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当冬夜渐暖（圣诞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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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冬夜渐暖 当美丽的故事都有遗憾』
“外面下雪了吗？”
“哈？”沐秋澄愣了愣：“没有啊。”
“哦。”
沐秋澄刚到男乒的训练室，放下书包，正要摘下帽子和围巾时，温恪冷不丁走她跟前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连声问好的招呼都没有。
得了，这个温恪平常就不怎么搭理人，这回能主动和她说话，就算不错了吧，毕竟人英国人也爱拿天气做聊天的开场白。
可是下雪？怎么这么问？楼底下的LED牌不是每天都会显示天气预报吗？他不天天都看吗？干嘛要问她？
再说了，北京今年还没下过雪，要是真下雪了，大概新闻里早就会提前“报喜”了吧。
问外边冷不冷都比这下雪合理吧？
“小橙儿，你来啦！今晚过节，咱能不上课，做做游戏轻松一下吗？”徐嘉勤带着一群人围了过来。
“嗯——这个可以有！但是这晚上的课嘛，还是要上的！不过，你们姑且还是先好好训练吧。”秋澄看向走进门来视察训练情况的李谅、谈啸等人。
一堆围在她左右的人迅速跑回了原位。
来国乒队实习有大半个月了，这段时间因为蓟川那儿人员调整还未完成的原因，她都只是在学校里远程办公。倒是这乒乓球队，她来的次数更多一些。
队员们大多热情开朗，很快，她就和这儿的人熟络了起来。
捡球、买球、算球，这些就是沐秋澄在这儿主要做的事儿。除此以外，总教头李谅还给她派了个额外的活儿，就是给队员们补习补习英文，说是得让他们在去迪拜参加颁奖典礼前再抱抱佛脚，到时候总不能太丢人哇。
今天是周三，本不是沐秋澄应该过来实习的日子，不过原先在这个时间段上的课提前结课了，让她得了空。远一点的蓟川去不了，近一点的天坛还是来得了的。
今天又是12月24日，西方圣诞节的前一晚，俗称平安夜。
李谅对她说，如果可以的话，就把这周五晚上的英文课换到圣诞节这两天吧。
队里的孩子们都很好奇这些外国节日，挺想感受下西方的节日气氛的。但是队里的教练员后勤员们年纪都偏大，不太懂这些新潮的东西，所以往年啊，任凭这外边的圣诞氛围有多浓郁，训练馆里头就好像与世隔绝似的，一样是不间断的“乒乒乓乓”。
“你们年轻人比较懂这些……就给找个机会让他们乐呵乐呵，放松放松吧。”李谅是这么嘱咐秋澄的。
“来了啊，都准备了些什么？看你这大包小包的。”几个教练“摩拳擦掌”，都盯着秋澄带来的几个包看。
“超想拆包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的想法溢于言表，弄得秋澄忍不住想笑。
“就是些节日装饰品，不是说要让节日气氛更浓郁些吗？我本来想把这些放在二楼女队训练室的，结果碰上方指导在那儿总结训话，吓得我没敢推门进去，只好拖上三楼了。不过也好，一会儿让男队员们帮忙一起布置，他们力气大，也能在高处贴东西，我这也不算太亏了。”
“哈哈哈，你这丫头怂的呀，就不是我们乒乓球队向来的作风。就小方对女孩子们那种温柔的训话，都能把你吓着。”谈啸哈哈大笑，其他教练也都跟着笑起来。
“喂，老谈，听见没，人女孩子都在总结啦，我们这儿什么时候结束啊，这都到点儿啦！”都不用回头看是谁，整个球队，现在敢这么嚣张地跟教练说话的，也就只有温恪一个人了。
“就你小子耳朵尖眼睛好是吧，找抽呢！”谈啸抓起手边的拍子和球，朝着温恪就是一个暴力扣球。
却被温恪的一个歪头，轻巧地给躲开了。
小白球不甘心地落到地上，裂了。
唉，她又得去讲价，买球了，沐秋澄想着。
谈啸气不过，追了上去，温恪却也跑得快。
眼前的场景，让沐秋澄不禁想起了以前耿师父和他的训练画面。
他也总不听话，他……
算了，别去想这些没用的了。
这温恪以前一定被打中过很多次吧。
哈哈哈，只要想想那温恪恰好被打中头顶，然后吃痛地揉捏自己头顶的模样，秋澄就觉得很好笑了。
小组总结在前，队伍总结在后，这是球队每天晚训结束后的必经流程。
碰上有英语补习的日子，晚训会提前开始，也会提前结束。
今天李谅又给了特许，因此7点半的时候，男女队就都已经结束了训练。
兴奋难耐的女队员们早就在训练室外边候着了。等到李谅的一句“解散”出口，大家便纷纷冲了进来。
秋澄把带来的圣诞贴纸、铃铛、喷雾等装饰品分给运动员还有教练员，让大家一起帮着装点训练室。
“这么幼稚的玩意儿，我可不玩儿，你们玩吧。”
“谈指导，就当是TB，一起来呗。”
“什么？什么玩意儿？”
“Team Building.”
“啥意思？”
“就是团建，团队建设的意思。”
“那就说团队建设不就得了，还整啥英文啊。”
“因为现在是人家的英文授课时间啊，老谈，一起来吧，我觉着还挺有意思的。”李谅一边说着，一边摆弄起手里的喷雾和贴纸来。
“诶，橙儿，我们想写个Merry Christmas，怎么拼来着！”
看着徐嘉勤的“M”和陈子扬的“C”后面一片空白，秋澄扶额：这英文补习的额外工资下回她可真是不敢拿了啊。
“会说不就行了嘛！咱们出国打比赛，就只是口语交流呀！”俩人嬉笑着诡辩。
“是吗，勤哥？笔试不重要是吧？那你俩倒是把四级给我过了呀，都延毕多久了？”平日里徐嘉勤就老是怼秋澄，今天她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士力架，你这也太次了吧，merry都不会拼，让老子来帮你写。”温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把夺过徐嘉勤手里的喷雾，在窗上洋洋洒洒地喷写起来。
M-a-r-r-y，秋澄一看，这哪是正确的merry啊，再度扶额。
“Merry的第二个字母是e啦，恪哥，你写的这个marry是结婚的意思啦。”秋澄忍不住提醒起温恪。
“哦，是吗？”温恪低声应着，用手慢慢地把“a”抹去，重新喷上“e”的字样。
“明明老是拼错英文单词，还硬是要秀。”陶乐从后边走过，秋澄听到她正和身边的陈晓雨小声吐槽着。
得亏温恪没听见，不然又要几轮舌战了。这种“战争”，联谊会那天，她已经见识够了，秋澄心想。
待大家又是几番嬉笑打闹过后，训练室的节日布置也就差不多完成了。
沐秋澄第一次正经地过圣诞节，还是在六年级的时候。当时她所在的锦前中学是区里面声名在望的私立初中，校方很重视英语教学，也就对西方的这些节日比较上心。每一年，当扎有铃铛、红袜和礼物盒子的小木屋出现在学校中庭的草坪上时，就知道是圣诞节到了。
那时的她，觉得一切都是新奇的模样，又兴奋又激动，像极了此时此刻的队员们。
因为恰好是平安夜，沐秋澄就修改了今晚的英文课内容，暂时搁置了那些英语情景对话，改成了对圣诞节的科普。
队员们倒是都听得挺认真，尽然还会主动回答她的问题，没有走神，真是令她欣慰不已。
圣诞节和平安夜，有着很多的传说和典故，也许没有多少人能记得全部的故事，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一身红衣，乘着驯鹿拉的雪橇，千里迢迢赶来送礼物的Santa Claus。以前每逢圣诞节，学校里的外教还会扮成圣诞老人的模样进到每个教室给她们抛洒糖果小礼物，每个人都会欢呼雀跃地“争抢”着小礼物。
用后来的时髦话来说，那大概就是生活中的小确幸吧。
今天她也借来了一套圣诞老人装，不过，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人愿意穿。
本来她也想组织一个像当年在学校时那样交换礼物的活动，可转念一想，万一让陶乐和温恪对上了，也是挺尴尬。
总不能让她又把那个签盒给搬出来吧。
那岂不是更尴尬，明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还要强行演戏。
于是乎，她把“交换礼物“的这一环节改成了“抽取神秘果”。
圣诞平安夜，要吃平安果。
这并不是西方圣诞节的传统习俗，而是中西文化融合下的产物。
但对于这群同样迷信谐音说法的运动员来说，再合适不过。
秋澄拿来的苹果并不是普通的苹果，而是充满了祝福的“如愿平安果”。
苹果印字，这是今年秋澄想出来的，用来促进平安果的销量。毕竟现在学校里平安果的售卖竞争越来越大，只好不断地变化出新花样，才能吸引顾客。果然，今年她们这里多了不少要用印字苹果来表白的订单。
秋澄特意从中给蓟川和国乒队的队员们都留了一批。
皎皎说，不如以高价卖给他们，反正这群运动员都是土豪。如此一来，说不定又能留出一笔笑笑的生活费。
秋澄笑笑，没有实践。
“你们自己过来挑吧，看看会选中什么样的平安果？”
“平安”、“健康”、“LOVE”、“赢”、“如愿”、“成功”、“No.1”、“发财”……的数量不等。
女孩子们好多都闭着眼睛给苹果拆包，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然后凑在一起互相看对方苹果上的字是什么，还有嚷嚷着要交换的。
男孩子们嘴上说着不感兴趣，可实际行动嘛……
“我拿了个‘No.1’，你们拿的什么？”冯恺荣问身旁的温恪、容泽、徐嘉勤等人。
“‘赢’！嘿嘿，看来接下来我注定要赢你们了。你俩是什么？”徐嘉勤抛着手里的“赢”果，嘚瑟得不得了。
容泽把手里的苹果转了个圈，“是LOVE”，他淡淡地说。
冯恺荣和徐嘉勤各自笑着拍打了一下容泽的左肩和右肩。
容泽自己却只是苦笑了一下，用双手将苹果捂得严严实实的。
真真的是，捧在手心里。
“啥玩意啊，小橙儿，凭啥别人都是些好词儿，就我是个‘得’字，得啥呀，你这该不会是个次品吧，我要重抽。”
在场的人都嘲笑起他来。陶乐冷哼了一声：“幼稚。”
得？秋澄不记得有让商家印这个词啊。不会真印错了吧。
“就是想得什么就得什么啊，这还不好啊，恪哥，这简直就是个大奖好吧。你看，全场就你一个。我就只拿了这一个来，别人想抽还抽不到呢，你还要重抽吗？”秋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竟然就这么理直气壮地说了出来，不过这么说好像是没什么问题吧。
反正温恪是没想要重抽了，不过也不知道他自言自语嘀咕着什么，突然就笑了。
秋澄的心里吁了口气。
接着大伙儿又闹了一通。
等李谅他们开完会过来，看孩子们还在闹，便提醒说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休息了，明儿还要训练呐。
队员们留下来收拾，秋澄可以早点回去。
每次秋澄晚上下班回去，李谅就会安排一个男生护送她去地铁站。
顺序，就按照姓名的字母拼音来。
而今天轮到的“护花使者”，刚刚好，是温恪。
“还是没有下雪啊。”
一出门，温恪又是一句奇怪的下雪论。
“你很喜欢下雪吗？”秋澄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和围巾，不让一丝冷风有机可趁，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温恪正愣愣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
“啊，哦，没事，只是今天特别冷，以为会下雪来着，结果没下。”温恪回过神来。
“所以，你是在等雪？”
“没有，只是今天晚上实在太冷了，以为只有下雪才会这么冷的。”温恪被吸到的冷气呛到了。
“冷极了，那以后的夜晚就都会是越来越暖的一晚，不是吗？就像今天虽然比昨天冷，但是霾散了，不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明朗起来了吗？”
“你这丫头，总能把不好的说成好的，我服，我服，好吧。”
“不过，你是喜欢下雪的吧。怎么，难道下雪时，你的心情会变好吗？”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下雪，只有你们女孩子的心情才会受天气影响，简直莫名其妙。”
“那我猜，一定是你在哪一个下雪天遇到过好事，或者，你的什么人喜欢下雪天。”说完，秋澄蹦到了温恪前头。
“喂，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哎，你别乱说！”温恪追了上去。
“我没乱说什么。”
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在表现，在身体力行地“乱说”吧，秋澄心里默默地想着。
“小桃姐说，她记得我，你呢，就一点儿不记得我？”两个人并行着，秋澄突然转头问起温恪来。
“哈？”
“好吧，果然。在亚运会的后台，去采访小桃姐的途中不小心撞到你的小记者，这么说，你记起来了吗？”
“啊，是，是你。”
秋澄点点头：“其实，虽然也有听人说起过，但其实，大部分事情还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温恪茫然。
“大概只有你自己觉得没有什么吧。”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看到，看到……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吧，怕被你打。”秋澄故意卖起关子，又往前奔去。
“靠！”温恪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他看不透的人。
“反正队里的人都知道，不差我一个不是？别那么排外嘛，反正我又不会说出去的。”被“抓包”的秋澄如是说。
温恪没再追究下去。
“刚才为什么要换苹果？”秋澄又问。
“因为含义不清，谁知道‘得’什么啊？第一反应就是个次品咯。”
“不是，不是指这一次换。”秋澄抬头凝视温恪，她相信，他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
“她那个人特别敏感多心，就这么个‘得’字，第一感觉就是不好，至少是不如人家的好。可这觉得不好吧，她那个人又不会像我一样问出来，就只会憋在心里，自个儿难受。”
秋澄看见的，在拆苹果的包装盒时，陶乐和几个女生都是闭着眼睛的，温恪走过她们身边，顺手迅速地把陶乐的苹果给换了。
“所以，所以……”秋澄一连说了几个“所以”，还是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那时候压力太大了，几边都不同意，我们自己也乱了，就分了。那时以为把事业弄好，回过头来再谈也行，谁知道，弄成今天这幅样子，回不了头了。”
“为什么对我讲这些？”
因为，是同道中人。
“谁和你同道中人！”秋澄驳道。
“那天我看到你和足球队的夏毅成打招呼了。你在体育圈里的人脉还真是，挺广啊。”
“你该不会以为……”
“我看足球的，再说了，就是隔壁馆的兄弟，夏毅成的女友我能不认识？而且看你对他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也不可能是什么前任的关系。我又不傻。不过，我听到他说到了一个名字，名字我没听清，但你脸色骤变，喏，就像现在这样。”
听温恪这么一说，秋澄立刻恢复笑脸。
“夏毅成认识的人，不是他亲戚的话，大概也是位运动员吧。”
在任何领域里做到顶尖的人，都是顶顶聪明的人。
这话果然不假。
秋澄点头，没有否认：“嗯。”
“所以，我们算是同道中人，不是吗？”
“不，我们不一样。”
“哦，除了你是她那个角色以外……”
秋澄笑笑，使劲摇了摇头：“不一样的。”
很久很久以后，秋澄才发现，他们是真的很像很像，不过也只是很像罢了。
“就送到这儿吧，我在这儿打车走。”
“不进站吗？你不是坐地铁？”
“唉，你们还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也不看看现在几点，地铁早就停运了，你看看那边的入口。”
温恪定睛一看，果然已经封起来了。
“那我看你坐上车再走吧，之后再顺道走回公寓。”
接下来等车的几分钟，谁都没有再说话。
手表的时针和秒针一起指向“12”，全新的一天开始了，圣诞节真的到了。
“Merry Christmas! & Happy Birthday!”秋澄转头，看着温恪说。
温恪很惊讶，微张的嘴在寒夜里不断冒着气。
来队伍之后，秋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可能去了解这些队员的脾性、好恶和生日。
温恪的生日是圣诞节，这么特殊的生日，她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谢——谢谢。”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因为太冷了，温恪都有些结巴了。
恰好有一辆空车来了，秋澄向师傅招手示意，然后从包里迅速掏出一个信封样的东西，塞到温恪手里。
“给你的生日礼物，不用谢，我走啦，拜拜。”秋澄向温恪摆了摆手，快速奔向出租车后座。
“诶！”温恪想问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秋澄的车就已经调头开走了。
他打开信封。
是一张明信片。
“生日快乐！比赛加油！”
普通的生日祝福语而已。
搞那么神秘，还以为有什么呢。
温恪顺手将明信片翻了个身，想塞回信封，却看到：
双手合十，正在为场上球员祈祷的陶乐。
而那个场上的球员，正是他自己。
这是一张自制的明信片。
温恪觉得，这是近几年，他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之一了。
而另一份，是好多年前，他从陶乐口中获得的“我愿意”。
几年前的平安夜，是一个下雪的夜晚，他借着蹩脚的平安雪的借口，把陶乐约了出来。
零点前，借着越来越大的雪势，他一鼓作气问出：“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我，我，我愿意。”零点时，他获得了令自己满意的答复。
沐秋澄说的都对。
他在下雪天遇到过好事，他有个很重要的人很喜欢下雪，每年的今天他都在期待下雪，因为他想让雪再给他点勇气。
“生日快乐。”在“我愿意”之后，几年前的陶乐对着他说了这句祝福。
可这几年，他都没再听过了，她还会再对自己说吗？
“得”，沐秋澄那丫头说，这个“得”，是想要得什么都行。
那，失而复得，行吗？
“Feliz aniversário！”坐在车上的沐秋澄笑了。
在一堆《jingle bells》等圣诞相关音乐的转发分享里，沐秋澄看到了陶乐在朋友圈里发表的文字。
Feliz aniversário！葡萄牙语的生日快乐！
若不是有在学葡萄牙语的朋友曾经对自己说过这句祝福，沐秋澄也看不懂。
也许后来的每一年，她都在换着不同的、别人看不懂的语言祝他生日快乐吧。
即便在递出明信片的那一刻，沐秋澄仍在担忧自己会不会多管闲事了，但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会错意。
心里的一颗石头落地，沐秋澄轻松地刷起手机来。
新浪体育为您推送：国足当红新星齐煜阳女友首露面，圣诞夜酒店嗨足6小时！
配图是模糊的齐煜阳，和陈星辰。
但她认得出。
不一样的，他们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遗憾，终归是有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当冬夜渐暖（圣诞快乐）
