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杂记·江湖篇》君子尧

5、无敌是多么寂寞

　　千息阁有排榜的传统，比如从美人榜分来的美男榜与美女榜，比如武林高手榜等等。其实榜单不能说完全正确，仅供参考而已。
　　今天要说的这个人，就是各大榜都榜上有名的清绝谷大师兄江卓尔。首先是相貌，自从有了美男榜，江卓尔就一直是第二，仅次于阁主夫人。他的好看不同于夫人的“美”，而是清爽洒脱，看着十分顺眼，让人不禁产生好感。
　　而身为清绝谷的大师兄，江卓尔的武功也是顶尖的。清绝谷以剑术闻名，江卓尔得了谷主的真传，在用剑的同辈中说是第一也不为过。（划掉）阁主曾与江卓尔切磋过，阁主善使暗器，与之稍逊一筹。后来阁主为了挽回面子想要偷袭，结果并没有成功。（划掉）
　　再来说说江卓尔的武器，江雅剑。这名字是江卓尔起的，随他姓江。为了这把剑，江卓尔寻尽能找到的最好的材料，拜托了有神铸之称的徐斩，与他共同完成，当算的剑谱第一。剑谱第二的剑也出自徐斩，由他赠与冕城客苏沐庭，苏沐庭凭借此剑悟出属于自己的剑招，一战成名。可见居于第一的江雅剑是何等厉害。
　　行走江湖必不可少的就是钱，江湖最富有的门派就是我们千息阁。与千息阁一比，清绝谷显得很穷，只能说是衣食无忧。本来财富榜是和江卓尔无缘的，但是他出身的江家却是进了前十。江家主是江卓尔的兄长，一直没断了他的零花，再加上江卓尔用钱的地方少，这么久以来也积攒不少钱财。可以说非常羡慕了。
　　出身高的人讲究文武双全，江卓尔自是也不例外，虽然做不到出口成章，但偶尔吟两句诗还是可以的。在书香门举办的诗会中，江卓尔也曾出过风头，甚至得到了书香门的优待，要知道，在书香门人的眼里，江湖中除了自己人，都是莽夫。
　　其实，江卓尔最令人羡慕的是他的学习能力，他总是能在短时间内掌握一项技能，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总不会太差。
　　这样一个看似完美的人，得到了无数人的仰慕，但在他看来，生活是无聊的，因为没什么挑战性。在门派里，大家敬重他大师兄的身份和实力，没人敢打扰他。出去走走吧，连土匪都不来打劫他。
　　有一次，江卓尔想进个黑店行侠仗义，在不远处打听的时候，就有人拦着他怕他吃亏。江卓尔固执地去了，结果老板娘见他好看就放弃了杀人越货的想法，好吃好喝招待着。江卓尔在那住了三天，差点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第三天，一个店小二来送饭的时候，表明了自己卧底的身份并拜托他快走，他在这的时候老板娘安分守己，根本找不到证据，再不走就说他妨碍公务。江卓尔只好无奈离开。
　　而如果是在清绝谷里，碰上有人叫嚣踢馆，江卓尔兴冲冲地上前一站，对方十有八九就放弃了。毕竟名号在那，谁也不想找死。好在江卓尔不是非要打架不可，不然江湖怕是难得安生。
　　在下知道，你们对江卓尔的感情生活更感兴趣，接下来就说说这方面。
　　当一个人过于优秀，便会让旁人自惭形秽，自觉配不上那人，也就不敢再进一步。熟悉江卓尔的人似乎都想象不到什么样的人能够站在他身边，总觉得谁都不配不上他。大家都这么想，包括江卓尔本人。
　　事实上，若说江卓尔有喜欢的人也不错，那人就是他自己。“顾影自媚，揽镜自怜”这句话虽然不贴切，但其中精髓和江卓尔很相似，可以说是十分丧心病狂了。
　　江卓尔喜欢举止文雅的人，于是刻意让自己往那方面靠近，如果觉得自己表现不错，还会自我欣赏一番。他知道自己笑起来更加好看，所以甚少在旁人面前笑，而在能看到自己影子的地方，他都会先笑一下。
　　江卓尔十分注意形象，他会利用一切机会调整仪容，这可不是为了给别人看，而是为了欣赏完美的自己。他勤修剑道，也是为了能在比武中胜得漂亮，说起来似乎确实无人见过江卓尔狼狈的样子。
　　现实让江卓尔对自己的魅力无比自信，他不相信江湖上会有人对他没好感。也正因此，让他更加觉得没人配得上他，他也只好孤芳自赏。

　　+++千息小剧场+++
　　“原来江大侠是这样的人。”
　　薛涞偶然间听到这样一句话，便躲起来打算偷听。
　　女弟子甲：“就是，好可爱！”
　　薛涞：“……”
　　女弟子乙：“本来我还想，这世上有谁能配得上江大侠，现在一想，也只有他自己能配得上自己了。”
　　薛涞：“？？？”
　　女弟子甲：“是啊是啊，而且也只有这样，才会没人嫉妒。”
　　女弟子乙：“谁都得不到才公平嘛。”
　　女弟子甲：“高岭之花就不应该有人染指。”
　　女弟子乙：“我希望江大侠能够一直这样下去。”
　　女弟子甲：“我也是，这样我可以喜欢他一辈子！”
　　薛涞：“！！！”
　　女弟子乙：“这么说你岂不是嫁不出去了？”
　　女弟子甲：“在我心里没人比得上江大侠。”
　　女弟子乙：“日子还是要过的，实在不行就随便找个谁凑合一下，反正见过江大侠以后，就觉得谁都一样。”
　　女弟子甲：“那你呢？有没有想凑合的人啊？我觉得新来的那个薛涞还不错，你试试啊。”
　　薛涞：“……”
　　女弟子乙：“你什么眼神啊，那个薛涞一看就是个断袖。”
　　女弟子甲：“那他和……是不是？”
　　薛涞：“？”
　　女弟子乙：“管他是不是，我们自己想着玩嘛。”
　　女弟子甲：“嘻嘻，有道理。”
　　薛涞：“？？”
　　女弟子乙：“对了，今天休息，我们出门逛逛吧。”
　　女弟子甲：“好啊，正好上次买的胭脂用完了……”
　　两个女弟子渐行渐远，薛涞却还在原地。
　　“真搞不懂她们到底在想什么。”薛涞自语道。
　　突然旁边传来了笑声，薛涞转头一看，是盛玄。
　　“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了。”盛玄道，“你听得太专心，没注意到罢了。”
　　薛涞耸耸肩，兴奋道：“表哥表哥，我记得你今天也没事对吧？我们也出去逛逛吧！”
　　“你为何不自己去？”
　　“自己一个人多无聊，你陪我呗。”薛涞勾住盛玄的脖子，却因为身高迫使盛玄弯下了腰。
　　盛玄挥开薛涞的胳膊，道：“你真是一点没变。”
　　“嘿嘿，小时候我可比你高，这不是习惯了么。”
　　“哼，走吧。”

　　明芷看着迎面走来的韩勿思，觉得很奇怪：“你不是去收账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大狗子听说江卓尔可能在那，非要替我去。”韩勿思语气中带着无奈，但听在明芷耳中就是炫耀。
　　“可是江卓尔来阁里了啊，杜苍穹没收到消息？”
　　“我拦下来了。”韩勿思掩嘴笑，“人家也想见见传说中的江大侠嘛。”
　　明芷牙酸地看着韩勿思，道：“就那个醋坛子，他知道了怎么办？”
　　“大狗子摸摸头就好了。”韩勿思不怎么在意。
　　“我心疼夹在你俩中间的下属啊，别让我又在刑堂看见他们。”
　　韩勿思笑了笑：“那还请明掌事多多担待。”
　　明芷翻了个白眼。
　　“对了，大狗子差不多快回来了，要是他问你就说我回屋了。”说完停了一下，又接着说，“没问就别提。”
　　明芷看着韩勿思离去，摇摇头打算出门。

　　萧美人进屋时正巧碰上要离开的江卓尔，美男榜前两名相见并没有很大动静，平静地打了招呼就过去了。
　　“他也有找你帮忙的一天？”萧美人见江卓尔走远才问卫辞归。
　　卫辞归站起来让萧美人坐上主位，他则在一旁道：“他要找颗宝石给他闺女。”
　　“他哪来的闺女？”
　　“江雅，他不是当女儿养的。”卫辞归说的是江卓尔的剑。
　　萧美人想反驳两句，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有道理，于是转移了话题：“今天再见江卓尔，仍然是风度翩翩。”
　　“不要在我面前夸他，我会吃醋。”
　　萧美人点了点卫辞归的额头，道：“在吃醋这一点上，你倒是和杜苍穹很像。”
　　“对了，今天怎么没见到杜苍穹？”
　　“我听说他去替韩勿思收账了。”
　　“所以韩勿思在阁里？杜苍穹会让她有机会见江卓尔？”卫辞归不敢相信。
　　萧美人也不明白：“下属的私事你管这么多干嘛，我们出去走走吧。”
　　卫辞归自然是同意的。
　　于是当晚，没人拦着生气的杜苍穹，而有能力的韩勿思选择旁观，留在阁里的弟子们过了相当凄惨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