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杂记·江湖篇》君子尧

9、女土匪的故事

　　应兄弟们的要求，这次我们便来说说江湖中的女子。不过混迹江湖的女子，可都不是娇弱的花朵，比如玉姬寨的四位当家。
　　玉姬寨是疏影五寨中唯一一个女子当家的匪寨，据说第一任当家被夫君抛弃后，和几个命苦的女子建立了玉姬寨，说要杀尽负心的男人，立下了赫赫威名。
　　如今玉姬寨的大当家人称丝娘，因为她手中的两种丝线，一种用来杀人，一种用来刺绣。丝娘在美女榜上位居十二，是个长相温婉的美人，而她本人也确实十分温柔，在不杀人的时候。
　　其实如果丝娘不是玉姬寨的大当家，她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和女红样样精通，举止行为优雅得体，便是真正大户人家的姑娘也比不过。丝娘的追求也不是纵横江湖，而是相夫教子。只是人生总不能想怎样就怎样，玉姬寨是她的责任，她必须担着。
　　丝娘唯一一次做出格的事，是在几年前失踪了一段时间，带回了一个女儿尹无思。玉姬寨里没人知道孩子的爹是谁，但我们知道。丝娘失踪是嫁了人，对方是个秀才，没考上举人，便在村子里当个教书先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过程，就是柴米油盐的贫苦日子，却是丝娘向往的生活。
　　几年后，秀才病死了，丝娘的梦也醒了。她再次成为了杀伐果断的玉姬寨大当家，成为别人的依靠，而不是依靠别人。
　　比起大当家，二当家的日子更恣意些。烈焰鞭程意，肆意妄为的意。程意幼年随父母南下，路上出了意外使她成为了孤儿，接着流浪了一段时日，差点被卖去青楼，好在被当时的玉姬寨大当家救下，就此加入玉姬寨。
　　长大后的程意纵马江湖，她性格爽快又热心，吸引了不少侠客的目光，不过她一个都看不上。后来，程意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谈吐不凡却特别懒，做什么都嫌麻烦，但做了就一定会做好。两人在江南卷入一桩案子不得不同行了半个月，程意动心了，即便那人家中已有妻子。
　　最后程意还是嫁给了那个人，那人正是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上，而程意，就是传闻中来自江湖的德妃娘娘。
　　接着是三当家郑婉，郑家是书香世家，家族中出过许多进士和官宦。也许是物极必反，郑婉从小就不愿做个大家闺秀，而是向往江湖那种快意恩仇的生活，与大当家正好相反。
　　不过郑婉是幸运的，她没有必须承担的责任，于是及笄后便离家出走，过上了想要的生活。郑婉十分在意女子的自立自强，她觉得女子应如她一般，而不是只在家中相夫教子。是的，郑婉与丝娘在想法上也完全相反。在下十分好奇她二人是如何和谐相处的。
　　最后还有一位四当家，在美女榜排第四的销魂美人惑心。正如她的名号，惑心修炼的是魅惑之术。这魅术在下有几分了解，下者修皮，上者炼心，惑心内外兼修可以算是上者。
　　听闻惑心幼时脸上生有胎记，看上去有些吓人，不得周围人喜爱，又因此养成了孤僻的性子，更加惹人生厌。所以后来消除了胎记，又拜师修习了魅术，就是想让更多人喜欢上她，即便此中没什么真情。

　　+++千息小剧场+++
　　大当家：想当菟丝花的食人花
　　二当家：喝最烈的酒，睡最尊贵的男人
　　三当家：自认为伟大的女权主义者
　　四当家：就是喜欢被人迷恋的感觉

　　“这几日有贵客小住，你莫要惊扰了。”盛玄叮嘱薛涞。
　　“程意和惑心？”薛涞问，“我瞧见她们进客院了。”
　　盛玄点点头：“程意的相公齐公子也要来。”
　　薛涞意会，小声问：“皇上？”
　　盛玄点头。
　　薛涞问道：“那位怎么来了？”
　　“家里呆烦了就出来遛遛，碰巧娘子在附近便汇合一道回家。”
　　“怎么听着这么随意呢。”
　　“那位可是绥义帝。”
　　“……有道理。”薛涞道，“对了，这个惑心……”
　　“怎么了？”盛玄问。
　　“从进门到客院这一路，遇到的弟子大多被‘勾’了魂。”
　　盛玄皱皱眉，问：“可有什么影响？”
　　“没有。”薛涞道，“惑心还是有分寸的，那些弟子顶多就是觉得惑心很美很喜欢吧。”
　　盛玄放下心：“那让阁主夫人一会儿去转一圈便可。不过这阁中弟子也该训练训练了，这种程度就能中招。”
　　薛涞笑道：“是太弱了。”

　　惑心闲着没事出门走走，顺便“勾引”几个男人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一路上的普通弟子无一幸免，直到惑心遇到了杜苍穹。
　　“杜掌事，这是要去哪儿啊？”惑心知道杜苍穹喜欢韩勿思，便模仿了几分她的神态。
　　杜苍穹瞥了她一眼，看在是客人的份儿上，答：“无可奉告。”
　　惑心也不气馁，接着道：“杜掌事可有空陪我走走？”
　　惑心暗自发功，杜苍穹无所畏惧地看她的眼睛，片刻后道：“四当家，我很忙，失陪了。”
　　惑心翻了个白眼，逗笑了不知何时来的韩勿思。
　　“有劳四当家费心了，不过我家大狗子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没用的。”韩勿思笑着说道。
　　“我不是……”杜苍穹辩解。
　　“我说你就听着。”韩勿思佯怒瞪他一眼，“不服？”
　　杜苍穹摇摇头不再说话。
　　韩勿思转向惑心，掩嘴笑笑：“那我们便不打扰四当家的雅兴了，失陪。”
　　说完，韩勿思和杜苍穹便走了，只听韩勿思问道：“大狗子可有空？陪我去茶楼看看？”
　　“随时奉陪。”
　　惑心在后面默默又翻了个白眼。
　　继续走又遇见了萧美人，惑心趁着对方没发现自己避开了，在绝对的美色面前，惑心没有自信。
　　“四当家？”盛玄看见惑心在躲避什么。
　　惑心整理了一下仪容，微微一笑，十分动人心魄，她道：“原来是盛掌事。”
　　盛玄彬彬有礼道：“四当家在这是……”
　　“随便走走。”说着，惑心看向盛玄，诱惑道：“盛掌事真是一表人才，不知……可有心仪之人啊？”
　　盛玄与惑心对视，不一会儿，惑心率先失神。盛玄笑了笑，道：“四当家累了，还是回房休息吧。”
　　“好……你笑得真好看……”惑心道。
　　盛玄收了笑意：“过奖，请。”
　　惑心留恋地又看了一眼，向客院走去。走到一半，惑心突然清醒过来，捂住脸蹲下。
　　“丢人……”
　　惑心头一回被反魅惑，心里忿忿不平，想找回场子，正好看见迎面走来的薛涞。
　　“这位小哥！”惑心拦住他。
　　薛涞恭敬道：“四当家。”
　　“小哥～我迷路了，你能送我回客院么？”惑心一副可怜的样子。
　　薛涞避开惑心的眼睛，道：“小的脱不开身，不如让小的再找个人来带路。”
　　惑心见他躲避反而有了兴趣：“小哥你怎么不看我呀，我不美么？”
　　惑心抓住一切机会与薛涞对视，薛涞躲了几次，终于放弃，抬起头。
　　结果先失神的还是惑心。
　　“四当家真的迷路了？”薛涞问。
　　“没有……”
　　“骗人可是不对的，四当家。要道歉哦。”薛涞笑道。
　　惑心老老实实道：“抱歉。”
　　薛涞退后几步，道：“无妨，四当家快回去吧。”
　　惑心听话的走了，再次清醒她已经在自己的屋里了。惑心沉默了许久，崩溃道：“你们一个个大男人学什么魅术啊！”

　　“哎表哥，我刚才碰见惑心了，她还想魅惑我，哈哈哈哈哈。”薛涞走进盛玄的房间。
　　盛玄放下手上的东西，道：“她也看上你了？”
　　“也？”薛涞走近盛玄，“这么说，她也去诱惑你了？”
　　盛玄点点头：“放心，她那个水平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当然信你，毕竟姨母肯定训练过你。”
　　“何止啊，她是把她会的完全教给我了。”盛玄的语气很无奈。
　　薛涞闻言走到盛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不久，两人同时笑出声。
　　“看来你也学了不少。”盛玄道。
　　薛涞看起来也颇为无奈：“我娘说我怎么也算是她的传人，应该学，不然她就天天骚扰我。你说这是当娘的干的事？”
　　盛玄笑了笑：“姨母还是这么……别出心裁。”
　　薛涞叹口气：“难对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