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冬天的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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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童话 是小孩子才可以做的梦』
“Moon，Merry Christmas！ And here’s the Christmas gift for you!”
圣诞节其实已经过去三天了，可小Brian和小Belle还是一声又一声地在沐秋澄跟前念叨着“Christmas”。
虽然她曾一遍遍地跟他们解释说圣诞节那天不是周日，她没有时间过来，只有周日，她才可以过来陪他们。但对于沐秋澄不能陪他们一起过圣诞节这件事，两个孩子依旧“耿耿于怀”。
Why don’t you make a change
Belle撅着她的小嘴问沐秋澄，并用力抱紧秋澄的一条腿，不让她走。
对啊，为什么不能变一下呢？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很简单。
可是，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随心所欲。
在Wendy姐的出面“调解”下，两个小孩终于还是安分了下来，不然她怕是要被强行留到圣诞节那天了。
当晚从梁家出来前，沐秋澄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给每个人的圣诞礼物都交给了Wendy。
“我也有吗？给孩子们意思一下就好了，不用这么破费的。”
“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您，要不是您的帮忙，我……”
“千万别这么说，你才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呢！你都不知道，在你之前，那俩熊孩子都吓跑了多少个tutor了。现在有你在，我可算省心了。本来还想着圣诞夜邀你一起过来吃顿团圆餐呢，不过你住得远，我这也就不强留了。啊，对了，我这儿呀，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Wendy温柔地挽着秋澄的肩膀，送她出门。
Wendy，梁闻佳，是这家的女主人。Brian和Belle，都是她的孩子，是一对长得极其可爱的相差2岁的混血兄妹。而沐秋澄，是在差不多八个月前，因为一次偶然的相遇，成为两个孩子的家庭老师的。
25日的一大早，两个孩子就兴奋地打电话给她，说收到她的礼物了，他们很喜欢，然后，他们也有一份回礼，等她这周日过去的时候再送给她。
回礼？这俩小屁孩真有意思。
“En……Mom said that children’s duty is not only to accept a present……We should……should……”
不是身为小孩，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接受礼物。
秋澄有点惊讶。
“Moon，close your eyes!”小Belle伸出双臂，拉上自家哥哥，一起挡在了秋澄已经用钥匙打开了的门前，奶声奶气地对她说着。
“哈？”秋澄心生好笑。
这不是偶像剧男主常对女主用的把戏吗？
只是，这男主，变成了俩小孩儿。
“Please! Close your eyes, Moon.”小Belle拱手做出“拜托”的手势。
“那你用中文跟我说，我就照你说的闭上眼睛。”秋澄收好钥匙，蹲下身，同两个孩子说。
原本沐秋澄是去教两个孩子中文的，结果反倒是自己常常说着说着，就被俩孩子带去了英文频道。
“Moon姐姐，闭上你的眼睛。” 小Belle用稍有些奇怪的调调说了下来。
其实，这几个月来，两个孩子的中文口语还是进步了不少的，但是英文不分汉语拼音的四声声调，可把俩小孩给难坏了。
另外，“秋”的发音对于这两个说惯了英文的孩子还是太难，所以秋澄允许他们喊她为“Moon”。
秋澄摸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说得很好呢！”然后站起身，闭上眼睛，准备在两个孩子的引导下进屋。
“沐秋澄！”
谁知身旁却传来了有人喊她名字的声音。
便转头看去。
“江塞渊！”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出了这句话。
“We come here to show Moon the Christmas gift!”
Brian和Belle的中文虽然讲得不利索，但是简单的中文听力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见有生人来，小Belle迅速躲到了秋澄身后，只歪过头，露出了一只漂亮的大眼睛，偷偷地观察着江塞渊。
小Brian到底还是男生，胆子就是比妹妹的大一些，布登布登地跑近江塞渊身边，仰起头想和他说话。但是发现江塞渊太高了，自己要仰头的角度太大，不舒服，又屁颠屁颠地往回跑了几步，才对着江塞渊说了刚刚的那句话。
沐秋澄忍不住发笑。
“哈？”江塞渊立即蹲下身子，尽量和小Brian平视，但他的英文水平太有限了，没怎么听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只好向身后的沐秋澄求助：“他，他说什么？”
江塞渊和Brian，一大一小两个人，都睁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自己。
“Brain，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现在是在中国，不是新加坡，你要尽量说中文。你是会说的，对不对？”沐秋澄拉着身后Belle的小手，一起走上前去。
Brain转着他那两颗大眼珠，思考了一会儿：“我们给Moon姐姐看礼物，圣诞节的礼物。”语调还是有那么点奇怪，但至少是让江塞渊听明白了。
“圣诞礼物？”江塞渊抬头看向沐秋澄。
“对啊，两个孩子说给我准备了圣诞礼物，你，要一起来看看吗？”
“哥哥，一起……看……gift吧？”躲在身后的Belle糯糯地吐出了这一句，说完又害羞地笑着躲了回去。
真是无论多大的女孩子，都对长得好看的男生没有抵抗力啊！
“哥哥”的发音，那是相当的标准啊！秋澄转过头，去看自己身后偷笑中的小丫头。
“Close your eyes!”Belle对她说。
“哥哥，你也是！”
“你也闭眼睛吧。”秋澄向江塞渊摊了摊手，笑着说。
Brain主动拉起江塞渊的手，带他一起去看礼物。
秋澄有点意外。
Brain很少会对人这么热情的。
两个大人，在两个孩子的带领下，一起进了屋去看礼物。
“登登登登……Open your eyes！哦，请睁开眼睛吧！”
Brain和Belle所说的礼物，就是指位于杏源里的这套房子。
有次和Wendy姐聊天的时候说起，这个学期结束后，她还会在北京留一段时间，继续在蓟川和国乒做实习，直到运动员们也放假的时候，她才会回上海。
为了方便起见，她打算在蓟川附近租个便宜的单人床位，这样离球队和梁家都能近一些。本来她也想过直接申请住球队里的宿舍，但是一来，队里头都是男生寝室，二来，球队有明文规定外人是不得留宿的，她这么个实习生也就不好意思提出申请了。
Why not living with us Our house is big enough……Brain和Belle问。
梁家的房子确实很大，地上地下各两层的大别墅，足足有近二十个卧室，然而实际有住人的就那么四五个房间。
秋澄笑笑，摇了摇头。蓟川和梁家虽然离得不是太远，但也还是有段距离的，假期里，她还是去蓟川更多些。
况且，她已经受了梁家太多帮助了。
梁闻佳听后，便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
圣诞节前的那个周日，梁闻佳在送她出门的时候，对她说：
“我们家呢在蓟川附近有套房子，公交车3站直达球队，天气好的时候走着去也不远，你就上那儿住吧。不过是套老房子了，好几十年了吧，你得自个儿好好清理一番。这房子呢当初是分配给我爷爷的公房，后来嫌那地方有点远儿，就没怎么住了。再后来我们一家都出了国，那房子也就一直空着了。”
“那怎么没有出租呢？”
“懒得租，我们人都在国外，懒得处理这些事儿，嫌怪麻烦的，而且，老实说，也不差那点钱，哈哈哈。呐，你也知道，那些中介，都烦得很。还有，我们也怕房子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过两天我找人收拾一下，你就能住进去了，就当是给你的圣诞礼物了。”
“这不行的。这么大套房子，我租不起的。”
“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不是说了嘛，是礼物，况且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你住过去，也顺便帮我们打扫打扫呢。”
“这，这……那这样吧，我拿家教费抵那一个月的房租吧。”
“你呀，你说你……”
“否则我住不踏实的。”
“行吧，就随了你了。”
江塞渊又问起沐秋澄，怎么会来杏源里这边，而且，听俩孩子的口气，他们所说的礼物就是这套房子。
房子做礼物，这也未免太“霸气”了吧。
秋澄便把“房子礼物”的事儿都跟江塞渊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你说的那个叫Wendy的姐姐，是不是还有个中文名，叫梁闻佳？”
“对，你怎么知道！”沐秋澄很是惊讶！
江塞渊转身看向门外：“我就住你对面。”
刚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乖巧地闭上了眼睛，任俩孩子“宰割”，也就忘了提醒孩子们要关门。现在透过这开着的防盗门，秋澄看到了对面那扇蓝绿色的门。
“你，住隔壁！这也未免太巧了吧。”队里的本地球员或者在北京买了房的球员都会在放假的时候回家休息，所以她知道江塞渊是北京本地人，但没想到，他竟然就住这么近！
“听你刚才这么说，我就猜想是闻佳姐，这房子原本是梁爷爷的。不过他们一家，是都从新加坡回来了吗？”
“好像就Wendy姐带着两个孩子先回来了。听起来，你们两家好像是旧相识啊。”
“嗯，小的时候，一个大院里的孩子都在一起玩来着。闻佳姐闻道哥他们年纪稍长一些，就是我们中的孩子王。只是后来他们举家出国了，就失去联系了。”
“这样啊。”
“嗯。”
“对了，两个孩子怎么一直在跟你说圣诞快乐什么的，这圣诞节不是都过去几天了吗？”
沐秋澄向江塞渊做了个“嘘”的动作，说这是属于她和两个孩子的特殊圣诞节，因为之前过节的时候没能陪他们。
孩子的世界总是可以天马行空，哪怕是“时光倒流”这种事。
“Moon姐姐，快来，这里有flowers，花花，很漂亮的！”小Belle在花园里喊着。
两个孩子进屋后很是兴奋，他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看这套房子，不停地跑东跑西，窜南窜北的。
不过房子比较旧，虽然找人清理过，但是老式又陈旧的装修还是不太能吸引孩子们长时间的注意力。
倒是墙上的一些水渍，引起了孩子们的兴趣。
“Panda Po!”Belle指着印记惊喜地说道。
“No, that’s Winnie!”哥哥Brain反驳道。
“No, that’s Po!”
“No, Winnie!”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驳着，音浪一阵强过一阵。
这对兄妹这样的场面，秋澄是见惯了的，所以也就只是笑笑不说话。
也不知道两个孩子什么时候结束了口水战，发现了外面小花园的新世界。
“怎么就让你带着俩孩子来，也不来个大人？”
“怎么，我不是大人吗？我就这么不让人放心的吗？”
“不是，我不是……”江塞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急得挠起自己的脑袋。
“Wendy姐姐公司的业务刚刚转到中国不久，有好多事儿要忙，所以没有一起过来。再就是嘛，我比较靠得住，让人放心。而且……”秋澄一边笑着说着，一边走向外边的小花园。
“our mission。”Brain在外头喊着。
江塞渊还是有点懵。
这套房子虽然是老房子，但是老房子的层高比较高，即使在底楼，也显得很爽气。房子南北通透，采光很好，还是个标准的四室二厅两卫，应该有100多平米。这在当年分配的公房里，算是很大的了。江塞渊说，因为地段不算好，所以当年就给分了套大户型的，又因为两家的老爷子都喜欢养花逗鸟，就都拿了底楼的房子，于是乎两家人又做了邻居。
对，这套房子，沐秋澄最喜欢的，还要数门外的那个自带小花园。
虽然常年无人住，也没人打理，小花园的泥土里还是自然生长出了很多不知名的小花。
就像童话里的爱丽丝，来到花园的沐秋澄也觉得自己仿佛在“梦游仙境”中。
然而，两个孩子突然玩起泥巴战来，瞬间把沐秋澄拉回了现实。
“这儿附近还有什么别的可以玩的地方吗，这样可不行。”两孩子再玩下去，回头怕是要成泥人了。
这一回，换沐秋澄向江塞渊求助。
“有，有一个公园来着，那儿有一些小型游乐设施什么的，可以走过去看看。”
那还等什么呀，赶紧带着两个孩子撤。
“那个，你能带着我们过去吗？”
“啊？哦，好，你等一下，我先把东西放回家。”
说是就在附近，但这又是穿小路，又是过小树林的，也走了好一会儿了。
秋澄担心两个孩子累，不高兴走路，到时会耍小脾气。
结果，两个孩子不仅不说累，还走得不亦乐乎，在他们眼里，这穿越树林什么的，大概就跟在探险似的吧。
目的地，到达。
江塞渊说的小公园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我也很长时间没来这儿了，所以带着你们走了不少弯路，不好意思啊。”
“没事，孩子们挺高兴的。”
这个小公园里有一些小动物，还有一些游船、碰碰车、小火车之类的小型游乐设施，倒是像极了她小时候常去的那个滨海公园。
那个时候，她觉得滨海公园好大好大呀，而且，应该是全天下最有趣的地方了。
那儿有怎么画都画不完的沙画，有一只怎么逗都不愿开屏的高冷孔雀，有一群不用给食物就会围过来的热情小猴子，还可以坐小火箭，坐游船……
天呐，怎么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她只觉得时间不够用。
但是后来大一些的时候再看，滨海公园不过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公园，很多设施她已不适合去玩了。
她开始迷惑，自己的世界，究竟是变大了，还是变小了。
Brain和Belle被“蹦床世界”给迷住了，在外等候的江塞渊发现沐秋澄在愣神。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啊？没有，就是想起了以前自己在家乡那边一个小公园玩的情景。”
“触景生情了吗？”
江塞渊说的不错，是的。
曾几何时，她也像今天那两个孩子看墙上的印记那样，指着天上的云，说，那是神笔马良的画笔，那是七仙女，那是哮天犬……
可现在的她，只会说，是云。
这段时间，她把日子过得太糟了。
“话说你和闻佳姐，还有那两个孩子是怎么认识的？”江塞渊问。
“嗯？说起来，算是不打不相识吧。那天，Brain和Belle拿着他们的‘冲天炮’就往我身上冲……”沐秋澄终于又展笑颜。
那是四月底的一个周末，齐煜阳刚好有一天假期，两个人便一同去欢乐谷游玩。
正好好排着队呢，后腿却突然被顶了几下，腰间一阵凉意。
好痛！
齐煜阳随即伸手揽住秋澄的后腰，将她护往自己这边。
谁知，摸着了一手的冰激凌。
定睛一看，原是俩小鬼一路拿着冰激凌冲过来排队，结果惯性太大，没收住脚，人撞在了秋澄腿上，冰激凌球的部分甩在了秋澄的后腰处。
两个小鬼头知道自己犯了错，低着头勾着小指头，怕被骂，又偷偷抬起头观察秋澄的反应。秋澄从两只的眼里看到了他们对那两个“稍纵即逝”的大冰激凌的无限心疼。
两个混血娃娃的脸上还留了点冰激凌的“遗迹”，小Belle还努力地伸出小舌头去舔，可爱的模样弄得齐煜阳也没了原本想要骂人的冲动。
梁闻佳急急忙忙地跟上来，向沐秋澄和齐煜阳连声道歉，说自己光顾着付钱，没看好孩子，给他们带来麻烦了。
“快和哥哥姐姐道歉！”
“Sorry。”哥哥Brain把妹妹护在了身后，自己站出来说了道歉。
不过，身后的Belle也很乖巧地跟着说了“sorry”。
“用中文说。”
“没关系没关系，孩子们已经道歉了。”
“不好意思啊，他们不太会说中文。”
“没事的，现在很多人道歉的时候都是‘say sorry’的。”齐煜阳抖抖肩，回说。
“Are you two competing”秋澄低下身，笑着刮掉俩人脸上的冰激凌渍。
Belle笑着吐出了舌，看见妈妈的眼神又迅速低下了头。
“Yes.”Brain老实地回答了。
“So who wins？”
“Of course me!”Brain的声音扬起，却被身旁的妈妈狠狠瞪了一眼。
“You run fast cause you want to get a better position for your sis and mom，right”秋澄问。
“Yes.”Brain轻轻地回着。
“Good boy!”秋澄帮着擦掉Brain额头处沁出的汗珠，Brain听着秋澄的夸奖也很高兴。
“But it’s too dangerous, and your mom prefers you to that position.”秋澄又说。
Brain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本以为这段缘分就到这里了。
可是没想到之后又在别的项目处遇到了。
也是巧了。
两个孩子都异常喜欢粘着沐秋澄，一直想跟着她玩。
可能是因为，她的衣服上留着冰激凌的味道？秋澄想。
所以后来，两队人干脆就组成了一个大team。
梁闻佳说，两个孩子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出来畅玩过了，所以今天有些放肆。他们刚到北京不久，对这里的一切尚不熟悉，而她又忙于工作，疏于照顾两个孩子。
最后，她向秋澄发出了做家教的邀请，说是之前请的好几个家教都被两个调皮爱捣蛋的孩子给吓跑了，但是今天这俩孩子却特别听秋澄的话，感觉特别投缘。
秋澄同意了，齐煜阳也只好“没有意见”。
后来，秋澄和齐煜阳的周末约会就常常夹带着这俩小鬼头。
美其名曰，Brain毕竟是个男孩，还是得让齐煜阳多带带多教教。
秋澄把和这家子“不打不相识”的故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江塞渊听，不过齐煜阳全程是以“一个同学”的身份出现的。
她今天好像讲了特别多的话，一直在讲故事。
“你呢？你和这座公园有什么故事，说来听听呗。”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小时候常常会和小伙伴们来的地方。那个时候，什么都敢玩，有一回游船划到一半，船坏了，就跳河了，把周围的大人们给吓得呀。”江塞渊讲着讲着，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不同于以往他的那种克制礼貌的微笑，这一次秋澄能感受到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
想不到这个温文尔雅的江塞渊也有这么熊的时候啊。
“后来，小伙伴们都搬往五湖四海，这不还有去国外的嘛。我也去基地接受足球训练了，就再也没来过这里。直到这次因为签约了蓟川，我才有机会回来。今天来这里，我才发现以前玩的好多设备都坏了，就那么荒着。喏，那个滑梯就是，还有，那个大象网梯，小时候我们常常在那上面比赛来着。有时，碰上胆小的女生，我们就使劲晃啊晃的……”
沐秋澄顺着江塞渊指的方向看去，杂草丛生，掩盖了些许设备残片的同时，更添几分凄凉。
“大了嘛，这些适合小孩子来的地方也就不怎么来了。只是没想到，变成这样了。”江塞渊说着，探头看了一下“蹦床世界”里的情况。
正在蹦床上跳着的孩子们传出阵阵欢呼声和笑声。
“你们也带孩子来这里玩呀？现在年轻人都不怎么带孩子来这里了，都是爷爷奶奶带过来的。你们的孩子多大了？”
负责看管设备的大妈过来搭话，可是这话，弄得沐秋澄和江塞渊两个人都红透了脸，不知该怎么接。
“不是，我们不是……”
“是那两个吧，长得可真俊呐。爸爸妈妈都长得好，孩子就是长得好看！”大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两个孩子好像有心电感应似的，跑了出来，说是玩累了。
大妈定睛一看，怎么是俩外国孩子。
这，尴尬了。
“阿姨，不是，我们不是这俩孩子的父母，我们只是他们的家庭教师，带他们过来玩而已。”
“哦哦，不好意思啊，瞧我这张嘴，尽是些胡言乱语。大妈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你俩这还是学生的模样，哪能有这么大的孩子啊，你俩别介哈。”
大妈弄清了他们和两孩子之间的关系，却还是没弄明白秋澄和江塞渊的关系。
她以为俩人是情侣，走的时候还对着他们说，以后有了孩子，要常带过来玩啊。
两人相视一眼，回头都对着大妈礼貌式地笑了一下，便赶紧带着Brain和Belle走。
“好！”俩孩子大声地回道。
大妈很是高兴，大概这里是真的很久没迎来过年轻人了。
那那个承载了她许多美好童年回忆的滨海公园呢，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境遇。
这才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
曾经的小孩子们都变成了大孩子，失去了当初的那份热情，与兴趣。
不能再做梦了。
在这个现实世界里。
“Balloons！I want！我……我……我想要气球！”两个孩子看到了印着卡通形象的氢气球，便挪不动脚步了。
江塞渊便小跑着去买气球。
他把卖气球的人请了过来，让两个孩子挑选他们喜欢的款式。
“Belle!Belle is Belle’s!”Belle 挑中了印着贝儿公主的气球。
而Brain，则挑中了印着狮子王Simba的气球。
两个孩子一拿到气球就开始飞奔起来，沐秋澄赶紧追上去看护他们。
回头江塞渊追上来的时候，给她也带了个气球来。
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就随手拿了一个米老鼠的来，他说，他看见过她的米老鼠挂件。
“也许偶尔，我们也可以再做回小孩子。”江塞渊把气球递给她。
米老鼠的氢气球，曾经滨海公园也有卖的，那会儿好像是两块五一个吧，当时觉得好贵，爸爸妈妈有点舍不得买，懂事的她知道不应该再继续磨下去了，就拽着爸爸妈妈去别处了。然后，偷偷地，再回过头来，看那颗气球一眼。
米老鼠的那颗，飘在空中，是最高的，最显眼的。
米老鼠，在对着她笑。
她很高兴，想着以后一定要买到它。
后来，她又去过滨海公园，也能自己买得起那颗气球了。
却又不好意思和孩子们争抢。
她觉得买了之后大概会觉得不好意思，不会高兴吧。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还是高兴的。
很高兴。
她从江塞渊的手中接过气球，也和Brain和Belle一样在草坪上飞奔起来。
可是，没跑多久，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小雨。
北京的冬天，甚少下雨，怎着这个月，竟让她碰着了几回。
把两个小孩安顿到小木屋避雨，江塞渊也买了雨具回来。
4件印着卡通图案的雨衣和一把大雨伞。
“雨伞就剩一把了，北京冬天不怎么下雨的，这儿都没什么存货，只有雨衣了。”江塞渊无奈地笑笑。
“够用啦。”
给孩子们穿上雨衣，两个人又开始数起对方身上的卡通形象，每时每刻都有开心的事儿可以做儿。
“嘭”一声，江塞渊撑开那把大伞。
“Fish! Colorful fish! ”两个孩子又开始惊喜地欢呼，然后跳跃着，想触碰伞顶的小鱼儿。
江塞渊便轮流将他们抱起，满足他们的心愿。
孩子的世界永远可以充满惊喜。
没走两步路，两个孩子又跑开去草地上奔跑。
“算了，穿着雨衣呢，这雨也不算大，就让他们玩儿吧。走吧，我们也去动一动，跑一跑吧！”
“我们？”
“对啊！有谁规定，这些事儿是只有小孩子才可以做的啊？”沐秋澄晃了晃他买给自己的氢气球：“好雨知时节，不一定非得是当春乃发生，在这么干燥的北京啊，现在的这场雨就是好雨！走吧！去感受一下这场好雨吧！”
江塞渊跟了上去，确实，他也太需要一个机会来释放自己了。
小鱼雨伞被搁在了一边，雨滴落下来，发出轻微的“嘚嘚嘚嘚”的声响。
The best fish swim near the bottom！
谁说童话，是小孩子才可以做的梦！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冬天的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