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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婚姻与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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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纱绫做和菓子的好手艺来自于由美的亲身传授,她很擅长把团子做的漂亮可爱,就算摆上货架也不逊于糕点师的杰作。只可惜她婚后回归了家庭,尽管希美劝过她几回,她也就偶尔赚点外快,并没有深入发展的想法。
一口小团子咬进嘴里,香芋味的浓浆刚一触碰到舌尖,味蕾瞬间就打开了。希美咂巴着嘴把第二颗送到嘴边,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该买点材料回去练练手,正是心情格外悠闲自在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双眼睛在触摸她的目光——她借了余光发现结弦在盯着她看。
不是偷看,就是那种很明显的盯,他好像是吃到一半突然觉得看她吃比吃东西更有吸引力,他不屑于偷偷摸摸做事,干脆歪着身体朝着她坐,除了手里的汤匙还在搅动以外,目不转睛一动不动。
为什么用在冰场才会有的眼神看着她啊...怪吓人的。
如果跟结弦面对面坐倒也还好,她低着头他也就只能看她发顶了,可偏偏结弦在她右边坐着,纱绫坐左边,对面是羽生夫妇。她像一只被雄鹰瞄准的野兔子似的,瞪着眼睛,一半团子含嘴里不知道该不该吞。
那孩子面无表情又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好像在考虑什么。他看了挺久,在她等不下去准备继续吃的时候,又突然剑走偏锋地,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来——他惯有的那种笑。
她简直被他吓到炸毛!书上为什么不教该怎么对付不按常理出牌的抖s呢?
他眼睛其实挺大的,神奇的是笑的时候那双好看的眼睛就只能看见一条缝了,不过至少人畜无害到了极致,可以将敌人的警惕感降到最低。但是突然笑成这样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本身很好笑吗?她吃东西好笑?
希美背后一凉,心里毛毛的,瞬间吃不下东西,感觉这小子背着她在谋划什么似的。
再这样下去这顿计划中和和美美的家宴要泡汤了...
这时由美突然一手握拳在另一只手掌上敲了一下,做醒悟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从柜橱里拿了清酒和梅子酒出来,给丈夫斟了半杯烧酒,给两个女孩子准备了清酒,她看着小儿子遗憾地说:“结弦还有八个月才满二十岁呢...生日那天一定要试试清酒哦。”
纱绫笑出声,压了弟弟四岁等于让弟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喝了四年的酒。
“确实太遗憾啦,请暂时给我一杯梅子酒吧。”结弦配合着由美的表情,对着妈妈眨了眨眼睛。
“好的~”
他一转头,希美无声地出了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一如既往的会聊天啊,怪不得从小到大没有女孩子不喜欢。
他在小学时代就被拉到摄像机面前接受采访,虽然那时候说话还会害羞,但他说出梦想是奥运冠军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含糊。他做的永远比说的多,要不是托记者先生的福,他不会轻易说出这句话的吧。只是摄像机前的大人们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会把这一幕放上综艺当玩笑也说不定。
总之从那以后他就在仙台小有名气,那会儿有几个小女孩像是他的固定通行人,天天来冰场,只要在冰场内,结弦去哪儿,她们就跟到哪儿。
等到他十几岁的时候,追随的女孩子就更多,屡屡摘金的“花滑未来之光”倒是其次,他说话间好像有什么吸引力似的,跟他握个手说句话,女孩子们都要激动的跺脚。
至于到底有什么吸引力,希美一直不明白。
好在结弦心里明镜一样,从小就懂得和女孩子保持合适的距离。状似亲和好处,但是又礼貌地拉开距离,这么多年,关系最亲近的还是花滑的人,他也不用社交软件,根本不在乎跟不跟女孩子联系。
也许是那股清淡劲儿,反而让女孩子们更趋之若鹜,觉得他是高岭之花、窗前的白月光了。
“希美啊,你的工作刚稳定下来,最近一定很辛苦吧?要多吃点哦。”由美把炸天妇罗推到她面前。她笑着道了谢,咬了一口包裹着脆皮的虾肉,不负期待的夸奖了她的手艺。
“纱绫一结婚就彻底不工作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遗憾,她大学以前的目标一直是做一个糕点师。”由美神情中还带着可惜。
“她读高中时给我做了回便当,结果我吃了满满一盒甜食,下午都没精神工作。”羽生爸爸笑眯眯地说。
对啊,她从小就喜欢甜点,高中时还是烘培社的主心骨。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比梦想更重要吗?还是说婚姻才是她们的梦想呢?
要是她没有放弃,她可以成为界内最优秀的糕点师。曾经离梦想达成只有一步之遥。希美更加感到可惜。
“现在结婚倒成为希美的烦恼啦!”纱绫突然转了话题。
“是啊,要是今年能遇到合适的结婚,就再好不过了。”由美思索着,似乎在回忆身边哪个好友家的儿子还是单身。
她乖巧地点头附和,什么话也说不出。
她想起妈妈说,希美不要那么早结婚哦,要好好照顾妹妹。
夏惠终于结婚了,终于有孩子了,但是房贷还有她的一半。她不能跟任何人说,有这样的家庭跟着一辈子,谁敢跟她结婚呢?她也不是没有下过决心跟她们断绝关系,真的走到那一步却害怕了。
没有一个亲人,会怎么样?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爱自己,会怎么样?
“为什么突然皱眉头。”
突然眼前一黑,她反应过来是结弦用手拍了她的额头。对方每次做了坏事,都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让她怎么办?她有点纠结,这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都没有身为弟弟的自觉...而且幼稚的要死...在饭桌上骂也不是,不说他两句自己气的慌。
由美是见惯了两个孩子频繁的小动作,笑着数落小儿子。
她只得瞪了他一样,用口型说:你,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