊，你帮我跟羽儿说一下，我实在不习惯这种公司生活。天天开一些听不懂的会议，还要签一些看不懂的文件，我都这把岁数了，有点吃不消。”
这位“严总”正是季母，自从这次随季羽她们回来后，就被“坑”到四季这里当董事长。本来季母以为自己当个甩手掌柜就可以，谁知道自己女儿严格要求自己尽到董事长的义务，并抛下“如果做不好，她就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她”的狠话，这可让严女士不敢大意。不过才来了三天，她就觉得撑不住了，于是试图从小玖一这里找到突破口。
“严总啊，我明白你的苦衷，但季总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我作为一个下属，也不能左右她的意志。”
“你要是帮我说通了，就请你吃小龙虾。”
“严总啊，你觉得我是一两盆小龙虾就可以收买的人吗？”
“这一年的小龙虾我都包了。”季母以往和善的脸上竟然闪出一丝精明，是玖一眼花了吗？
“那我试着帮你说说吧……严总，说好一年的小龙虾哦。”
季母从包包里抽出一张卡，“这是我之前用的零花钱的卡，里面剩的应该够你这一年天天吃龙虾了，拿去吧。”
“这可使不得！”霍玖一发现季家人都有动不动就甩卡甩钱的习惯，她扶了扶眼镜，“钱您收好，事儿我去帮您说就是了。”
“可是小龙虾……”
“就当我孝敬您老人家的吧。”
“那真是麻烦小一了。”
“哪里哪里。”
而当霍玖一当天下班跟季羽提起这事的时候，季美人挑着眉看着玖一，“我妈找你说了？”
“嗯，今天上午的时候。”
“她怎么不直接来跟我说。”
“不是怕你生气嘛。”
“你说我就不生气了？”
“哎，这不是……哎，你看你就是轴，不会变通，哎。”
季羽撇了撇嘴，“我哪儿有你轴，谈个恋爱还跟上个世纪老干部似的。”
“咳，言归正传。”霍玖一正色道，“如果你妈像这几天一样一天到晚都在公司，不觉得我们谈个恋爱也不自在吗？”
“是有点……那你说怎么办，如果不给她找点事做，她肯定又抑郁了。”
这下问倒了霍玖一，她开始开启各种脑回路思索解决问题的方法，“你妈有什么特长吗？”
“没有。年轻时除了长得美，性情好，其他也没什么了。”
这让霍玖一不禁对比起了自己的母上，教育局铁娘子，性格温婉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对了，教育局！霍玖一眼前一亮，“季羽，我可以问问我妈教育局里面有没有什么比较清闲但又有事做的岗位。”
“教育局？我妈应该进不去吧……”
“相信我，一些辅助性的非公编制岗应该还是能塞进去的。”霍玖一顿了顿，“实在不行，可以到我们法院当人民陪审员……”
“诶，陪审员这个可以让她去。”季羽一听这个眼睛一亮，“让她多见识点人情世故，免得一天到晚活得那么天真！”
“好吧，那我到时候去院里问问。”
“麻烦霍主任了！”季羽转过头亲了亲玖一。
“好好开车。”
“对了，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说。”
“多久带我去见家长？”
“……你很想见我爸妈吗？”
“嗯，很想。”季羽笑着看向霍玖一，“看看究竟是谁能教育出这么优秀的霍同志。”
“等这次小美他们这事儿一解决就带你去见，可以吗？”
“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季氏纠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