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沈砚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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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通州雪灾，这个年举国上下都过得十分低调，各家的聚会都少了很多。
秦夫人的长女是太子妃，两个嫡子还在跟着秦老爷读书，已经及冠，但没有娶亲。晏初就是记在秦夫人名下的秦九小姐秦初，做戏做全套，还特地开了祠堂记上了名字。
“你们这九妹妹从出生就养在外祖家，如今终于回来，你们可别欺负她。”
秦老夫人笑着抱着晏初跟堂下的几位还在闺中的女孩说道。
晏初看了一圈，记下了长房的那位庶出的七小姐，二房庶出的八小姐，以及三房嫡出的六小姐。还有二少奶奶和她怀里还不会说话的奶娃娃。
“大过年的，也不拘着你们，”秦老夫人放开晏初，轻轻推了一把，“你们姐妹们玩去吧。”
晏初便随着三位姑娘一起告了退。跟着晏初一同从宫里出来的大丫鬟梧桐低着眉眼跟了出去。
秦老夫人的内室便只剩了当家的秦夫人。
“公主金枝玉叶，你安排服侍的人切记仔细些。也不要太亲近，左右有那梧桐姑娘在。”
秦老夫人年轻时候也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要不然也不会让秦阁老那般的人物为之折腰。秦阁老不过提了提，她便想通了其中关节。反正他们秦家世代清流，自然服从君命，不会掺和到争储那档子事。
秦夫人恭敬地点头，又道，“不过公主还小，儿媳觉得皇后娘娘的意思，也有让她远离朝堂之争，无忧无虑地长大的想法。”
“你与皇后娘娘同出身清河崔家，闺中时候关系就好，论辈分，公主也应是唤你一声堂姨母的。”秦老夫人看着她，目光里很是满意这个大儿媳妇，“你是个明白人。所以对待公主，你就抱着颗寻常心，当是女儿便好。我的意思，是怕下边人太亲近了走漏了消息。”
“儿媳晓得。”秦夫人笑着应了。
“明日就是除夕了啊……”秦老夫人有些感慨，“大郎过了年就二十四了，三郎都要二十一了，这婚事，得上心了。”
说起这事，秦夫人有些尴尬。秦家男儿普遍晚婚，但是二房的二少奶奶都已经生了小小姐了，长房这位大少爷婚事影子还没呢。
“去年是格外开了恩科，准备不足。老爷让他明年春闱的时候下场考一考，考出来了再谈婚事。”
“那也要相看起来了。”秦老夫人有些不满，儿媳妇就是太惯着丈夫，却不知这婚事还是要女人家相看才更知根知底。
“娘说的是。”
秦老夫人叹了口气，“回去吧，还有一堆事呢。”
秦夫人恭恭敬敬地告退了。
而那边，三位姑娘陪着她回了唱晚阁。六姑娘也不过刚及笄，尽力地想要端庄大方，但是对上晏初这么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还是忍不住叽叽喳喳了起来。
“唱晚阁原来是大姐姐住的，临水而建，又种了好多花，可漂亮了！”
她说的大姐姐就是这一辈的嫡长女太子妃。
“还有一株腊梅，这阵子开的正好，每每路过都飘来好一阵香气。”
晏初被这个小姑娘闹着，才想起了自己也是小姑娘，问了好多。六姑娘又好奇她脑袋怎么了，知道是不小心撞到了，惊呼了一番，很是担忧。
唱晚阁就在主院边上，但是占据了很大一片，旁边挖的小湖对面便是中院的花园子。临水的那个屋子是琴室，伴着湖风抚琴，别有一番风雅。
四个小姑娘里里外外地逛完一圈，基本都是六姑娘在说。而明面上关系更近的七姑娘，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八姑娘略腼腆，也不怎么说话。晏初只觉得六姑娘好玩，并未把那两人放在心上。
午膳的时候三位已经各回各家去了，晏初则是去了隔壁秦夫人的岫云院。
“我问了梧桐姑娘，说是伤口结痂，要吃的清淡些。公主尝尝合不合胃口。”
秦夫人虽然知道要以平常心对待，但对方到底是公主，没有外人的时候还是恭敬了些。
晏初甜甜地一笑，“谢谢姨母。”
很给面子地吃了秦夫人布的那一筷子清蒸鲈鱼。
“姨母不必拘礼，从今日起，您就是初初的母亲。”
“是，姨母明白。”秦夫人坐在主位，微微笑着，眼底尽是慈爱。
皇后是她堂姐，也是她闺中密友。从前在崔家的时候，两人就无话不谈。所以皇后将女儿托付她照顾的时候，才只有不舍而不会担心。
“我这儿有个厨子，江南的糕点做的极好，一会让她去你的小厨房。”
姜晏初也算得上是个吃货，童年吃的少了，长大了就分外执着于吃，但是为了保持身材，不能多吃。如今听了，更是眼前一亮，也不客气，直接道谢。
秦夫人看她也更加亲近了几分。
“有什么缺的，差人说一声就是。”
吃的差不多了，晏初也不多留，准备回去了。秦夫人也没多送。
“知道啦母亲，您可真唠叨。”晏初扮了个鬼脸，笑盈盈地跑开了。
秦夫人看着人来人往的院门口，摇着头没好气地笑了笑。大女儿早慧，她时常羡慕二房和三房那几个活泼机灵的丫头，没成想，还真来了个。
回到唱晚阁，晏初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十分轻松。
她知道宛贵妃和张家人不怀好意，但是皇帝正值壮年呢，太子也不是吃素的，她并不担心。之前还有些惶恐她被拿入威胁皇帝和太子，如今更是没有烦恼了。
谁能想到她来了个金蝉脱壳，直接摇身一变成了秦家九小姐呢？
“主子，可要小憩一会？”
梧桐盯着人收拾屋子，抽了空来问她。
晏初摇摇头，眼珠子一转，“我爹不是让我好好听秦爷爷的话吗？我去找秦爷爷去！”
出了宫，秦老爷就是父亲，秦夫人就是母亲，帝后便是爹娘。梧桐想跟着，却被她拦住了，“我的习惯喜好只有你知道，你在这好好布置。嗯，就那个，摆花的那个，你过来。”
折了枝腊梅放进花瓶里正在摆花瓶的小丫鬟低着头过来了，行了个礼。
“小姐。”
“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说，请小姐赐名。”小丫鬟也不过十三四岁，声音脆脆的。
“夫人说，贴身服侍的让您自个儿挑，看顺眼的就提为二等。”梧桐解释了一句。
“那你叫落雪好了。”晏初随意想了个词儿，“你跟着我去找老太爷。”
“谢小姐赐名。”落雪盈盈一礼，看着不大，倒是挺沉稳。
秦夫人倒是挺上心的，不是做表面功夫。梧桐暗暗想道。
晏初便由落雪带路去老太爷的书房。老太爷喜清净，另辟了一个院子做书房，也是临着湖的，在唱晚阁前边一些，题了字叫听竹轩。
落雪是秦夫人心腹的闺女，也是信得过的，见她去找老太爷，并不多问。
听竹轩外守着两个小童，并不认识晏初，温和有礼地拒绝了。
晏初也不责难，落雪先说话，“劳烦您通报一声，九小姐有事找老太爷。”
落雪是夫人跟前的，小童认识，有些为难地道，“是沈大人回来了，正在里头和老太爷议事呢。”
晏初歪着头，刚想说那算了，却见里头传来爽朗的笑声，“九丫头来啦！快进来。”
小童有些意外，但还是恭恭敬敬地把人请进去了。
晏初被那笑声影响的，心情也极好，几乎是一蹦一跳地进去了。
“秦爷爷！”
秦阁老虽然辞官，但官威还在，也就她这无法无天的敢这么嘻嘻哈哈。
“来的正好，这是沈砚沈大人。”老太爷扶住有些踉跄的晏初，介绍身边的少年郎。
不过十六岁，没什么表情，清清冷冷的，但是好看是真的。
沈砚看了一眼小姑娘，目光在额头上的三指宽的绫缎上微微一顿，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
晏初却多看了会，暗自喃喃了一句：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沈砚听见了，耳尖微微泛红，拿起了茶盏掩饰般的喝了一口。
但是老太爷没听清，问她嘀咕什么，晏初笑嘻嘻地问，“沈哥哥该不会是去年的探花郎吧？”
沈砚一口茶差点呛在喉咙里。
沈，哥哥？
老太爷也不在意这称呼，反而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
“因为沈哥哥长得好看啊！不是说，好多长得好看的，哪怕有状元之才，也会被点为探花吗？”
沈砚放茶盏的手有点不稳。
他自然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是才名在外，哪里会有人拿他的相貌说事。
若非是老太爷亲自跟皇帝说要压一压他的性子才点了探花，他真要觉得这位公主可能是真相了。
“哈哈哈哈哈，”老太爷忍俊不禁，“难怪程太傅说教不了你，你这丫头，实在能说会道。”
又转头对沈砚道，“这位就是我的第九个孙女儿。”
有些意味深长。
沈砚自然是明白的。
“九姑娘好。”
“沈哥哥好！”晏初一点都不脸红地卖着天真少女人设。
倒是沈砚有点脸红，和他一开始的冷清模样一点也不像。
就因为某人没脸没皮地那句“沈哥哥”。
老太爷倒是没放在心上，“既然你们投缘，倒也不错。你这沈砚哥哥的琴棋书画都十分出色，以后可以指点你一二。”
晏初也不意思意思推辞一下，直接点头，“好啊好啊。”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姜晏初的脸皮堪比城墙，要不然后来也不会逆袭成功，一路从孤儿杀到影后。
沈砚则是谦谦作揖，“老师抬爱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沈砚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