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律师》笑唧叽

14、意外之吻

　　他脸长的好，嘴巴甜，性子又讨喜，几句“爷爷”“奶奶”就把几个老头、老太哄得心花怒放，还倒了水让他解解渴。

　　安宁毫不推辞，落落大方的模样又收获无数好感，等身上的暑气散了一点，他才问：“几位爷爷、奶奶，你们知不知道一个叫周楠的年轻人？”

　　“周楠？不认识。”几个老头、老太纷纷摇头。他们都是七八十岁的人，不知道下一辈人的名字很正常。

　　安宁早有心理准备，因此并不十分失望，正想走时，之前叫住他的老太太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那个周楠是不是周炳发的儿子？”

　　“好像是。”几个老头、老太纷纷附和，互相佐证。

　　安宁见有了眉目，立马追问：“爷爷奶奶们，那个周楠住在哪里？”

　　这次几个老头、老太们不说话了，互相使着眼色，最后一个老太问：“小伙子，你找周楠有什么事？”

　　安宁拿不准这几个老头、老太的心思，只好说：“我上司让我来找他，问些事情。”

　　几个老头、老太听了明显松一口气，之前问他的老太恢复了笑模样，说：“小伙子，这个周楠你别跟他多接触，他这人不正派。他爸妈没死时就整天妖妖娆娆的，死了之后更是没了正行，听说还在夜总会上班，那种地方能学什么好？所以小伙子，办完你上司交给你的任务就赶快走，别和那种人打交道。”

　　安宁嘴上应：“是”，心里却在疑惑，既然周楠是这种人，为什么钟子越要来找他？还是说他打听错人了，这个小区里有好几个周楠？

　　抱着这个疑惑，安宁找到了几个老头、老太告诉他的地址。

　　门敲了四五下，没人应答，安宁抬头看了下房号，确实是A5，402，没有找错地儿。

　　难道是没人在？安宁不死心，又敲了好几下，生锈的防盗门差点被他敲掉一层皮，就在他快放弃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穿着轻薄睡衣，睡眼朦胧的年轻人靠在门框上，像条无骨蛇一样，不耐烦地问他：“你谁啊，敲什么敲，不知道会打扰人睡觉吗？”

　　声音清越，却带着媚意。

　　安宁第一次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有些不自在，确认道：“你是周楠吗？”

　　“是啊，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叫周楠的年轻人挑高了眉毛，警惕地看向安宁。

　　然而安宁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钟律师让我来找你。”

　　“钟律师？”周楠的眼神从迷茫到疑惑：“钟子越钟律师？他为什么要让你来找我？”

　　这下，安宁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人了，他指指楼道里上来的人，说：“能让我进去吗，这里说话不方便。”

　　周楠迟疑了片刻，目光在安宁身上转了一圈，最终侧开身子，把人让了进来。

　　这是一间老式套房，因为格局问题，采光并不太好，装修也有些老旧，但收拾地很干净，让安宁对周楠的印象改善了不少。

　　周楠站在客厅中央，尖细的下巴微微扬起，斜睨着安宁道：“快说吧，钟律师让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安宁也不卖关子，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钟律师的名片，他想请你帮个忙，如果你愿意，就打上面的联系电话找他。”

　　周楠接过名片，神色有些古怪：“钟律师找我帮忙？”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钟子越的身份他清楚的很，C市最有名的律师，能力、权势、背景一样不缺，多的是人巴结他，能有什么事需要他这个混在底层的小市民帮忙？

　　见安宁肯定地点点头，周楠这下真懵了：“钟律师要让我帮什么忙？”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说要亲自告诉你。”其实从钟子越的话风里，安宁多少猜到了一点，但并不确定，现在周楠问他，他只能推说不知道。

　　周楠半信半疑，拿着手机进了隔壁的卧室，留安宁一个人在客厅里。几分钟后，他从卧室出来，对安宁说：“我已经跟钟律师谈好了，你可以走了。”

　　态度较之前自然了不少。

　　安宁点头，出门跟钟子越确认后才离开了周楠的小区。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周末。

　　周六下午，安宁被钟子越的电话叫回了所里。任谁被打扰了周末都不会高兴，安宁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钟子越的车，扣好安全带后，严肃地对驾驶座上的钟子越说：“钟律师，我要抗议！”

　　“抗议什么？”钟子越踩下油门，性能优越的黑色轿车平缓地开出常青藤的地下停车库。

　　“今天是周末。”

　　“所以呢？”

　　“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哦，”钟子越对上安宁愤怒的小眼神，内心毫无波动，“做我们律师这行的，有工作日和休息日之分吗？”

　　确实没有。

　　安宁被事实堵的无话可说，但心里又憋屈，只能坐在副驾驶座上生闷气，拒绝看钟子越那张怼完人后神情舒爽的脸。

　　前方红灯，钟子越缓下车速，挨着前面的车辆停下，不经意侧脸，就看到安宁鼓着脸颊生闷气的样子，像一只嘴里塞满食物却顽固地拒绝吐出的松鼠，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鼓起的脸颊细润白腻，像软绵绵的棉花糖，还充满了弹性。钟子越摩挲着手指，很想去戳一戳，验证下手感有没有他想象中好。

　　“钟律师，绿灯了。”安宁指指前方的指示灯，示意钟子越可以开了，恰好后面传来车主催促的喇叭声，这才将钟子越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在想事情，没注意。”钟子越松开刹车，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心里暗暗懊悔刚才的失神。

　　他一定是疯了。

　　车子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在城郊边缘停下。

　　安宁跟着钟子越下车，四周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疏树林，一条石子轧成的马路蜿蜒着通向远方，而他的眼前是一座废弃的老旧工厂，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钟律师，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工作，”钟子越拉过安宁往工厂走，“待会儿跟紧我，小心别被狼叼去。”

　　安宁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心想他又不是小白兔，怎么可能被狼叼去。

　　从坍塌的围墙走进去，立刻有侍者迎出来，钟子越掏出一张金卡递给他，侍者检查后立刻恭恭敬敬地将两人迎了进去。

　　通过一条狭窄的过道，眼前豁然开朗，暧昧低糜的音乐缓缓流泄而出，光怪陆离的灯光将里面与外面隔绝成两个世界。

　　侍者送上两杯鸡尾酒，安宁拿着不敢喝，钟子越也没动，他今晚还要开车，不想酒驾被抓吊销律师执照。

　　来这里的全是男人，或硬朗，或阴柔，形形色、色，不一而足。有些单纯品酒，有些则肢体交缠，放浪形骸。

　　一对热吻的男人从两人的卡座边经过，安宁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眼神里的无措怎么都掩饰不住。

　　钟子越看着他笑，凑近问：“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安宁想摇头，但想起钟子越辅修过心理学，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缩着脖子压低声音问：“钟律师，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两人靠的极近，安宁穿着宽松的T恤，钟子越一低头，就能看到他两处精致的锁骨，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极为润泽，加上他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像羽毛刮过掌心，撩地人心痒。

　　钟子越将视线从安宁身上移开，说：“这家会所的名字叫‘Lost Paradise’，是C市有名的gay吧，至于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帮蒋凌找证据。”

　　来gay吧找证据？安宁脑子有些短路，视线盯着钟子越口袋里的金卡，问：“钟律师，你为什么会有gay吧的金卡？”难道……

　　“安律师，你想问什么？”钟子越笑的温文尔雅，安宁却从中品出了微笑的味道，他连忙正襟危坐，连连摇头，“我没想问什么，钟律师你神通广大，别说一张会所的金卡，就算钻石卡、宇宙卡都能拿到。”

　　钟子越对他的识时务非常满意，难得解释了一句：“这张金卡是这家会所的老板送的，我曾帮他解决了一笔债务纠纷。”

　　“哦~”安宁恍然，心想自己又误会钟律师了，明明钟律师心里只有工作。

　　这时，侍者又引着新的客人进来，安宁定睛看去，正是之前见过的邹明朗。对方似乎没有看到他，却在侍者的带领下向他的方向走来。

　　一步，两步……慢慢逼近，就在邹明朗的视线转过来时，安宁落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里，随后温热的吻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