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达成共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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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集团？就是那个从你们市发展起来的五百强？”看来任雨婷对市场行情还是有所了解。
“是的。”霍玖一没想到四季的名气这么大。
“这是我的名片。”季羽递给任雨婷一张烫金卡片，商人气质满满。
“老霍，你这大腿可是抱得粗啊。”任雨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行，定个时间，你们直接来单位找我。不过，事情具体能不能成要看你们跟领导对接的情况，季羽你最好带上一些初步的资料和信息。”
“没问题。”
……
在任雨婷家吃了顿午饭，出来时已经是下午。
“现在要去哪儿？”霍玖一坐在季羽拉风的保时捷里，看她并没有往季宅那边开，疑惑道。
“去一趟公司总部，不是要调证据吗？”
“也是。”玖一靠在座椅上，看着两边的行道树不断向后退去，“如果要扳倒地方政府，会不会把你们四季集团也牵涉进去？”
“有可能。”季羽稳稳地开着车，“但是这点小亏损四季应该还是担得起，毕竟与狼共舞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你没亲自送过礼或者指派别人送过礼吧？”玖一不知为什么，隐隐有点担心。
“没有。”季羽倒是坦然，“虽然四季跟地方政府关系不错，但是我个人绝对没有送过礼、行过贿，不过下面的人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
“那就行。”
四季总部坐落在东边最繁华的地段，公司、银行、投行、券商、律所……这里云集了众多实力雄厚的财团大佬，也是精英白领扎堆的地方。
玖一被周围的快节奏带得快喘不过气，随便一瞟，要么是西装革履，要么是名牌裙衫。然后她看了看身边的季羽，也就这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和对方似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怎么了？”季羽看到身旁的玖一有些恍惚，关切地问道。
“没。”玖一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只是觉得这里太繁华了，有点不适应。”
“习惯就好。”
“我穿成这样去总部可以吗？”霍玖一看着对方一身素装，再看着自己的加绒卫衣和休闲裤，觉得和周围格格不入。
“嗯？霍法官什么时候也开始在意衣着这种身外之物了？”季羽打趣道，“你当初不是还嫌穿着套装去上班太麻烦吗？”
“啧。”玖一觉得季羽今天一定是成心的，这白莲花，自己早上还嫌她去串个门都打扮得这么有距离感，合着是随时准备进入商人状态，“学不会某人画个妆都要好半天，糙惯了，就这样吧。”
其实，霍玖一素颜就很好看，整个人也给人以清爽之感，无需太多粉饰。
“没关系，我不嫌弃。”
“谢谢季总不嫌弃。”霍玖一夸张地作了个揖，“小的永生难忘。”
“别贫，到了。”泊好车，眼前是一栋摩天大厦，上面写着大大的“四季”二字。玖一碍于自己的别扭和面子，还是没有随季羽上去，坐在大厅的小沙发上等着她。
看着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一种落寞和距离感又袭上某人心头。她不懂，究竟对物欲渴望到什么地步才能让人甘于把青春和时间都搭在这钢筋泥土铸成的冰冷都市中。
思绪漫天飞舞，直到一个声音唤醒了霍某人。
“霍玖一？”
玖一抬头看向眼前衣装简约大气，妆容精致的女子，愣了一下，随即又释怀地笑了笑，“嘿……好久……不见。”
面前这人，叫做霍青语，是玖一曾经一直暗恋的人。高中时代，两人关系很好，好到那种玖一什么都肯告诉对方，包括自己的性向，唯独不敢说出自己喜欢她的地步。后来也是巧，两人都到了帝都念大学，再之后，一人选择了直接工作打光棍，一人选择留洋归国结了婚，这才如两条交叉后的直线，越行越远。
“三四年了吧？上次见你是在我婚礼上。”
“嗯，差不多。”玖一又把目光投向了那个躲在霍青语身后粉嫩嫩的小女孩，“你女儿？”
“是的，霍萱萱快向阿姨问好。”
“阿姨好。”女孩拽着霍青语的衣服奶声奶气地说着。
“嗯？孩子随你姓吗？”印象中，霍青语的夫家好像不姓霍。
“离婚了，孩子归我。”
“哦，这样。”玖一蹲下来，问着面前那个可爱的姑娘。
“萱萱今年几岁了？”
“三、三岁半。”小女孩还是有点害羞。
玖一从兜里摸出了今早季羽塞给自己的巧克力，“姨姨第一次见你，没有准备礼物，只能送你一颗巧克力了。”
“妈妈不让吃甜的。”看得出小女孩很想吃巧克力，但又不敢拿，怯怯地看向霍青语。
“霍阿姨给你的，就拿着吧。”
顿时，小女孩笑开了花，“谢谢阿姨！”看得出来，教养很好。
“嗯，乖。”玖一也笑着摸了摸霍萱萱的头，“下次有机会让你妈妈带你到我们那儿玩。”
小女孩小口小口吃着巧克力，点点头。
“小美最近怎么样？”霍青语冷不丁地问了问。
“挺好的。”玖一觉得对于熟悉的陌生人，很多东西敷衍过去就行了。
正当霍青语还想问什么的时候，玖一见季羽远远地走了过来，忙说道，“我朋友来了，该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行。”霍青语也没多说什么，看着玖一跟季羽一起出了门，面色平静，不知在想什么。
“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季羽开着车，想起适才与玖一说话的霍青语。
“以前的朋友。”玖一看向窗外，并不想说太多。
“霍青语，顶级投行外派回国的人才，我爸花了大价钱才请动她过来兼任四季总部的投资顾问。”季羽顿了顿，“你怎么认识她的？”
“高中同学，以前一直喜欢她。”
“哦，原来她就是你惦记的那个人，这世界还真是小。”
“大概就是缘分吧。”玖一摘了眼镜，拿着衣角擦了擦镜片，“当年她一心想出国，我本以为她会呆在国外不回来了。”
“现在中国投资势头好，好多人都抢着外派回国。”
“不过也佩服她，敢破釜沉舟借钱出国深造，换我可没这魄力和胆识。”
玖一还记得当年霍青语找莫行美借钱留学的事，当时小美找到自己问借不借，结果老霍头脑一热就把家里拿给自己留学的钱以莫行美的名义全给了霍青语，还千叮咛万嘱咐小美别说漏了嘴。
自己这边硬着头皮跟家里说把钱拿去投资亏光了，代价就是，老霍不得不顺从老妈旨意进入公务员序列开始打工还债。哎，年轻啊。
当然，这也是刚毕业时的事儿，后来霍青语找了个有钱的未婚夫，很快把钱还上了。与此同时，玖一对霍青语的念想也如同她还债的压力一般，随着债务的一笔勾销而荡然无存。不过这些事，霍玖一大概只会一辈子憋在心里。
“老霍，别想太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好。”
……
天公作美，去□□的那天，帝都终于迎来了少有的白云蓝天，任雨婷早早在单位门口等着霍玖一和季羽。有熟人引路，二人顺利地被引到了第十一纪检监察室的领导那儿。
领导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略微有些秃顶，带着无框眼镜，模样倒是一派正气，面有福相。
“郑主任，这两位就是我朋友，这位是霍玖一，现在在市法院法制宣传处当副主任；这位是季羽，四季集团的总经理。”
“知道了，小任你先去忙你的吧。”待任雨婷出门后，郑姓男子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两个美人，“听小任说你们有情况要交代？”
“是的，郑主任。”季羽先发制人，把手中的资料给了郑，“这是四季查到的当地政府官员行贿受贿的一些情况，数额至少有数十亿。”
郑主任蹙着眉头，开始查阅、翻看资料。少顷，将东西堆到一旁，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好的，谢谢两位的帮助，我们会及时调查此事。”
领导开始送客，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大概就只有转身离开，然后听天由命。但霍玖一和季羽都不是省油的灯，凡事没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都不会善罢甘休。
“郑主任，您能否迅速成立巡视组到我们市考察，我怕时间一久，走漏了风声，老鼠们都跑出窝去避难了。”霍玖一提醒道。
“霍主任啊，现在这些证据是没什么问题。你也知道，地方势力一般都是抱团的，想要钓大鱼，肯定要放长线，如果我们中央这边草草行动，就怕打草惊蛇。”
郑主任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实在让人放不下心来。
“所以郑主任的意思是……？”
“你也知道，纪检资源实在有限，我们当然是希望一次出击满载而归，最好能把省、市两级的老虎苍蝇都一竿子打尽。”
“这……”玖一挠了挠脑袋，如果说市政府她还算知道点底细，那么省政府对于她而言可就高了一个层次，很少有机会接触。
“放心，郑主任。我代表四季集团在这向你保证，如果你到了那边，一定全力配合你调查省市两级官商之间的动向。”成为□□反腐的帮手，能够间接地挤掉很多竞争对手，对于四季而言利大于弊。
看到郑主任表情有点松动，季羽又趁热打铁，“而且郑主任，据我所知，中央这段时间可是在□□打掉了不少‘大老虎’，您看您年纪轻轻就是副部级了，干嘛不趁此机会弄出点成绩再往上升一升呢？”她顿了顿，“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若您这次抓紧行动，绝对可以成为打压地方贪腐势力的第一利剑，这些道理，想必我不用多说吧？”
“季总，你分析得确实很有道理，但实话跟你们说，□□也不想被任何企业利用，成为打压其他竞争者的工具。一查全查，你们四季可别演什么贼喊捉贼的戏码。”
“如果您不放心，我们四季甘心成为第一个被你彻查的企业。”
“郑主任。”玖一这时开了口，“与其让您猜忌我们，不如直接告诉您我们来此的目的。原本我不想蹚这趟浑水，奈何我好友拥有的莫氏公司，在和地方政府的企业合作时得罪了对方，现在人被关在公安局里审讯，公司大部分流动资金也被冻结。所以，我希望您尽快过去将那些为非作歹的人绳之于法，及时救出我朋友。”
“所以你是希望借□□来救出你朋友？”
“本身他们也清白，要不是政府这群人勾结，怎么会落得现在的窘境？”
郑主任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又带上了眼镜，“好吧。季总深谋远虑，霍主任重情重义，这个忙，我郑某帮了就是。”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达成共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