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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红枣银耳莲子羹 ...

  •   『一碗甜汤 两壶热酒 谁道夜凉星孤』

      “金花婆婆”还没揭开锅盖时,红枣的香气就已然溢满了整个屋子。

      干柴的尾火一整晚都煨着这锅红枣银耳莲子羹,汤水冒着热气和小泡儿,发出微微的“咕嘟咕嘟”声。

      一颗颗饱满的枣儿披着鲜艳的红披风潇洒地浮在汤面上,享受着桑拿浴;一朵朵晶莹剔透的银耳惬意地尽情舒展着,随着汤水律动的舞姿也格外优雅;而那些害羞的小莲子,时不时地随着那声“咕噜”弹露出水面。

      还没有吃进嘴里,光是在一旁看着“金花婆婆”舀汤,沐秋澄就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尝尽了那红枣的甜,银耳的滑,与莲子的糯。

      今天,蓟川的一行人都在申宏江密云的家里一起跨年。

      而之所以会来这里跨年的原因是……队里没有经费了。

      ……

      “得了,就上我家去吧,密云特产,纯天然无污染,保准你们吃个够!”申宏江说着,抡起自己挂在办公椅上的羽绒服,大步流星地跨出了办公室。

      周超和沐秋澄都还没来得及回他的话,人就跑没影儿了。

      下午的训练要开始了。

      两个小时的午休过得好快。

      2014年也马上快过完了,就只剩最后的两天了。

      昨天回去的路上听梁家那对小兄妹说到“New Year”,沐秋澄才意识到,这一年,竟然过着过着,就快过完了。

      真快啊,这一年过的,她想。

      2014这一年,有着前所未有的甜蜜开头,有着曲折不断的中段,好在,在结尾时好像又恢复了往年的平静。

      只是,想留的人,一个也没能留住。

      “想什么呢?”周超的大手在沐秋澄眼前晃了晃,打断了她的“游神”。

      “没呢,就在想这次团建的事儿呢。”

      随着跨年夜而来的是三天的元旦假期。

      这一个多月来的训练强度太大,所以周超在和申宏江商量后,决定不占用队员们这三天的法定假期。

      想回家的队员可以选择回去探亲,离家远不便回家的队员可以留下来,队里头会给留守队员们安排一次跨年活动。

      只是,这跨年活动的经费要从何而来呢?

      上回周超让秋澄安排聚餐时,她就已经发现队里的经费不太够了,可周超还让她多叫些学校里的朋友一起来玩,让她误以为是周超拉到了别的赞助。

      结果,不过是周超在“硬着头皮”。

      周超说,他这儿已经联系上合适的赞助商了,近段时间就会过去谈具体事宜,让秋澄放心安排活动,钱不够的话,他先垫上。

      其实,蓟川的新主赞企业启新已经做得很到位了,在风波过后,立刻拨了一笔不算小的款项来。

      听说公司的大老板就出生在这块儿,又碰巧一家人都喜欢足球,才会在蓟川遭万人唾弃的时刻挺身而出,接下这个“烂摊子”。

      只是,这球员的签约费、工作人员的工资、三支球队的日常开销以及训练基地的运营与维护加起来,实在是笔不小的数儿。

      而现在,成人球队无法参赛,少儿队和青少年队又只是以培养和训练为主,整个蓟川,基本没有收入。

      这么一桩亏本生意,启新真的已经很努力地在“用爱发电”了。

      所以,周超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向启新要预算,只好试着另寻其他赞助商。

      只是,其路漫漫啊。

      拉赞助这种事儿,秋澄也是有心无力,皎皎倒还是挺上手的,毕竟她可是学生会外联社的“头牌”之一,回头得好好向她请教请教。

      “那敢情好啊,这次把那丫头一块儿带上吧,问问她有没有什么资源。”

      “可是,经费不是太够呢。”

      “没事,这大神刚不是说了嘛,去他家,咱们的伙食他全包了,那还要花什么经费?”

      “偶像的便宜你也占呀,好意思?”秋澄故意逗他。

      “占,当然得占了,有便宜不占是大傻子,以后你就懂了。得嘞,这事儿算解决了,妥妥的!”周超打了一个响指,拿上他的训练日志,也离开了办公室。

      晚上,秋澄统计了一下留下来的队员名单。

      人数不多,一共才留下来四人。除了家太远的史磊与高仁杰,和家人近期不在北京的小队员孙睿宁,还有,江塞渊。

      江塞渊这次竟然会选择留下,倒是挺让秋澄感到意外的。

      家离得这么近,不回去吗?还是说,不好意思推脱团建活动?

      秋澄想起,自己当初刚加入那些个社团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忐忑来着。

      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从蓟川坐车回学校的时候,秋澄惊喜地发现,外边飘起雪来了。

      是今年北京的初雪。

      从袋里掏出手机,她准备与另外五个好姐妹分享这则“新闻”。

      谁知道,群里面早就就这场雪聊嗨了,相反,她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把手机揣回口袋的时候,沐秋澄突然想到,这场温恪一直期待着的雪,晚了五天,终还是下下来了。

      “下雪了。”她掏出手机,给温恪发了条微信消息。

      那天之后,温恪待她热情了许多,常常在微信上向她打探陶乐的情况。可是陶乐待温恪,依旧是不冷不热。

      徐嘉勤和陈晓雨分别都笑着对她做了个揖:“感谢橙儿女侠救我于水火之中。”

      怪渗人的。

      她算是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真是“惹祸上身”了。

      明明自己的感情还一团糟,这下倒好,还忙活起别人的来了。

      可是,冥冥之中,她就忍不住去帮那俩一把。

      “嗯,听人说了。女孩儿们都大呼小叫的。对了,你这周三来队里吗?我组了个跨年的男女队联谊局,好不容易两大教头都同意了。”

      沐秋澄正打着字。

      温恪那儿又发来了一条。

      “你来帮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那天晚上我要和蓟川的队员们一起去密云跨年,过不来。”

      想了想,秋澄又补上了一句:“下雪了,还挺大,和那年的像吗?”

      “对方正在输入……”变成无,重现,又消失……

      过了许久,微信提示音终于又响起。

      “嗯。谢谢。”

      去年跨年的时候,是由2013年跨入2014年,她还记得那时各大卫视的跨年晚会都纷纷推出了“一生一世”的甜蜜主题。

      那今年,这份甜蜜还能延续吗?

      ……

      “橙子姐,你怎么也过来了?你不和旗鱼哥……”高仁杰看到带着皎皎来球队集合一起出发去密云的沐秋澄,很惊讶。

      齐煜阳回北京了,他在微信上对高仁杰和史磊说的。

      高仁杰以为,齐煜阳这次是特意赶回北京和沐秋澄一块儿跨年的,所以他还自作聪明地选择留在球队,并告诉齐煜阳说自己和史磊已经有了跨年安排。

      他想让齐煜阳和沐秋澄好好享受下二人世界,顺便把误会都解释清楚了,可没想到……

      “和那条臭鱼在一块干嘛!人都有狂嗨6小时的新欢了……”岳皎皎打断了高仁杰的话,又被沐秋澄推搡了一下手臂,打断了她的话。

      “小杰,你和石头、江塞渊,还有小睿,去坐申哥的车。皎皎,你跟着我,一起坐超哥的车。走,走吧,都快点,从这儿到密云,且要走呢!”说着,秋澄赶紧拉着皎皎往周超的车走去。

      “你干嘛呀,事实也不让我说。”

      “他俩都忙着训练呢,哪会知道这些事儿。好好一个跨年夜,就别提这些了。再说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在公开场合说感情上的事的,不许再说了。”秋澄伸出右手食指,做出噤声的动作,皎皎只好把刚要吐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齐煜阳和“新女友”的报道,在EASE实习的岳皎皎又怎会不知道。

      看到报道的一瞬间,皎皎就气炸了,将好像是看到秦腾辉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似的。

      她不小心把这则消息转发到了六人群里,反应过来要撤回的时候,又手滑点成了删除。五个人都有些尴尬,谁知沐秋澄只淡淡地回了六个字:“昨晚我看过了。”

      在EASE实习的时候,沐秋澄不得不去关注那些竞争媒体,其中就包括了这次最早在微博上公布这则报道的新浪。

      “国足当红新星齐煜阳女友首露面圣诞夜酒店嗨足6小时!”,这个标题,至今沐秋澄仍旧历历在目,就连报道里配图的顺序,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皎皎没有继续去深究沐秋澄的真实想法,无论是对齐煜阳的,还是对这段新恋情的。但是,那条大旗鱼,在她这里,是彻彻底底地沦为一条大臭鱼了!

      一行人在路上颠了几小时,总算是到了申家。

      申家母亲老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人来了,赶紧把门打开,迎了上来。

      “给您添麻烦了,这是队里的一点心意。”

      来之前,沐秋澄用球队里剩余的一点经费给申母买了点礼品。虽说是人家的主动邀约,但这么多人来空口吃白饭,总归不太好,周超也觉得是。

      “怎么还准备这些啊,不是都和小申说了嘛,什么都不要带,你们只要带着嘴和空肚子来就好了。”

      “那怎么好意思。”

      “你们人来的越多啊,我就越高兴!来来来,都快进来,外边冷,上屋里暖和。”

      本想着一行人来申家,都能给申母打个下手,一起准备菜什么的。

      结果申母已经把一大桌子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他们来起锅了。

      他们带来的食材只好统统放进火锅里煮了。

      申母让大家唤她作“荆花婆婆”,可秋澄、史磊、高仁杰这几个南方孩子老是发不好后鼻音,总叫成“金花婆婆”而不自知,被皎皎等人好生一番取笑。

      “金花婆婆也好听,你们就这么叫吧。”申母出面平息这场“风波”,笑着转身,又扎进了厨房。

      “就是嘛,人婆婆能听明白就好,你们这群占据天然优势的,嘚瑟什么嘛!”秋澄不服气。

      “不过这金花婆婆,我怎么觉得听着这么耳熟……”皎皎一边思索着,一边在厅里晃荡起来。

      金花婆婆,是《倚天屠龙记》里明教的四大护法之一,一个武功极高的神秘女子。

      虽然只是一个口音引发的误称,但沐秋澄却莫名觉得,申家母亲与那金花婆婆间有着些许相似的地方。

      “申指导,这是你儿子吗?”皎皎拿起摆在客厅里的一个相框,问道。

      “对,是我儿子。”申宏江回。

      “那怎么没见他呀。”

      原本各自忙活的众人都把目光转向申宏江。

      “哦,他在城里,不在这儿。”

      “怎么跨年夜都没回来啊,是因为我们来了,人太多了,他们才不回来的吗?”秋澄问。

      可是,听刚刚金花婆婆话里的意思,她应是很希望这里能热闹些的。

      “不是,不关你们的事儿。”

      “申导,你在城里有房子,怎么平常周日休息日都不见你回去啊?”窝在沙发的史磊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众人又齐刷刷地看向申宏江。

      “我在城里没房子。孩子和他妈妈在一块呢……我和他妈妈,分开了。”

      “啊,那个,我看差不多该开饭了。那啥,橙子,饺子,你俩去厨房给婆婆打个下手,小江啊,你去把带来的红酒打开,先醒一醒,石头、小杰、小睿,你们把带来的水果拿出来摆上。”

      “哦!” “开饭啦!”

      众人的回应声和申母的叫唤声几乎同时响起。

      大家便纷纷围了过去。

      申母给大家准备的这一大桌子菜简直就像是年夜饭似的,什么四喜丸子、年年有鱼,腐竹烧肉(富足)、肉丝炒年糕(年年高)、油焖生菜(生财)……各种寓意好的菜全都有了。

      中间还有个高高的大火锅,正往外不断送着热气。

      金花婆婆说,她很高兴这次球队的孩子们能愿意来这里跨年,她这里呀,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有人气儿了。

      饭桌上,大家笑着吃着聊着这一年里发生的一些事儿。

      周超是第一个被吐槽的对象。

      “我当时听到说球队连11个人都凑不齐的时候,把我给气的呀,在心里不断骂:周超你丫的,连我都敢骗!周超,你说这杯酒你该不该罚!”

      申宏江的话把众人都逗乐了,连带着也引起史磊和秋澄的吐槽。

      周超赶紧上赶着给人敬酒去。

      “我要是不先把您骗出来,那咱们哪还能有今天啊。还有小睿,别人笑就算了,你笑什么,要不是这样,你还得在青少年队里头熬上个几年呢!”周超转头,看向正大口啃着鸡腿的孙睿宁。

      孙睿宁倒也不怵:“感谢归感谢,笑归笑,这是两码子事呀,超哥。”

      “小屁孩儿,你也得罚,喝!”

      “好好好,我喝我喝!”

      说到请申宏江出山来做教练的事儿,沐秋澄想到了自己和周超第一次来这儿时,被申宏江猛泼河泥的窘况。

      “不会吧,你们俩,被泼了满身河泥,哈哈哈。好惨啊,可是听起来真的好好笑啊,对不起,我忍不住了,哈哈哈!”皎皎等人都放肆地笑起来,皎皎、周超和申母也笑起来。

      这么一来,申宏江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

      “这不那时还不知道你是我小师妹嘛。这这这,大水冲了龙王庙,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甭提了甭提了。来来来,师兄敬咱小师妹一杯。”

      “小师妹?什么小师妹?”岳女士的好奇心开关又一次被触发。

      好像没听沐秋澄说过什么小师妹的事儿呀?

      “我们这里啊,除了你、超哥、金花婆婆和小睿以外,都算是耿师父的徒弟。橙子姐也算是半个徒弟呢。所以申导说橙子姐是他的小师妹。”高仁杰很认真地向岳皎皎做着解释。

      “小师妹,你会踢球吗,就小师妹。”岳女士又是一番嘲笑。

      “干嘛,师父都叫了,当然算了,我可是堂堂正正耿门的人,好伐啦!”

      “好好好,你是,你是!不过,江塞渊,你也是耿师父的弟子?”

      皎皎这么一提,秋澄才注意到小杰刚才的话里确实也把江塞渊算成了耿师父的徒弟。

      可是,她没印象江塞渊有来训练基地受过训啊,毕竟她可是打小就在那里“混”的,按江塞渊的年纪,再怎么着她也该有点印象呀。

      “嗯,短暂地受过一点耿师父的指导,不过时间不长,还不到一年。”

      原来是短期指导,那就是耿师父之前在北京的时候指导的咯,也就难怪她对江塞渊没什么印象了。

      “时间那不管,反正大家都是入过同个师门的兄弟了,来来来,咱们一起走一个,这次能遇到一起,也算是缘分了。”

      “看来,我也要找耿师父给我指点一下了,不然寝室里就我一个不是耿门的了。橙儿姐,你快给我安排一下吧,让我也见见耿师父。”

      秋澄想,孙睿宁的天分与性格,耿师父一定会很喜欢。

      “你小子干嘛,想跟我争宠啊!”坐在孙睿宁另一边的石头抓了桌上的一把花生,直往他嘴里塞。

      “橙儿,别听那小子瞎说,先给哥安排一下呗,我也还没受过耿师父指点呢!你,边儿去!”周超也走过来,“驱赶”走孙睿宁,来给沐秋澄敬酒。

      “诶诶诶,你们这些做哥哥的,能不能有点哥哥的样子,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们小睿弟弟。”

      “就是嘛,橙儿姐,他们都欺负我!”孙睿宁更作委屈样。

      看不下去的众人纷纷抓起身后的靠垫往孙睿宁的脸上砸去。

      “好了好了,快坐下来,大家现在在同一支队伍,就都是兄弟,是不是一个师父,又有什么关系呢。”申母这个大家长一发话,大家就都乖乖地消停了下来。

      “是啊,而且严格意义上说,小睿,你现在也算是我的徒弟了,阿超,以前我也算有指导过你,那这样,你们就都算是耿师父的徒孙了。”

      “哈哈哈,徒孙,那这样的话,超哥,以后你得喊我一声师叔啊,哈哈哈!”

      “去你丫的!”这一回,周超抡起的靠垫对准了秋澄的脸,却被秋澄一把接住了。

      哈哈哈,屋子里的笑声与打闹声不绝于耳,好似一切不快都已烟消云散。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一起帮着申母收拾屋子。

      申母一向睡得早,便先回房休息了,也好让孩子们玩得更痛快些。

      她这个长辈在,小辈们总是会有些拘谨。

      临睡前,申母告诉秋澄和皎皎,她在锅里煨着甜汤,还温了两壶酒,都是自家酿的,一壶是夏天葡萄成熟时酿的葡萄酒,另一壶是酿的米酒。要是一会儿大伙儿饿了,就给大家弄来吃些。

      两人说好,但是后来玩着玩着,就都忘了。

      厅里的电视机开着,放着湖南卫视的跨年晚会,欢歌笑语不断。

      不过屋子里的人倒并不怎么在意电视上在放些什么,之所以开着电视,只是怕错过跨年的时间点罢了。

      刚吃饱的大家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地毯上,稍做休息。

      周超和申宏江说是有一点事要商量,没在厅里。

      而剩下的人里,

      皎皎在用手机看着最新的韩剧《Healer》,花痴着剧中男主角的颜。

      史磊、高仁杰、孙睿宁正凑在一起打一局饭后游戏。

      江塞渊没有加入游戏局,在一边刷着手机。

      “你怎么不去打游戏?”手机在充电的沐秋澄无所事事,便过去同他说说话。

      “我这破手机,打不了,上回和他们打了一局,结果中途卡机了,可把小睿给坑惨了。”

      说话间,孙睿宁爽朗的声音传过来:“没事儿,哥,等你的新手机到了,我们再一起合作,一定比这两位哥强。”

      “说什么呢!”石头直接给了眼前的孙睿宁一个大脑镚儿。

      “你也是耿师父的徒弟,之前怎么都没听你说过?”秋澄问江塞渊。

      和江塞渊也算见了几回面,前两天在公园玩的时候也聊到了一些过去的事儿,可却一直没听他提起过在耿师父门下受训的事。

      “我……”

      江塞渊的话刚出口,便叫那史磊给打断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小江哥的事儿呀,你不知道的可多了。我就问一个,大橙子,你知道咱小江哥是哪个学校的吗?”

      秋澄一脸雾水。

      “济时的,和你一个学校的。”史磊一脸得意。

      济时!江塞渊竟然也是济时大学的学生。

      “什么!江塞渊,你也是济时的!你怎么都不跟我俩说呀。没想到呀,在这儿也能碰上校友。”皎皎一听到说江塞渊也是济时的学生,便来了劲,也顾不上看韩剧了。

      “你学的什么专业?”皎皎又问。

      “建筑学。”

      “超牛的啊,济时的建筑学超厉害的啊。天呐,我的身边怎么这么多大神!”

      “没有没有,我以本地特长生的身份考的。而且,而且,现在我落了好多课,怕是要延毕了,怪丢人的。”

      “这有什么,你们运动员,本就有很多要忙的重要事,延毕算什么!江塞渊,我发现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藏得挺深啊。”皎皎拍了一下江塞渊的肩膀,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一张脸瞬间红成了个苹果。

      不过,皎皎说得对,这个江塞渊,还真的是很神秘啊。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申宏江和周超聊完事,从后厢房里出来。

      “说我们小江哥呢,竟然也是我们济时的人才,也不早说。现在我和秋澄正认亲呢!”

      “哈哈哈,咱们小江啊,厉害着呢!”

      见人都到齐了,皎皎便组起狼人杀的局来,由她和秋澄轮流做上帝。

      几局过后,大家玩得正欢,却见申母起身了。

      “是我们吵到您了吗?”

      “没有,那屋离你们远着呢,听不着。我就来看看你们,顺道给你们弄些锅里煨着的甜汤和温酒来吃吃。”

      “我和饺子去就好,我们的游戏也玩得差不多了,您去休息吧。”

      “别别别,你们玩着,我去给你们弄去。”

      秋澄和皎皎随即起身,跟了上去。

      进厨房的时候,金花婆婆正用勺子搅着甜汤,融着放进去的冰糖。

      那滢滢的甜汤水,可把秋澄和皎皎给馋坏了。

      秋澄觉得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她和几个小表姐们就围在那大灶边上,巴巴地等着奶奶把煨好的红豆粥给取出来。

      光是看着闻着,就是满嘴的甜味。

      秋澄和皎皎一块儿把盛好的甜汤连同温酒一起端出去,与众人分享。

      金花婆婆说自己年纪大了,晚上吃多了,不易消食,便又回房睡去了。

      秋澄看了一眼时间,已经23:53了,还有7分钟,2014这一年就要过去了。

      她端着手里的甜汤走到落地窗边,张望外边的景色。

      又飘起雪来了。

      山雪,比城里的雪来得更恣意些,总是说下就下了,就跟上回那雨一样,申宏江说。

      沐秋澄想出去到院子里坐坐,却被申宏江制止了,说是外边冷得很,这会儿出去,准要感冒。

      于是,她又折了回来,趴坐在落地窗台边上,一边赏着雪,一边喝着手里的甜汤。

      外面的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看来这雪下了有一会儿了。

      再过不多久,外面就该变成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了吧。

      她好想快点看到,去年看《爸爸去哪儿》时,她就很羡慕结尾篇里的白雪世界。

      那个时候,齐煜阳对她说,等他得了空,来年冬天就带她去那儿玩。

      可是,现在这“来年”都要变成“去年”了。

      唉。

      身后,从众人嘈杂的说话声变成了与电视机里同步的倒计时声。

      “十,九,橙子你在那里干嘛,快过来呀!要到点了!”

      皎皎和石头在喊她。

      回头瞥去,众人都双手举着小酒杯,等着跨年。

      一杯葡萄酒,一杯米酒,倒是哪个也不落下。

      “就来!”秋澄也给自己倒了两杯酒,加入倒计时阵营。

      “三,二,一,新年快乐!比赛全赢!耶!……”

      全新的二零一五年就这么来了!

      众人的手机纷纷响起一声又一声的温馨提示音。

      “哼,这老秦,算你还有在念着我,不然回去非修理你不可!”

      “嗯,知道了,立夏,你也要注意身体啊,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老婆,你早点睡啊,别累到了,明天一早我就回了。”

      “嗯呢,新年同乐!”

      秋澄又去舀了一碗甜汤来喝。

      这甜汤,是金花婆婆特意为他们煮的,说是一定要喝的。

      红枣银耳莲子羹,寓意鸿运连连,也寓意未来他们能连赢比赛。

      寓意很美,

      甜汤很甜,

      可,莲子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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