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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②② ...

  •   尽管陶喜已经做好睡不到好觉的准备,可听见仿佛就炸在耳朵旁的平地雷声时她还是没忍住暴躁的踹了好几脚被子。
      被窝里的热气像是嫁出去的闺女头也不回进了冷家的门,激得她赶忙伸手把被子又往回勾了勾,碰到凉透了的热水袋她抖着脚把它踢了出去。
      一通折腾后屋外的炮竹声也消停了些,陶喜把头往被窝里一埋开始睡回笼觉,心觉有半世纪之久,耳畔的电话铃声又把她从时光的长河里粗鲁的捞起。
      这日子没法过了!
      迷糊着眼看不太清来电显示,依稀是个熟悉的电话号码陶喜便直接接了。
      “姐姐新年好!”
      脆生生的小奶音从话筒里传来瞬间拉回了还远飘千里的神志。
      陶喜打着哈欠缓缓挺起身,揉了揉眼。
      屋外的阳光被厚实的窗帘遮挡在窗外,偶有几束光线穿过夹缝,撒在红木地板上夺得一席之地。
      今天是大年初一。
      往年这一天她一定会在早上八点定上一个闹钟,不管多累只要铃响她都能从被窝里爬出来熬粥等老爸起床然后坐等领红包。
      昨天躺在床上点着压岁钱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小富婆向着大富婆之梦又迈进了一步,可此时此刻心里头的压抑感却提醒着她,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天上掉的馅饼让她有了离开家的资本和勇气,当自由握在手里的那一刻相比较不舍她感受更多的是兴奋。她似乎从没有想过自己离开家之后,那个多次让她沉闷得透不过气的地方少了她会不会有些不同。
      就像此刻的老爸,会不会想念她坨成干饭的小米粥,而昨晚当她说不住在家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要试着把她留下。
      她不知道,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陶竹明是个什么事都喜欢放心上的人,偶尔酒后吐点真言那也是他想让你知道的。
      陶喜一直觉得自己时而跳脱时而沉默的性子就是他和老妈的结合遗传,导致她在小的时候扫过几眼关于人格分裂的书就深以为自己是染了病。
      “姐姐?你听得见吗?”似乎久久没有听见陶喜的声音让陶乐很疑惑,怯生生地又喊了一句直到听见陶喜的那声新年好他才又笑了起来。
      咯咯乐地声音让陶喜心里的内疚或者是其他不明的情绪消散了些,等陶乐汇报完今天早上吃了什么听到多少声炮响之后陶喜便让他把电话给了陶竹明。
      电话里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声音,直到她听见一声嚓响。那是陶竹明在点烟。
      许是没油了,几下才点成功,陶喜听见那头吐烟的轻响轻轻叫了声爸。
      “嗯。”陶竹明的话一向不多,相比较和家里人说话他更喜欢和微信自驾游群里的朋友擦老空。
      “新年好,早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才起吧?”
      “嗯。”陶喜下意识的低头抠着被子,“今年准备去哪里玩?什么时候走?”每到节假日不论时间长短陶竹明都不会在家呆。
      “贵州,下午就走。”
      陶喜哦了一声,意料之中。
      父女两个人平时的交流很少,陶喜问完两句就没话说了,陶竹明也很清楚这一点,没再等她像挤牙膏一样瞎聊便把手机拿给了何丽娟。
      “不聊了,跟你何姨说两句吧。”
      和何丽娟说完两句后电话又回到了陶乐手里。
      小家伙似乎是有说不完的话,絮絮叨叨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陶喜挺无奈,平日看见她就拘谨得不行怎么一到电话里就成了一个小话痨了。
      陶喜在小话痨升级成大话兜之前截住了话头,陶乐有些不乐意,在听见陶喜承诺有空一定回家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沈程程难得没有在被爆仗声吵醒后发脾气。
      瘫在床上眨巴两下眼,一个鲤鱼打挺便起了床。相当的神清气爽。
      时间刚过七点,沈易在厨房准备早餐,紊乱的生物钟显然与这项需要早起的工作很不对付。
      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阴沉着脸靠着冰箱,突然想起昨晚某人就是在这个位置被自己抱在怀里,烦躁的心情缓和了些。
      “哥,新年好!”
      沈程程扒着厨房门探着脑袋兴奋的看着沈易,小米粥熬出的淡香让她不由自主动了动鼻子。
      沈易清了清嗓,嗯了一声。
      “去客厅等着吧,别在我眼前晃。”
      沈程程听话的点点头,小步跑了出去,脚上踩着大码的鞋发出踢踏的声响,听见身后沈易提醒她慢些走才渐渐放缓了脚步。
      “哟!起这么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赵德兴套着短袖从房间里走出来,衣服拉到一半露出紧致的腹肌,看见安安静静坐在沙发折纸鹤的沈程程就忍不住打趣。
      沈程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视线从他身上溜过,拿起杯子灌了一大口水。
      钱耀拉开赵德兴挡在厨房门口的手去盛粥,转身发现那人还站在门口调戏小姑娘,啧了一声抬脚就是一屁股。
      “草,你干嘛!”赵德兴被踢得猝不及防,整张脸就贴在了墙上。
      “干你!”
      “哦哟,大清早就这么刺激?”贱兮兮的抛了个媚眼,“让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沈程程相当嫌弃地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听见沈易叫她去端早饭,路过赵德兴特意侧过身躲得远远的,小毛小病就算了,染上精神病那麻烦就大了。
      赵德兴不爽的“嘿”了一声,追着进了厨房,还没开口,沈程程就先发制人,拉着沈易的衣角举报赵德兴要打人。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赵德兴算是见识到了。
      “小丫头片子,新年一大早就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沈程程躲在沈易身后正悠然自得的吐着舌头,脑袋就被敲了一下,她嗷了一声捂住头,委屈地对上沈易警示的眼神,老实了。
      赵德兴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一脸憋屈样,从罐子里捻了块腌萝卜干,嘎崩嘎崩咬得脆响,沈程程气得牙痒痒。
      “吃饭去。”沈易把粥递给她,“小心烫。”
      沈程程“哦”了一声,甩多不甩对着她好一阵挤眉弄眼的赵德兴。
      赵德兴得了个没趣,悻悻跟在后面边喝粥边走路,差点被地上的抱枕绊倒。
      “哎哟我操,谁这么缺德,再怎么嫉妒哥哥的美貌也换些好计量啊!”
      没人鸟他,赵德兴想离家出走。
      沈易懒洋洋走上前把抱枕捡起来夹在胳膊下,弯腰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松松咬在嘴里便往卧室走去,门在快要关上前有被拉开。
      眯着眼把烟拿下,手指在赵德兴和沈程程两人身上虚点了点,眼神里带着威胁。
      “都给我安静点。”
      见两个人点头如捣蒜,沈易满意地关上了门。
      窗台向东,第一件事就是拉上窗帘遮住耀眼的阳光,房间重新陷入黑暗,虽然早就习惯在世界初醒时分安睡,可不同于往日的窸窣纷扰,毕竟是新年,清脆扎耳的爆竹声格外响亮。
      沈易叹了口气,被子往头上一罩,居然也就这么睡着了。
      沈程程心疼沈易一晚上没睡好觉,赵德兴没挑战沈易权威的胆,除了偶有眼神间厮杀,倒也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个早晨。
      吃过早饭,钱耀给了沈程程一个大红包,她开心地眼睛都快笑没了,一口一个发财哥好发财哥妙。
      赵德兴也给了一个,沈程程心里乐得很偏偏嘴上就是不松口,一句哥哥新年大吉大利说得像有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似的。
      赵德兴心里清楚这小丫头片子就是故意的,但总归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她,痛苦纠结中听见钱耀催着他赶紧收拾东西。
      赵德兴烦躁地挠了挠头,起身去洗碗。
      沈程程瞄了他一眼,空口吃了好几个腌萝卜干,钱耀上前把瓶子收走。
      “多吃了齁嗓。”
      沈程程撒娇着说再吃最后一个,钱耀无奈,把瓶子递给她。
      “拿这个小块的。”
      沈程程只好把手里的放下重新拿。
      “多喝点水。”钱耀把她的杯子递给她,见沈程程点头,悠悠加了一句,“少欺负欺负你喷嚏哥。”
      沈程程一愣,瞪着眼反驳道:“谁欺负他了,我吃饱了撑的。”
      钱耀轻笑一声,也不点破。
      “他好歹比你长了7、8岁,多少给点面子是不是?咱不和脑子缺根筋的人一般见识。”
      沈程程一听,乐了。
      “发财哥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大爷站哪边我就站哪边。”
      哎哟哟,这衷心表的,没让她哥听见真是可惜了。
      虽然听见了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
      “就冲你这觉悟,放心,我一定帮你在我哥美言几句,送你一个什么左护卫右护法的当当!”沈程程拍着胸脯保证,毫无理由的自信。
      钱耀交握着手掌,笑得一脸谄媚:“这护法什么的就算了,你看看让大爷什么时候把房租减减?”
      “哈!全免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沈程程不自觉的提高音量,钱耀立马抬手掐住她的脸,嘴往卧室方向努了努。
      沈程程迅速抿住嘴,只不过一半脸还被钱耀掐着,此刻嘴巴露出一条扭曲的缝,怎么看怎么滑稽。
      赵德兴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就看见两个人不知道在乐着什么,面色一冷。
      心情!相当!不爽!
      纸巾团成球使出浑身的力气就往钱耀身上砸,压根不管钱耀连连摆手提示,暴喝:“钱耀我日你姥姥!”
      房间里瞬时安静下来,场面一度尴尬。
      几秒后,卧室门被从里甩来,撞在墙壁上砰砰响,三个人跟着心打颤。
      “给你们三分钟,收拾东西立马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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